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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梓涵望着母亲涂了口红的嘴,暗嘲,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血盆大口吗?
“你觉得我们拿得出来吗?他要是真有钱,我们早就买房了,何必挤在这小窝里?”她晓之以理。
无奈肖母是油盐不进的主,“我不管,他拿不出来,就叫他父母给,总不能便宜他们。”
肖梓涵一看讲理不行,只能威胁,“给钱也行,你把现在住的房子给我腾出来,这样我们就不用存钱买房!”
肖母一听要收回房子,霍地站起来,指着女儿的鼻子就开骂,“你个贱/货,那套房子是万老爷子给我们的聘礼,你凭什么要收回去?想都别想!”
“你也说是聘礼?那你现在又来要聘礼?你当我是/鸡还是当自己是老/鸨?卖完一次又一次?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反正你要么要钱,要么要房子,随你便!”
“你个白眼狼,谁把你养大的,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就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养我?”肖梓涵一声冷哼,“我高中后你管过我吗?我上大学问你要过你一分钱吗?如果真的要算,这些年我给你的钱早就够还了。”
肖母没想一向软懦的女儿会跟她针锋相对,可她不怕,她还有杀手锏,“哼,你嘴硬,我问钟帅要,他要是不给,我就去他们部队里闹。”
肖梓涵鄙夷一笑,“去啊,不要说你不晓得他部队在哪里,就是知道,怕你连大门都进不去就让人给轰出来!”
肖母没料到屡试不爽的招数也不管用,气得破口大骂,“你你个贱货,他是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这么帮他省钱?哦我晓得了,你是想男人想疯了,怕他不操/你是吧?”
“你嘴巴最好干净点,要不然别说彩礼,下月起你连生活都别想拿到。”她狠狠打断母亲,为她骂出的话心寒。这是一个亲生妈骂女儿吗?就是有深仇大恨也不带这样的啊,如果不是顾及身份,她真想扑上去撕烂那张嘴。
听到女儿敢威胁自己,肖母气得抡起手就往她身上招呼,“你个烂娼妇,老娘骂你怎么了,打死你这个白眼狼都没人敢说我半句不是!”
肖梓涵没有躲,只是狠狠地瞪着母亲,“打完了就给我走。你要去我单位闹、他部队闹,随你开心,反正我老早被你闹得没脸,大不了我跟他随军去。”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你个白眼狼”肖母一看事情黄了,气得失去理智,抄起沙发上的毛巾照着她抽过去。
钟帅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媳妇傻站着任由肖母抽打,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那个傻女人抱在怀里,用背挡住抽打的毛巾,“住手!”
“住手?我是她妈,她是我生养的。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管儿管女?”吴美芬说完挑了钟帅没护住的地方继续抽。
钟帅气得一把钳住肖母的手,狠狠地别开,“够了,我不管你是谁,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再碰她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手上传来的巨痛让吴美芬直吸气,可嘴里还死硬,“你给老娘放开,我就打她怎么了?你屁大点团长敢在老娘面前撒野,你去问问啊”
更难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肖母就痛得直叫唤,她颤巍巍地看着钟帅,不懂他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手快被捏断了?
钟帅看肖母疼得脸色发白,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才稍稍放松对她的钳制。侧过头来察看肖梓涵脸上的伤,那条毛巾抽出的红印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他咬着牙,压下掐死肖母的冲动,搂紧怀里的女人,轻声问,“她为什么打你?”
肖梓涵摇摇头,强忍着胸腔里翻涌的酸楚,生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她很奇怪,以前被打得再厉害她都不会哭,可在钟帅温暖的胸膛里,她竟生大哭一场的冲动,把这些年的委屈、伤心、艰难一股脑全哭出来。
见她沉默不语,钟帅转头瞪着肖母,“你为什么打她?”
肖母被他无形中辐射出的怒气吓到,但输人不输阵,钱字当头,也管不了太多,张口就说出,“我不管你什么人,娶我的女儿188888的聘礼一分不能少!”
“聘礼?”钟帅了悟地望着肖梓涵,温柔的光在黑眸里暗自流转,“你不想我给,所以她打你是吧?”
肖梓涵颔首默认。
“老婆,谢谢你!”他轻吻她的鬓角,然后眯着眼盯着肖母,一字一句地陈述,“原本你客气点,不要说18万,就是88万我也会给你。但是你打了我的女人,就永远别想在我这里拿到半毛钱!”
