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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琴的表情越发委屈了:“那时候,我也想来的,但是小修说,那不对。”
舒柔的嘴角不由抽了抽,以前不对,现在就行了?就算崇元帝打算赐婚,可名分还没定下呢!再说,就算是未婚夫妻,大晚上爬窗也不对!
于是,她义正言辞地说:“我们还没成亲,你这样是不对的,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哦。”赵思琴闷闷地应着,就像是蔫了的花草一样,没精打采的。
舒柔告诫自己不能心软,边伸手拉窗户,边说:“你已经见到我了,赶快走吧,被人发现就糟了。”
“不会有人发现的,”赵思琴忙伸手去拦舒柔,“我还有话要说。”
“什么?”
“云山的强盗……”赵思琴刚说了几个关键字,门外便传来了阿喜的声音。
“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送进来吗?”
赵思琴立刻缩回了手,低声道:“我先在草丛里躲躲。”
然而,舒柔却抓住了他的手。
她看着他脖颈处与手臂上的几个红点,轻轻地叹了声:“你还是进来吧!”
草丛里有很多小虫子,随便一咬,赵思琴的皮肤就会多上几个红点,要是待得久了,弄得一身红点不说,没准还会发热生病。
虽说他的身体一向很好,但舒柔不愿冒险,也舍不得他被小小的蚊虫欺负。
赵思琴得到舒柔的准许,当即眼睛一亮,借着舒柔的手,一下子就跳进了屋子里,没等舒柔给他寻个合适的地方,他就跐溜一下,顺着柱子,直接蹿上了房顶,猫在房梁之上,笑着冲舒柔比了个手势。
舒柔:“……”怎么有种这是个惯犯的感觉?
“小姐?”久久没得到舒柔的回应,阿喜又不由地唤了声,音量却是降低了一些。
舒柔当即不再管某个疑似惯犯的梁上皇子,走回桌边,平静地回应了一声:“送进来吧!”
阿喜推开了门,发现舒柔在看书,微微有些惊讶,小姐可是很不喜欢看书的呀!随即又想起京城里最近流行了一些新话本,估计小姐也就是打发时间,便道:“小姐,明天再看吧,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舒柔应了声,在书里夹了一片梅花书签,这才合上了书,塞进了旁边的书架上。
若是阿喜仔细一些,便会发现,那被舒柔夹在一堆话本里的并非同类,而是一本名为《商略》的简述大商历史的书。
因为前世的经历,舒柔重新喜爱上了读书,她读书不为科考,只为攫取有用的信息。既然已注定要和皇室牵扯上关系,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
阿喜将热腾腾的饭菜摆好,正要给舒柔布菜,却听舒柔说:“阿喜,我自己来。”
“小姐?”阿喜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舒柔忽然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到阿喜的手中,问道:“这杯子有多重?”
阿喜捧着杯子,愣了片刻便回答了出来:“三两五钱。”
几乎在她回答的同时,她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阿喜的脸一下子羞红了。
舒柔露出了然的笑容:“你果然还没吃饭。”
阿喜有一个本事,用手感觉,就能估测出东西的准确重量,不过这本事耗神耗力,饥饿状态下使用,她的肚子一准会唱空城计。
“小姐还没吃饭,我怎么能先吃呢?”阿喜的脸还是有些红,极力辩解道。
舒柔点点头:“我现在要吃饭了,阿喜也快去吃吧,半个时辰之后再来收拾。”
“小姐……”阿喜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舒柔的笑容迷了魂,一不留神就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注意力再转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屋外了,还体贴地关好了门。
阿喜:“……”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还是去吃饭吧!
梁上皇子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确定阿喜已经离开,才从梁上跳了下来。
热气腾腾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天还没黑就在相府外徘徊的四皇子殿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舒柔见状,问:“你还没吃晚饭?”
赵思琴老实地点点头。
“什么时候过来的?”
“申时三刻。”
他竟然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
责备的话含在口中,却最终没有说出去,舒柔无奈地笑了笑:“算你运气好,今天我被事情耽搁了,吃的迟,你也吃吧!”
