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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微微勾起嘴角,就该有人给脑子不清楚的皇兄浇上一盆冷水,三郎做得大好。
即便皇兄真正看上番婆,是番婆一个人重要,还是三郎,她,以及魏王兄这些至亲要紧?
何况皇兄肩上还承担着帝国的重任,万民的生计。
马车中,皇上慵懒又狼狈靠着软垫,早已脱掉蓑衣,皇上甚至把湿漉漉的外袍脱下,翻出马车中准备的外袍盖在自己身上,而陪坐在一旁的赢澈纹丝不动,一本正经端坐,任由雨水滴滴答答落下。
“澈儿,把自己弄干净一点,仔细生病着凉。”
“臣很好。”
“哪里好?脸白得似一张纸,你别害羞了。”
皇上把另外的干净衣服和帕子甩过去,玩味说道:“你光屁股我都见过,同我害羞个什么劲儿?”
帕子打在脸上,落在赢澈膝头,“那时是臣年纪尚小,不懂事。”面孔已有些许红晕,“您保证过不再提起的。”
“我说得又不是……”
皇上卡壳一瞬,目光瞥向旁处,“你虽有内劲护体,也别太不把淋雨当回事了,赶紧擦一擦,换一身干净的衣衫,过两日就是科举考试,你筹谋算计了这么多,却因为淋雨发热倒在科举门口,朕得笑话你一辈子。”
赢澈撒开头发擦拭着,说道:“臣自有分寸,您多心了。”
皇上叹了一声,缓缓合上眸子,“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明明这孩子是亲近他的,因为他突然对慕婳的疏远,赢澈也疏远了他,重拾对他的戒心和防备,也许三郎从未放弃过警备。
“该说是我把你教得很好么?”
赢澈脱掉湿漉漉外袍的手顿了顿,宛若没有听到皇上这句话,继续解开衣扣子,皇上继续道:“无论何时,朕唯一无法伤害的人有你一个,澈儿,朕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并且牢牢记住它。”
“为什么?”赢澈突然抬起亮晶晶的眸子,问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何对瓦剌圣女刮目相看?”
“你无需知道。”
皇上垂在膝盖头的手轻轻颤抖,不用看也知道赢澈的眸子暗淡几分,“伯父该知道瓦剌圣女是我挑拨得吧。”
“嗯。”
“您一直同我说,人不能算计到一切,总会有意外,以前我一直不信,现在我相信了。”
赢澈同样合上眸子,“您只是有一点点后悔,我是真真后悔的。”
第五百零六章 装病
同样合眼的两人,有着相似的容貌,马车中一时寂静下来,窗外的暴雨叮叮当当敲打窗棂,越发显得马车内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一般。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是一刻钟。
赢澈再次开口:“瓦剌圣女罗尔蒂娜到底像谁?伯父,您能告诉我吗?”
“朕不想隐瞒你,但是这件事现在朕不能告诉你。”
哪怕他想明白了也无法同赢澈说起自己独特的经历记忆,他到底没有慕婳坦荡,可以同长青先生说一说,却无法告诉他最在意的后辈。
“那臣有事禀告陛下。”
赢澈睁开眸子,光着上半身,下身裹着松垮的裤子,单膝跪在皇上面前,“瓦剌圣女罗尔蒂娜是瓦剌部族中最为支持入侵帝国的人,她自诩贵重,崇拜西方大陆中国主,一直对中原帝国野心勃勃,妄想征服帝国。”
“你不要再说了……”皇上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别以为朕宠你,你就可以放纵。”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胜,您总是教导臣不可轻视任何一个敌人,说过帝国疆域辽阔,同诸多番邦小国接壤,帝国想要长治久安,对接壤的番邦要有一个详细的了解。瓦剌圣女就是反对帝国最为鲜明的一个,来帝都京城的路上,她探听收集不少的情报,轻视侮辱您的臣子,对帝国不敬,却又对富饶的帝国起了贪婪的心思。”
“赢澈,你是怎么知道的?朕记得你还是白身。”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蒙皇上教导,一直以振兴帝国为己任,即便身上没有官职,但官职无法阻碍我拳拳报国之心。”
“你说谎!”
皇上扬起手臂,赢澈每一个句话都是他教导的,他该为自己培养出优秀的学生而骄傲,换做以往,他会骄傲的,可今日此时,赢澈每一个字如同针刺进他的心口,不留任何的情面。
看着赢澈俊美的脸庞,皇上的手缓缓落下,“说吧,你继续说下去,朕听一听到底有多少人为三公子卖命。”
赢澈抿了抿嘴角,轻声说道:“他们不都是您安排的?没有您给我显示才干的机会,我又怎么可能驱使得动他们?他们又怎可能把尚未及冠的赢澈放在帝王之上?”
