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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妈却完全没有注意她的语气,而是自顾自地围绕着她转了一圈。
那模样,跟在菜市场挑菜似的,着实很难让人产生好感。
一条腿悬挂在空中的陆洋,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有些同情地看了墨上筠一眼。
应付这种自来熟的大妈,也是挺难为她的。
“要让我儿子来给你看一下吗?”大妈审视完墨上筠的伤势,然后略带得意地道,“他现在是外科医生,刚实习完,现在就已经转正了。我可不是来看病的,这不,因为他太忙,特地给他送饭来着。”
“……”
墨上筠干脆不说话。
她高中上课的时间本来就少,甭说什么同学家长了,就算是同学,现在也就记得一个安辰,其他的有印象的都在少数,名字就更不用提了。
她现在没把这位大妈给踢出门,已经是在乎家里的教养了。
“对了,你现在有男朋友了没?”大妈眼珠子转了转,瞧着墨上筠道,“当兵那么忙,没有时间谈恋爱吧?”
墨上筠若有所思地回看着她。
这位大妈,感觉目的不纯啊?
“你说句话啊。”大妈见她一直不说话,急了,“就算没有男朋友,也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唔。”
墨上筠出声,却没有给个肯定的答案。
她确实是单身,不过……
“没有?”大妈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几乎是欣喜道,“我儿子也单身呢。你不知道吧,他高中就喜欢你了,情人节在家里写情书,被我发现给撕了。后来上了大学,也因为你拒绝过不少优秀女生的追求,这傻孩子……他就在楼下忙呢,我打个电话给他,你们老同学,叙叙旧呗。”
第006章 、你有信仰吗?【二更】
墨上筠算是看出来了。
这位大妈本来是上来看热闹的,没想到会遇到儿子的老同学,犹豫了半天冲过来审视了自己半天,然后对自己儿子一顿夸,打的就是墨上筠有没有资格当她儿媳的主意呢。
眼看着这位大妈自顾自地说完话,直接拿出手机,准备给她的亲儿子打电话,墨上筠有些囧。
无意中扫了陆洋一眼,赫然见到陆洋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只是注意到她威胁的眼神后,那笑容立即收了回来,装作了一脸正经的模样。
墨上筠甚是无语的收回视线,感慨了一下跟陆洋塑料花一般的友情,然后朝在打电话的大妈问:“你儿子是?”
“你……”大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可很快的,电话被接通了,大妈连忙抬高声音,“儿子啊,你上楼一趟呗……忙?再忙也能抽点空吧!”
说着,大妈往外面走了几步,却没有出门,只是看了一眼门牌号,然后道:“我在506!我跟你说,你有个老同学在这里呢。谁?就是那个墨上筠……对对对,就是那个墨上筠!你赶紧上来!”
叽里呱啦的声音,她的大嗓门不仅没有控制,反而有更加增大的趋势,怕是整层楼的人都能听见,墨上筠一阵头大。
再三催促着儿子上楼后,大妈就挂了电话,然后转过身来看墨上筠。
“我儿子,刘鑫啊,你不记得了?”大妈迫不及待地道。
“不记得,”见事情有越闹越大的趋势,墨上筠也没有再顺着她的话说,眉头皱了皱,神情冷了几分,“大婶,我有男朋友了,我也需要休息,请问,你能出门给我们个清净吗?”
这话说得不算客气,论辈分来讲,可以说是很没礼貌的。
但是,鉴于这位大妈先前的种种行为,墨上筠没有说得更狠,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大妈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指着墨上筠,“有男朋友怎么了?就你这不尊重长辈的态度,有男朋友也得分手!”
“分手也是以后的事,”墨上筠没有半分怒气地接过话,尔后抬眼,清冷的视线盯着这位暴怒的大妈,字字顿顿道,“请您出去,立刻,马上。”
最后两个词,墨上筠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落到大妈耳里,冰凉的语调,夹杂着威压与杀气,于不动声色中瞬间碾压大妈强行拉起来的气势,硬是将大妈压的没有半分暴躁,只觉得心下一凉,有极强的危机感迎面而来,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她愣了两秒。
直至在走廊一阵急促脚步声后,她听到熟悉的喊声——
“妈?”