“嗯!”赵思琴用力点头,激动地差点打翻了碗筷,这是他第一次和柔儿一起单独吃饭!
相府的家教,让舒柔谨守着食不言的规矩,然而这顿饭却吃得十分热闹。
赵思琴虽然饿,但他的眼睛却始终跟着舒柔转。
每当舒柔想要夹菜的时候,筷子还没伸出去,那菜就已经到她的碗里了。
看舒柔毫不介意地将自己夹的菜吃下去,赵思琴的脸上便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也迅速地给自己夹了同样的菜,开心地吃了下去。
注意到这点的舒柔,故意多选了赵思琴最不喜欢的萝卜,他竟也跟着她多吃了好几口,没有一丝的勉强。
原来挑食还可以这样拯救!舒柔觉得有趣极了,又继续诱导赵思琴去吃了不爱吃的绿色蔬菜。
别看赵思琴是个身材纤瘦、皮肤娇嫩的少年郎,他骨子里还是和大多数武人一样,喜食肉食,很少吃菜,前世,他在参军之后,曾因为受伤后不忌口,一度加重病情,差点一命呜呼,后来救过来了,却是再也吃不了肉食,只能每次吃饭放一盘肉食在桌上看着解馋,假装自己吃下去的全是肉。
与其以后一点肉都不能吃,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个坏习惯纠正过来!
舒柔暗暗记下此事,打算在成亲之后慢慢帮助赵思琴改掉挑食的毛病。
想到这里,她不由一愣,她竟是这么快就接受了两人要成亲的事实,还开始设想以后的日子了?
“柔儿,我接着跟你说强盗的事吧!”
赵思琴的声音响起,舒柔一回神,才发现,饭菜都已经吃完了。
她放下碗筷,压下起伏的心绪,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件事上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作者题外话】:赵思琴:柔儿喜欢吃的一定特别好吃! ̄﹃ ̄
舒柔微笑:萝卜、青菜……
赵思琴:好美~~咦,我刚才吃的是什么?算了,这不重要。
舒柔:新技能get!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害怕
说起那伙强盗,舒柔才发现,重生到今日,也不过是第四天而已,可这四天却是犹如风雨中行船,大起大落,美丽的容颜再度变成泡影,却意外地和赵思琴绑定在了一起。
直到这时,舒柔才突然想起了一个被她忽略掉的问题:“思……小峰,你当初,为什么会去云山?”
赵思琴愣了愣,脸颊迅速染上了红晕,有些羞涩地说:“我是跟着柔儿去的。”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我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了,很想见你。”
因为圣僧的缘故,云山寺的香火极其鼎盛,京城的贵人们常常会去云山寺上香,张氏也不例外,赵思琴稍一打听,就知道舒柔那天也会去,他便悄悄地跟上她们,本还想找个机会和舒柔碰个面,说说话,没想到,机会却是强盗创造的。
一不留神,又被赵思琴告白了一次,舒柔忍不住咳了两下,驱散屋子里即将升起的暧昧气氛,却让赵思琴又紧张了起来:“柔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舒柔摇摇头,心里暖暖的,笑容也暖暖的:“没事,你继续说。”
赵思琴救下了舒柔,那伙强盗却跑了。他为了帮舒柔出气,教训这些恶徒,一直在派人追捕这群强盗,终于在昨天找到了他们的线索,原来,他们并非真正的强盗,而是京城的一些地痞无赖。
“我觉得不对,小修也这么觉得,我问他们为什么要做强盗,他们不承认做过,打板子也不承认。”
那些地痞无赖油滑的很,东拉西扯,说了好些有的没的,打板子也直喊疼,但一说云山的事,各个都直喊冤枉,咬死了说自己从来没去过云山,更没冒充过强盗,就算把他们送官,也还是一样说法。
赵思琴气坏了,却也没什么好办法。
他当然可以把人送官甚至直接杀死,这些人作奸犯科,绕过舒柔的事来定罪,容易得很。
可,不弄清他们背后的人是谁,赵思琴实在难以心安。
他很害怕,竟然会有人想要害舒柔!
