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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他想起走入太学院时，或许自己就不应该忽略。
毕竟，在天地末法时代，只有他自己一个神时，而太学院却拥有超于自然的力量……
在太学院里的那条石象路上，文臣石象散发着浩浩荡荡的浩然之气，而武臣石象则迸发着如同熊熊火焰般的血气。
文臣叱斥，武将怒吼！
让一切的牛鬼蛇神，不敢靠近半步。
即使是他，都受到了压制，此时回想起来，不由心神大惊。
而在石象路的尽头，紫霞湖东岸的亭子，有着一道冲天而起的浩然之气。
至大，至刚，至正！
太学院的那位大师兄，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在朝他走来的时候，每一步都重重击在他的心神上。如果那个时候，太学院的大师兄要杀他，他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握，从太学院里杀出来……
虽然他那时，已经力竭了。
“至少七分？”
白帝城听到，眉头紧紧皱起来，说道：“看来，真的是他们了。”沉默了片刻，就感叹说道：“想不到啊，隐藏得实在太深了，居然连我天宫都没有注意到……”
虽然天宫知道太学院不简单，但是不知道太学院如此恐怖，竟然可以插手天庭和地府之间的战争。
太学院低调到，令世人都快要忘记了。
“儒家……有这么厉害吗？”
这时，小探花有些疑惑起来，儒家的突然冒头，让他震惊不已。即使天庭和地府出世，他都没有这么震惊，这么难以相信……
“有。”白帝城肯定说道。
“并不单单是儒家。”封青岩摇摇头，目光依然看向北方，那一座位于五常山里的学院。
何为五常？
即仁、义、礼、智、信。
《三字经》中云：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难道还有其他家？”小探花有些惊讶，说道：“什么法家、墨家、纵横家、阴阳家之类的？”
而在此时，封青岩再次静静思索起来，口中轻念道：“首先出现的是天庭，接着就是地府……”
“天庭，代表着诸神时代，应该是……出现于蒙昧时代。而蒙昧时代，则是人类的幼稚时期，已经能够使用火种，以采集和狩猎为生……”
“但是，人类依然无法战胜自然，对于山洪、雷电、暴风、干旱等自然现象，依旧害怕和畏惧。”
“蒙昧时代，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低下，生产生活的诸多方面，都不是来自于自身，而是来自于自然的恩赐……”
封青岩在庭院里走来走去，脑子在疯狂运转，口中喃道：“那个时代的人类生存发展，是与自然条件密不可分的……长此以往，大自然在人们的心目中逐渐被人格化、神化，成为一个有思维、有情感的客观存在……”
这时，小探花听到封青岩的自语，脸上不由露出些懵…逼的神色，少宫主是在探讨人类的发展吗？
他疑惑看向白帝城。
而白帝城，则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于是，就出现了万物崇拜，信仰对象包含大自然的各方面，例如：河神、山神等。”
“不错，就是这样！”
“日月星辰，山川湖海，风雨雷电，这些应该是人类最初的神。”封青岩正色说道，思索片刻又言，“那么接着下来的，就应该是……如福禄寿三星、喜神、财神、门神、龙、送子娘娘神、谷神等之类的神……”
这时，封青岩停下来，看到白帝城和小探花，说道：“于是，就出现了诸神。”
小探花听到，那懵…逼的表情更盛了，不解说道：“诸神，不是先天诞生的神灵？”
白帝城听到，同样惊讶和不解。
封青岩沉吟着，似乎有些迟疑不决，片刻后就心中有决定，说道：“不是，应该是后天诞生的。”
“因为先民的信仰？”白帝城皱着眉头说道。
“不错！”
这次，封青岩郑重点头，说道：“因为先民需要他们，所以他们才诞生。”
“这……”
小探花被惊到了，有些难以相信，说道：“少宫主，这会不会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啊？我觉得吧，诸神应该是先天诞生的，神话传说不都是这样吗？神灵先比人类出现……”
“你都说是神话传说了。”
“现在都快要神佛满天飞了，神话传说不一定就是假，要不何来创世神之说？”小探花说道，还是无法相信神灵比人类出现还要迟，又因为人类的需要而诞生。
