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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楚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根本不是这块的料子。”夏阳嗷呜一声，刚才想说的话识相的吞回肚子里，“楚哥，我不打扰你了，马上走。”
说完这句话，夏阳站起身，大步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又有点犹豫。他转过头去看低头批改文件，周身无形的散发着冷凝气场的男人，吞吞吐吐道，“就是楚哥，你说……”
“嗯？还有事吗？”楚虚渊对夏阳的态度已经很不错了，听到夏阳的话，也是微微抬头，表情平静。
“……就是，”手握紧门把手，夏阳更加小心了，“楚哥，我看您现在的厌女症也差不多有好转的迹象，要不考虑一下找个女朋友什么的？”
楚虚渊手指微顿，钢笔轻轻一划，原本签好的名就多了一长撇。他皱了皱眉，抬头注视着夏阳，表情阴晴不定。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夏阳对上楚虚渊的目光，瞬间吓的立马拍胸口发誓，“楚哥，我还有点儿事，先走了啊，有空再约！”说着，夏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把拉开门跑了出去。
“对，对了，”要被关上的门重新推开一条缝，红头发的夏阳偷偷探了个头进来，“楚哥，你有空把安糯带出来我们一起见见面也行，在学校里我们也会多照看她的，楚哥请放心！”
砰的一声，夏阳这次是真的把门关上了。他可再也不敢在楚虚渊面前提及“谈恋爱”这种事了……拍了拍胸口，夏阳心有余悸。
红头发的杀马特走了许久，楚虚渊都没有继续批改文件。男人在办公桌后面坐了好一会儿，才拿起钢笔，继续在一份份文件上签字。
“夏阳……嗤。”很难说楚虚渊现在是什么心情，眸子微敛，楚虚渊没有再说话。
安糯打游戏的时候也没怎么专心。她也不是对所有游戏都喜欢，而且这款游戏比较简单，就是计算复杂了一点，对安糯来说也算不上难事。
等到最后安糯分心看了看周围人好像都停下之后，才跟着停了下来。她的目标只是想尽量攒够电竞社团的绩点而已，毕竟这个社团……看上去就很不靠谱。
活动了一下敲击到麻木的手指，安糯仰头，和其他选手一起看向面前悄无声息滑落下来的白色屏幕。
他们每个人的成绩评定已经出来了。按照安糯的习惯，她是从第十名的成绩慢悠悠的往上看的，看到第三名，是安如钰，第二名，是安糯旁边那个金发小哥哥，名字原来叫爱德罗，然后第一名……是安糯。
现场爆发了并不算小的讨论声。安糯这个名字一看就是女生的，旁边还有一张安糯傻乎乎微笑的头像，现在远处的人暂且不论，安糯近处的人都忍不住偷偷打量她。
……好像做了件错事。安糯沉默的盯着自己几乎要超过第二名两倍的分数，陷入了沉思。她已经很注意控制自己的能力计算了，中间也没有全神贯注的打游戏，为什么成绩出来了，还是有点夸张？
安糯的成绩显然也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明明应该是开始宣布名次然后庆祝的时候，游戏比赛现场却是诡异的沉默和尴尬。
就算是安糯自己，也能感受到旁边人怀疑的眼光。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咳咳，让我们恭喜这次比赛的优秀成员，第十名……”中间升起的高台也慢了一点才出来，穿着礼服的主持人连忙活跃气氛，想要把比赛拉回正轨，却被人打断了。
“抱歉，我对这次比赛成绩有异议。”不知道是谁先举手这么说，安糯愣了一下，抬头去看，一个男生站了起来，表情里带着怒气和不忿。
“这次比赛的第一名明显用了方法作弊，工作人员却没有检查出来，我认为这次比赛的公正性有待考量。”
“是啊，如果是这样的成绩，我觉得这个奖项不要也罢。”另一个他身边的男生也站了起来，“我是第七名，我放弃自己的成绩。”
“对啊，迪斯学院成绩一向很差，这一下子前三承包了两个，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哈哈哈，别不是集体开挂吧，要不是那个女生得意忘形，估计也查不到他们身上去，他们学校的女生不是最喜欢这样吗？”
“所以说女生打什么电竞啊，根本就不懂什么电竞的精神……”
