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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成道,“还没下结论。不过我听说都惊动京市大领导了,要严惩这种事儿。所以坐牢肯定是会的。左青这边肯定是要坐牢的,左欢这边会不会坐牢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会坐多久。”
听到真的要坐牢,左奶奶也是连连叹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的。整个人蔫里吧唧的。
左大成看到老太太这样,心里挺难受的。觉得子孙不孝,才让他妈这一把年纪了受这样的打击。“妈,你别多想了。她们做错了事情,受了处罚,以后出来了还是照样好好的呢。”
“我没事儿,没事。你别管我。”左奶奶连连摆手,摸了摸心口,还是觉得难受,“你说点儿好事儿给我听听,要不然我这心里难受,我担心我短寿啊。”
左大成一听连短寿的话都说出来了,赶紧道,“咱们小聪在学校里面可风光了,得了什么比赛第一名,还上了学校的报纸了。对了,一鸣和单单成绩也好,也上了几次报纸。他们在京市买了房子,可宽敞了,说让咱们啥时候有时间过去住一段日子。您要是愿意去,就去看看?还有成才说他这边工作干的挺好的,因为一鸣的那个叫宋刚的朋友帮忙,他这边马上要转正了,以后他可就是城里人了,还准备着以后让你去省城享福呢。哦对了,我,我这边马上要接替刘书记的职位,成为公社的书记了。不是副的,是正的。”
左奶奶越听,心里越畅快。觉得这心肝儿被洗了一遍一样,轻松多了。
“好好好,这样我以后也能有拿得出手的和老祖宗们说了。行了你去忙吧,我得出去了。”
老太太说着就扯了扯衣服,理了理头发,准备出门。
左大成担心道,“妈,你就在家里歇歇吧,别出门了。”
左奶奶不乐意了,“咋能不出门呢,咱家这些事儿屯里人都不知道呢,我得去说说。行了,你赶紧忙去,管我干啥啊?”说着就挺直腰板出门去了。
左大成:“……”他刚刚是白难受了。
老太太这边不需要人,左大成也就没在家里多待了。毕竟他刚接手刘书记的事情,一堆的事情等着他熟悉呢。不过到底是不放心,所以让左水生媳妇平时看着点儿,要是有啥事儿就打电话给他们。
左水生媳妇自然乐意之至。她现在最喜欢干的一件事情就是听这位老姐姐吹牛了。吹的特别好听,给她长不少见识。比如啥京市有啥啥啥大学啊,有啥啥啥故宫啊,她家孙子孙女去那里玩还照相了。又说他们家三儿最近开了什么新车啊……和屯里其他老大姐们讲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洋气!
不过她还是顺嘴问了左大成,“你说红军和他媳妇真的会离婚吗?”
“……这我可不知道了。”左大成老实道。
左水生媳妇自己就琢磨开了。这毕竟是左家屯第一对说要离婚的两口子呢。而且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左家屯的人还没猜测多少,左红军和徐凤霞就分家了。徐凤霞死活不离婚,左红军也没办法,只能从老左家搬出来了。大队长左爱民总不能让他睡外面,就安排他睡仓房那边。
于是两口子就这么分开过了。倒是成了屯里的一桩笑话。左奶奶也不同情他。没用的东西,分家还把老左家的房子给分出去了,就没见过这么败家的玩意儿!
过了一阵子,左青和左欢的事情也判下来了。左青这边和杨文新是主谋,因为影响很不好,所以判了六年。左欢这边坦白从宽,去农场改造一年。
谁也没想到,左家屯第一个坐牢的,竟然会是老实巴交的左青。甭管咋样,坐牢这事儿总是很不好的事情。屯里人也不乐意和徐凤霞两口子来往了。
冒名顶替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个结果。影响却还在左家屯里存在。屯里剩下的还没离开的知青都不准备在屯里找对象了。担心以后遇上同样的事情。他们甚至庆幸左家屯之前反对他们和屯里青年男女处对象,才让他们现在轻轻松松的单着。特别是魏家姐弟两,对左单单的感谢又上升了一个台面。幸好当初听了左会计的话,要不然还真是麻烦不断啊。
想起左单单,两人又羡慕上了。要是他们也能去上大学就好了,咋就考不上呢?
