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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燕归打了两个未接电话,见她不接,又发了很多信息过来。
——【墨墨,你人呢?】
——【不会是手机没电了吧?】
——【还有件事跟你说,上次回家的时候,我特地去你家拜年了,见到你爸和你妈,跟他们聊了聊……我跟你说,特别惊悚!】
——【你爸打算给你相亲!相亲!你知道对象是谁吗,就是咱们军区军长的儿子,叫封帆!】
——【信息我都给你打听清楚了,28岁,两杠一星,你的校友,学电子对抗的。】
——【墨墨,你吱个声啊。】
——【墨墨,虽然我是你妈的脑残粉,但这件事,我站你这边!我的墨!别怂啊!千万不要怂!长辈包办的婚姻都是不幸福的,更何况你才21岁,你的大好青春别被家庭束缚了!我跟你说,绝对不要答应去相亲,不然你这辈子就毁了!谁知道那个封帆长啥样,名字还没我好听呢,万一长得肥头大耳 、歪瓜裂枣的,到时候对后代不利啊!】
墨上筠本想回他几句,看到最后那条信息,脸色微微一黑,最后决定忽视了。
相亲又不是联姻,被他整的跟非嫁不可似的。
莫名其妙。
放手机放回去,墨上筠站起身,关了灯出门。
今晚,情况特殊,墨上筠特地去三楼和四楼转了一圈,一间间宿舍去串门。
如她所料,这一个个的,亢奋得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商量着明天的行动 、如何向三连报仇,激情昂扬。
只有墨上筠在的时候,他们才收敛了点儿。
逛了一圈,墨上筠实在无奈,来了一次紧急集合,让处于兴奋状态的他们来了一次五公里武装越野,跑完后,看着一个个焉了吧唧的战士,才把他们赶回宿舍睡觉。
第二天。
黎明时分,五点整。
集合哨声在偌大的基地内响起。
十分钟后,三个连队的人全部集合,一辆辆卡车停在操场上,将他们装上车。
每个连队三辆车,基本每个排分配一辆车。
墨上筠代替朗衍参与行动,上了一排的车。
道路崎岖,一路颠簸。
众人从精神抖擞到困意蔓延,一个小时后,基本都在打哈欠了。
就这么干坐着,实在是无聊得很。
墨上筠坐在角落里,一把88式狙击步枪放在手边,闭目养神。
忽的,听到有人问了一声。
“墨副连,我们有什么计划吗?”
她睁开眼。
讶然发现,那一句话,把车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顺利吸引过来。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车厢内,视野也渐渐清晰不少。
“有。”
墨上筠微微瞌着眼,语调懒洋洋的。
她的声音很独特,虽是年轻的女声,但不尖锐刺耳,带着惯有的沉稳 、清冷 、淡然,莫名其妙的,一说话,不仅能让人认真倾听,还能稳定人心。
本就是有人随口一问,不求能听到墨上筠有什么计划,可她的回答出乎意料,众人立即来了精神,只觉得睡意全无。
“什么计划啊?”
“是对付其他两个连队吗?”
“墨副连,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说来听听呗。”
……
声音过于嘈杂,墨上筠遂睁开眼,狭长的眼睛里一片清明,没有半点睡意。
“今晚,解决掉三连。”墨上筠云淡风轻道,“后面两天,你们自己看着办。”
众人:“……”
哈?
他们,没有听错?
直接把三天的计划全说了,而“解决掉三连”,这么大的事,她一句话带过,好像压根不值得一提似的。
他们表示有点懵,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
“墨,墨副连,”张政的声音有些抖,不可置信地盯着墨上筠,一字一顿地重复,“你说,今晚解决掉三连?”
神色淡淡的,墨上筠看了他一眼,“嗯。”
“……”
张政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
与此同时,其他人回过神来,纷纷发声——
“墨副连,你是不是知道我们跟三连的事了?”
“今晚怎么解决掉三连?”
“今天是你一个人出马解决,还是顺带捎上我们?”
