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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昨天咬了他之后发生的事情……左单单摇了摇头,不提也罢。
左大成听到闺女这么说,以为是担心自己冷落了沈一鸣呢,赶紧儿找话题。比如问问沈一鸣啥时候有时间回来看看他们啊,这次去了省城是干啥啊。
甭管左大成是不是认真的问,沈一鸣都一一认真的回答了。
左单单心道,终于消停啦。
拖拉机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镇上车站。
和左大成一起送沈一鸣上车,左单单偷偷的问,“唉,真不让我送你去县城坐车啊。”本来李惠和左大成都提议她送沈一鸣送到县城去的。晚上左大成开车子过来接一下也成。毕竟这次分开了,可就好久见不上面呢。不过沈一鸣没同意。
沈一鸣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省得到时候回来时候没人背你,你又怨我。”
看着沈一鸣上了车,左单单心里这才涌现出了酸酸的感情,不过想了想,这也就是个异地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很快又释然了,笑着对着沈一鸣使劲儿的招手。
“再见,沈一鸣,再见。”
沈一鸣:“……”真是小没良心的。
车子开出车站,左单单还在对着车子招手。等看不到车子了,她才转身去找左大成。结果看到左大成竟然在抹泪。
“爸,你咋了?”
“我舍不得一鸣啊。”左大成红着眼睛道,“唉,也不知道咋了。你咋就没舍不得呢?”
左单单道,“我们年轻人要一心一意为祖国建设做贡献,他这是好事,我干啥舍不得啊。作为进步青年,我们要拿得起放得下,经得起一切考验。”
左大成心道,他咋不知道自己闺女觉悟这么高了。
沈一鸣离开屯里的第三天,左单单就收到了沈一鸣的来信了。
这是刚去省城就来了信呢。
信里内容并不是很长,就交代了一下他现在的境况。他已经开始上班了,报社的同事大多是军属,都相处的很好。然后说他现在的工资是三十块钱,如果干的好,可能还会涨。另外如果稿子写的好,还会得到奖励。离一百块钱也差不了多少,让左单单不要着急。
谁着急了?左单单歪了歪嘴,写个信回来都要揶揄她呢。
想了想,左单单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快回信。免得沈一鸣太嘚瑟了。既然决定要和沈一鸣认真的处对象,那相处的策略也要改一改了。不能像以前那麽吊儿郎当的。得想法子压制沈一鸣,以后让沈一鸣听她的。
左单单以前虽然没处过对象,好歹也是看过不少爱情狗血电视剧小说的,脑袋瓜子里面一茬一茬的恋爱经验呢。
对男同志就得吊着。让他难受,难受了就知道听你的了。沈一鸣再聪明,那也是个男同志,本质还是一样的。
当然,左单单就是想写信,也没时间去寄出去了。左家屯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左单单觉得沈一鸣这挑着回城里的日子可真是挑的好。他才离开左家屯,屯里的农活就忙了起来。五月份了,屯里该插秧苗了。
左家屯的水田虽然不多,可是插秧这种事情是最费神的。而这种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天气问题。如果秧苗不赶紧的种下去,拖拖拉拉的,秧苗还没长好呢,就来一场大雨,那可就糟糕了。左水生每年都为了这事儿烦透了心。
左单单也知道他烦啥,现在是走集体大包干,和后来包产到户还是区别很大的。最大的区别就是大伙干农活都不咋着急。反正早做晚做都是那么多公分。就算有那么几个勤快人,如左大成之类的,也无法改变这样的状况。
为了顺利的完成插秧大业,公社那边还专门召开了生产队干部大会。左单单作为公社的干部,很荣幸的参加了这次的会议。章书记在上面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大通,中心思想就是必须尽快完成插秧这项重任。这边的稻子本来产量就不高,如果耽误了时间,存活率也受影响了,又得拖省里的后腿了。
作为基层干部,最担心的就是拖后腿。一旦拖后腿,就等着让位了。
左水生这把年纪也要退休了,他就担心自己临到快退休的时候,被人给下了。那可就把老脸都给丢尽了。
回来的路上,左水生就唉声叹气的,“要是一鸣还在屯里,我好歹能和他商量商量。他主意多着呢。”
左单单就不乐意了,她这么一个聪明大活人在这里站着呢,咋就还比不上远在省城的沈一鸣了。就算他是自己对象,也不能忍。
于是左单单认真道,“作为队上的干部,我觉得我也有必要提点儿意见,尽自己的本分。”
左水生抽了口闷烟,听到左单单这么说,将烟雾一吐,好奇道,“单单,你有啥意见。”
“队长,俗话说,要想马儿跑得好,就得给它准备草。咱也能这么干啊。咱实行大包干,把任务分配到户。然后给最先完成任务的家庭进行奖励。咱年底不是要分猪肉吗,咱们给前面几户人家多奖励猪肉,从第一名开始以此类推,奖励的数额逐渐减少。您看咋样?”