太荒唐了。
封青岩摇了摇头，不与小探花争论，这根本就没有结果，因为那是蒙昧时代的事情，谁又一清二楚？
于是，继续说道：“既然诸神出现了，那么天庭自然而然就会诞生。”
“少宫主，虽然你这个推测说得通，但是……”白帝城迟疑一下，就摇摇头说道：“无法让人信服。”
封青岩笑了笑，说道：“天地的玄妙，往往让人无法相信。因此，天地才会诞生如此多不可思议之事，例如诸神的诞生，或许并不是人们所认知那样，是由先天诞生的……”
“诸神因先民而诞生，会不会疯狂些了？”小探花问道。
“如果少宫主的这个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地府的出现……”
白帝城看着封青岩，在这方面，少宫主自然最有权威，因为他就是地府之主，冥界天子。
……
………………………………
第1174章 寻根问底
这时，白帝城和小探花都看向封青岩。
而封青岩思索一下，就说道：“如果说以天庭为代表的诸神时代，是出现在蒙昧时代。那么，以地府为代表的万鬼时候，就出现于野蛮时代。”
“野蛮时代？”
小探花愣了一下，对野蛮时代并不太了解。
“野蛮时代，基本上是原始氏族社会成长，发展，直到它鼎盛的时期。它又分为低级、中级、高级三个阶段。低级阶段指新石器时代，中级阶段属于青铜器时代，高级阶段属于铁器时代。”
“其实，人类一开始，并无任何鬼神可言。”
这时，封青岩停了停，思索一番又道：“但是，到了旧石器时代晚期，氏族公社的产生，人类社会形成为一个个比较稳定的血缘集团。”
“这时，人的体质与思维能力有了很大的进步，集团内部语言有了发展，某些禁忌和规范已经形成。人们以集体的力量，简陋的工具与自然界作斗争，一方面逐步认识到人们的生产活动与某些自然现象的联系……”
“另一方面，又受着自然界的沉重压迫，对自然界的千姿百态，千变万化得不到正确的理解。于是，恐惧与希望交织在一起，对许多自然现象作出歪曲的颠倒的反映，把自然现象鬼神化，原始的鬼神便从而产生。”
“鬼神诞生了，自然就会有管理鬼神的机构，即是地府。”
封青岩说完，就沉默起来，脑子依然在高速运转。片刻后，他再次看着白帝城和小探花，说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因此使命便落在商上……”
白帝城和小探花面面相觑。
“商人重鬼神，好占卜。”封青岩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半晌后又说道：“在商朝，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都崇尚占卜，信重鬼神。所以，凡是祭祀、征伐、田猎、出入、年成、风雨、疾病等等，事无巨细，一切都求之于鬼神。而最为常用的方法，就是使用龟甲、兽骨等占卜吉凶。占卜以后，又会在龟甲兽骨上刻下占卜的时日、占卜者的名字、所占卜的事情、占卜的结果等……”
“在商人的日常生活中，几乎莫不祷于鬼神……”
“这就是，不问苍生问鬼神？”白帝城说道。
封青岩笑了笑，继续分析和推测下去，说道：“其实，天庭和地府有个很大的区别。”
“什么区别？”
小探花好奇问道，对鬼神的诞生，渐渐有了兴趣。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少宫主说得，似乎挺有道理的，起码逻辑上能说得通。
“造神。”封青岩说道。
“造神？”小探花有些惊讶起来，“怎么造神？”
封青岩整理一下脑海中的信息，就说道：“虽然蒙昧时代的天庭诸神，是后于人类而诞生。但是，从诞生来说，也算得上是先天之神。”
“也对。”
小探花点头，因为蒙昧时代的天庭诸神，都是什么水神啊、火神啊、风神、雷神啊等自然之类。
“而到了野蛮时代，特别是进入第二阶段的青铜时代，人类就开始造神了。”
封青岩又停下来在思索，白帝城和小探花并不催促，接着听到，“而造神，必需遵循一个准则，就是生前有功于人，死后为神。”
“的确是这样。”白帝城想了想说道。
“所造的鬼神多了，于是就构建出鬼神的居所，然后就出现了冥界或阴间。”封青岩有些明悟说道，“既然冥界出现了，那么自然会出现一套相当完整的管理机构，于是就有了阎罗、城隍、判官、无常等……”