“墨副连……”
……
墨上筠有些烦,抬手揉了揉左耳。
见到她这个动作,众人下意识闭上了嘴。
——总有一种感觉,墨上筠下一刻会掏出一枚哨子来,朝他们吹个几声,闹得大家耳朵都不得安宁。
“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墨上筠说的极其平静,眼见着他们一个个的又想发言,才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我负责布局。”
------题外话------
鉴于有人等二更,没等到又心情不好,所以取消下午二点的二更。
也就是说,十点依旧按时更新,但二更章节成为福利,有时间,把文写出来了,就更新,但也有可能不更,随机的,大家就不要费心等了。
先别急着骂。
瓶子要忙论文和一些琐碎事,加上现在写文多了俩毛病:精神状态不佳,不写;思路不理清,不写。总而言之,喜欢慢慢来,删删改改的,虽然你们看着估计差不多,但瓶子写完后自我感觉会超级好,唔,这应该有助于瓶子提高对这篇文的积极性。
其实这也是瓶子再三犹豫决定的,时速不快,质量和字数,只能选其一,瓶子暂时选择前者。
^_^,谢谢大家耐心支持。
第112章 、有可能,是敌人【修】
早上七点。
各个连队的卡车,停在各自的出发点。
陆续下车。
墨上筠清点了下二连的人数,让张政和黎凉领着队伍先走,林琦在队伍中间,自己则是跟在队伍后面,以好有个照应。
白天是纯粹的野外行军。
所谓行军,是指军队成纵队沿指定路线进行的有组织的移动,是军队机动的基本方法。按行军的强度分,有常行军 、强行军之分。强行军,以加快行军速度和延长行军时间的方法实施。常行军,常规的行军,徒步日行程为25~35公里,时速为4~5公里。
按照地图路线,他们当然属于常行军,日行程为30公里,在他们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墨上筠跟在末尾,不到五分钟,就见到大部队往她这边涌。
“墨副连,听一排说您老想今晚解决掉三连?”
“您老有什么好的法子啊?”
“咱能提前透露一下不?”
“副连,感情那事你老早就知道了啊,我们还想方设法地想瞒着呢。”
……
不到一会儿,周围停留的人愈来愈多。
墨上筠凉飕飕地扫了他们一圈。
“晚上开会。”墨上筠慢条斯理出声,话语里却夹杂着几分威胁,“不过,如果一连和三连比我们先到宿营地……”
“……”
话未说完,但明白言外之意的众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这位副连,真是让他们又爱又恨,内心纠结的很。
总归是怕了墨上筠,纵然他们内心好奇心爆棚,此刻也不敢多说一句,老实回到原队伍,加快行军的速度。
耳根清净下来的墨上筠,故意落后了一些,跟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
有了墨上筠的许诺,对墨上筠无条件信任的二连战士们,一路都表现出难以想象的激情。
卯足了劲前进,速度倒是长进不少。
到下午一点,他们生生走出三分之二的路程。
墨上筠传话下去,就在附近的空地上调整休息,顺便解决完午饭。
她原计划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反正时间充裕,还可以做点热食来填饱肚子 、暖暖胃,但是,不一会儿,三位排长就朝她走了过来。
“墨副连,他们一致表示就吃点干粮就行,等赶到宿营地之后再吃顿好的。”张政一脸严肃地反馈群众意见。
“哦?”墨上筠挑眉笑了,“都挺有觉悟的嘛。”
“必须的!”
黎凉话语有力地接过话。
“一个小时后,继续出发。”墨上筠淡淡道。
这一个小时内,他们是吃点干粮睡觉,还是有精力做点热食,她都不掺和。
“报告!”黎凉有点着急地喊道。
“说。”
黎凉一字一顿道:“他们集体表示,只需要休息半个小时。”
好嘛!
以前在身后拿鞭子抽,他们都不一定走,还满腹牢骚,眼下让他们歇着,他们还跟打了鸡血似的,迫不及待地往前冲?
人都有惰性,不要充裕的休息时间,反倒是在行军路上表现得如此积极,定然是对晚上的计划迫不及待。
想至此,墨上筠嘴角微抽,“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
“报告!虽然是听您的,但您这么通情达理,肯定会尊重群众意见的!”黎凉义正言辞道。
墨上筠悠悠然打量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眼底带着十足的寒意。
黎凉被她盯的,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这时,张政仗义地站出来,怀着牺牲精神吸引火力,“当然,如果您坚持为他们着想,我们也会帮您给他们做思想工作的!”