可别小看这几斤猪肉了,年底各家各户的,一户能分两三斤肉就算错了。这多出来的几斤肉,都够吃两顿猪肉白菜饺子了。对于一年到头吃不到一次荤腥的左家屯人来说,这几斤肉得多珍贵哟。
“这肉从哪里来?”左水生一下子没想通。
左单单立马掰着手指头算起来,“这肉还是从过年猪的身上拿。到时候咱先把要奖励的肉割下来,剩下的在按照工分分肉。肉还是那么多肉,只能说,表现好的多吃,表现不好的少吃。这也符合奖励先进的精神。您看是不?”
“好啊!这法子好!”左水生一听明白就拍巴掌。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变了个分法就成了。“不愧是一鸣教出来的,单单啊,不错,学的不错。”
左单单:关沈一鸣啥事儿?咱自己想的,自己想的!!
左单单知道,老队长就是沈一鸣的头号粉丝,人家就信任沈一鸣呢。沈一鸣随便说句话都比她顶用。要想擦掉沈一鸣带来的影响,她觉得以后有必要用自己的智慧来征服整个左家屯生产队。让他们知道,带领整个左家屯走向美好明天的,是她左单单。
甭管左单单咋想的,老队长已经坚定的决定使用左单单说的这个方法了。
于是两人从公社回去之后,左水生立马敲锣打鼓的组织整个生产队开大会。
也不用特意的搭台子,左水生就让人搬了一个竹床过来,自己站在上面扯着嗓子将公社这次开会精神进行宣传。
下面站着的左家屯乡亲们都无精打采的。每年都是同样的精神,连词儿都不带换的。
左水生讲完公社的精神之后就开始讲重点了,“这次依然实行秋收的时候的大包干制度,每户人家按人头分配任务……”
下面的人开始嘀咕着,马上要热起来了,是不是要去弄点竹子回来做竹床?
“所以我决定,前面五户人家多奖励猪肉。第一名奖励五斤,第二名奖励四斤,第三名三斤……”
啥,奖励猪肉,还奖励五斤!
所有人精神振奋的看着左水生。连李惠和左大成这样老实本分的人,眼里都冒着精光。
左水生讲完后,满意的看着充满了精气神,斗志昂扬的左家屯众人。这才是他左水生带的兵!
于是开始分任务。这种事情就是左单单负责的了。根据劳动力进行分配。分配到户。这种事情对左单单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很快分配好了任务。都不用左水生催促,大伙就干劲十足的带着家里的劳动力赶紧去了自家分的任务田里面干活。
等去了自家分的田地里面,左单单发现,连左奶奶都跑出来插秧了。老太太惦记着那多分的肉,在家里根本就坐不住。
好吧,老太太都这么拼了,她自己总不好偷懒,也准备挽着袖子下地干活。
还没下地呢,旁边就有人喊起来了,“不成不成,单单是会计,咋能下田地干活呢。她是领了工资的,不算工分,不能下地。”
关键是不能让老左家多一个人干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竞争力啊。
左水生道,“干活要紧,人家乐意干活咋了?”
就有人问,“是不是家里乐意干活的都能来?不拿工分的也能来?”
不拿工分的来干活,谁不喜欢啊。左水生道,“乐意来就来。”
于是很快,左水生就发现,各家各户的任务田里面多了不少人,家里年纪大的老人,还没满十岁的孩子,甚至还有从别的生产队找回来的亲友……
每家每户就跟竞赛一样的,比当初文革的时候都卖力。
等公社的干部们到各个生产队进行检查的时候,别的生产队才刚完成一半的任务呢。左家屯这边的稻田里面都满田绿了。左家屯生产队竟然提前半个月完成任务了!
