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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全京城大小街道竟都悄无声息地贴了当年朝廷开出的字据。
一般来说,朝廷买进的东西都是要开字据的。
因为要交由户部审核做帐,所以这些字据都是由朝廷自己保管的。
但当年是先征粮,后付银子,所以这个字据是征粮的军队开给许州百姓的。
等到银子运到,百姓再凭着字据去领银子。
百姓们纷纷议论,这字据在迎凤楼墓碑事件之后出现,这很明显暗示当年朝廷根本没有付过银子给许州百姓,那场暴动很明显有内情。
这是冤魂来找太后索命了,所以昨天迎凤楼才会无缘无故倒了,这些字据上的签名不会跟昨天那些墓碑上的名字是重合的吧。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天还未大亮,整个京城的百姓就都起来了。
他们研究着那些字据,却不敢上前轻易的撕下来,一时间,全城恐慌。
刑部尚书陆迅被人叫醒,连忙进宫,皇帝已经从暗卫那里得了消息,紧急宣诏。
路上,陆迅将车帘掀开看向外面,巡防营已经派出人手将那些字据都撕下来。
但那又有什么用,已经路人皆知了,何况正逢端午节,京城还有很多外来客,这次怕是有人要存心针对太后了。
进宫后,就看到皇帝坐在那里,双目紧闭,用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陆迅上前行礼
“参见皇上。”
皇帝睁开眼。
“今天早上的事情你想必也知道了,赶快派人去查吧,这件事一定要想办法先平息下来,虽然矛头是对着太后,但是长久下去,朝廷哪有威信可言。民者,国之根本也,若百姓都不信我们,那我朝迟早要覆灭。”
“臣遵旨,臣一定竭尽全力。”
皇帝招来暗卫,
“关于这件案子,查到的消息都直接报给陆大人,他有需要你们也要配合。”
说完转头跟陆迅吩咐道:“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情可以直接找暗卫帮你们做,尽快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臣领旨。”
皇帝摆摆手,陆迅就出了宫。
暗卫说道:“那太后娘娘那边的动向是否也要告诉陆大人?”
皇帝想了想。
“太后那边的可以先不说,王德志和聂驰两个人要看牢了。”
而刘曦一早起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她立即和刘沐承黑鬼他们赶到刑部,此时陆迅进宫还没有回来。
刘曦吃着从街上买的煎饼,看着桌上几张从街边撕下来的字据。
黑鬼感叹。
“这个局布的真好,我们到现在还没有跟幕后黑手碰过,但他这几步棋走下来,就已经把太后推到风口浪尖上,不管人能不能抓到,朝廷必须广发明文解释当年的事情,不能由着事情愈演愈烈,可是如果广发明文,那就要对当年的事情做出惩处。”
“鬼叔已经站在了许州百姓的那一边,对吧?”刘曦问道。
黑鬼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刘曦。
“我只站在天道公理这边。”
“说得好,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查清楚,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叶开走进来说道,陆子枫也跟着他走了进来。
刘曦看了看时间。
“我先去趟魏府,问一下当年的事情,你们跟着鬼叔去查一下这个字据。”
刘曦说完就往外走,摆明不给其他人商量的时间,黑鬼一个健步挡住刘曦的去路。
“我没有带小鬼的习惯,人既是你接下来的,就得你自己带。”
说完就轻飘飘的走了,叶开和陆子枫正惊讶于黑鬼的速度。
刘曦又转向了陈九,还未说话,陆子枫先发飙了。
“你以为谁都稀罕跟着你是不是?”
一听这话,刘曦立即拍板。
“既然陆少爷不愿跟着我这个小捕快,陈叔你就带着他在这等着尚书大人回来再看,至于你……”
叶开立即表忠心。
“我是誓死跟随刘捕快,你到哪儿我到哪儿。”
于是,刘曦就带着叶开来到了魏府。
魏府门房去通报,魏池先冲了出来。
看到旁边叶开在,就换了称呼。
“刘曦哥哥好,叶开哥哥好,树仔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吗?”