眉头一拧,墨上筠没跟他们计较下去,直接道:“四十五分钟。”
三位排长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最后齐齐点头,非常严肃地同意了。
见着他们就烦躁,墨上筠挥手把他们给赶走。
三人识趣地退到人群中。
避开他们,墨上筠找了小块空地,席地而坐,将压缩饼干和水壶拿出来。
然而,刚吃了两口饼干,又有不知死活的人凑了过来。
是向永明。
“墨副连,”向永明拎着饼干和水壶,在墨上筠身边坐了下来,“晚上的计划,能不能先透露点儿啊?”
没有理他,墨上筠拿起搁地上的水壶,拧开壶盖,仰起头喝了口水。
向永明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心想这副连给人感觉也是奇怪,无论做什么,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点潇洒豪迈的气势。
“包呢?”
喝完水,把壶盖拧起来,墨上筠漫不经心地问。
“……”冷不丁的询问,让向永明的心漏掉一拍,他神色稍有慌乱,“那啥,墨副连,不能说的话,我先走了啊。”
眸光微敛,墨上筠偏过头,再次重复,“包呢?”
双眸静如水,不起波澜,似乎没有情绪,只是随口一声问,但被她的视线盯着,就觉得迎面而来一股无形压力,让人有种“一句话说错,就有灭顶之灾”的错觉。
向永明舔了舔唇,心里有些后悔。
这……无异于找死啊。
“包,放别个那儿呢。”向永明半真半假地回答。
“本来呢,这种小事儿,你情我愿的,我也只当没看到,”墨上筠微微眯起眼,优哉游哉地继续道,“但现在,你找上门来了,我不追究一下,也说不过去。”
俨然一副全然知道的模样。
向永明心下骇然。
他在二排,处于中间地段,墨上筠在队伍后面跟着,怎么知道这事的?
殊不知,以墨上筠的角度,整个纵队的动作,全然收入眼帘。
尤其是,就向永明一人没背包,放在队伍里,就跟黄豆里混入一粒大米似的显眼,尤其他身边还跟着一粒畸形黄豆,墨上筠又不是瞎了,哪能看不见?
“我承认错误。”
向永明特识时务地认错,不敢跟墨上筠耍小心机。
墨上筠似是不明白,“什么错误?”
“我不敢跟战友打赌,更不该定下赌约,谁输谁帮忙背包。”
墨上筠唇畔含笑,悠然问道:“瞧你这意思,这是你一不小心赢了,倘若输了,他的包就归你背了?”
“打赌嘛……”向永明傻笑,算是默认。
打赌归打赌,但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自己赢,也就是找个借口,让一傻大个帮忙背包而已。约定条件的时候,都是你情我愿的,他这也不算坑人吧?
“偶尔耍点小聪明,可行。不过,聪明得用到正道上。”墨上筠手里拎着一根枝条,把面前腐烂的枯木撩开,不过两下,里面忽然出现一条扭动的幼虫,而她似乎未曾察觉,继续道,“你是军人,把招数对付敌人,才是正道,对付战友……”
向永明看着那条幼虫,觉得毛骨悚然 、背脊发凉。
这时,冷不丁听到墨上筠夹杂着冷意的声音,“算什么本事?”
“我……”
回过神,向永明下意识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来。
说开玩笑?
肯定绕不过墨上筠这关。
做保证,说下次不会了?
过于套路,墨上筠也不会信。
“两个选择,”墨上筠丢下手中的枝条,指了指枯木里的那条幼虫,“一,把它给吃了,让你记忆深刻点,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向永明忍住想吐的欲望,拍了拍胸脯,立即道,“我选二!二!”
虽然知道野外生存,虫子树叶啥都吃,但知道归知道,真让他去经历,一时半会肯定过不了这个坎。
他怂了。
“二,体现下战友情,下午这一路,帮他背包。”说到这儿,墨上筠顿了下,挑眉看他,“有问题的吗?”
“没有!我马上去!”
一说完,向永明就抓起饼干和水壶,落荒而逃。
墨上筠无言地看着他跑开。
还真是……经不起吓。
视线收回来,盯着那条幼虫看了两眼,她又捡起枝条,撩着枯枝枯叶将其盖上。
休息了45分钟。
二连迫不及待地上路。
也不知怎的,向永明被墨上筠“思想教育”外加“幼虫威胁”的事被传了出去,接下来这10公里,众人都表现得无比规矩,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一个不小心,墨上筠就拎着一条幼虫来喂他们。
墨上筠也乐得清闲,由他们把自己臆想成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