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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兴奋地凑到刘曦面前：“是不是彧哥哥帮了她。”
刘曦一边吃东西一边点头，树仔立即双手抱拳，两眼发光的看着刘曦：“我要学。”
这时的树仔才像个符合他实际年龄的孩子，刘曦腾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头。
“好，姐姐教你。”
树仔乖巧地把放在地上那一盘饺子端到刘曦面前，一脸的讨好。
刘曦夹了一个饺子，又摸了摸他的头。
等到刘曦吃完后，便问起树仔的情况。
“昨天也没机会问你，你什么时候成了乞丐的老大了？”
树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昨天就是你碰上的那几个告诉我说，你回来的。”
原来，树仔在刘曦失踪后，一直在京城里四处明察暗访，京城的这些巷子，不到半个月，就被他摸的滚瓜烂熟。
第一百三十三章 鬼节案发
而那些乞丐一个月刑满释放后，就一直帮着树仔查刘曦的下落，原来的乞丐老大，因为当初伤得太重，怕了，离开了京城，躲回了乡下。
而树仔虽然人小，但小时候也是乞讨长大的，他很快就和这些乞丐打成一团，凭他聪明警醒的头脑，还有过人的功夫，帮着这些乞丐解决几次小麻烦之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京城这些乞丐的老大。
刘曦知道树仔是有能力的，但这么快收服那些乞丐，她还是有些惊讶。
“这么说京城，你已经熟透了？”
树仔点头：“包括京郊，什么犄角旮旯我都去过了。”
“不错，给姐姐长脸了。”
两人聊了好一阵子，刘曦才起身，准备去一趟刑部，她想了解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情。
走到半路，树仔提起，刘曦才想到，爹爹刘沐承已经不在刑部了，叶开跟她说过，他被调去做京兆府尹了，陈九也随着他过去了。
刘曦又换了方向往京兆府而去。
路上树仔问刘曦还会不会再回刑部做事，刘曦沉思了一会，才回道：“应该是要回的。”
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京兆府都有备案，或许查的没有刑部深，但更全面一些，凡是京城发生的大事小事，这里都会有记录。
刘曦看到，泛海门的人确实遵守诺言，在他们去许州的这段时间，京城确实比较平静。
现在已经查清当年的真相，难得就是要怎么去揭发它。
刚刚来的路上，刘曦已经决定了，等叶开回来，再去找陆迅，把真相告诉他，依照陆迅一贯的秉性，应该是会如实向皇帝禀报的。
只是这一次，对象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不知道陆迅会不会一如既往。
看着卷宗上记录的那些事件，刘曦百感交集。
一边，王祈的孩子和聂驰的孩子何其无辜，被他们用那样残忍的方法对待。
另一边，是在太后，王德志，聂驰三人合谋下，葬送的那些押银接银的士兵，和上万的许州百姓的生命。
刘曦心情复杂，久久不能平复，她现在就希望，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不要再添杀戮。
陈九和刘沐承走进来，就看到刘曦拧着眉，手上翻着卷宗，而树仔乖乖地站在一旁。
“你刚回来，就看这些做什么？”刘沐承出声道，声音里隐有一丝不满和心疼。
刘曦放下卷宗，走向刘沐承，拉着他在一旁坐下。
“离京这么久，我就是想看看最近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大案。”
陈九回道：“这说来也奇怪，你看，从我们查到东成染布坊后，先是王祈和聂驰的孩子双双被杀，然后是太后宫里的宫女出事，接着宫里就开始闹鬼杀人，那半个月闹得那么凶，可是突然之间，京城和宫里都诡异地恢复了平静，之后的一个月里什么事情都没有。”
刘沐承扬起一丝讽笑，道：“皇上还特意找过陆大人，让他去查一查太后身边的人，皇上那意思，是怀疑太后把幕后之人处置了，宫里才恢复了平静。”
看来我们的皇上对太后也是充满怀疑，恐怕连太后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平静下来，他们绝不会想到，这平静仅仅是因为刘曦和云起的一个约定。
