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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擦着眼泪将汤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我不悲伤了,傅霆琛对我这么好,我干嘛要悲伤,我会把孩子养大,等着他回来的。”
我的话说完,所有人的脸上都凝结住了。
我嗤笑道:“你看看你们干嘛啊?你们不会真的相信傅霆琛死了吧?”
庞夏阳擦着泪说:“是,你说的对,我也不相信傻哥会死的,小游姐,我会帮你照顾好两个宝宝的,我陪着你一起等!”
八个月后。
我挺着圆鼓鼓的肚皮来到了原经纬集团,因为今天是闻军和经纬的合并的最后一天,身为盛天总裁的我,必须亲自莅临查看。
我坐在傅霆琛的椅子上,头轻轻的靠在椅背上假寐,这时,门被敲响了,我慵懒的喊了一声:“进。”
新来的秘书端着一个纯白色的咖啡杯走了进来,恭敬的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说道:“盛总,您的热水。”
我端起了杯子刚要喝,猛地发现,纯白色的杯壁上慢慢出现了一张我和小玉米的照片,一瞬间思绪倒灌,想起了傅霆琛那日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将我按在了玻璃上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我抓起杯子仔细的查看着,突然我想到了放在最底层的咖啡杯,难道……
我顾不得仪态和安全,快速跑到了秘书台,从最底层将所有的杯子都拿了出来,然后倒入了热水。
慢慢的,每只杯子上都显现出来了不同的照片,有我的独照,有我和小玉米的,有我们一家三口的……
看着杯子上的照片,我的心一阵的绞痛,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原来傅霆琛那时候便将杯子上印上了我们的照片,那个时候他就在努力的原谅着我,想要接受着我和小玉米,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他一直在苦苦挣扎的。
“以后将这杯子收起来!”
“是的杜总。”
抬头看去,杜晨祚蹙着眉站在了我的身前,他叹息了一声,将哭到瘫软的我扶了起来,“答应我,不要伤心了好吗?为了你的小麦好好着想一下。”
我屏住呼吸,将眼泪一点点的吞进了肚子里,我要让我的小麦健健康康的出生,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迎接着她的爸爸。
这时Amy走了过来,“嫂子,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我极不舍的又像办公室内看去。
Amy笑着说:“放心吧嫂子,这幢大楼设置了一个子公司,还是咱们盛天的,你要是想回来看,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九章 单纯的谎话
杜晨祚扶着我走进了办公室,用命令的口吻说:“只允许你在最后看一眼,生产之前都不许来这里了。”
我整理了下心情对他笑了笑,由衷的对他说了声:“谢谢你,晨祚。”
为了帮我管理公司,杜晨祚从他大哥的手中接过了江鸣集团,并租下了一座大楼,将江鸣和盛天般在了同一个楼内,便于管理。
杜晨祚叹息了一声,“我还真是命苦哎,你也别谢了,以后让孩子们叫我爹地就行了。”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个爹地的含义有多广。
Amy推了推眼镜,笑着说:“杜总,你这太明显了吧。”
杜晨祚翻了翻眼睛,“你们这些女人想什么那,我只是不喜欢干…爹这个词,再说了,我那么喜欢他们,他们叫我一声爹地不算过分吧?老爸那个称呼还是留给一向死板的傅霆琛吧!”
杜晨祚说完脸上一僵,明显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立刻拉起了我的胳膊,催促道:“走走,以后不许来这里了。”
我笑着说:“干嘛这么紧张啊,傅霆琛的名字又不是老虎,看你,好像一提起他我就会被吃掉一样。”
他们在我面前都避讳着提起傅霆琛,但是我却不以为意,因为我觉得傅霆琛就在我的身边,根本不需要避讳,只是偶尔心里最软弱的地方还是会有些刺痛。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我松开了杜晨祚去接电话,“盛总,外面有位先生要见你。”
“叫他进来吧。”我没多想,直接对秘书说道。
门缓缓的被推开了,一个消瘦的男人,被着双肩包,站在了门口,见到我们以后,他摘掉眼镜,一行眼泪自他泛红的眼睛里流出来。
“对不起大嫂,我回来晚了……”乾云忠哽咽地说道。
“乾云忠!你到底去哪里啦!你为什么要害嫂子啊?!”Amy大哭着扑向乾云忠,在他的胸前狠狠地砸了两下。
而我,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此刻被一股剧痛搅动的成惊涛骇浪。
我挣脱开杜晨祚的手,流着泪一步一步的走向乾云忠,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问道:“云忠,为什么要诬陷我?”
