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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安清甜就照常上课了,可能是体质差的缘故自习课强会忍不住小眯一会儿。
不过…周三早晨,她没来。
上午也没赶来。
中午也没见人影。
根本没有提前告诉他。
季悯去老师办公室帮忙了,所以请掉了体育课,回来的时候去了没摄像头也没人的地方,拨通了安清甜的手机号码。
十多秒后,那头的小姑娘接了电话,声音有点闷:“我不在家。”
他心一沉,迅速问:“在哪?”
“回家的路上。”她那边偶有风吹时的沙沙声,“我妈带我去了医院。”
她病了。
随即,传来了小姑娘哭唧唧的声音,似乎隔了一层口罩在抽泣:“季悯,我可能要毁容了…”
他直径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不准乱说,我现在去你家。”
“不要,我现在有点丑。”安清甜现在每一个字都是拒绝的意思。
“是什么病?”他紧紧皱着眉,偶有路过的人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我觉得我挺不争气的…又不是不知道能好,干嘛还这么怂…可是真的丑了好多…呜呜呜呜…”
“什么病。”他又问,语气愈发温柔。
“呜呜呜…你不要管这个啦…我…呜呜呜呜…”
三分钟后,好不容易才磨得她支支吾吾地说出口。
“水痘。”
“这个病是好发于小孩子啦,但是我小时候没有得过水痘…这个病潜伏期两周,我应该是两周前被传染上的…”安清甜哭嘤嘤地幽怨道,“我问过妈妈了,棉棉得过,就我没得过。”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更难过了…
“我去看你。”他眼眸黝黑。
“你真的不用来,我没事的。”安清甜抽了抽鼻子。
他深邃的眼眸看向走廊的尽头,道:“我得过水痘。”不会被传染。
“那等我有勇气见你了…”安清甜看着小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全是挫败感,“如果你来,我也不会开窗户的,就、就一直锁着…我现在没脸你了…呜呜呜呜…”
季悯深吸了一口气,先不管她愿不愿意见自己,认真地低声安慰:“听话,等疹子出完就没事了,脱完痂也不会留瘢痕的。”
他说的话,不知道安清甜听进去了没有,她忽然冒了一句:“一点都不痒,我一点都不想抓它们…”
季悯:“……”
“你放心,我会乖乖养病的,恢复前后就两周,我们两周后见吧。”说完,安清甜痛心疾首地挂了电话。
即将两周见不到她的季悯黑了脸。
***
这已经是安清甜没来上课的第二个礼拜了。
她生病休养这段时间情绪极不稳定,比如今天吃过晚饭,她突然打电话给季悯。
“季悯,我这两天想了很多。”
回教室很早的季悯轻轻应了一声。
“要不你别对我负责了…”
“我不能耽误你。”
她连说两句。
“安清甜。”他哑声。
“嗯?”安清甜在卧室的窗前吹风。
“耽误你个头!”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的同学无一例外的听到了,惊讶得不行。
这是他们班一向清冷寡言的季大神?
等等…
那个人做了什么让季大神说脏话!
“这是我第一次听你骂人。”
安清甜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在电话那头缩了缩脖子。
这次,她的声音小了很多,语气也弱了:“你别凶我…我现在是病人。”
“操。”
“唉,现在是第二次了。”安清甜眨巴着眼睛望向天空。
周围人一脸难以置信。
这、这是又说了一句脏话?
“唔…倒也可以,我准备好了。”
“就当做纪念了。”
季悯再次黑了脸,掐了电话,起身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班里人纷纷摇头,没见过…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季悯。
*
这个时间,陈姐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位老师,见有人推门进来就抬头看了过去。
季悯看起来很急,陈姐立刻坐直了,简单问了两句。
“嗯,我家里有事,想提前回家。”
他从没请过假,今天突然说要请假回家,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陈姐二话不说,立刻开了出门证批准了。
等季悯再次回到教室收拾书包的时候,谁也没理,不到两分钟就走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认为不管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性质应该都挺严重的…
出了校门,他叫的车已经到了。
“师傅,名翰苑。”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谢谢。”
驾驶座上的师傅听后忍不住转过脸问他:“小伙子赶着回家?”