他抓住每一个皇上给的机会,牢牢把握住结交的朝臣,结下了一张甚至连皇上都吃惊的官网。
“你是为慕婳委屈?难不成朕只能疼爱她?”
“陛下说出这番话,臣很意外,慕婳何时在意过您的偏爱疼爱?”
“砰。”
皇上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砸在赢澈肩头,眸子染上一抹杀意,太阳穴凸起,“也就是朕……我现在修身养性,始终记得你,否则单凭你方才那句话,我就……”
“伯父当知道我说得是实话,她对您只有忠诚。”
赢澈握住还落在自己肩头的拳头,“我也不是为慕婳不平,这世上公平的事本就没有,没有您的偏爱,慕婳日子过得没准更轻松,何况我本就嫉妒所有对慕婳有好感的人,因为他们格外重视她,让我需要想更多的办法来证明我才是最爱她的一个人。”
“……”
皇上嘴唇动了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陛下,皇宫到了。”
“直接进宫。”
皇上吩咐一声,凑到赢澈眼前,“你同朕一起入宫,朕不准你离开朕一步。”
宫门依次打开,迎来一辆普通至极的马车,赢澈被帝王直接敲晕过去,皇上轻轻点了点昏厥的赢澈,“臭小子竟敢教训朕?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朕吃得盐比你吃得米多,你那点功夫还是朕让徒弟教你的。”
皇上从来就不是病弱的人,他的内劲比慕婳只强不弱!
然而回到寝宫,皇上只来得及交代无庸公公照顾赢澈,他直接瘫在龙塌上,一阵鸡飞狗跳,太医被迅速叫进宫。
皇上病倒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太医院的太医直接住进皇宫,来来去去侍奉皇上的奴才都显得心事重重。
不过一日,皇上病重,命不久矣的流言渐渐扩散开去。
此时瓦剌圣女也没有再提同闺秀们比试较量的事,安安静静待在使官中,除了偶尔打听赢澈的消息外,她好似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而她住的使关,已经布满厂卫,谨防对瓦剌圣女心存恨意的百姓闹事。
皇上昏迷前曾下过死命不许任何动瓦剌圣女一个汗毛。
便是慕云都不敢违背皇上的命令。
宿醉后,慕婳脸庞微微泛白,让胖丫帮自己按着太阳穴,听着胖丫的抱怨自己喝了太多的酒,小声辩解道:“昨日不是高兴吗?你知道……以前我光同自己人打,怪没意思的,赢了也不值得高兴。”
昨日不一样,慕婳可从来没把罗尔蒂娜当做自己人,哪怕罗尔蒂娜的名字和相貌同记忆中一模一样。
天下巧合的事多了,慕婳对那段遥远的记忆又很排斥,自然而然对罗尔蒂娜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外战才是她喜欢的,尤其是民族尚未消失的气节和骄傲,更让慕婳高兴欢喜,便是大醉引得头疼,她的喜悦并没减少,可惜赢澈始终没有出现,她以为送皇上回宫后,赢澈就会赶过来呢。
慕婳有点遗憾没能同赢澈分享喜悦,好在有师傅,父亲和二哥,他们的陪伴冲淡这份遗憾。
“皇上的病……”
慕婳摇头示意胖丫不要继续说下去,看着已经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地上已有多处积水,即便侯府排水做得很好,有些地方的积水也排不干净。
“皇上没有表现出的病弱,龙体好着呢,不过这事不要在外提起,皇上……总有他的理由。”
胖丫连连点头,其实她只是好奇罢了,毕竟京城若是不议论皇上病重好似就不是京城人,皇上病重也暂时压下慕婳的风光,给瓦剌圣女留下喘息的空间。
她才没有被京城上下的人继续口诛笔伐。
一旦调动起百姓的热情是很可怕的,光是声势就足以让瓦剌圣女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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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情深缘浅
为这份民意,慕婳还能再痛饮三日。
即便皇上病着,朝野上下暗潮涌动,到侯府给慕婳送礼物的人不在少数。
今晨胖丫和五六个婢女才把堆放在侯府门口的礼物搬到慕婳跟前,因只是百姓的一点心意,大多不是值钱的东西。
这些礼物价值虽低,然每一份都是沉甸甸的,慕婳隐隐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毕竟以慕婳之身,她并没有做什么,不过是欺负一下番婆罢了。
如此帝国,如此百姓,她如何不爱?如何不醉?
