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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谪范G醒来之前便起床梳洗换衣裳挑首饰搭配、打扮。
她是几点起了床,开始准备?
胤禛想了想,放下饽饽,因着嘴里还咀嚼着,声音有些不清:“福晋以后别这么辛苦,准备早膳这些事,让奴才们去就行了。”。
福晋忙的不亦乐乎,刚刚放下夹小菜的筷子,又准备给四阿哥再盛一碗粥,苏培盛几乎没有插手的地方。
她闻言,只是一笑:“伺候好爷是妾身的本分,妾身不辛苦”。
胤禛没说话,福晋看着他脸色,又柔声道:“只要爷高兴了,妾身就高兴。妾身会听额娘的话,用心照顾好爷的。”,说着又似有意,若无意地提起了近日带着佛经进宫去给德妃娘娘请安的事情。
胤禛的脸色微微荡漾了一下,利眼往上扫了扫,终是没落在福晋脸上。
他没说什么,匆匆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一擦嘴,言简意赅地道:“我走了。”,。
福晋愣了愣,下意识地猛地站了起来,着急道:“爷这就要走了?这……”。她清楚得很,现在离上书房要出门的时间,至少还有半个时辰。
胤禛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要离开她这儿了?
胤禛回头看了她一眼,笔直地站在门口,像一株挺拔而高大的树,他笑了笑,让自己尽量用一种安慰且温和的语气道:“福晋辛苦,我每次过来,倒都扰得你一夜无眠,趁着天还没亮,福晋再睡一会儿吧!”,说完,将手中擦嘴的热手巾卷儿抛给边上的小太监,步履轻快地走了。
福晋愣怔了半晌,颓然坐在桌边,半晌才重新提起筷子,吃了几口只觉得毫无胃口,放下筷子道:“都撤了吧。”。
一屋子的奴才自打四阿哥出去,就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听了福晋这话,立即上前来收拾桌子,倒是嬷嬷心疼福晋,上前来一边轻轻给福晋揉着后背心,一边凑在她耳边低声道:“福晋别急,日子长着呢!”。
福晋半闭着眼,点了点头,只觉得满嘴满心俱是苦味,一时间身上连半点力气也没了。
四阿哥经过李氏院子的时候,就见着里面灯火通明,堂屋里还有婢女走来走去。
他一抬手,制止了小太监的通告,
“吃货!”,四阿哥想了想,立刻想到了李梦在这个点儿爬起来的原因,忍不住笑骂出声。
“吃货”这个词汇还是李梦教他的。
李梦总告诉他,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上一辈子不在这儿,在另一个地方,可是上辈子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胤禛只当她说胡话。
李梦告诉他,在上辈子,她那里的人,称呼一个好吃的人,就叫做“吃货”。
想到四阿哥笑了笑,从福晋那里出来时,胸中说不出的无名火顿时烟消云散了。
苏培盛察言观色,笑着凑趣道:“爷,今日出来得早,只怕一会在书房肚子饿,要不要去李主子那儿转转?”。
胤禛踏进李梦正屋里的时候,一屋子人谁也没想到四爷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门口两个小太监张了张嘴,正要通报,被苏培盛一挥手赶到了一边。李梦正把长发全部束在头顶,袖子挽起在手臂上,大口大口地吃得香。见胤禛忽然走进来,她猝不及防,赶紧站起来要给胤禛行礼。
一屋子奴才们跪了一地喊吉祥。
胤禛低头见她一只脚上袜子也是胡乱地穿着,还没完全套好,露出了一线藕节似的白白的脚脖子。不由微微摇了摇头,李梦顺着他视线低头见了,正要伸手去提,翡翠已经抢上前来跪在她脚下,帮着李梦把袜子提了上去。
胤禛帮着在桌边坐下,直接拿起筷子加入。那牛肉炖得稀烂,花椒提味,分外鲜美。
他记得原先自己早上是不碰这些午膳、晚膳才吃的菜,后来有了李格格,跟着习惯渐渐也就变了。
李格格爱吃,一天三顿,宵夜、零食不断,否则他也不会给李格格开了小厨房。
“爷,这个好吃!”,李梦一边吃,一边还不忘招呼着胤禛,提着自己的筷子就顺手往他碗里夹了菜。
苏培盛已经见惯了这场景,低着眼默默错开了视线。
胤禛夹起来,送进嘴里,见李梦嘴边一粒小小的黑芝麻,仿佛一点黑痣一般,颇是滑稽,便抬手用拇指帮她擦了,顺便捏了捏她鼓鼓的脸颊,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声音道:“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第7章 开库房