乾云忠擦掉眼泪,哽咽的说道:“对不起嫂子,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我当时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所以对我父亲说了那个谎话,我真的是想保护你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你不和霆琛说清楚?”我哭着摇头问他,每一句话都是带着满满的遗憾和锥心之痛。
“我……这个谎话有损大哥的名誉,所以我当时没敢说,我走,是因为我真的累了,不想搅进你们之间的恩怨里,我以为我走了,就算我父亲以后说出来,大哥也不会相信的……我没有想到……我居然为那个阴谋推波助澜了!我该死!我真是该死!”
乾云忠的泪仿似断了线的水晶一样,大颗大颗的滑落,每一颗中都被一种愧疚与自责所包裹。
我不禁的大笑了出来,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是上天有意让我和傅霆琛经受着分离的考验,要不然为什么乾云忠所谓保护我的谎话,恰恰变成了我坠入深渊的证据。
我笑到没有了力气,弯着腰一直狠狠地锤着胸口,明明知道这是考验,却不明白为什么胸口会这样的痛。
“小游!”杜晨祚急忙过来扶住我,“你还好吗?”
我笑着点头,我说:“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好的爱情,战得胜时间,抵得住流年,经得起离别,受得住想念,只要我坚持等下去,老天爷一定会将霆琛还给我的。”
杜晨祚的眸底泛起了一层泪雾,将我轻拥入怀里,一种悲戚随着他胸口的起伏传了出来。
良久,他缓缓低沉的说道:“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他回来。”
我咬着唇看进他深深的眸里,我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想再占有他,他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爱情,和家庭。
我摇了摇头,“晨祚……”
“好了,不要说了!”他粗声制止我,“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在公司呆着,赶紧回家休息去,我还等着小麦出来叫我爹地呢。”
我将后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只能无声的点头,我们之间是透明的,我的意思他懂,他的意思我也懂。
三年后。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我领着小玉米,杜晨祚背着小麦,围在动物园的老虎笼子前看老虎。
小玉米挣脱我的手,整张小脸都贴在了笼子上,指着一只大老虎说道:“爹地,你给我把这只老虎抓回家呗。”
杜晨祚耸了耸肩,“那就看你妈咪让不让了。”
小玉米转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着小嘴看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蹲在他的身前耐心说:“老虎是一个很凶残的动物,带回家就会将我们全部都吃掉的。”
小玉米嘟着小嘴说:“我才不信,有爹地在呢,老虎要是吃人的话爹地就会把它咬死。”
“喂喂,爹地我有那么血腥吗?”杜晨祚不满的看着小玉米。
小玉米小嘴一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不管,我要老虎,我就要这只老虎。”
我摸了摸他的头,耐着性子说:“乖,听话,老虎带回家会吃人的,难道你想老虎把妈妈、爹地还有妹妹都吃掉吗?”
“不会的,它张嘴我就把它的牙齿拔掉……”小玉米大哭着说。
“你——不可以虐待小动物!”
我气得照着他的屁股打了两下,感叹着小玉米的性格真是越来越向傅霆琛了。
出了动物园,我和杜晨祚便带着孩子去一家儿童餐厅吃饭,在经过一条小路时,杜晨祚的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怎么了晨祚?”我不由得问道。
“前面那辆车遇到碰瓷的了,”杜晨祚说完将头探出了窗外,“喂兄弟,我这有行车记录仪你要用吗?”
隔壁车的司机感激的直点头,“谢谢你啦,我的记录仪坏啦,这家伙明显在碰瓷!”