刘曦放下心里的思绪，问道：“京城这么平静，应该会比较清闲啊，怎么你们还是很忙的样子？”
刘沐承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份卷宗，道：“这是五天前，也就是七月半中元节那天发生的案子，这段时间唯一的一起案子。”
刘曦接过卷宗看着，树仔也跟着瞄了几眼。
中元节就是民间所说的鬼节，传说该日地府会放出全部鬼魂，鬼魂会全部跑到民间，所以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祭祀鬼魂，诚心一点的还会去附近的庙里，那一天庙里会进行盛大的祭祀活动。
这一天，不只要祭亲人，还要祭路上的孤魂野鬼，所以白天会很热闹，但到晚上，家家户户都会房门紧闭，不会出门。
凶案就发生在那天晚上，卷宗上写着，那天晚上杏林胡同一户姓林的人家，一家四口全部被人杀害。
尸体是邻居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的，那时林家的大门一早就开着，邻居好奇就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那人吓死，屋里血流了一地，林家四口全死了，更诡异的是他们的脚都没了。
报案后，京兆府尹的人和刑部的人几乎是同时间到的那里。
因为那邻居的关系，官府的人还没到，这件案子就已经传了出去。
皇上命刑部和京兆府的人一起查，因为这一家四口死的情形，跟前段时间宫里死的那几个宫女太像了，都是被打断了双脚，发现尸体时双脚都不在了。
而且这林家四口，跟太后还有那么一点关系，林家的女儿林欣儿以前是太后宫中的宫女，因为犯了错，被打断双腿赶出宫的，所以这林欣儿是坐在轮椅上度日的，她的脚在死之前就已经是废的，可凶手还是将她的双脚打断了。
卷宗上很明确的写着，四具尸体的双脚不是被砍断的，也不是切断的，而是用钝器活活打断的。
林家的情况还算简单，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亲戚。
林家是小村子出来的，女儿林欣儿是代替镇上大户的女儿进宫当的宫女，一朝得了太后赏识，家里人也风声水起，从乡下搬到了京城。
仗着在宫里的女儿，平素在邻居面前，林家也是横行霸道的。
可好景不长，林欣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得罪了太后，被打断腿赶了出来，林家地位顿时一落千丈。
林欣儿腿断了，不好找婆家，与她同样有残疾的，她又看不上，所以就一直在家待着。
据调查得知，林欣儿是在年初的时候，被赶出来的，太后身边的人说，是因为林欣儿当值时，打烂了一个名贵的花瓶，所以被赶出宫的，她在家已经待了半年多。
林家人行事虽然高调，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大的仇家，林家人在京城也只在附近走动。
年初林欣儿被赶出宫后，林家行事就低调了不少，官兵在林家周围打探过，这半年来，林家甚至很少跟周围的人吵架，出门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回来就查案
刘曦合上卷宗，直接问道：“有找到凶器吗？”
陈九摇头：“现场虽然很凌乱，但凶手却是收拾过的，现场没有发现带血的手印，脚印，和其他任何不属于死者的东西，就更不用说凶器了。”
“另外，行凶的不只一人，因为林欣儿断腿处的伤口和她父母是不一样的，林欣儿伤口的肉更碎一点，更严重一点，就像是……”
陈九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刘曦却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她道：“就像是伤她的凶器更钝一些，或者小一些，反复砸了很多下，是这个意思，对吧？”
陈九点头：“对，就像一刀切断一个东西，和很多刀切断一个东西的差别。”
树仔在一旁忍不住问道：“那他们的死真的跟太后有关吗？”
陈九无奈的摇头：“不知道，这件案子查到现在，没有凶器，没有嫌疑人，没有目击者，案子还发生在鬼节那天晚上，周围的查访都是说鬼怪杀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刘曦把卷宗塞进怀里，起身道：“尸体在哪？我去看看。”
刘沐承不同意：“你才刚回来，先休息两天，这件案子先别插手。”