刘曦答道:“这两天京城太乱了,婶婶不准树仔出来,所以他在家待着呢。”
魏池撅了撅嘴:“我娘也不准我出门。”
其实得知字据的事后,刘曦让树仔出去了,派他去找找城中的乞丐,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这时管家过来,说魏候爷在书房见他们。
魏池就立即拉着刘曦往书房去了,也没管身后的管家和叶开。
一边走还亲热地跟刘曦聊着天。
叶开走在后面想着,这魏家小子怎么和刘西这么亲近。
到了书房,魏池就跑了,魏广一向对他严厉,平常他都是轻易不进书房的。
魏广也知道刘曦女扮男装进刑部的事情,所以今天她来并不奇怪,但是看到叶开,还是小小有点惊讶。
两人上前行礼,叶开亲热的叫伯伯。
“叶清那个老顽究怎么舍得把你放在刑部了,他一个礼部尚书,竟能让你去刑部当一个捕快!”魏广打趣道。
叶开笑着回道。
“是我自己要进刑部的,我爹有时候是有点迂腐,但对我还是挺开通的。”
寒暄过后,魏广正色道:“你们是为了许州的事情来找我的是不是?”
第三十八章 两百个通辑犯
“是的,昨天尚书大从已经给我们看了宫里留下的卷宗,但写的不是很清楚,所以想找候爷问清一些细节。”
刘曦说完就将昨晚看到的卷宗递给了魏广,叶开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陆迅不是说不能外传吗?
刘曦又接着说道:“侯爷,时间紧迫,我就不跟您复述这卷宗上的情况了,你看了直接把卷宗上没有提到的都跟我们讲一下吧。”
魏广快速的过一了遍卷宗,
“这上面的写的太笼统了,很多东西都没有交待,实际情况要比这上面记录的严重的多。”
这件事一直是魏广的一块心病,午夜梦回他也曾梦到那些淳朴的农民。
当年他还只是个左翼将军,奉主帅黄莽之命前去征粮。
当时黄莽很器重他,这个事情本身就难,因为之前已经去许州当地征过两次粮了。
所以黄莽特意派了他去。
而当时征粮的情况也没有那么轻松,魏广他几乎是强制性的要每家每户都必须卖出一部分粮食,只要是能吃的,动物,干粮什么都可以。
但每家一定要出。
当年他带着队伍走遍整个许州,山上田里能吃的,草,蘑菇,野菜都挖了,还派人去山里打猎。
最后粮食筹到了,仗也打赢了。
黄莽带着军队也班师回朝了,说要给魏广请功,让他在边境等着朝廷发银两过来。
他等了一个多月,却迟迟不见朝廷发银两过来,百姓们几乎天天都来帐营前守着。
不得已,他只得亲自修书给主帅黄莽,这才终于是等来了运银车的消息。
运银车队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由监军王德志押银。
快到许州时,王德志递消息让聂驰派人过去接银,人派出去了。
可到了约定时间,他和聂驰在许州城门口一直等一直等,却只等到一身是血的王德志和几个侍卫。
王德志称聂驰派过去的两百人把银子抢走了,还杀了所有押银的人,只有他们几个死里逃生。
他和聂驰带着人马赶到王德志所说的地点时,那片山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他们在山上找到被烧焦的士兵的尸体,已经全部粘在一块,约摸有两百人。
后面的事情就和卷宗上讲的差不多了,这个说法安抚不了许州的百姓,引发了农民起义,太后下懿旨让他和聂驰镇压暴民。
魏广他实在下不去手,当场便抗了命,拒不接旨。
当时的宣旨太监也是太后的一个心腹,他和王德志对于此事非常愤怒,便下令派一队人,以抗旨之罪将魏广押解回京。
而镇压之事最后是由王德志和聂驰带兵去的。
刘曦问:“那当年劫银的事情有调查清楚吗?”
