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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知道肖先生有没有时间。”
“有，我现在就有时间，你要是方便，就直接过来厂里找我。也顺便看看厂里的情况。”
姚芳也正有此意，“好，那我现在就过来。”
京城西区服装厂简称京西服装厂。再京城来说，也是十分有名气的服装厂了。即便是现在改革开放后，行业竞争压力也来越大了，京西服装厂依然是鼎鼎有名的。
如果换个守成的厂长来说，只怕就这么一直经营下去，等着退休了。
可现在的服装厂厂长肖卫国是个退伍军人，而且还是上过战场的铁血军人，面对现在的市场形势，他很敏锐的感觉到，现在的太平日子只不过是暂时的，未来等待服装厂的考验会非常的艰巨，所以他一直在寻求改革之路，力求跟上国家政策的脚步，带着服装厂走在同行业的前面。
想法是好的，可是此时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压根就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才是正确的。
他是军人，可要说到经营服装厂，捕捉市场行情，他所具备的那点知识可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在看到了南市服装厂起死回生的路子之后，他就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曙光一样。
他要的就是这种大胆的，有想象力的策划。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召开了会议，学习南市模式。知道南市服装厂的改革是因为一个叫姚芳的女员工之后，更是不惜安排了自己的亲儿子，销售科的科长肖磊，亲自去南市求才。
只是自己儿子太没用，竟然连个人都没找回来，只给了个电话号码，还一直没人打过来。
这让肖卫国很是不高兴。一直对自己儿子没好脸色。
肖磊受了自己老爹的摧残，已经好一阵子没过上好日子了。今天终于等到了姚芳的电话，简直就像是救星一样。
接到电话之后，立马就去找自己老爹肖卫国。
“爸，你说姚芳会提什么要求啊。到时候会不会要房子？”
肖磊猜测道。
肖卫国笑，“只要她开口，这房子我还真就给了。”
肖磊道，“那别的员工不得有意见啊。现在厂里那么多的老员工都等着住新房子呢。厂里的建设又跟不上，现在狼多肉少，你再给个外人，这不好办。”
他最近就被那些大姐阿姨们给围攻了不少次。
整天被一些女人围着，这让他一个大男人挺丢人的。
肖卫国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不把这些事情看在眼里，冷笑道，“现在都只等着分房子，上工的时候也没这么用心的。他们要是能给厂里做点贡献，我自己的房子腾出来给他们住都行。”
工人们不用心，这也是肖卫国急于改革的原因之一。
要是以前那种形式下，工人们按部就班的工作，也不碍事。可现在眼看着竞争就来了，这些老员工们还做着过去的梦呢，整天按时上下班，多做一点都不乐意。边做边聊天，车间都成了茶馆了。
改革，工厂必须改革！
看出肖卫国的决心，肖磊摸了摸鼻子。
姚芳来到京西服装厂门口的时候，肖磊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姚芳没想到肖磊竟然会在门口亲自等着，心中暗自惊讶，看来这京西服装厂的厂长应该是个很看重员工的人。
“肖先生，你真是太客气了。”姚芳有些不好意思道。
“实在是望眼欲穿啊。”肖磊文绉绉道。
姚芳笑了笑，“让肖先生久等了。”
肖磊摇了摇头，“我倒是没什么，”伸手指了指后方，“我们厂长等着呢。”
“今天可以见到厂长？”
“原本见不到的，不过我在厂长面前大力举荐，厂长答应亲自见见面。”肖磊半真半假道。他担心表现的太过，让姚芳到时候有许多要求。
他觉得有要求那也得进厂里做出成绩之后再说，那时候才能服众。
现在要求太多，容易让老员工心里不平衡，到时候自家老爹又要头疼了。
这里可是工厂，不是以前的部队，这里可是患寡而不患均。
姚芳不疑有他，她也没觉得自己多有能耐。认真说起来，也不过是南市服装厂的员工而已，在人家大厂长的眼里估摸着都不值一提的。
现在能够亲眼见到厂长的面，她心里自然也觉得是靠了肖磊的关系了。
