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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芳微微笑了笑，“服务公司现在没人，我相信肯定厂里也是因为不想负担这部分的费用的。”
肖卫国点了点头。厂里一直都是开源节流的。不止他们这边是这样，其他的国营厂子也这样。除非是富得流油的厂，才会没事去弄个服务公司摆在那里做样子。
肖磊有些好奇，“你想法是什么？”
他总觉得姚芳要说的事情一定不寻常。甚至她拐弯抹角说这么久，就在这里等着呢。
“我想承包这个服务公司。”
“承包？”
肖卫国父子两惊讶道。
肖卫国看了看自己儿子，见自己儿子也是满脸雾水的样子，又看着姚芳，“具体说说看，着倒是新鲜啊。”
听到肖卫国没直接拒绝，姚芳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看来有戏。
她心里暗自高兴，脸上镇定从容，“现在服务公司就是空壳子，没有给厂里带来任何的效益，可如果我承包了这个服务公司，里面的花销不用厂里支出，每年还会将服务公司的全年的收益的百分之二十交给厂里。相当于这个空壳子能生钱了，还不用厂里花钱。不知道肖厂长觉得怎么样？”
“不用我给钱，还能倒给我钱。”肖厂长有兴味的笑道，“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实在。小姚同志啊，年轻人说话也要沉稳点，一口唾沫一个钉，可不能瞎闹。”
“没瞎闹，我说到做到。最差的结果就是我赔钱，厂里还是一分钱不出，也不赚。不过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厂里能够让我独自管理这个服务公司，平时的管理，厂里不能伸手。”
“这个是当然，不让我花钱，只要你不拿着这公司的名义去做不好的事情，厂里自然也不会伸手。”
肖卫国认同的点头，“不过小姚同志，你真的有信心，让这个空壳子公司赚钱，还能给厂里分成？”
“我的信心也只有七成，至于成不成，还要看肖厂长能不能成全我的想法。要不然一切都是我空想而已。”
“你这同志说话也特巧妙了。”肖卫国笑着摆手，“你这么说，我倒是还只能让你去试试了。”
姚芳道：“您这是答应了？”
“答应是答应了。”肖卫国倒是直爽，“不过给厂里做策划，还有设计服装的事情，可不能耽误了。”
姚芳闻言，乐道，“保证完成任务。”
肖卫国一看，乐了，“倒是有几分我们军人的作风。”
姚芳低头笑了一下，“我丈夫就是军人。之前在部队里待了一段时间。”
这下子肖卫国倒是越发的开朗了，“这可真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知道部队的事情比较特殊，所以他也没好奇的追问对方在哪个部队的。
又看了眼自己的傻儿子，“这样吧，你刚来厂里，还不熟悉。我就让肖磊去服务公司支援你一段时间，免得你两眼一抹黑，耽误功夫。”
肖磊啊了一声。“……”
等姚芳走后，肖磊问道，“爸，你真让我去服务公司帮忙啊。你不是挺想让我在厂里？”
肖卫国卷了一根烟，“服务公司也是厂里。人家一个女孩子，你还真让她单枪匹马的干？”
划了根火柴，点燃烟，他抽了两口，吐出烟雾，“而且我还想你跟着她身边看看，看这个服务公司到底是怎么像她说的那样挣钱的。我就想知道，她的底气在哪里。”
“现在的女娃娃，真是不简单啊。”
肖卫国说完又看了眼肖磊。
肖磊赶紧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他不就是没像大哥那样去从军吗，有必要这样看他不顺眼吗。
离开厂里之后，姚芳心情大好。
今天这次算是彻底的办了她一件大事了。
以后她在京城的路子也算是走通了。至于这服务公司如何做起来，她心里也早就有了章程了。
心情愉快，姚芳忍不住去给家里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姚新华。
“小芳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之前不是来过电话吗？”
打电话不容易，姚芳一般不会隔几天就打电话回来的，一个月能有一两次就算不错了。
姚芳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几分疲惫，“哥，怎么了，怎么听着你挺累的样子。”