小声议论的声音并不大，却刚刚好的能够让安糯听见。安糯握紧拳头，抿紧唇一言不发。最开始她是对自己的成绩太高表示惊讶，她也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人类。
可是连带着社长的成绩也被怀疑，学院都被人拉出来群嘲的话，安糯很生气。
她成绩不一般怎么了？但是安糯也有好好计算过，按照人类的极限来说，她表现出来的根本还没到百分之一。张口就说作弊开挂，闭口就是弃权否定，谁给的勇气？
“小姐姐，你没事吧……”看着安糯握着拳浑身颤抖的样子，在她旁边的金发少年有点担心，这小姑娘气的脸都白了，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是第二名，爱德罗却并不怀疑安糯的成绩。他就坐在安糯旁边，安糯有没有开挂，他也再清楚不过了。
“没事。”安糯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她突然想起了之前楚先生和她说的话，自己现在是楚家的直系第一继承人，代表了楚虚渊，在这种时候，问心无愧，就不能怯场。
“那么，我申请调取录像回放我的操作。”安糯也站了起来，她个子矮，就算站起来也被挡了只露出大半张脸，那双乌黑的眼睛却很干净，“我请求工作人员把我的录像放在大屏幕上公放。”
比赛的时候确实有录播功能，但是一般来说除非选手本人同意，比赛方都不会去调取，这违背了选手本人的隐私。安糯现在主动这么说，确实帮了比赛方大忙。
“好的，那么现在就去调取录像。”主持人松了口气，看着现场安静了，连忙让工作人员帮忙调出来，一边努力活跃气氛，“就让我们看看安糯同学的精彩操作。”
安糯坐回座位上，心情却突然不紧张了。她知道自己没有开挂，所以她也不怕什么，反而更想让这些人闭嘴。
【楚先生，我现在有点了解你的心情了。】安糯心情轻松，没忍住给自己的小伙伴分享心理路程，【被人质疑的时候，直接用实力说话就好了。】
安糯一直都学不会主动维护自己，一直都很被动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却学不会辩解。可是很多时候，不应该这样的。
楚虚渊正坐在办公室，看安糯的视频现场转播。看着小姑娘站起来傲气的说“看录像就好”，楚虚渊翘起唇角，在手机上打字。
【嗯，你做的很好了。】这段时间小姑娘有多努力，楚虚渊也是看在眼里。她说了要努力当好楚虚渊信任的，能够平等说话的人，就真的很认真的去践行了。
眉眼不自觉成温软的弧度，楚虚渊翻了翻手机，点了一个表情包发给安糯。【（亲亲抱抱举高高。gif）】
安糯原本正端起水杯喝水，顺便享受一下旁边人羞愧（划掉）的视线，就猛然接收到了楚虚渊的通讯。
“噗——咳咳咳咳咳！”反应极快的捂住嘴，安糯咳嗽的撕心裂肺的，她以为自己是眼睛花了，但是再看一眼，那个萌哒哒的图还是萌哒哒的图。
……楚虚渊什么时候被人穿了？！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楚虚渊！
第59章
安糯的录像毫无问题。不如说全程她都是神情懒散，没什么精神的敲着键盘，偏偏手下的操作毫无错处。
录像一放出来，之前愤愤不平的人都闭嘴了。安糯的操作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也看不出丝毫开挂的痕迹。
无论之前开口的是谁，现在看着录像在大屏幕上被播放了两遍，也足够所有人都闭嘴了。之前那些嚷嚷着不公平的人，现在更是脸色精彩万分，相当好看。
安糯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了。她纠结的看着楚虚渊发来的表情包，甚至怀疑通讯对象是不是出问题了。
【楚先生，】安糯僵硬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复，【你这个……什么时候学会用表情包了？挺好玩的啊，哈哈。（与时俱进，再也不担心爷爷不会用点读机啦。gif）】
【……这是系统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先生，我是说，您看上去很接地气……】戳年龄明显是一个死穴，安糯抽着嘴角，努力的向楚虚渊解释。
【很奇怪吗？】楚虚渊反问她，【不然你还是怀念我之前吓的你瑟瑟发抖的样子吗？】
