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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国公夫人自信说道:“他们自会处理好的,断然不会坠了沐家的名头。”
“是啊,慕婳算什么?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嘉敏县主感到一抹不善的目光,茫然住嘴,母亲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自己?
沐国公内感伤道:“慕婳?果然是这个名字!”
“国公爷……”
“你不必多说了。”沐国公斜睨自己儿子一眼,“你们害怕什么?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大有人在,慕婳也只是同音而已,夫人竟然怕我见她不成?我便是再风流好色,也不至于对个尚未及笄,如同我女儿一般大的小丫头下手。”
沐国公夫人面容一僵,讪讪的说道:“妾身从不认为国公爷是好色之徒,您只有两房妾室,在勋贵人家算是洁身自好的,您正当壮年,就是再纳几房姬妾为沐家开枝散叶,妾身也只会欢喜,以前是妾身不懂事,让国公爷为难了。”
“能闯过三关,在沙盘推演上击败世子的女孩子,无论如何我都要见见。”
沐国公眼角皱纹很深,“何况她为英魂请命,做了我想做,却无法做得事……”
“父亲,儿子只是一是不察,不是输给她!”沐世子再三强调,“回来后儿子仔细复盘,倘若儿子不是吐血,单凭着勇气面对面迎战,再而衰,三而竭,不讲究战法,她根本赢不了!”
“你忘了以前你是如何领兵出征的?在疆场上,少将军又何曾只注意战法?”
“……”
沐世子差一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笼在袖口的手再一次死死攥成拳头。
“世子,你不做噩梦么?”沐国公转过身,认真打量面前的沐世子,眸子深沉透着死一般的寂寞,“玉门关一战后,你就没有做过一次噩梦?”
“国公爷。”沐国公夫人将要出口的话,被一声断喝鯁住。
“我在问世子,让他亲自回答我,总不会他连这个问题,都需要别人代替他回答!”
“……我……”沐世子面色惨白虚弱,“自是做过梦的,梦到……袍泽兄弟灵魂升天,永世享受福报,战功卓著的人证得果位,不受世间轮回之苦。”
“世子的意思是她已经去了西方极乐净土,再不会回到人间,再见到至亲家人?”
沐国公唇边噙着苦涩到极致的苦意,扶着额头,好似受不住明亮驱散一切阴霾的阳光,“罢了,你在自欺欺人,我何尝不是如此?当初既然那般做了,现在后悔忏悔又有何用?”
他推开沐世子伸过来扶住自己的手臂。
沐国公自己稳住摇晃的身体,下垂的眼袋破坏他五官的硬朗,“我整日不得安睡,一闭眼睛就能见到他们,她问我为什么?”
“明日我再请得道高僧进府,实在不成,我让女儿亲自去请法相高僧,他一定能排解国公爷的心魔。”
“夫人啊,国公府请到的高僧道士还少吗?”
沐国公苦笑,“外面不是已经传说我有出家斩掉一切红尘的念头?听了那么多的经文,同高僧恳谈过,我得出一个结论,夫人可想听一听?”
沐国公夫人面露犹豫,真心不想听,她不想做恶梦。
然而她的意愿从来无法左右沐国公。
“自己造得孽,永生永世都还不完,永远得不到解脱。”
沐国公一瞬苍老许多,步履蹒跚向府外走,“沐家的满门尊荣是列祖列宗和桦儿打下来的,我不能眼看着被世子毁掉。”
沐国公夫人尝到了血腥味儿,嘴唇上留下深深的齿痕印记。
“世子,我最后教你一句,一个连麾下将士都不肯入梦的人,不配为将!”
沐国公爬上马车,簇拥马车的侍卫中有一个身材魁梧,英俊沉稳同沐国公有八分相似的青年。他向沐国公夫人躬身一礼,翻身上马,挥手道:“去酒铺。”
马车很快行驶出沐国公府,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沐国公夫人冷笑一声,“什么沐家的荣耀被世子毁去?他还不是为让那个庶孽出头?”