姚新华道，“没啥，”
他这语气一听就是有话没说出口。姚芳有些担心，怕他遇到什么困难不乐意开口，“哥，咱们兄妹还有话不能说的吗？前几天通话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这才几天就不开心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啊。”
听到自家妹子关心的声音，姚新华心里实在也忍不住了。这几天家里人都让他忍着，为了媳妇，为了家庭，一切都要忍着。
可他心里就是憋屈。
“是杨家的事情。”姚新华重重的叹了口气。
“杨家不是不和咱家来往吗，怎么又遇上了？”姚芳不解道。她记得杨家人一直和自家不怎么来往，上辈子也是这样的。瞧不上他们姚家这边。
姚新华语气疲惫道，“你嫂子考上大学了，和家里说了一声。杨家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她大哥来看她了，在咱家吃了顿饭之后，就开始来往了。本来为了你嫂子，之前他们对我的事情，我也都忍着了。可他们家实在是……你嫂子她妈说家里住着挤得慌，让咱把房子让几个房间出来。这是你的房子，我没同意，她就找你嫂子说，你嫂子心情也不好，这几天闹的全家没一天安宁日子过。”
第120章无耻杨家人
姚新华心里到底惦记杨雪，也不想把杨家人说的太不堪了，只简单的说了几句。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言两语，姚芳却早就见识过杨家人的无耻，所以能从着简短的言语中想象出最近自己大哥遭遇的糟心事。
上辈子家里穷的时候，杨家人就一直瞧不起她大哥和大嫂。后来她挣钱了，也带着大哥，让家里过的还不错，后来杨家人也经常上门来。
因为她离婚早，后来一直没再婚，被杨家人说的难听之极。
如果不是看在她大嫂的面上，她是绝对不会让杨家人上门的。
没想到杨家人这辈子竟然又凑上来了。
“大哥，不管咋样，你都不要理会杨家的人。我知道你看在大嫂的面上，肯定会忍让他们，可我觉得没这必要。大嫂在杨家也没过一天好日子，反而还让这些人蹬鼻子上脸。当初杨家老大没下乡，倒是让大嫂一个女人下乡知青。后来大嫂的母亲那岗位退下来之后，大嫂也能有机会补上去的，可却被当时还没成为杨家媳妇的陈红给顶上去了。可见杨家人也压根没把大嫂当一家人看待。大哥，你完全没必要忍着他们。你得强硬点，要不然他们欺压了大嫂之后，还要欺压你。”
“这群没心没肝的狗东西。”姚新华气的心肺都疼了。
当初杨雪性子软，在村里没少受陈红欺负。后来杨雪出事，他也隐约听到是杨雪一个玩的比较好的知青在外面乱说的。他就猜到肯定是陈红。整个村里，就没个知青像陈红那么黑心黑肺的。
“大哥，这事情你得拎着。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要是你一开始就被他们拿捏着，以后杨家人就要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姚芳顾不得上粗话，她现在就想刺激自己大哥能够撑着，可别被杨家人给压下去了。要不然以后一辈子就抬不起头了。
姚新华被她这么刺激了一番，心里更加厌恶杨家那些人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讨到便宜点。要是逼着急了，我回老家种田去，都别想闹腾。”
姚芳：“……”干嘛要避开啊，就要迎头直上啊。
算了，她大哥现在能这态度就不错了。
这边，姚新华挂电话之后，就回了家里。
才进院子门，就见到杨雪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哄着，他娘在摘菜，旁边杨母和陈红在唠嗑，时不时的提点杨雪一句。杨雪脸上憋的红红的，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姚新华沉着脸进了院子。
“新华回来啦。”陈淑兰见到自己儿子了，脸上轻松了很多。今天一早，杨家亲家就跑来了，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说的她脑门都疼了。当着媳妇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