桌上的果盘中摆着新鲜的果子,多是送上门来的礼物,慕婳捡起一个吃到口中,异常美味,卖相比不上木齐带回来的贡果。
朝臣也派人来送上一份心意,尤其是史官们几乎不要脸面狂热登门,只求慕婳多说点太祖皇帝当年的事迹,他们已经决定重新为太祖皇帝编史了,狠狠再次提升太祖皇帝在历朝历代帝王的排名。
慕婳一脸尴尬同史官们打哈哈,没空读史书的她哪里会知道太祖皇帝的事迹,那些话不过是她瞎编的,不过慕婳始终认为太祖皇帝在开国皇帝中的排名的确要一点才公平。
哪怕他有诸多缺点,开国后卸磨杀驴诛杀功臣勋贵做得干净利索,刻薄寡恩,喜好美色的传说亦不少,太祖皇帝总是驱除蛮族才建国的,同只是中原义军内战稍高尚了一些。
也因为太祖皇帝横空出世才有今日帝国,才没有让本来璀璨的中原文明被落后的的蛮夷野蛮的破坏践踏,保留下许多良好的传统。
也因此皇上才有可能推行新政。
“赢澈还在宫中?”
“听说是的。”
“咯嘣,咯嘣。”慕婳啃着果子,疑惑般眨了眨眼睛,“皇上到底要干什么?”
“三公子会有危险?”
胖丫有点担心的问道:“侯爷说三公子在宫中不是好事,太子殿下都无法接近养病的陛下,三公子就睡在陛下旁边。魏王殿下今日一早就进宫去了,也不知魏王殿下能不能带三公子出宫。”
“你千万别说睡在皇上身边这话!”慕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扔掉果子核,擦了擦嘴角,轻笑道:“现在还没消息传出来,魏王殿下没准也被皇上留下了,横竖论心眼谁都奈何不了他,我到是无需为他担心。父亲掌着京畿重地,有消息的话,总会给我透个风的。”
“且看着吧,这一次换谁倒霉。”
外面雨水不停,慕婳显得有些无聊,赖洋洋找不到事情做,胖丫赶忙去把赢澈写好的书卷递给慕婳,“不如您再多背几篇文章?别辜负三公子的一片心意,我见史官看您的眼神不大对,书院的考试只是推后两日,并不是不考了。”
慕婳直接把书卷盖在脸上,“淫雨霏霏好睡眠,何苦非要把书读?!”
就算是她临时抱佛脚也成不了才女,那些史官失望,看清她是没有真才实学也不会再登门烦她了。
“……大小姐不能考得好成绩,很多人都会失望的。”
胖丫知道自家小姐已经是京城很多闺秀的榜样偶像,当然慕婳也迷住了她,大小姐身上不能有任何的瑕疵。
不过躺在美人榻上耍赖的大小姐同备受推崇的偶像有点差距。
“只有我能我的人生负责,他们是否失望,同我有关系吗?”
慕婳从不曾为旁人而活,即便是女扮男装做少将军时也不是为沐翼,而是她真切喜欢军营的生活。
侯府门口,停下一亮马车,帘子轻轻撩起一角,一双灵动的眸子看着冒雨给慕婳送礼物的百姓,骄横的声音满是不满:“她也不怕皇上怀疑她收买人心!连累本就该步步谨慎小心的……木大人。”
掌握京畿的木齐之女受百姓推崇,御史岂会不上奏?
往大了说,木齐有可能借此谋逆,尤其是皇上龙体有恙时,木齐更该小心谨慎,太子他们都瞪大眼睛等着抓木齐的把柄。
这样明显的小辫子可是搬到木齐的好机会。
“干娘,您一会可要好好劝说安乐郡主啊,父亲……木大人有今日不容易,万一因郡主受了冤枉,木大人以前吃得苦都白费了。”
“……媛姐儿。”
马车中的妇人穿戴齐整且富贵,不过风韵犹存的脸庞满是拘谨,手脚僵硬显得很局促不安,亦给人即便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感觉。
“干娘忘了瑾哥哥的托付?”
三小姐轻声宽慰妇人,“有我陪着您,总不会让慕婳太放肆,您到底是她生母,离开木大人入了承平郡王府也改不了您和她的血脉牵绊。您不过是来看望她的,又不是来吵架或是求她做什么,只是看看她好不好,关心她一下罢了,她断是不敢把你拒之门外的。”
“可是我……我还是害怕,害怕见她。”
田氏身体向马车深处缩了缩,慕婳给她的教训太深了,“木齐知道我去打扰慕婳,他会杀了我的,一定会杀了我,怕是连承平郡王府的大爷都挡不住木齐。”
说着说着,泪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