大妈回过神来。
她慌乱中偏过头,见到自己儿子那张脸,立即腿软地倒下来。
还穿着白大褂的刘鑫,立即扶稳自己的母亲,可他还没来得及去看他母亲口中的“墨上筠”,就感觉到她母亲站稳了,偏过身就朝一侧坐轮椅上的人大骂,“你一个当兵的而已,傲什么傲,我儿子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们当兵的能赚几个钱?!不识相!”
在母亲的怒骂声中,刘鑫错愕间去看了轮椅上的人,瞧见清冷的眉目和漂亮的容颜,当即跟噎到了似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墨上筠一抬眼,视线跟他的对上,那一瞬间,刘鑫就跟哑了似的,愣愣地站在原地,连他母亲的骂声都远了。
墨上筠打量着这位年轻的男人。
年龄确实跟她差不远,长相中等偏上,算不上不起眼的,比他母亲高上一个头,也没有他母亲那般的易怒,倒是有几分沉稳的气质。
不过——
她确实不记得这个人。
“不好意思。”
在大妈骂得越来越毒的时候,刘鑫冷不丁回过神来,他近乎是羞愧地跟墨上筠道歉,连看都不敢再看墨上筠,直接把他母亲往外拉。
大妈骂骂咧咧的,努力想要挣脱,可奈何自己的力气敌不过儿子,只能被强行拉了出去。
可,就算到了外面,大妈的骂声也没有停止,“狐狸精,就会勾引男人,儿子,长成这样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刘鑫没有理睬她,沉着脸将门给关上,在合上的时候,他弯腰又朝墨上筠道了歉。
渐渐地,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了,应当是大妈被刘鑫给拉远了。
墨上筠沉默地看着紧闭的门,不由得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这张脸。
陆洋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愣愣地看了会儿,想到大妈那不堪入目的脏话,然后迟疑地看着墨上筠,“墨连长?”
“嗯?”
墨上筠回过神来。
偏过头,她朝陆洋看了眼,眉头不经意间一蹙,问:“我长得像狐狸精?”
“……”陆洋迷茫地眨眨眼,仔仔细细盯着墨上筠瞧了会儿,然后非常果断地摇头,“不像!”
“长得不好看?”墨上筠又问。
“没有,很好看。”陆洋实诚道,“但……唔,怎么说呢,就是不像狐狸精。”
墨上筠是那种长得非常精致的,脸蛋小巧,五官好看,却毫无成熟 、妖娆气质,跟众人印象中的狐狸精形象大相径庭。
就陆洋的印象来看,墨上筠最出众的不是那张脸,而是那身闲散慵懒的气质,没有女孩子那般柔弱的气质,一眼看去,就能轻易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
“哦。”
墨上筠耸了耸肩,看样子并未有追究下去的意思。
陆洋松了口气,但一想,又颇为担忧地问她,“你,没事吧?”
歪了下头,墨上筠勾唇反问,“我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看了她的表情两眼,陆洋摇了摇头。
意思是:不想。
墨上筠回了他一个眼神:那不就得了?
她推着轮椅,回到了自己桌前,把搁置在上面的苹果拿起来。
接连两件事,让她险些忘了还有苹果没吃了。
“你有男朋友了?”
过了会儿,陆洋好奇地问。
“没有。”墨上筠拿起苹果,认真地削皮,略带调侃道,“怎么,你也有这个意思?”
“说笑了。”
虽然知道墨上筠在开玩笑,但陆洋还是有些窘迫道。
眼角余光扫到陆洋那纯情的表情,墨上筠笑了一下,问:“你没女朋友吗?”
“……分了。”陆洋垂下眼睑,神情有些落寞。
“哦?”
墨上筠抬起头,打量着那张帅气的脸,饶有兴致地问。
“你,唔,”陆洋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墨上筠,甚是认真地问,“有信仰吗?”
信仰?
这么认真的询问,倒是让墨上筠被难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信仰这玩意儿……硬要说的话,以前应该有过,但早在种种现实里被磨灭了。
想了片刻,墨上筠没有扫兴,而是怀有好奇地反问道:“怎么说?”