“母亲切勿动怒,庶兄就是去了酒铺,也得不了好。”
嘉敏县主顾不上分析今日看到得蛛丝马迹,宽慰沐国公夫人,“慕婳宛若疯狗一般,见谁都咬上一口,哥哥不出面,反而更好,就让庶兄同一个女孩子斗嘴去吧,赢了庶兄也没光彩,父亲再抬举他也是白费心思,输了……他更加没脸同哥哥争什么了。”
沐国公夫人眸子冰冷,抓住嘉敏县主的胳膊,“沐家一切都是我生得……儿子争来的,贱人所生的庶孽从来就没有资格争,贱人只配被我永远踩在脚底下,仰仗我的鼻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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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父女
标识沐国公府邸的马车畅通无阻奔驰在京城的街道上,路上行人或是达官显贵,纷纷避让开去,来给太后娘娘贺寿的番邦使臣见到马车上插着的黑红旗帜,纷纷弯腰脱帽致敬。
沐国公生出个战神一般的少将军,同他们交战从来没有败过,虽然他们国家总是输,他们面上无光,只能臣服帝国,少将军是导致一切的真凶,可是他们仍然敬佩战无不胜,锐不可挡的少将军。
玉门关那一战更是让他们发自内心的佩服以弱胜强,打破重围反败为胜的少将军。
正因为有铸就英明的少将军存在,他们这些人才会来帝国朝拜,轻易不敢再开启战事。
少将军还活着,同帝国交战当慎重啊。
见到使臣一反常态般变得谦卑,陪同使臣的朝廷官员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异常难缠,其中有几个王子要求极多,态度言辞倨傲。
当日皇上主张让沐世子负责接待番邦使臣,内阁大学士以武将不适合为由婉拒皇上的提议,负责接待的文官在这些使臣面前吃足了苦头。
“真应该听皇上的。”有官员小声议论,“看他们对沐国公战旗鞠躬,那副谦卑的模样,当浮三大杯。”
“你不知道最后改变主意得是皇上,如今皇上的诏书,内阁大学士轻易不敢封还。”
礼部侍郎显然更接近中枢,消息灵通,不是内阁大学士不赞同,皇上才改变主意。
紧跟礼部侍郎的人小声道:“皇上说,让沐世子接待使臣,显得帝国很重视他们似的,沐世子是当世将星,不得轻易使用。”
礼部侍郎斜睨说话的人一眼,真是个眼睛不亮的下属,这话就算是事实,能当众说出来吗?
好似他们成了无关紧要的人,捏在一起都没沐世子脸面重要。
说话的官员自打嘴巴,干笑两声道:“有沐世子在,咱们腰杆也硬气几分。”
一群绿袍补服的官员这一会儿倒是刨除文武成见,一起点头,今日碰到沐国公马车,想必这些桀骜不驯的使臣和王子们能老实上几天,顺利熬过太后娘娘寿宴,就可让这群王子滚蛋了。
避让沐国公府马车的勋贵见到番邦使臣行礼后,最先感到骄傲,随后深感沐世子的威名深入人心,最后想到家里不成器的儿子,感叹一句:
“生子当如沐世子啊,家里的孽障但凡有沐世子一分本事,我也不用再操心后继无人了。”
京城书院一事虽然让沐世子名声有损,可毕竟他战功卓著,威名如雷贯耳,朝廷上多是认为沐世子旧伤未愈才同慕婳战成平手,在勋贵大臣们眼中,沐世子的地位并未下降多少,仍然是国之柱石,帝国之壁。
马车中,沐国公并未因得到尊荣而露出任何愉悦,反而越发显得沉重苦涩,他有气无力般靠着松软的垫子,眼袋耷拉,拿起随身携带的经文默默诵读。
经书的书页因时常翻阅已经破损起毛边,经文他早已经倒背如流,可他还是会把经书随身携带,看着经书诵读,仿佛这般做能减轻一丝的罪孽,摆脱几分噩梦纠缠。
“父亲,酒铺到了。”
庶长子沉稳声音传来,沐国公合上经文,整了整衣襟头冠,慢慢闭上眸子,等他再张开眸子下马车时,已经没有方才的垂垂老矣之态,瘦削的身体笔直挺拔,宛若山岳一般沉稳。
慕婳顺着垂下一半的帘子看过去,沐国公除了两鬓比记忆中斑白和眼袋大了一点外,其余同最后和他道别时没有任何区别。
许是京城水土不服,或是朝廷上争斗耗费他的心力,慕婳觉得他的精神不大好,远不如她记忆中旺盛。
以前他经常把她叫去大骂一顿,一点点小事,他都会大发脾气,说她不孝顺,说她没有心,只听她娘的话,一味顺从兄长,却不肯提携庶兄……开始她会解释几句,渐渐发现他根本听不进解释,她也就不再白费口舌了。
他坐着念叨,她便笔直站在他面前,佯装认真的听着,其实他那些唠叨,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有帘子阻挡,慕婳又是坐着,沐国公只能大致扫了一眼,还是被惊艳到了。
女孩子出落得很漂亮,除了皮肤粗糙一点外,五官眉眼精致,以后她长大及笄,以沐国公往日的经验,可以拍着胸口保证,慕婳一定是个一等一的绝色。
慕婳同她不像!
