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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华-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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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把面扔进锅里,长手的人都会做。
“小姐,您先回去等着吧。”胖丫还是很给慕婳面子的,“杂物交给我们做就是,您有更要紧的事。”
“对了,方才我在门口瞧见皇上派人给柳娘子送信,说是柳三郎在京城。”
胖丫随后说了一句,“有点怪异呢,柳娘子拒绝魏王殿下,不许儿子们踏出门,柳三郎却不受柳娘子的约束,小姐看,柳三郎会不会碰到魏王殿下?”
慕婳喃喃说了一句:“皇上果然疼他!”
“您说什么?”看到水沸腾,胖丫把面扔进热水中。
咕嘟嘟的水声盖住慕婳的声音。
慕婳笑着摇头,眼里闪过一抹羡慕,“我是说,柳三郎运气真好。”
能得到一个帝王的宠爱和信任,皇上是把柳三郎当做亲近晚辈看待了,莫怪以后柳三郎在朝廷上呼风唤雨,屹立不倒。
皇上对他的疼爱足以弥补柳三郎没有在父亲关爱下长大的遗憾,慕婳不知他们是何时认识的,以柳三郎的性子推测,应该是在几年前,他们肯定相处不短的时间了。
“慕姐姐……”
“没事,没事。”
慕婳拉起担心的陈小妹,“明日一早,我先去一趟衙门,看看你四哥。”
“他们说我四哥是重犯,不让我去见四哥。”
“这世上啊,只有银子是人人都喜欢的好东西。”
“慕姐姐也爱银子?”
“我当然爱银子!”
慕婳对自己的贪婪毫不掩饰,不过想到陈小妹还是个需要塑造三观的女孩子,低头看着陈小妹,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该是自己的银子,少一分,都不行,不是自己的银子,我也不会去奢望从天而降。”
“赚得银子,喜欢富贵,想过上好日子,没什么可丢人的。”
慕婳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欲望也是令人前进的动力,唯一需要记住得一点,不能因为自己的欲望去伤害别人,不能因贪财而去做那些害人性命的事。”
“我记住了慕姐姐。”陈小妹恨不得把慕婳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当做圣旨,把她的话记在本子上。
慕婳摸了摸陈小妹的脑袋,先教导她善良,再教她点狡诈,等陈四郎洗清冤枉后,她是不是该向四郎讨要教导陈小妹的束脩费?
转念想到陈四郎被坑进监牢的原因,陈四郎不向她讨要好处就不错了。
陈四郎人缘并不怎么好,但足够精明,同龄人很难算计到他,倘若他是那么容易算计的,他走不到今日,更不可能做旷古烁今的六首状元。
能中状元的人,除了文采卓绝外,不可能只是个死读书的人。
文人相轻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文人为名,为利,彼此之间的争斗并不比刀光剑影的疆场弱,有时候文人用心更加阴险。
陈四郎这次没有躲过去,除了陈三嫂做了伪证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陈四郎得罪了不是他此时得罪不起的人或是势力。
夜风凉爽,月华若水。
陈小妹吃着面,慕婳撑着下颚想着心事,眸光越来越深,陈小妹脸庞红扑扑的,口中含着的面条都忘记下咽了,四哥……四哥能娶到慕姐姐么?
毕竟慕姐姐这般漂亮,比月宫里的嫦娥仙子未必差上多少。
月色格外偏爱慕姐姐,令她身上凝聚了比别人更多的月华,沉静而高雅,美得令人迷醉。
“我可以同慕姐姐一起睡吗?”