临近开学,屯里考上的知青们收拾行囊准备去学校了。
也要感谢左家屯小学建立之初的那场教师选拔考试。让附近的生产队的知青都卯足劲的学习,就打算着以后能有机会接替空余的岗位呢。因此高考考上大学的人也比别的生产队要多。
苏戴跟着考上大学的知青一起离开了左家屯,离开了大河公社,回头看看自己待了几年的地方,再想想自己经历的事儿,觉得恍如隔世。不过他挺庆幸自己来到左家屯生产队,在这里他虽然受到了伤害,但是更多的是感受到了屯里人的淳朴,干部们对他们的照顾和关心。
“再见,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大伙儿坐在车上招手告别。
……
热热闹闹的过了个暑假,左单单和沈一鸣也开学了。一到学校,左单单就恢复了战斗状态。重新成为好学生,好干部。从走进学校开始,脸上就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看着七八届的学生入学了,左单单心里挺满意的,终于熬出来了,她这都是学姐了。
开学第一天,左单单又接受到了辅导员的表扬。
原来教育部门那边针对左单单写的倡议书,竟然还写了表扬信到了学校里面。才开学,辅导员就被表扬了。于是她立马又来把左单单表扬了。
班上的同学一听左单单这暑假都没闲着,还干了这么大的事儿。一个个的顿时仰望着她。
这简直就是拍马不及啊。
左单单谦虚道,“应该的,应该的,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可别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向红花道,“有什么不好意思啊,好的人和事儿就是要宣扬,让更多的人学习。左单单同学,你真是我们的好榜样。”
赵前进感慨道,“没错,左单单同学虽然还是一位学生,可是已经开始忧国忧民,早就将自己摆在了教育者的岗位上。值得我们学习。”
“左书记,我们开个主题班会吧,给咱们讲讲那件事儿吧,让咱们也学习学习。”有人建议道。
很多人开始附议,都想听听左单单这暑假怎么办的大事儿。
“……”左单单觉得,有时候人太优秀了也不行。这个班会,她真的不想开啊。
不开肯定是不行的,群众的意见毕竟是重要的。而且赵前进一干班干部对此很积极,啥事儿也不要左单单操心,只需要她带着一张嘴参加就行。
于是左单单义不容辞了。
开班会的时候,左单单发现朱敏竟然不在。于是问向红花。向红花报告道,“朱敏同学说去帮助刚入学的新同学了。说是向辅导员请过假。”
朱敏这么热心?左单单也没管。这种事儿管了,倒显得她这人多管闲事了。于是赶紧一心一意的开始讲班会内容。
此时学校校园里面,一辆小车开了进来,直接开到了后面的住宅区里面。
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从车里下来。旁边有人想掺扶他,被他挥挥手给推开了。
看着熟悉的建筑物,中年男人感慨道,“这里还是像从前一样啊。我记得读书那会儿,经常来家里叨扰老师。”
旁边的年轻助理道,“陈先生,张教授还在上课。要不要先进屋里去,他爱人在家里。”
“也好。”陈先生拄着拐杖往前走。后面助理小心翼翼的跟着。
第160章
张教授刚结束课程,就直接回到了家里。今天他以前的学生过来看他。本来还打算把他的爱徒沈一鸣同学也带上,想让沈一鸣能够近距离接触西方经济思想。又觉得有些操之过急,反正这次他这学生回来也会待一阵子,这次和他提一提,下次带沈一鸣同学去和他见见面。
他刚进门,就看到他的学生陈志森。上次匆匆见到,这次一看,仿佛又沧桑了一些了。
“老师,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学生特来拜访老师。”陈志森拄着拐杖,站起来笑道。
张教授看到他这个样子,眼睛一下就红了。
“志森啊,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上次开会的时候,我匆匆见了你一面,还没来得及看你……你的腿怎么了?”