这失败了,是不是还有下一次?
他能及时救舒柔一回,还能不能及时救下一回?
和风宫里发生的事还没过多久,舒柔满脸是血躺在他怀里的景象还那样清晰,赵思琴真的很害怕。
他怕自己保护不了舒柔。
他只能把这件事说出来,让舒柔警惕。
他有些羞愧,无法单独解决这件事,还要让舒柔也跟着担心。
可舒柔却比他想象得坚强的多。
她不仅没有担心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地痞流氓?不肯招?那就试试别的方法吧!”
没有一丝停顿,一连串的拷问方法就从舒柔的口中流了出来。
只是听着,赵思琴就能感觉到这些方法的残酷与实用,他自己听着都觉得痛苦难当,更不用说是直接承受了。
安慰的话就那样卡在了他的喉咙口,又给他咽了回去。
柔和的烛光映照下,舒柔的表情也显得那样柔和,她的唇角微微翘起,眉目间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一片平静。
这平静配上她说出口的可怕刑罚,便让人不由地生出了浓重的恐惧。
舒柔随意地说了几个方法,口有些干,伸手想要拿茶壶给自己倒杯茶。
这一次,赵思琴的手并没有比她更快。
舒柔不由地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讶。
刚刚说过的话又从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舒柔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误。
和赵思琴在一起太过放松,竟让她忽略了,尚待字闺中的她,怎么可能接触到这样血腥残忍的事情?
她心中暗道一声“糟糕”,正想着用什么办法把这事圆过去,却见赵思琴那蓝色的眼睛里竟然慢慢地浮出了一层水光。
很快,便有一滴泪珠从他的眼眶中滑落。
一滴接着一滴,眼泪便成了串。
舒柔一下子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赵思琴也没有放任自己的眼泪继续掉落。
泪水太多,模糊掉他的视线,他就看不清他的柔姐姐了。
他一边用袖子擦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声音发哑地说道:“柔儿,你是不是见过?”
还有一句,他含在嘴里,不敢去问。
是不是曾经有人这样对过你?
这样的想法,一般人肯定觉得十分荒谬可笑:舒柔安居相府,怎么可能会见过甚至遭遇过这样的刑罚?她的了解,多半是意外听来的。
但是赵思琴并不会受到这样的限制,痴傻的他不懂得所谓的常识和推理,他关注的从来都只是舒柔本身。
他的感觉告诉他,舒柔了解这些,是因为她曾经接触过这些!
赵思琴相信自己的感觉,因此,他便忍不住哭了。
原来,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舒柔已经遭受过更多的委屈了。
他的眼泪是为舒柔而流的。
看着这样的赵思琴,那准备好的圆过去的话语就那样含在舒柔的口中,无法再说出去。
舒柔不想欺骗赵思琴,却又无法对他说出真相,沉默了片刻,只这样问道:“你怕吗?”
赵思琴点了点头:“怕,很可怕。”
舒柔深深地望着他:“我还知道更多的。”
赵思琴呆呆地看着她。
“害怕的话,就离我远远的吧。”舒柔轻轻叹了口气,伸向茶壶的手又缩了回来,慢慢地站了起来,“快走吧!”
她有些失落,但并不怪赵思琴,有着那样的过去的她,的确是可怕的。赵思琴赤子之心,尚未接触过那样的黑暗,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谁料,呆呆的赵思琴却突然醒过神来,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惊慌道:“柔姐姐,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赶我走?”即将被抛弃的恐惧,让他瞬间改了称呼,企图博得舒柔的怜悯。
舒柔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看着他抓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不是怕我吗?”
赵思琴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怎么会怕柔姐姐?我是怕那些刑罚,才不怕柔姐姐。”
“是吗?”舒柔忽而笑了起来,笑容却仿若一朵毒花,柔美中带着危险的气息,“我曾经对别人用过这些刑罚,我的双手早已沾染过别人的鲜血,你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