姚新华点了点头，对着杨雪道，“外面有风，抱孩子进屋去吧。”
杨雪楞了一下，这外面风不大啊。不过看着姚新华脸色不对，她也只能点点头，“哦，”
“真是没礼数，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坐着呢，也不知道叫一声。”
杨雪红着脸看了眼姚新华。
姚新华见她为难，回头看着养母，“岳母。”
“连声妈都不叫，这也太见外了。这是没把我们杨家人当一家人吧。”陈红在边上凉凉道。
杨母的脸色也难堪起来。
要是之前，姚新华还要看着杨雪的面上忍忍，不想闹着太难看，可刚刚和自己妹子一番话，觉得自己要是再窝囊下去，就要给人做孙子了。
连陈红这样的女人，都开始骑着他脖子撒尿呢。
他冷着脸道，“我之前上杨家的门的时候，你们不是说了吗，不认我这个女婿。也不认杨雪做你们的闺女。说我们是泥腿子，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我现在听你们的，不和你们攀亲了，你们咋还怨上了？”
姚新华到底是在外面跑生意的人，不止胆量练出来了，连嘴皮子都利索了，一番话直接说到了杨家人的心上。
杨母没想到他会直接撕破脸，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一个泥腿子农民，小学都没毕业，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过来当亲戚走就够看得上他了，这还跟她甩脸子了。
她往杨雪那边猛的一瞪眼，“杨雪，这就是你找的丈夫，你看看这是什么态度，什么素质。你现在还怪我当初反对你们？”
杨雪被自己妈数落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能走过来拉着姚新华的衣服，希望他能息事宁人。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她的娘家人。
之前一直不肯认她，让她伤心了好久。现在终于能走动了，她还是希望家人能够和好的。
姚新华被她拉了拉衣角，心里有些软了，吸了一口气，“你们聊吧，我进屋去。”
要是再待下去，肯定要吵起来的。
他一个大男人，做不出来这事情。
“等等。”陈红倒是不乐意了。见姚新华要进屋，立马出声喊住了，又对着杨母道，“妈，房子的事情怎么说啊。我这都有身孕了，挤在咱那屋里不方便。”
杨母抿了抿嘴，板着脸对杨雪道，“雪，那事情你说怎么办。这是你嫂子，她肚子里是你侄子。”
杨雪咬了咬唇，为难的看着姚新华，“新华……嫂子有身子了，在家里挤着不大好。咱这房子还有空房间，我想着……”
听到又是旧事重提，姚新华陡然火大，对着杨雪道，“你是准备让你嫂子过来住着？”
“嗯，我妈也跟着过来照顾我嫂子。”杨雪低着头。
姚新华道，“那是不是你哥还得过来陪着。你爸到时候再过来陪着你妈。那这是杨家还是姚家？”
心里气急，姚新华的语气也忍不住大了些，杨雪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吓得眼睛都红了。“新华，我没这么想。”
只是家里开了口，她不知道怎么拒绝。这毕竟是她妈，不是外人。
姚新华也知道不能怪她。
“我没对你发脾气，我也不怪你。”他看向杨母和陈红，“我知道这都是你家里人的想法。可我要和你们说，这房子不是你们杨家的，不是你们想来就来的。而且这房子也不是我的，是姚芳的，谁也做不了这个主。要是姚芳不乐意，我和杨雪都得收拾铺盖去租房子住。到时候没准还得去杨家住呢。”
“是姚芳的？”陈红大声道。
她看向杨雪，有些不相信。怎么之前没说过呢。
陈淑兰撇了撇嘴，“这是我闺女买的房子。我们现在都是借住的，帮着她看房子的。你们想住啊，还得我闺女同意才行。”
她早就想说了，这杨家人好歹也是城里人，咋这么无耻呢。比他们村里人还要贪心。
第121章夫妻冷战
杨雪也道，“这房子确实是姚芳的。”
“搞了半天，这房子还不是你们的啊。杨雪啊，你怎么不早点说啊，竟然还瞒着我们。你这也太好面子了吧。”
陈红激动道。
杨母也是脸色难看。本来还以为这姚家到底在城里有了大房子了，能勉强当个亲戚走动。这房子也大，到时候一家人住进来，也能住的宽敞。总比窝在筒子楼强的多了。
她都计划好。这房子有两层。楼上他们杨家人住，安静，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