李梦像一只小猫一般乖顺,任由胤禛帮自己擦了芝麻,又指了指另一边脸颊,道:“这儿也有。”,胤禛不疑有诈,侧头去看,见她脸上新雪一般的肌肤,哪有什么芝麻?只看见李梦一脸嬉皮笑脸的模样。
她头顶有新长的茸发,直刺刺地树在头顶,在烛光的光晕里就显得非常明显,配上她满脸蓬勃的、毫不掩饰的欢喜,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新洁净。
李梦已经比刚进他身边的时候高了一些,脸型更为鲜明,五官更为突出,但仍然是柔和的,只是比原先的四肢纤细的少女阶段多了些肉,显得更加挺拔而精神。她的挺拔是带着水分的那种饱满,没有任何剑拔弩张的傲气和攻击性,只有软糯的甜蜜,仿佛一只蓄满了甜甜汁水的水蜜桃,她穿的是常服,淡青色的底子,樱粉色的小花散落在衣服底子上,领口滚了天青水碧的边,原本温婉文秀的服色,穿在她身上,多出了一种别样的生命力,那种蓬勃是从内里发出的,掩盖不住的生机昂扬。
胤禛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就笑模笑样地伸手去抚摸李梦的头顶,李梦看见他脸上的温柔笑意,也笑眉笑脸地凑了过来,欢天喜地地趴在了胤禛的膝盖上,一头青丝本就束得松动,胤禛这样一触碰,直接披散了下来,直盖住了她半边脸,真真是应了古人那句“何处不可怜”。
胤禛喜欢李梦对他的这份黏糊。
热忱的,亲昵的,不夹杂一丝掩饰与矫揉的,真正的依恋。
无论是在他成长的阶段,抑或是在他开府以后的生涯,无论是母辈的女人,抑或是属于自己的女人,在接触李梦之前,他很少能看到这样不矫揉的女孩,快乐、欢欣、包括那一点因为得宠而抑制不住的小小的傲娇,全在她的脸上、身上、 每一根血管里澎湃地流淌着。
两个人相对着笑着,看着,都觉得对方很可亲可爱,四阿哥去摩挲她的头顶,冷不丁就从发丝里抽出一个小圆筒,只比拇指粗一些。上面毛茸茸的都是绒线,缠了不少头发,再一摸,好家伙,又是两个!
四阿哥知道李梦向来爱美,小花样颇多,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拿着那小圆筒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李梦微微红了脸,一言不发地睁大了眼,对着胤禛粲然一笑,倒有些羞涩的尴尬。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从中抢回那只圆筒,重新将头发缠绕了回去,缩了缩脖子,这才回答道:“卷发器。”。
四阿哥神情温柔地盯着她,仿佛在听,仿佛又不在听,只是看着李梦窘迫的可爱模样,笑道:“那又是什么?”。
李梦见他难得对这种脂粉玩意儿感兴趣,便凑趣解释道:“洗完头以后,趁着头发六七分干的时候,就把头发分成许多份,一束一束地缠绕在这上面,固定好了,这样之后,也可以做别的事情,都不影响。很简单的,有时候都不用翡翠帮忙,我自己就能做。”,
她一边说,一边想起了什么,起身从里屋里拿了一筐子小竹片儿,孩子献宝似地拿给胤禛看:“就是这样的竹片儿,用茉莉水泡软了,加上糯米汁儿,卷成小卷,裹上绒线就是了。”。
胤禛接过来,见那竹片上还有尚未打磨干净的刺儿头,不由得渐渐皱紧了浓眉,道:“这么粗糙的物事,你每天就是和它们打交道么?”,说着扫了一眼翡翠道:“奴才糊涂。”。
只吓得翡翠当即就跪下了,李梦赶紧替翡翠挡道:“四爷,不管她们的事,是我每天在屋里闲着没事做,找这些事情打发时间,我手笨,女工做得不好,也没福晋那个沉静性子抄佛经,只好做这些粗活啦!”。
她只要不吃醋,不发疯,那就是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姑娘一枚,说话做事也让人觉得甚是得体熨帖。胤禛知道李梦这一刻的乖巧是因着有自己陪伴在身边。也甚是希望这样温馨的时光能延绵下去。
他拿起李梦的双手,捧在手心理,就着烛光仔仔细细地看了,见她十指纤纤如玉,指甲上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涂了什么,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莹光,煞是好看,并无任何伤口,这才放下心,将李梦的手在自己的大手里用力握了握,送到嘴边亲了亲。放低了声音道:“你是爷的宝贝,不许弄伤自己。”。