刘曦撒娇道：“没关系，先把这件案子解决了，我们就一家人去京郊爬山，到时候大家一起休息。”
“可是你娘那边……”
刘沐承在刘曦帮他办案这方面，没有立场，只是担心袁氏会闹。
“我出门时问了门房，他说娘去找林念之的姑姑了，我想，这段时间娘应该没有时间管我。”
刘沐承看着刘曦一脸促狭的笑，点了点她的头：“你又知道了。”
刘曦鼻孔一哼：“那是，家里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看着他们两那样，我就知道好事不远了。”
“是啊，家里就你最明白了。”刘沐承宠腻地说道。
“所以啊，您就允了我吧。”刘曦挽起刘沐承的手臂。
刘沐承和陈九对视一眼，无奈地道：“尸体在刑部。”
“刑部！”刘曦惊讶地松开手，“可我暂时还不想见陆大人，我想等叶开他们回来再说。”
可去了刑部，那些人都认识她呀，这可怎么办。
陈九在一旁劝道：“要不，你还是别插手了。”
刘曦却摇摇头：“算了，我先去看现场吧，反正仵作已经验过尸了，我看他写的卷宗就好了。”
说完刘曦就往外走，树仔立即跟了上来。
“你等一下，你不知道在哪，我带你去。”陈九正准备跟上去给刘曦带路。
刘曦却一边走一边向后摆手：“不用了，陈叔，树仔知道在哪，他带我去就行了。”
边说边看着树仔，树仔连忙拍拍胸脯，表面没有问题。
虽然树仔没有去过现场，但卷宗上写了案发地点，看到杏花胡同，他就已经知道该怎么走了。
树仔带着刘曦穿街走巷，很快就到了案发的地方。
杏花胡同坐落京城南边，如果把京城的人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那杏花胡同应该是属于下的。
眼前这一排房子跟魏池家那一条街，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门前有两名官兵把守，刘曦拿出捕头的令牌，那官兵就放她进去了。
这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推开门，走过几阶石阶，就是林家的正厅，林家是没有前院的。
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普通人家有间房子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奢望有前院。
刘曦停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才又抬脚往里走。
进到正厅，地上用黄土画着每个死者倒地的位置，还有旁边已经干了的血迹。
父母的尸体倒在左右两边的椅子前，林欣儿和她弟弟倒在厅正中，靠近门的位置。
从地上的血迹来看，四个人都是在倒地后，脚才被人打断的。
刘曦蹲在地上，认真地看着那些印子，严肃着脸，没有出声。
树仔没有打扰她，走到门边和窗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仵作的验尸报告上写着，林家四口都是被刀砍死的，都是一刀致命。
林家父母分别是胸口中了一刀，刀刺在胸口上，而林欣儿和他弟弟则是脖子上被划了一刀，按照这样的手法来看，行凶的应该是两人或者两人以上。
而凶手的手法很利索，伤口很平整，仵作推断是凶手会功夫，还是个善用刀剑的好手。
刘曦站在林家父母倒地的位置，看向旁边的桌子和茶几，以及到在椅子的距离。
心里奇怪，照他们倒地的姿势来看，他们应该是分别坐在左右两边，如果有人对他们发起攻击，要么后退要么上前反抗，怎么会刚刚就倒在椅子前呢，两个人的位置还出奇的一致。
刘曦拉过树仔，让他坐在凳子上，模拟了一下案情。
她发现，如果她将树仔直接从椅子上拉下来，或者他直接倒下来，倒在地上的位置几乎能和尸体的位置重叠。
刘曦将树仔拉起，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怕不怕？”
树仔摇头：“姐姐在，我不怕。”
刘曦向他竖了根大拇指，然后环顾林家大厅。
从刚刚的演示中，以及尸体倒地的地方与门口的距离，林家父母不可能毫不反抗任由凶手直接将刀插进他们身上。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凶手和死者是认识的，凶手出其不意的袭击了死者。
这样一来，林欣儿和她弟弟倒地的位置也说得通了，当父母被害，他们肯定吓坏了，当下肯定会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