他就是老眼昏花,也看得见陈志森这行动不便,再一看,那两只脚都不一样的。
陈志森温和的笑了笑,“不打紧,都是老伤了。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倒是老师受苦了。这些年学生也不能照顾老师。”
张教授叹了口气,赶紧坐在沙发上,又招待他坐下,“什么受不受苦的,都是一样的。大家过的日子都一样,也谈不上是受苦了。好在现在也恢复到以前了,甚至发展趋势日新月异。我相信未来势头会更好的。你这次回国来,不是也是为了以后的事情吗?说起来,我上次开会的时候看到你,都以为我自己看错了。大领导能够让你们回来,说明是真的开始接触新思想新理论,要走一条不同的道路了。”
陈志森笑,“是啊,这几次开会,我也感觉到国内形势与以前大不一样。和国内领导也交流了一些西方资本主义情况。说起来国内现在物质这样匮乏,也确实需要改变了。我这些年在国外好歹也有一些资本,可以为国内输送物资,略尽薄力,只担心一些老同志思想还不能转变,不能接受我们。”
张教授摆手,“这些事情你不必担心,我看大领导现在的思想是很开明的。这只需要时间的问题。毕竟任何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去年才恢复高考,今年这才第二批学生入学。百废待兴啊,你们要有耐心等待。国家还是需要你们的。”
陈志森点头。
两人聊了一会儿,张教授的爱人就炒好了几个菜,张教授邀请陈志森一起小酌几杯。好些年没喝酒了,回来之后也一直忙着,都没时间享受生活。现在看到以前的学生了,年轻时候的心情就慢慢的涌现出来了,觉得自己似乎年轻了一般。
喝了几杯,张教授就问起了陈志森的家庭问题。
陈志森笑道,“忙于工作,没考虑那么多。不过已经收养了两个孩子。如今已经成年,他们在国外已经读了大学,不过我准备让他们来京大交流学习。以后我的重心还是在国内,希望后辈能为国效力。”
张教授一听惋惜不已。觉得陈志森这样的人,竟然没结婚养自己的孩子,心里就觉得遗憾。要是陈志森能有自己的孩子,培养一番,想必也是人中俊杰啊。
事已至此,也不想提起这些话题让陈志森不开心。于是张教授又问道,“对了,上次开完会,我还准备和你小聚,结果你就离开了。怎么走的那么着急,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
陈志森有些恍惚,然后道,“那时候天冷,腿脚的老毛病犯了,所以就去国外疗养了。”
“年轻要多注意保养身体,国家的未来还需要你们这些有志之士多出力气。我们这些老人家可做不了什么了,唯一的也只是把自己的这些知识都传递给下一代。说起来我现在有个学生也是十分优秀的,不比你当年差。要不是没和你说,我今天都要带过来给你看看,若是能指点几句,那对他也是受益无穷啊。”
张教授一副王婆卖瓜的样子。
陈志森听张教授这么夸人,笑道,“老师这么夸赞的人,肯定不差。下次要是有机会,老师可一定要带给我看看。”
得到陈志森的应允,张教授更高兴了,笑哈哈道,“一定一定,肯定带给你看。”
到底年纪大了,吃完饭之后,张教授就有些精神不振,要睡午觉了。他下午还有课,陈志森也不继续打扰他。于是起身告辞。
坐上小车之后,陈志森就降下车窗看着这个曾经的母校。
过去这么多年了,一切的景物都没什么变化。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些学生们似乎对于知识更加热忱。车子所到之处,都能看到有学生在树荫下三三两两的拿着书本认真的看,十分入迷。学习氛围十分浓厚。
刚到校门口,一辆自行车呼啸而过。比他们这小汽车还要快点儿。车上的女学生似乎正在发脾气,催促前面骑车的男学生。
陈志森陡然一愣,急声道,“停车。”
车子一下子停了下来,陈志森急切的开门去看,自行车已经远去了。
助理道,“陈先生,有什么事情吗,要不要开车回去看看?”
陈志森怔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事,我看花眼了。”肯定是看花眼了。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那么年轻。也不可能在京大。
上了车子之后,陈志森就开始闭目眼神。
他想起上次开会的时候,听到的那些话,“小惠已经成家生子,家庭幸福。你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她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你会毁了她现在的生活的。”
“你们这个年纪,已经不是讲究情情爱爱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家庭安定。她都做外婆了,你不要害了她。”
一切都没变,只是物是人已非。
……
“沈一鸣同志,你是不是没吃饱饭,骑这么慢,我都要迟到了。”教学楼下面,左单单跳下自行车,眉头紧蹙道。
沈一鸣淡定的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