大河公社又通知左水生去开会了。
都不用公社说,左水生就知道公社这是想唱啥子戏了,这是要把左家屯推到前面做榜样呢。他赶紧又找左单单说这事儿。
人就是这样,谁能帮他办成一件事儿,就会开始依赖这个人。当初是沈一鸣,现在换成左单单了。
左单单一听这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拍马屁。必须拍啊。自古以来,会拍马屁的人招人喜欢。能办事又能拍马屁的人,那更是被人当做宝贝的顶级人才。
于是左单单就洋洋洒洒的帮着左水生写了一篇会议发言稿。整篇稿子从头到尾就是将公社上次开会的主题给复述一遍,然后将上次会议的精神大夸特夸。反正就是,整个左家屯生产队的人在听到了老队长左水生的宣传之后,激动万分,众志成城。当然,夸完之后,也要拿出点儿干货出来。比如奖励先进这种思想贯穿首尾。左单单也是故意埋了个伏笔,准备着以后时机到了,撺掇着左水生首先搞家庭联产承包。
左水生上午去开会,下午就带着八块肥皂和六条毛巾回来了。说是公社里面给的奖励。
为此,左水生又给屯里开了个奖励大会,先是当众表扬左单单有想法,有能耐,出了好主意。要不是左单单提出了好法子,这次左家屯生产队也不可能跑在所有生产队的前面了。
大伙这才知道,原来这次插秧的事情,竟然是左单单领导的。屯里人这才开始正视这个刚上任不久的大队会计。
“咱单单可真是了不起。”回家后,左大成就一脸骄傲的夸左单单。
李惠也挺高兴的,拿着毛巾和肥皂。都舍不得用了。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家里第一次受到奖励呢。而且还是因为单单的缘故。
不止左大成自己夸闺女,屯里人也夸。因为这次任务提前完成了,所以左水生很高兴,提出到时候和公社里面交涉一下,今年多留下一头猪过年。当然,这也需要秋收的时候再努把力才行了。交的粮食多了,公社那边就好说话了。
即便是没得到奖励的人,对这个结果也是很满意的。对左单单自然也是赞不绝口。通过这次的表现,左单单的干部地位算是稳固了。毕竟能给屯里带来好处的,那就是好干部。
“有啥了不起的,小姑娘家家的干的再好,也不如有个好婆家。”徐凤霞就在后面和自己那些长舌妇们说闲话。
有人就道,“人家一鸣同志不是回城了吗,单单以后是要嫁到城里去的。”
“嘿,沈一鸣走了快一个月了吧,人家以后还不知道记不记得这丫头呢。”
“不是说写信回来了吗,才去了就写信回来了。”
“谁知道写的啥,没准是要和单单断了呢。”
“说的也是……”
消息传的多了,各种流言也开始传出来了。比如说沈一鸣这回了省城了,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要将左单单给忘掉的。人家一个省城人,咋会真的喜欢左单单这样的农村丫头呢。
至于上次回去看家长,估摸着是为了安抚左大成呢。担心人家闹事不让他回去。
左奶奶听到这些谣言,在外面愣是骂了一圈。回来就催着左单单给沈一鸣写信,问问啥时候结婚。
左单单正在吃饭,差点儿被饭给噎到了。“这些说闲话的都不是明白人。真正的明白人不会说闲话。这些人都是和大伯娘在一块儿玩的好的人,说难听的话不是正常的吗?”
“我就知道是这个败家玩意儿搞的鬼。她那心思咋就不放在她自己的闺女身上。找的都是些啥对象。”左奶奶气呼呼道,吃完饭就跑出去找徐凤霞算账了。对于左单单这个孙女,她现在满意着呢,可比另外两个亲生的孙女要好多了。不止孝顺,还给老左家长脸。该维护谁,还用说吗?
见老太太气呼呼的出门,李惠有些担心,“万一人家还说闲话咋办?”
“说就说,怕啥啊。”左单单一脸的不以为然。总不能因为人家的话,就让她去催着沈一鸣结婚吧。沈一鸣愿意,她还不乐意呢。还不满二十呢,结啥婚啊?
徐凤霞听着屯里的传言,心里就挺痛快的。她两个闺女,大的那个和人家处对象吧,还是托媒人找的,结果人家也不说啥时候结婚。小闺女这边也没用,那个叫杨文新的知青同意处对象,可就是不提结婚。说也要学人家沈一鸣,回城再结婚,还试探的让她帮着去找沈一鸣这边的关系给他弄回城。气的徐凤霞差点儿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