魏澈道:“当年我也曾怀疑过,但是不久我就因为抗旨之事被押回京,这件事情是由王德志与聂驰经手处理的,死的是他带来的人,杀人的是聂驰的手下,所以我也插不上手。后面就不了了之了,人没有抓到,银子也没有找回来,那两百人可能现在还在被通辑。”
刘曦觉得奇怪。
“当时为何王德志只叫人递消息给聂驰?”
魏澈笑笑,
“因我素来与王德志不和,但相反聂驰和王德志的关系一直还可以,所以王德志直接递消息给聂驰,让他派人去接应,我是在聂驰派出人去接银之后才得到消息的,对于这个我倒不觉得意外。”
“那次将我押解进京,王德志也曾挑唆太后将我革职,那时幸好有黄莽将军替我求情,功过相抵才免于责难。”
“您为什么会和王德志不和?”
魏广答道:“倒也没什么,行军打仗时难免有些摩擦,加上我也不喜欢他那副谄媚的嘴脸,又一贯喜欢装腔作势。”
事情问完,刘曦就带着叶开离开了魏府,路上,刘曦问叶开:“听过之后,有没有什么想法?”
叶开父亲说过的一件事来。
”想法倒是没有什么,不过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跟你说一说。十年前那场战事魏广功过相抵,没有得到任何奖励,但是聂驰却是升了官的,一度官职超过魏广。可是你再看十年后,魏广现在位居一品君侯,而聂驰只是个都尉,官职和十年前几乎一样。“
“看来如今的聂驰并不得圣上的欢心,但十年前却得太后欢心,或者说得王德志欢心。”
刘曦挑了挑眉。
叶开笑道:“我没这么说,不过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这样看来,十年前聂驰和王德志就是盟友的关系,那暴动事件岂不是由着他们说。”
两人回到刑部,直接去档案室找当年的资料,可两人找来找去却只找到那被通辑的两百人的名单,关于那场变故再无其他记录。
刘曦拿着档案直接去找了陆迅,陆迅看刘曦手上拿着那份两百人的通辑档案。
“怎么想起去查这两百人?”
刘曦回道:“因为这两百人是引发农民起义的根本原因,我问过魏候爷,他说当年并没有参与调查,他也一无所知。而我在刑部档案室里只找这个通辑档案,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次劫案的资料?”
陆迅摇摇头。
“这个我也不清楚,那次发生在边关,本就是个无头案。你们找过魏广了?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吗?”
叶开上前将今日做的笔录拿给陆迅看,刘曦在一旁翻看着那个通辑档案。
看完后,陆迅递给刘曦两个帐本,
“上次你说要查工部的帐,这个是户部调来的帐本,这个就由你去查吧。”
刘曦接过帐本,
“被通缉的这两百个士兵都是巡防营出身?”
陆迅挑眉。
“怎么了,有问题”
刘曦想了想。
“在洙湖县抓到的那两个绑匪,魏府的侍卫长左峙说武功路数像是出自巡防营。”
叶开不懂。
“这有什么关系,巡防营那么多人,而且每年都在招兵,每年都有人退役,这完全不能证明什么。”
刘曦点点头,然后又立即摇了摇头。
聂驰的儿子和王德志的孙子在京城被绑架,以及魏池在洙湖县被绑架,这三起案子就是同一帮人做的。
那案子里被抓到的两人武功都像是出自巡防营,而现在资料上显示抢银子的那两百名士兵也刚好出自巡防营。
而被绑架的三个孩子的家长又都是当年许州事件的主要负责人。
但是这也不对啊,这两百人是通辑犯啊,所以刘曦自己也不确定。
陆迅道也觉得不可能。
“就算报复,来报复的也应该是许州的起义军,不会和两百人扯上关第。”
刘曦笑了笑。
“我也是觉得奇怪,这也许只是个巧合,这份档案我可以带回去看吗?”
陆迅点头。
“可以,不过这个先放一下,先查一下字据和迎凤楼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刘曦走出去,正好碰上陈九和黑着脸的陆子枫。
刘曦将两本帐长交给陈九,让他帮忙去城西永宁巷找昨天那天那位木匠一起核实这个帐本上的木材。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