苏培盛和一屋子奴才的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李梦的眼睛亮亮的,笑眯眯地看着胤禛凑近的脸,忽然上前响亮地亲了他脸颊一口,乖巧地答应了一声:“嗯!”。
四阿哥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转头道:“苏培盛!”。
苏培盛一挺胸,大声应道:“奴才在!”。
“带着翡翠去库房,拿新上的流云缎,捡李主子喜欢的花样,颜色来,给她裹着这……这叫什么来着?”。
“卷发器。”,李梦立即接上。
苏培盛响亮地应了一声,对着翡翠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告退下去了。只留下愣怔的李梦。
胤禛拍拍李梦的手背,道:“好啦,我也该走了,晚上再来看你。那流云缎看似柔软如云,实则最是坚韧,别看不如苏杭丝绸精秀,能裹在你那竹片上的也只有它了。一来护手,二来护发,三来……你那头上裹着,也好看些!糙竹片儿,你也不嫌寒酸!”。
他说完,见李梦仰着头,认认真真听着自己说话的样子,不由得轻轻弹了一下她鼻头:“小傻瓜!”。
“四阿哥出了福晋院子就直奔着李格格那儿去了”、“四阿哥进了李格格院子就没出来”、“四阿哥直到上书房前最后一刻才从李格格那儿动身”……
福晋听着底下小太监一趟趟地跑着一趟趟地报着,眉间心上俱是酸楚。
“听人说四阿哥在李格格那儿用早膳用得可多呢!李格格小膳房的人都忙活起来了。”,箫玉半跪在榻上,一边给福晋捶着腿,一边愤愤地嘀咕道:“四阿哥毕竟是从福晋这儿走的,早膳也用过了,本就是奔着上书房去的。她李格格横路里插出来,算个怎么回事呢!”。
箫玉是个奴才,主子之间的风月,奴才不懂、不敢懂,更不想懂。不过有一件事,她是最明白的:福晋得力,奴才们跟着就有指望,福晋在四爷面前不得意,这正屋里的每一个奴才也跟着日子难过。
说到底,谁不指望自己的主子上进呢!
正想着,下面的小太监来报,说是苏培盛来了。
福晋以为是四阿哥晚上还要过来,先让苏培盛知会一声,一时满面愁容俱扫,一下站了起来,连箫玉和嬷嬷,脸上都带了希望。
待到苏培盛一边擦着汗,一边婉婉转转地把四阿哥要给李梦开库房拿流云缎的事情说了。福晋的脸上淡淡地也看不出什么,只嘱咐着让箫玉带着翡翠去了,自己个儿翻开了佛经,让嬷嬷伺候着磨墨铺纸,平静地抄了起来。
苏培盛站在堂屋正中,差事没办完,他得等着翡翠回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听着福晋那边笔纸相触,沙沙作响的声音,只觉得今天分外热,一身的汗简直要将里衣和外衣都湿透了。
苏培盛一行前脚刚走,福晋就握紧了手中的笔,分外用力地写下了一笔一捺,力气大了,墨透了纸背,在纸上泛开,像染开了一朵墨色的牡丹花。
“福晋……”,嬷嬷正要说什么,福晋已经将那张纸揉了揉,扔进了脚下的废纸盆里。胸口还在兀自起伏在,口里只平平静静道:“这张写废了,重新再铺一张罢”
半晌,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要沉住气,福晋再心里面默默告诫着自己。
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福晋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皇室宗亲,奶娘入了福府,几乎就没什么见到自己孩子的机会,从感情的角度来说,带大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几乎没什么两样。
福晋这样,她心疼!
“福晋……”,嬷嬷还试图说些什么,福晋却抬手阻住了她。
“嬷嬷,”,福晋的声音很淡也很渺茫,仿佛如隔了一层雾气一般缥缈不定:“你也看见了。吃了一半的饭能赶到那位院子里去,流云缎,今年一共也就上了那么多匹,上次我去宫里看额娘,带了四匹,剩下的,院里姐妹连做衣裳都稀罕着,这下也全送去给那位做女红。”。
“福晋!”,嬷嬷急了,立即转头对屋里的奴才们道:“你们都出去。”,待到屋子里只剩两人时,方才握住福晋的手,红着眼圈儿道:“福晋受委屈了。偏偏那院子的又不是个糊涂人,若是糊涂人,咱们总有捉住她不是的时候。”。
福晋惨淡一笑,道:“捉住她不是的地方有有什么用?这府里的对错黑白还不是只在爷的嘴上?嬷嬷,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那一位是爷的宝贝疙瘩肉!漫说是捉不到不是的地方,便是捉住了,爷也只会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