……老实说我两种都觉得是瑟瑟发抖！这种大实话肯定不能说，安糯看了眼在上面重新把气氛调动起来的主持人，机智的转移话题。
【啊楚先生，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说了，等有空再聊啊。（你在这里站着，我去给你买个橘子。jpg）】
【……你站着，我去给你买个橘子。不不不还是我站着楚先生你给我买橘子吧！我最爱吃橘子了！】安糯一秒回神说话都不喘气的。
【……安糯，你是觉得我没学过朱自清的《背影》，是吗？】楚虚渊这次恢复了惯有的冷笑，语气里的危险快要溢出通讯，【嗯？】
辣鸡系统！就会瞎搞事情！安糯内心哐哐撞墙，表面纯真无辜，【楚先生，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
打死不能承认！她也没有占楚先生便宜的意思啊！再说了谁想当爹啊，当妈还能考虑一下（不是）。
楚虚渊按了按额头。他突然发现，自己路线可能选择的有点错误。明明是想走亲民路线，但是这个效果可能有点糟糕……重新在文件夹里划掉一种方法，楚虚渊面色冷淡。
“要怎么样才能更好的拉近关系……”看了一会儿文件夹里密密麻麻的手写，楚虚渊皱眉，决定多试几个方法。
安糯原本还想再多挣扎两下，但是这时候这边的颁奖仪式却开始了，主持人在说完一长串话之后，就宣布每个人的名字，并且给予对应的奖励。
安糯现在不缺钱，但是有钱不拿是傻子，她整理了一下身上有点皱的衣服，努力表现出镇定的样子上去拿奖杯和奖牌。
站位的位置也很微妙，安糯右边是金发的爱德罗，左边就是板着脸阴沉的电竞社长，她站在最高的台子上，也只是差不多和左右两边平头。
“咳咳，恭喜你啊。”考虑到不说话太尴尬，安糯小声对旁边的君子如玉说。毕竟迪斯学院承包了前三的两个位置，安糯感觉良好，觉得还是很不错的。
鸡窝头少年瞥了她一眼，表情有点古怪。“恭喜我？倒是我要恭喜你，拿了第一名，了不起。”话是这么说，他的语气却很冷淡，似乎还有点复杂的情绪。
“没有没有，我就是运气而已。”安糯腼腆的笑了一下，她对君子如玉其实也没什么恶感，两个人每次打游戏配合的也挺好的，“这也就是个小比赛。”
君子如玉却没有接安糯的话，低着头，表情阴沉的少年浑身都散发着我很烦你别理我的险恶气场。
“……大兄弟，晚上回去还一起打游戏吗？”安糯不知道君子如玉怎么一下子低沉下来了，想了想，她还是想尽力补救一下。呃，其实也是她隐瞒性别在先……
低着头的安如钰顿了顿。似乎是在做剧烈的挣扎，然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语气冷静，面无表情，“打。”
虽然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但是游戏……安如钰也必须承认安糯游戏确实玩的很好，而且是个很全能的游戏队友。这种人做对手会头疼，可是做队友……就是天堂。
“好，那晚上回去打。”安糯爽快的点头，颁奖刚好到了他们三个人，安糯也没继续说话了，面带微笑的接受颁奖，然后比赛结束准备回去。
安糯和安如钰一起走到迪斯学院的休息室门口，刚推开门，安糯就被苏凰抱住，揉了揉她柔软的黑发，“糯糯好厉害，表现的很好呢。”
“嘿嘿，过奖过奖。”安糯也笑了起来，态度自然放松，“不知道这次能拿多少绩点呢。”
电竞社团内部也就这么几个人，一些该有的章程规划也没有编程社团那么详细，安糯也不知道自己参加多少次比赛拿下第一才能凑够绩点。
多多少少总该有点吧。安糯不确定的想，一个扭头，却看见跟着她进来的电竞社长的脸已经彻底黑透了。黑发少年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坐到角落里埋头打手游。
“……怎么了？”安糯看了眼鸡窝头，又看了眼捂住嘴想笑又憋着的夏子规，更加不明所以，“我说错什么了吗？”
“哈哈，没什么。”苏凰笑着拉安糯坐下，对她眨眨眼睛，“实际上不需要这么多，算算的话，这一场比赛就足够你拿下一半的绩点了。”
“……这么多？真的吗？”安糯眼睛瞬间就亮了，兴奋道，“那是不是打两场比赛就能功成身退了？”
真是太好了！社团的绩点要是这么轻松就能合格就好了……想想自己那堆积如山的作业，以及为了比赛缺的课程，安糯就觉得很心痛。
“啊？小姐姐，你不能说走就走啊。”苏凰还没说话，夏子规就苦着脸接话，“我们电竞社团好不容易有了点希望了，你拿够绩点就准备走啊？好多人想进还进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