“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我把你扔出去,要么你自己走!”
肖母被他冰冷危险的表情吓得浑身颤栗,可她是泼妇,是无赖,这年头当官都怕无赖,她不信钟帅一个外地人敢对她做什么,于是心一横,拉开大门,一屁股坐在门口又哭又嚎,“打死人了,快来看啊,当兵的打丈母娘啊”
肖梓涵住是单身公寓,一楼里有7户人家,这会儿又正是饭点,好事儿的人听到哭喊纷纷探出头来,吴美芬一看有了观众,表演得更卖力,还掏出手机打给肖父,“你快点来呀,我要被这两个畜生打死了,呜呜”
肖梓涵一看母亲贼喊捉贼,气得直喘气。她推开钟帅,冲到门口,指着母亲说,“谁打你?你不要乱说。你要哭出去哭,别在我这里演戏!”
可吴美芬压根不理会她,继续大哭,“哎呀,我命苦啊,辛辛苦苦养大女儿”
强烈的无力感充斥着肖梓涵,她看看楼道上越积越多的人群,再看看嚎啕诉苦的母亲,忽地笑出来,原来人最悲哀的时候不是哭,而是笑,笑自己的无能为力,笑命运对她的捉弄。
钟帅看她心灰意冷的表情,忙搂过她轻哄,“你上楼去,这里我来处理。”
她摇摇头,带着哭腔说,“算了,钟帅我们给她吧,给了她就当买断我跟她的关系,我不想跟她闹了”
“嘘!”钟帅点住她的唇,轻柔地说,“我说过,谁都不能伤害你,这里有我。你放心,我有数!你先去楼上看电视,好不好?”
肖梓涵仰起头,望着一脸自信坚定的男人,他有一副宽广的胸膛让她倚靠,他有一颗成熟坚强的心脏,还有微微所说的霸气,把自己交给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第一次她感受到微微常说的安全感。
她点点头,瞥了一眼还在嚎的母亲,转身上楼,把电视的声音调大最大,把楼下的一切交给她的男人。
肖母瞄到女儿走开,便开始抽抽噎噎地跟劝她的邻居叙述当年怎么养大肖梓涵,怎么供她读书,听得不少善感的人都心酸不已,纷纷指责肖梓涵不该忘恩负义。
钟帅看肖梓涵上楼,才拿出她的手机到阳台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出来对着肖母说,“你说我们打你,我替你报警了。另外我给你联系了电视台,你在这里哭诉听众少,去电视上哭,让全c市的人都知道你干的好事儿。”
肖母一看女婿压根不怕事情闹大,心里开始没底,可嘴上还是死犟,“好啊,我要让大家评评理,你仗着是团长就打我这个老丈母娘,到底对不对,解/放/军都这样的人啊?”
钟帅冷冷一笑,轻缓地说,“你省点口水,等会儿对着镜头说!”
民警和电视台记者先后赶到,还不等钟帅开口,肖母就拉着他们开始哭诉,办事的老民警见是家庭纠纷,便劝吴美芬,“大姐,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什么好好说,又哭又闹像什么样子?”
吴美芬一听就不乐意了,嚷嚷着,“他们打我,我要去检查!”
老民警见惯风浪,一看就知道,这老丈母娘八成不是善茬,谁打谁还不晓得。于是轻轻嗓子说,“你要查可以,先跟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你别在这里闹,影响大家休息!”
吴美芬见民警态度不善,便拉着电视台的记者开始哭诉,“记者同志”
正说到一半,电梯门叮地打开,肖父和两个女人疾步走出来,老太太刚扫到吴美芬,就一个箭步冲上来,扯过还在叽里呱啦的吴美芬,照着她的脸抽下去。
“啪!”巨大的声响一听就知道用尽全力,吴美芬被扇得晃了一下。
☆、惊天真相(含入v公告)
“妈你疯了,打我干嘛?”吴美芬捂着脸,朝着老太太吼。
被称作妈的人没有回答,而是抓起楼梯间的扫把就往她身上招呼,边打边骂,“我疯了?再疯都没你疯!”
吴美芬被打得像只猴子一样连蹦带跳,左蹿右躲,可老太太的扫把像是认准她一般,她藏到哪儿,棍子就跟到那里,最后她只得抓着吴母的手,朝着站在一旁的肖父大吼,“你个死鬼,看着我挨打,还不过来帮忙?”