她没有慕婳漂亮。
沐国公唇边泛起苦涩,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
倘若她活过来,她所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长剑深深插进他的胸口,眼看着他流血哀嚎而死。
“你妹妹该去极乐世界,不染纤尘,平安喜乐,万丈红尘容不下干净纯澈的灵魂。”
“……父亲。”
长子嘴唇微动,轻声提醒:“妹妹和嘉敏县主都在府中,您是不是精神还没完全恢复。”
沐国公扯动嘴角,“是我糊涂了,嘉敏县主才该是我的女儿啊。”
酒铺中,柳三郎向外望了一眼,见到是沐国公亲自过来,明显楞了一瞬,淡淡的说道:“我们都猜错了,沐国公挺瞧得起我们。”
慕婳嘴角翘起,“我认为他怕嘉敏县主和沐世子败光沐家的底蕴,并想扶植起他心爱的庶长子。”
上调的尾音不难听出讥讽,他的承诺跟放屁一样,不可信。
不过慕婳此时却没有当年的气愤,反而觉得沐国公有点意思。
“沐柏?”柳三郎自然知道沐国公子嗣状况。
“沐柏,沐国栋。”
慕婳的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行字:国之栋梁,挺立如柏,万年长青。
寄托沐国公对儿子殷切的美好愿望。
“据说沐柏是其母梦见落日入怀的,他出生时,花香阵阵,霞光瑞彩,府外的人还看到满天的佛光,从天而降一道五彩光束。”
“他是沐国公第一个儿子,一直备受他宠爱。”
柳三郎突然插嘴,道:“这样的异象吉兆大多是太子降生才会有,连皇子公主出生都没资格。”
“噗嗤。”慕婳忍俊不禁,“就算是有人回禀皇上,皇上也会一笑了之,皇上不信这些吉兆。”
ps继续求月票,改了沐国公的人设,本文复杂的父亲角色太多了,还是让沐国公更像是寻常人,有着正常男人的正常优点和缺点。
第二百一十章 庶兄
当今登基后,最先几年各地吉兆吉物频频涌现,各地官员纷纷上表请吉物入京,皇上却发明诏昭告天下,不忍吉物离开生养之地,命当地官员妥善饲养。
想要巴结皇上的官员被吉物弄得苦不堪言,因为灵物甚是难以饲养,吃得多,脾气暴躁,偏偏皇上还特别吩咐,吉物不能死亡或是离开。
此后无人再上表说有吉物了。
而有吉兆降生的美女被送进宫后,皇上说自己受用不起,直接把美女送到寺庙供奉天帝佛祖,天下人就此明白一点,皇上从来不信吉兆。
“我没听说沐国公庶长子有此异闻。”
柳三郎神色平淡的开口,“从来没有听过。”完全没有探究慕婳从何处知晓一切的念头,她不想说,他便不去问。
为慕婳破例不是一次两次,柳三郎的直觉告诉他,最好别去刨根问底,否则……这辈子别想亲近慕婳了。
“皇上的好恶自然影响朝臣,沐国公以前时常把吉兆祥光挂在嘴边上,来到京城后,他得人提点,自然不舍得他眼中的栋梁之才因吉兆而被皇上厌弃。”
慕婳的目光在沐柏身上停留片刻便移开了,眸子重新放空,宛如眼前的沐国公父子只是虚影。
其实慕婳此时再看曾经的庶兄时顺眼许多,沐柏也绝非庸碌之辈,否则沐国公夫人不会处处提防沐柏,多次让慕婳打压他。
“国公爷,国公爷救命,救命……”
啪啦,酒铺内传来茶杯重重落在桌上的声音,跪在酒铺门口的帮闲再不敢出声了,就算是国公爷亲自出面,他们也没底气继续叫嚷求救。
沐国公身穿青袍,周身上下不见任何金银宝玉饰品,鬓角霜白,淡然而立,“慕小姐有点意思。”
稍微一动就能吓住一群求饶的帮闲,慕婳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父亲,他们如何处置?”沐柏轻声说道:“姓马那人是母亲娘家的远房亲戚,曾也在军中效力过,只是一直不得少将军重用,前些日子才进京,母亲身边的齐妈妈把他安排到后街住着,曾说让世子帮他寻一门营生。”
沐国公淡淡的说道:“不用顾及你母亲和世子,以我原本的脾气……直接宰了了事,省得他们继续败坏国公府的名声。”
“父亲,直接杀人怕是不妥。”
沐柏握紧腰间挂着剑柄,“我也想直接宰了他们,他们侮辱得人是……是少将军曾经的麾下,哪怕那人是逃兵,但他疆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