陆洋神情有过一瞬地苦恼,可很快恢复寻常,然后朝她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你不像单纯的转移话题。”墨上筠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近乎笃定。
陆洋微怔,尔后点了下头。
他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书,似乎是在犹豫。
墨上筠没有催促,沉默地看他。
半响,陆洋终于出声,那声音有着刻意营造的轻松,“我刚入伍的时候,有个女朋友,她是我们的班花,长得很漂亮,又是班长,学习很厉害,顺利考上了名牌大学。”
说到这儿,陆洋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想着要不话题到此为止了,可他看到一双平静而清澈的眼睛,似乎在认真聆听。
于是他又道:“她是那种很有想法,很会思考的人。我也纳闷过,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她看上。在部队挺忙的,我们很少联系,反正,断断续续地交往了三年。”
陆洋神情渐渐黯淡下来,声音低低的,“那是我第一次请到假。”
第007章 、找我的信仰
“那是我第一次请到假。”陆洋一字一顿道。
入伍三年,他成功进入了海军陆战队,成为蛙人中的一员,甚至参加过了一次实战。
然后,请到了一周的假期,他用这些年存下来的津贴,去见了他三年未见的女友。
而他刚大四的女友,在见到他之后,没有丁点欣喜,她带着他去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说是要谈谈。
那是他至今印象深刻的一次谈话。
没有提分手,没有第三者插足,但是有很多不稳定的因素。
如果做总结的话,应该是——女友不希望他当兵。
这是她第一次表露自己的心声,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她觉得他的职业并没有意义,跟其他普通的职业一样,辛苦不说,收入也微乎其微。
他很努力的解释,他们做这行是有意义的,他们可以保护国家 、人民,可以做很多事,他们真的不是她所想的没有意义。
但是,他不会表达,而他面前那个高材生,有理有据,说的他哑口无言。
最后,她问他,‘如果你的保家卫国需要杀人,那么,你也会杀吗?’
陆洋彻底沉默了。
这个问题,无疑让刚执行完任务的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他甚至不敢去假设。
女友不知道,所以她肆无忌惮地分析——
『当兵,杀人,当你手染鲜血的时候,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你们这个职业,不过是将杀人变得合法而已。』
之后她再说了什么,陆洋没有心思听下去了。
他只知道,在女友的理论里,他已经成了危险的杀人犯。
于是,在那一场谈话的最后,他们理所当然的分手了。
“后来,我努力说服自己,就算我手上沾了血,我杀了人,可他们罪有应得,我杀了该杀的人,同时保护了很多人。”陆洋抬起头,眼神渐渐坚定起来,那双本该冷血无情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他朝墨上筠挤出一抹微笑,“我那段时间经常做噩梦,现在也时不时会做噩梦,但,你知道,人有了信仰,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就会心安理得许多。”
墨上筠静静地听完。
最后,她直视着陆洋的眼睛,几乎是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慎重语气,她问:“你的信仰还在吗?”
陆洋身形一顿。
他看着墨上筠,那双眼睛如能看透人心,让人无处躲藏。
他甚是无力地朝墨上筠笑了一下,然后,避开了那让人心悸的视线。
墨上筠沉默片刻,将视线收回,没有再问。
不用想,陆洋现在这模样,俨然没了坚持的理由。
也对,他都离开部队了。
墨上筠想,其实陆洋也不是为了诉说而诉说,他只是也发现了她的不一样,于是想告诉她可以找一个信仰,一个能让她不要继续这样下去的存在。
只是,陆洋找不到合适的办法,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把自己剖开一半,然后用亲身经历告诉她。
墨上筠觉得自己该道声谢,但又觉得他并不稀罕这一声谢,于是思索再三,也没有将这一声谢说出口。
夜幕降临的时候,有警察过来做笔录,墨上筠作为被劫持的当事人之一,老老实实地配合了。
警察看她有伤在身,加上以一己之力对付了持刀的歹徒,也没有多问,只是走一走流程就走了。
晚上安逸送晚餐过来,顺便给墨上筠带来了一个袋子,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墨上筠赶紧吃晚饭,就拿着袋子进了洗手间。
因为伤了腿,墨上筠过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陆洋也没有起疑心。
等墨上筠再出来的时候,安逸已经走了。
而陆洋见到墨上筠的时候,差点儿没掉了下巴。
墨上筠脱下了那身宽松的病号服,然后换上了一套便装,白色t恤,黑色的长裤,以及黑色的棒球帽,运动鞋只穿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