“不行。”
胖丫在一旁拒绝陈小妹的恳求,“小姐晚上还有事做,你不能打扰。”
慕婳淡淡笑道:“我的确有点事没做完,你先去睡吧,养足精神明日才好去见陈四郎。”
陈小妹咬着嘴唇,闷闷的应了一声。
慕婳也不是完全骗陈小妹,同夏家合作的协议还没完成,此事不能再无限拖延下去,否则不仅他们无法再合作下去,没准还会同夏家结下仇恨。
毕竟夏家已经表明了态度,慕婳总要有所回应。
这就是人情世故,慕婳不能不谨慎,今生她只是根基浅显的永安侯义女,不再是在西北纵横的少将军。
身份不同,承担的责任不一样,拥有的待遇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您明日要去见陈四郎?孟家的事……”胖丫也很同情惋惜陈四郎的遭遇,但是小姐的名声更重要。
慕婳按了按额头,感觉到陈小妹的紧张,陈小妹的手拽住慕婳的衣襟,“慕姐姐。”
“明日我们一起去见陈四郎。”慕婳笑盈盈保证,陈小妹感激般点点头,“我……谢谢。”
胖丫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有再说,主动拉着一步三回头的陈小妹去歇息了。
小姐看似凶悍刁钻,其实比谁都心软呢。
只要碰到兄妹感情好的,小姐的心更是柔软得不可思议。
去孟家只关系到慕婳的名声,可不尽快救出陈四郎,会耽搁陈四郎一生,以后就算他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他也会错过这次科举。
慕婳当然不希望未来的天官大人因为她而改变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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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探监(月票1500加更)
天色大亮,宛城县衙门口出现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慕婳绕过县衙正门,直接去了关押犯人的监牢,只是听陈小妹说了几句,她还无法掌握案情。
她想帮陈四郎洗清冤枉,最需要详细了解案情。
宛城县衙的大牢不大,民风淳厚的好处就是作奸犯科的犯人较少,陈四郎是不多被关押进牢房的重犯,不是说宛城就没有犯罪,而是基本上都是县官大人几句话就能判决的纠纷。
“你是……慕小姐?”
看守大牢的差役认出慕婳,差役毕竟算是官府中人,消息要比寻常百姓灵通上许多,慕云是锦衣卫司指挥使在宛城官场上传播的很快,而且慕云曾经说过,慕婳是他唯一的妹妹。
慕婳的身份足以让任何官差对她毕恭毕敬,别说他们这些底层小吏,就是宛城县令见到慕小姐也得客客气气的。
“我打算进去看一看陈四郎。”
“……”
官差面上扯出一分为难,弯下身子,低声道:“按说我不该阻挡慕小姐,然上差有交代,任何人都不许探视陈彻。”
紧紧握着慕婳衣袖的陈小妹眼圈泛红,泪水又要落下来,还记得慕婳来之前叮嘱过自己的话,要坚强,不要让旁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慕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差役,“我同陈四郎的恩怨,宛城上下都是明白的,曾经他狠狠的侮辱过我一通,此时他落难,我如何也要亲眼见到,才能消除心头的恶气。”
陈小妹震惊极了,动了动嘴唇依然拽着慕婳。
差役露出了然之色,慕小姐是来落井下石的?这到是可以通融一二,何况又有银子拿,看银票上的数目足以证明慕小姐出手很大方,若是可以以此结好慕大人,对他来说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就算他听从上官的吩咐不让慕小姐探望陈四郎,等到慕小姐直接去见上官,上官也会答应慕小姐的要求,好处却再也落不到他身上了。
差役谦卑般收下银票,“慕小姐倘若只是进去说几句话,我到是可以放您探视陈四郎,千万别停留得太久,被上官知道,我交代不过去。”
“我不会让你为难。”慕婳连声保证不会耽搁太久。
官差又道:“最好是你一个人进去。”
“我……”
“你留下!”
慕婳直接把陈小妹交给胖丫,在她耳边说道:“我说过的话,永远做数。”
陈小妹点点头,慢慢松开慕婳。
差役殷勤引着慕婳进入监牢,昏暗潮湿牢房泛着一股浑浊的味道,苍蝇蚊子到处嗡嗡乱飞,空气中还泛着尿骚臭味,慕婳皱了皱鼻子,陈四郎出身贫寒,也是个干净少年。
这样的环境,他能受得了吗?
“因为陈四郎犯得是奸杀案子,证据确凿,只等大老爷过堂宣判,他被关押在牢房深处,慕小姐小心脚下,牢房的路不大平整。”
慕婳微微颔首,牢房路上的坑洼影响不到自己,问道:“陈四郎可曾认罪?”
“没有。”差役摇头道:“连一向看重信任他的青天大老爷都……他再沉默下去,只会吃更多的苦头。”
“被奸杀的女子身份可曾确定?是咱们宛城的女孩子?”
慕婳声音有种愤怒,“我最是忍不了奸杀的案子,那名不幸的女孩子太可怜了。”
差役道:“说是从京城来宛城投亲的,亲戚没有找到,临近傍晚正好碰到陈四郎,结果陈四郎见她年轻貌美就起了歹意,把她拽入小树林中……哎,不是在女子身上发现陈四郎的贴身之物,我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贴身之物?”
“就是陈四郎的扇子,扇子可以偷走,可是他贴身亵衣也被留在案发之地,总不会有人偷他的亵衣。”
差役随口说着案情,并没察觉到从他口中,慕婳探得多少的有用情报,已经陷入牢狱的陈四郎未必有差役知道得多。
“既然死去的女子没有找到亲戚,她的身份如何确定?此案应该有原告……她从京城而来,这么说京城她还有亲人?”