一路上去厂长办公室，姚芳都在暗自打量着厂里的环境。
和南市服装厂比起来，京西服装厂的规模显然大很多，而且里面的设施设备看起来也比南市服装厂的完善。
而且比起南市服装厂的那种自由的气氛来说，京西服装厂里面来来往往的员工似乎都不大说话，厂里的气氛显得很严谨。
看来这个厂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能够将这么大的服装厂管理的井井有条，绝对不是有魄力就能做到的。至少应该是会管人的。
“我们厂长是个退伍军官，以前在部队里说话嗓门大，待会你可不要误会了。”
快到办公室的时候，肖磊就提醒道。
姚芳笑着点了点头，“嗯。”难怪这服装厂处处透漏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仿照部队的管理啊。
果然，这人才走到哪里，都是人才。
部队的军官出来管服装厂，也挺有一套的。
不知道陈旭东要是以后退伍了，能不能也这么厉害。
到了办公室门口，姚芳就收敛了心神，面带微笑的进了办公室。
第118章肖厂长
简单的办公桌后，一个精气十足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椅上，手上端着个军用的军绿色搪瓷杯。正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喝茶。那模样倒是像喝白开水一样。要不是他往外吐了口茶叶，姚芳都没看出来他是在喝茶。
这位一定就是退伍军官出身的肖厂长了。
姚芳面带笑容进了门。
肖卫国看到人进来了，立马放下茶杯看了眼，还没说话，又忍不住看了第二眼。
肖磊觉得他这样有些失礼，盯着人家一位女士看干什么。以前他没发现他爸有这种习惯啊。
“爸，这是姚芳。”肖磊提醒道。
姚芳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人竟然是父子关系。看看肖磊这斯文的模样，倒是和肖厂长挺不像的，估计是像母亲。
肖卫国站起来，“哎哟，这要是不说，我还以为看到熟人了。”
姚芳和肖磊都愣住了。
见两人呆住的样子，肖卫国呵呵笑道，“没事，就是看到这姑娘长的挺眼熟的，倒是像徐伯伯年轻的时候，你别看他现在长的寒碜，以前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俊后生呢。多少姑娘喜欢啊，要不然也不能讨到你李阿姨了。”
“爸，这些以后咱回家说，姚芳都来了，谈正事吧。”说人家一个女的像老头子，不管这老头子长的好不好，人家女士听了也不舒服吧。
肖磊觉得自家老爸今天真是奇奇怪怪的。
肖卫国心思粗，倒是没想到那些。不过到底也知道是正事，满脸笑容的指着旁边的木沙发，“小姚同志，你先坐，我给你泡杯茶。”
姚芳立马道，“不用客气了。”
“不行，待会说的多，得喝水。”肖卫国笑道。
平时他可没这么客气，今天这样，不止是因为欣赏这年轻人的本事，更是因为她长的像故人，引起了他一些往日的回忆，心情也有些感慨。
人家都这么说了，姚芳自然也不客气了，端正的坐在沙发上。
兴许是因为自己的丈夫也是军人，这阵子和军人相处的时间长了些，所以面对肖厂长的时候，也没觉得紧张和有压力。
肖卫国看见她的表现，更觉得这年轻丫头不简单。
又见自己儿子傻乎乎的坐在一边，有些不高兴道，“你出去吧，我和小姚同志聊聊。”
“爸，让我也听听吧。”你一个人对着人家一个姑娘家的，人家能自在吗？肖磊暗自吐槽。
肖卫国想了想，觉得他留下来学习一下也不错。让他看看人家年轻人是怎么样的，也好让他以后上进点。
“那里坐边上别吭声，免得打扰我和小姚同志谈话。”
获得旁听机会的肖磊立马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闭着嘴巴不说话。
肖卫国给姚芳泡了杯好茶，茶香四溢。
姚芳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握在手里，笑道，“今天冒昧前来，打扰肖厂长工作了。”
“你们年轻人啊，说话就是讲究。对我就不用这样了，我是个粗人，以前也没读多少书。心中能够来做这个，那也是组织上的信任。不过谈起这服装厂的事情，我可是有很多的地方，还需要小姚同志指点指点了。”