“嗯。”季悯的睫毛都没动一下。
“也真是稀奇啊,这个时候载到的学生不是去网吧打游戏就是去路边摊吃烧烤,像你这种直接回家的不多了!”师傅一边加快车速,一边感叹。
第41章 正经点
出租车内光线灰暗; 路灯的橘光时不时投进车窗。
后座的季悯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是安清甜在打电话之前发给他的微信。
【一颗甜糖:家里好冷清QAQ】
【一颗甜糖:我下午做了张往年的理综试卷。】
【一颗甜糖:唉,物理又错了一道不该错的题。】
【一颗甜糖:看吧; 我配不上你。】
*
卧室的卫生间门口; 安清甜来回踱步了一会儿; 然后转身去衣柜里拿了另一套睡衣。
爸妈后天才能回来,她一个人住像是回到了以前租房独居的日子。
…除了医生每天上午准时上门给她做检查。
明天吃什么好?她又把睡衣放在卫生间,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
冰箱满满的,她有什么好纠结的?
安清甜一脸嫌弃地看着冰箱镜面里的自己。
她还是去洗澡吧,今天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煮粥喝。
她想季悯了。
天知道有多煎熬啊!两个礼拜了!整整十三天!
安清甜吸了吸鼻子,看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她再忍忍。
门铃忽然响起; 还在客厅的安清甜直径走过去; 踮脚贴上门眼。
然后她踩着拖鞋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卧室。
口、口罩…
在…在抽屉里!
在把淡蓝色的口罩戴上以后; 她才稍微松了口气,犹犹豫豫地磨蹭到了门口。
“叮——”
【丑,不要见。】
她连微信都没用; 直接发的短信。
季悯的眸色又沉了几分,再次按下了门铃。
“我是不会开门的。”
一门之隔,安清甜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这么大的胆子不知道是向谁借的。一定是在家里歇久了把胆子养肥了。
然后她就听到了电子输入的声音…
哦对; 她告诉过季悯她家大门的密码呢…
这下真的完蛋了。
在门被打开的时候,季悯看到了一个一晃而过的白色小身板。
安清甜在门后躲得很失败; 他进来后一下子就把她捞到了跟前。
只是,季悯的手还未靠近她; 她就再次往后躲了,两只小手都捂着脸,视线始终停留在两个人穿的鞋子上。
“安清甜。”他的语气带着一层薄怒。
安清甜想抬起脸,但是摸到口罩的手却把脸捂得更紧了。
下一秒,她的脑袋就被强行掰正,猝不及防地与他直面对视。
“晚…晚上好呀…”安清甜哆哆嗦嗦地出声,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他牢牢揽住。
目光落在他背着的书包上,她有点惊讶地问:“你…旷课了?”
“没有。”季悯蹙了蹙眉,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反手关上了门。
…这下是真的逃不了。
对着他愠怒的脸,安清甜想起自己这阵子作下的死,简直悔不当初…
“我很乖的…”她开始昧着良心说话了。
乖?哪门子的乖?
季悯挑了眉,怒气倒是散了许多,抬手伸向她的口罩。
一个不留神,口罩就被摘了,安清甜吓得两只小手立刻死死捂住脸,冲着他拼命摇头:“不要不要…”
“乖。”他轻声,骨肉均匀的手比上好的暖玉还要温热。
安清甜的手被他覆在了掌心里,反抗也不如刚才激烈了,很快两只小手就被移开了。
水痘的疹子已经出过了,结的痂也都掉得差不多了,她的脸上就剩些淡淡的印子。
恢复得比较好。
她大抵是很怕这样的她面对自己的。季悯将声音放柔放缓,温声:“把眼睛睁开,乖。”
安清甜睁眼睛的时候,像是要哭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噙着泪眼呜咽道:“你干嘛不嫌弃我啊,我都这么难看了…丑死了…”
季悯替她擦了眼泪,望着抽泣的她,道:“你特别好看。”
“你说什么?”安清甜听后睁圆了水汪汪的眼睛,哽咽地问他,“季悯你怕不是审美出问题了…”
“只要是你,你什么时候都特别好看。”
他声线温柔,深邃幽暗的眼眸藏放了一整个浩瀚璀璨的星空,每一个字都印在了她的心上。
安清甜怔怔地望着他,眼泪簌簌往下掉。
“安清甜,你已经耽误我了。”他扼住她的细腕,一下子就有了一圈红痕,那力道重得就像要禁锢一辈子。
他这么一说,安清甜哭得更凶了,语无伦次地抽泣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过来,明明…明明我超级想见你的,都是我任性…对不起…对不起…”
“我应该早点的来的。”季悯把哭成泪人的她揉进怀里,光洁的下巴就贴着她柔软的长发。
“五一假这么久我都不见你,对不起。”安清甜慢慢止了哭,格外放肆地拉开校服拉链来抱他。
他把她横着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曾经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的试卷,现在乱得可以。
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地卷成一团堆在角落。
这两个礼拜,小姑娘的情绪很差。
季悯收回了目光,把她放到了床沿。
卧室这么乱,安清甜好一阵脸热,清咳了两声,指着桌上的卷子说:“我在家有好好学习,而且音音每天都帮我带作业呢。”
“我知道。”
一和他对视,安清甜的语气就弱了几分:“不过,她也没见到我…都是我妈代拿的…”
“嗯。”季悯回得冷冰冰的。
“不要皱眉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安清甜试图谄媚地讨好。
“十三天。”
她缺了十三天的课,十三天没见他。
“是…”安清甜硬着头皮应下,好像之前那个坚定不移地说不要见他的人根本不存在。
“你是打算多久不见我?嗯?”