“因为恐惧和希望的交织在一起，所以民间又常用阎罗、地狱来教育人，劝人为善，宣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封青岩抬头凝视着夜空，他的目光似乎穿越回到大商帝国，回到那个鬼神盛行的时代。
“所以，在民间，鬼神信仰比神灵信仰，影响更深更广……”
“既然如此，那地府为何会败？”
白帝城问道，这才是最关键所在，说道：“如果鬼神信仰，比神灵信仰的影响更深更广，地府不会败才对。”
在今晚，封青岩说那么多，不断推测天庭和地府的起源。
其实，也想从中能不能找到地府失败的原因所在，按理来说，地府掌握着六道轮回这个大杀器，应该不会败才对。
而且，在地府为代表的万鬼时代，已经懂得造神了……
但是，地府最终还是败了，是败于天庭之手，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我不知道，我也在寻找真正的答案。”
封青岩摇摇头说道，沉默了片刻又言，“我想到的答案，只有是时代的发展……”
“时代的发展？”
“不错。”
封青岩点点头，接着说道：“诸神的诞生，是因为蒙昧时代的先民，对付自然的膜拜。而万鬼的诞生，是因为在青铜时代，禁忌和规范的形成和成熟，在恐惧和希望交织在一起中诞生了……”
“如果说蒙昧时代，是人类的幼稚期，那么野蛮时代，就是人类的少年期。”封青岩思量说道，但是感觉用“少年期”来形容，似乎不是那么恰当。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又说道：“少年期之后，自然就是青年期。”
“而青年期的思维能力，发展到个体思维发展的高峰期，并达到成熟。在这个时候，会产生自我概念，即是对自我形象的认知。于是，会去探索并尝试去建立……稳定的自我同一感，即自我认同感……”
而在此时，小探花和白帝城，又一脸懵…逼起来，根本就听不明白了。
不是说地府的起源吗？
怎么扯到什么少年期、青年期身上了？
“白总管，你读的书多，听得懂吗？”小探花小声问道。
“我读书不多。”白帝城面无表情，迟疑一下又说道：“如果是军师，肯定能听得懂……”
“我怎么感觉少宫主，有些想当然呢？”小探花说道。
“所以，青年期是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和稳定时期，也是情感已经趋向成熟、稳定的时期。”封青岩想了想说道，看着小探花和白帝城一脸茫然的表情，不由摇头苦笑一下。
自己的比喻，有这么抽象吗？
“少宫主，你继续，我们在听着。”小探花一边泡茶，一边说道。
“简单来说，蒙昧时代之后是野蛮时代，而野蛮时代之后就是文明时代。”
“哦，那这和天庭、地府，有什么关系呢？”
小探花问道。
“有！“
……
………………………………
第1175章 文明的力量
此时，东方已经发白，快要天亮了。
“什么关系？”小探花很随意问着，他并没有深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所以真的不知道它们有什么关系。
这，有关系吗？
“一个新的时代，终将会取代一个旧的时代。”
封青岩沉默半晌说道，这是他探究出来的结论，或许也是地府失败的根本原因。
尽管他心里不太情愿，甚至是不可思议。
或许，这真的是答案了。
“少宫主，你的意思是说，天庭和地府已经不适合时代的发展了？所以，它们才会失败？”白帝城有些惊讶说道，如果按这个逻辑来说，的确说得过去。
但是，他们是神啊。
他感到震惊，十分不可思议。
“这个……”
小探花愕然，虽然觉得少宫主说得不错，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就说道：“可是，少宫主，天庭和地府都是神啊。这……”
“神又如何？”
封青岩摇摇头，思索一下后又道：“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规律！即使是神，也无法大得过规律，或者说是规则，更为贴切一些。”
这时，他看着白帝城和小探花，问道：“神因何而生？”
因人而生！
在之前，少宫主已经说过，所以小探花和白帝城相视一眼。
“先不管神因何而生，但是我十分清楚，神是在天地规则之下。即使是神，也无法大得过天地规则，所以神也要遵守天地规则，遵守时代发展的规律……”
“如果不遵守呢？”小探花随口问道。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