杜晨祚将记录仪的内容传给了那个司机后便驱车离开。
我说:“看不出来,你还挺热心的。”
“我一直都很热心你不知道吗?今天也就是孩子们在这,否则的话我非得下车暴打那碰瓷的人一顿。”杜晨祚愤愤的说。
我皱了皱眉,“杜晨祚,你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暴力了?”
“好像……好像认识了你以后吧。”杜晨祚耸了耸肩。
“我哪有暴力了,你少诬陷我!”我白了他一眼。
“某人年轻的时候好像没少打人吧!”
“我老吗?我还没过三十岁的生日好不好?!”我快被他气死了。
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章 跟踪我
吃过了饭,按原路返回的时候,小玉米和小麦睡着了,我便坐到了副驾驶上。
突然,路上跳出来一个人,我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杜晨祚猛地踩下刹车才没有将那人撞倒,然而,那人站在车前突然举起了一块砖头,紧接着他大手一挥,那块砖头便砰地一声砸在了挡风玻璃上,等杜晨祚惊恐的开车门去查看时,那人早就跑了。
小麦被这一声吓的不轻,哇哇的大哭了出来,我急忙下车抱她起来,这时,杜晨祚已经回来了,气的咒骂道:“敢砸我的车,找死呢!”
我问道他:“你什么时候和人家结仇了?”
杜晨祚皱着眉头说:“就是刚才碰瓷的那个人,回来报复了。”
我咧了咧嘴,“这人胆子还真不小。”
杜晨祚打开后车门,小玉米这会儿已经醒了,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望着车窗外。
“儿子,看什么呢?”杜晨祚好奇的问他。
“我看到爸爸了。”小玉米喃喃的说。
我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我将小麦抱给杜晨祚,然后抱起小玉米问:“儿子,你在哪里看到爸爸的?快点告诉妈妈!”
小玉米指了指一棵参天大树,说道:“刚才我看到他就站在那棵树下看着咱们。”
我一听,慌忙抱着小玉米跑了过去,然而粗干的树下哪里有什么人。
心中泛起了酸涩,我问小玉米:“宝贝,你想见到爸爸吗?”
小玉米眨了眨眼睛,“我想,我不想只看到照片,我想摸摸爸爸的脸。”
我一把将小玉米拥入怀中,眼泪决堤而下。
杜晨祚抱着小麦,声音暗哑的说:“儿子刚才一定是做梦了,好了,回去吧,我怕那家伙一会儿还来。”
我吸了吸鼻子将小玉米抱了起来。
小玉米趴在我的肩头悄悄地覆在我的耳边说:“妈妈,我刚才没有做梦,我真的看到爸爸了。”
我咬着唇用力的点了点头,将大颗大颗的眼泪往肚子里咽,望着天空上大朵大朵的白云,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霆琛,你听到小玉米的话了吗?你到底在哪里?你回来好吗?我真的好想你。
这天晚上,杜晨祚竟然牵了一条大狗来了,那大狗一身的短毛,长的虎头虎脑的,很是好看。
小玉米见到后高兴的直拍手,围着大狗又是亲又是抱的,直喊“大老虎”。
我无奈的白了一眼杜晨祚,“你就宠着他吧。”
杜晨祚不以为意的说:“我要是真宠着他,就把老虎给他弄家里来了。”
这时,巫信生走下了楼,说道:“小姨,晚上夏夏说找我们去K歌,你和晨祚哥去吗?”
我摆了摆手,“不去,那种地方还是饶了我吧。”
杜晨祚思索了一下说道:“去吧,我们也该跟年轻人一起放松放松。”
“呸!我还年轻好不好?!”我撅着嘴说。
巫信生笑了:“我小姨是青春不老松。”
我指点着巫信生,“你呀你,和夏夏在一起后学的油嘴滑舌了。”
“有吗?我觉得我还那样。”巫信生脸上荡起了一丝幸福的涟漪。
杜晨祚感叹道:“哎,幸福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啊。”
我想了下说:“晨祚,其实……”
“其实我很好,我很幸福。”杜晨祚眸光深邃的看着我,低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