“…就、就……下周一二模,我周日就去了嘛…”安清甜很怂地偷偷瞄他的表情变化。
听到她的实话,季悯觉得烦闷,冷着脸,好半天没理她。
哎这就又变了脸了…
安清甜更怕他再凶自己,万一翻起旧账她就没那么容易混过去了…
“我去洗澡了…”她一说完就站了起来,指了指卫生间方向,“之前没得洗头没得洗澡,丑得丧心病狂…”
她差不多经历了十多天不能洗头洗澡的日子,现在好不容易结的痂脱了,恨不得一天洗三次。
季悯:“……”
白天才洗的头,洗澡又不能用沐浴露,所以安清甜洗得很快,没几分钟就换了身淡蓝的睡衣出来了。
还没走几步,季悯就把妄图继续做题的她捞了起来,放进被窝里,捻好被子…
盖得严严实实的安清甜伸了伸脖子,问站在床边的他:“现在我该干嘛…”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一定是被她那句“我不能耽误你”给冲昏了理智。
“我的床很大的,可以两个人一起睡。”
“……”
“虽说比较突然,但是你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
“如果你觉得可以,我绝对配合。”
季悯觉得自己的脸可能有点烫,别开眼,严厉地责问她:“你在说什么胡话。”
脸皮非常厚的安清甜继续小声:“如果你留下来住夜的话…左数第一个衣柜上面有一床被子,好像还有绒毯…”
“正经点。”
她闷闷地“哦”了一声,在他药理的目光下坐了起来,拿起枕头边的空调遥控把空调给开了。
很快,有舒适的暖风吹了出来,安清甜的声音和往常一样软糯:“季悯,我觉得你今晚和平时挺不一样的。”
他还没开口,她又说了一句:“我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那么重要。”
“安清甜。”
“我爱你。”
“我说过。”
安清甜定定地注视着他,有自己把话听错了的感觉,眼眶湿漉漉的,很怂地吸了吸鼻子。
“虽然你今天说了两次脏话,不那么高贵清冷了,但是我啊,还是很喜欢很喜欢。”
“季悯,你说我这个人…怎么就喜欢来刺激的?”
说完这些话,小姑娘的眼睛又变得红红的。
那深而远的目光直直地探进他的心底。
“我好喜欢你。”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安清甜捂在被窝里,异常乖巧地喝他喂的水,听他讲的题。
如果说有什么不合适的,那就是本该在被子里放好的小手偶尔会偷偷摸摸地伸出来,探向他精实的腰。
两个礼拜没摸,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忍无可忍的季悯:“…你在做什么?”
安清甜怕被他抓包,所以立刻收回了手,一秒进被窝,面不改色地说:“我要睡了。”
“……”
“如果你困了就回家,或者我们一块睡,我房间、客房或者沙发……总之,都可以…”
“有一点需要强调的是——安可爱不介意和你分享这张大床。”
季悯抬手替她把被子再次捻好,低声:“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去了。”
两个礼拜没见了,姑且再一次原谅她的无理取闹。
安清甜一脸单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