老太太转过头瞪着肖父,中气十足地骂道,“你有胆过来试试,我连你一起打,打死你们两个连畜生都不如的爹妈。”
吴母毕竟上了年纪,和女儿抢了一通扫帚就累得直喘气,一旁的儿媳妇连忙过来扶着她,“妈,你不至于跟他们见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摆摆手,指着已躲在丈夫身边的吴美芬说,“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女儿。老话说,虎毒害不食子,畜生对小崽子尚有哺乳之情,你连畜生都不如!你们口口声声说卖房辛苦养大女儿,你就不怕阎王爷听到,死了都绞烂你舌头?”
“那房子是小涵爷爷留给她的,结果被你们一个滥赌鬼,一个大嫖/客败得精光。你们养她?从小到大你俩谁管过她?10岁的孩子就要洗你们两个懒鬼的衣服,洗不干净还要挨打挨骂!”
“她发奋读书,成绩好考上省高中,你们就为了拿卫校奖励的一万块钱竟然不准她去报名。孩子想读书,你们不给钱她只能自己挣。暑假里在水产市场做小工,帮人家剥生蚝、剪虾仁,手都泡烂了才赚到1500块。就这样的辛苦钱还被你俩不要脸地偷走,她哭着找她大舅想让你们交出来,你们不还不说,还冤枉她撒谎,打得她两天都下不来床,身上的淤青一个月还没散下去。”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痛诉女儿女婿的罪恶史,听得旁人纷纷生出怜惜之情,而钟帅更是死死咬着牙,捏紧拳头,努力压抑拆了肖父肖母的冲动。
吴母接过媳妇递来的纸巾擦擦眼泪继续说,“我们小涵命苦,摊上这样的父母,但她争气,考上名牌大学。她去念书的时候我就叫她一辈子别回来,这样的父母不值得尊重。可她傻呀,心眼儿好啊!毕业的时候,这个谎话精竟然骗她说自己得了乳癌,要死了,要小涵回来,这傻丫头顾念亲情就回来。”
“什么乳癌啊?其实是她拿着小涵的照片到处去相亲,被好几个有钱人看中,她怕金龟婿跑了,才设个圈套骗孩子!”
听到这里,连两个民警都忍不住狠瞪缩在电梯口的男女,这简直是一对人渣嘛!
“为了逼她嫁给万家的小王八蛋,你们去她单位闹,找领导、找同事,要跳楼,要上吊的,结果呢害苦了孩子!”
“现在小涵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珍惜她的,你们又来闹。我晓得,肯定又是来要钱吧?哼,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从今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打小涵的主意,我就是拼死这条老命也先把你们两个畜生打死。现在,你们给我滚!”
吴美芬还想说什么,可是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嚷嚷,“快走吧!”还有人诅咒,“这种人不得好报,小心出门撞死!”见群众倒戈,形势大逆转,她只得拉着肖父灰溜溜地逃走。
看四周的人都散去,老太太才拉起记者说,“姑娘,今天的事儿别上电视,我想给外孙女留点面子,行不?”
小姑娘连连点头,表示没有拍摄,最后还对着身后沉默的钟帅说,“你老婆是个好女人,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钟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却早已波涛翻涌,刚才外婆的话就像子弹,一粒粒打在他的心里,炸出千疮百孔,痛得他呼吸都难受。
送走外人,钟帅才把外婆请进屋子,不好意思地说,“外婆今天麻烦您了。”
吴母叹口气,对着楼梯口的肖梓涵招招手,“小涵,到外婆这里来!”
老太太摸摸她脸上红肿的伤痕又气又心疼,“你妈又打你?你傻啊?不能换手还不会躲吗?”
“外婆,我没事。”肖梓涵抓着外婆的手,努力扯出笑容。
老太太红着眼眶望向钟帅,轻声问她,“告诉外婆,他对好吗?”
肖梓涵点点头。
“那跟他走吧,走得远远的,这里没啥好留恋的。”她用力握住外孙女的手。
“谁说的,还有您、舅妈、大舅”肖梓涵不会忘记他们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养育和教导,他们给了她缺失的爱,教会她什么是爱和宽容,舅妈给她织的每一件毛衣,舅舅给她开了十年的家长会,外婆顶着烈日守在考场外给她送的绿豆汤她怎么能舍得下?
“傻丫头,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