听肖卫国这么说，姚芳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立马道，“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指点谈不上，勉强交流罢了。我也是刚入行。”
“小姚你也别谦虚了。刚入行就能够做出这番成绩，现在可找不到几个像你这样的了。”
肖卫国满脸夸赞。
“小姚啊，之前肖磊应该也和你说过了具体情况了。知道南市服装厂的事情之后，我是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的。我呢，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们京西服装厂是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的，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肖磊在旁边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爸这是怎么了，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变得这么直率了。
他这样开口了，到时候还怎么和人家讲条件啊。
唉。
肖卫国此时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他自觉自己多年来，看人还是很准的。
看到这个姚芳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人是个实诚人。实诚人自然都不喜欢拐弯抹角，耍花花肠子。
对待实诚人，得用实诚人的办法。
如果换别人来，他肯定先把那人从头批到脚，最后给个甜枣。可他觉得自己要是对姚芳这么做了，估计这丫头要当场走人。
姚芳也没想到肖卫国这么直接，倒是有些措手不及。她只想了一瞬间，便笑着道，“我很荣幸能够加入京西服装厂。”
肖卫国闻言，乐的一一拍巴掌，“你这么想就是对的。”
姚芳道，“不知道肖厂长准备让我具体做什么岗位，什么职责？”
“当然还是你之前在南市那边做的事情。搞搞策划，设计服装。”
他一边说，姚芳一边点头。
等他说完了，姚芳笑着道，“这些我都做熟了，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我也想提提自己的意见。”
看，事情来了吧。肖磊看了眼肖卫国。
肖卫国却完全没想法，“你说来听听。”
“我这个岗位，肯定是之前没有的。要加进来肯定也不合适。一来我是新人，为我一个新人加岗位，只怕这里的老人会有想法，不利于厂里的和谐。之前南市那边，也是有过先例的。”
南市那件事情闹的挺大，肖磊自然有所耳闻，回来之后也和肖卫国提过。
现在听姚芳提起这事情，肖卫国脸一板，“这个你放心，我这厂里谁都没这种胆子，要不然我头一个饶不了他。”
姚芳笑道，“我也不是怀疑您管理厂子的能力，只是就算表面上和平，大家内心还是对我排斥的。所以我想着，还是不要另外加岗位了。”
“那我怎么安排你啊，总不能让你去车间里做衣服吧，你的专长也不是这个吧。”
肖卫国疑惑道。
“我知道厂里有个服务公司，一直都是空壳子公司。虽然是空壳子，但是到底也是厂里名正言顺的分支机构。”
“你要去这个服务公司工作？”肖卫国惊讶道，又连忙摆手，“不行，这可不行，这服务公司现在一个人都没，你去了就更不合适了。”
肖磊也道，“这样一来，你还不如去车间挂个名呢。毕竟服务公司只是个分支机构。”
第119章承包服务公司
“肖磊说的对，这嫡系和旁系待遇可是差很多的。”
肖卫国附和道。
姚芳却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在京西服装厂已经是很好的单位了。相信如果她进了服装厂，肖厂长也不会亏待她。可她心里还是不满足于在这种好时机做工人的。
可作为军属，也不能明着做生意，所以她才会将主意打到了京西服装厂这边，确切的说，是京西服装厂的服务公司。
“既然是服务公司，自然是为服装厂服务的。我去这服务公司之后，不管是厂里的策划，还是设计服装，那都是我分内的事情了。在名义上也是名正言顺的。至于其他的，我其实也是有个具体的想法的。”
姚芳微微笑了笑，“服务公司现在没人，我相信肯定厂里也是因为不想负担这部分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