眼见着即将走到牢房深处,慕婳放慢脚步,捂着鼻子佯装无法接受脏乱和腌臜的环境。
差役道:“原告的确是京城人士,是她的一个表兄弟,听说还是读书人呢,他不放心表姐来投亲,随后跟了过来,正好衙门发现尸体,他过去看了,确定死者就是他的表姐。”
京城,又是京城!
慕婳隐隐觉得此事怕是牵连不小。
有人想借此机会毁掉陈四郎。
“到了,慕小姐。”
差役提醒慕婳,随后冷声向黑漆漆的牢房喊道:“陈四郎,有人来探望你。”
黑漆漆的牢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稍后又传来铁链叮叮当当的脆响,陈四郎沙哑的问道:“是慕婳?!”
完全不似问句,差役认为是自己方才叫了慕小姐被陈四郎听到了,慕婳却明白,陈四郎一直在等她,相信她一定会来监牢探望自己。
“我想单独同他说两句话。”
慕婳有甩出一张银票,这一次的银子数目让差役无法拒绝,此时差役即便怀疑慕婳不是来落井下石的,依然会被银子打动,“慕小姐您得快点。”
差役慢慢走远了,他本身也不愿意在牢房多待。
哗啦啦,锁链再次发出碰撞的响声,陈四郎勉强站在牢房门前,“慕婳,果然是你。”
他脸色苍白,身子瘦削,弱不经风似的,包裹他身体的衣服染着血迹。
“你……你受伤了?”
“是他们用了大刑。”
陈四郎扯了扯嘴角,眉头因为疼痛而仅紧紧皱起,手臂被枷锁困住,令手臂伤势更重,“幕后的人就算无法要我的性命,也想废掉我的胳膊。”
他唇边苦笑更浓,“看来我这双手还真是多灾多难,不能再留下千古传诵的诗词了。”
“我说过,你的手不会有事。”慕婳上前一步,狠狠一拽牢门上的锁头。
哐啷,坚固的锁头如同豆腐一般被扯成两半。
陈四郎吃惊的说道:“你……你这么做,也会被关押起来……”
“不过是多撒点银子罢了。”慕婳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赚银子就是为了花出去的,让自己可以率性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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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上药
赚银子不就是为花吗?
慕婳从不吝啬银子,“两张银票能节省不少下不少的时间,正好用来办正事。”
她凭着慕云和在宛城建立起来的威信,即便不用银子,也可进入牢房,但是需要耗费不少的口舌,也要去见一些人。
这些说不上麻烦,远比直接往外扔银子耗费时间。
“我都记下所用银子,等你出去后,记得还我!”
“……好。”
陈四郎鲠了一瞬,却也点头答应下来。
“让我看看你伤口。”
慕婳环顾一下牢房的状况,那也算是给人睡觉的干草?湿哒哒的不说,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污,不知多少受刑的犯人用过干草。
绿豆大的光点无法照亮整座牢房,昏昏暗暗的,再加上刺鼻的气味,长期在牢房中生活能把正常人逼疯。
慕婳扫了一圈也没找到适合坐下的地方。
陈四郎低头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眸色变了又变。
“你坐在我帕子上。”慕婳勉强挑选了一个相对干净一点的地方,把胖丫叮嘱了好几次要带着的帕子铺在地上。
一块干净的,丝绸的帕子被随意放在牢房的地上,地上的脏污好似一瞬间脏了洁白的帕子,一如慕婳,她不该出现在阴暗逼仄的牢房。
应该坐在奢华明亮的花厅,同香飘鬓影的夫人们应酬,接受她们的恭维和奉承。
“楞着做什么?快让我看看伤口。”
见陈四郎没有任何反应,慕婳只能强压着他坐下来,“你以后别再睡在干草上头了,以防你身上的伤口感染。”
说着说着,慕婳的手覆上陈四郎的额头,果然有点发热。
陈四郎坐在帕子上,慕婳蹲在他身边,干净的裙摆沾上许多的尘土,陈四郎心头涌上莫名的滋味,她的手心那般柔软细腻,让他想要沉醉,然而他不能……他扭过头,主动脱离她的手心。
“我没事,这点小伤,没事的。”
陈四郎突然啊了一声,很快闻到清凉的药味,火烧火燎的伤口随着药香蔓延渐渐转为清凉,很是舒服。
“你说两句我很疼,我难受,就伤了你的自尊心?”
慕婳也不由得抽了口气,早知道有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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