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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出有规律的呼吸声。
简濛摸摸耳朵,耳洞周围热热的,还有点肿,摸起来有轻微的痛感。这耳洞是简濛陪高中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买开学生活用品时打的。
她原本没有打耳洞的打算,偏偏那天她在银泰一楼的银饰店看中了一款耳钉,那种店只卖首饰,没有打耳洞这项服务,简濛买了耳钉,就要去找饰品店打耳洞。
朋友劝她,天气太热不是打耳洞的最好时机,容易发炎化脓,简濛想早点戴上耳钉,还是决定去打,并且有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能养好耳洞。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打耳洞过后,简濛一直没有勇气把耳钉换下来,开学那天,又把自己买下来的那款耳钉忘家里了。
军训第一天耳洞就有点发炎的趋势,她擦了酒精,但只缓和了一些,并不见好。
她躺在床上,有点气恼,自己当时为什么头脑一热就打了耳洞,简直是活受罪嘛。
天阴沉沉的,有点闷热,程月亮极开心,说老天眷顾,今天绝对要下暴雨。果然,临近中午军训结束,一阵轰隆隆的雷声过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下来,各阵营紧急解散了,人群一股脑地往寝室跑。
这小操场靠近女生寝室,没几步就跑回去了,相比较之下,男生宿舍那边远多了。
简濛回寝室的时候,还没有人比她先回来。学校发了通知,说今天休整一天,明天要是还下雨的话,就组织练军歌。
简濛花了几分钟快速淋了个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刚打开门,杨真就抱着衣服挤进去了。
简濛把淋湿的迷彩服洗了晾起来,拿着酒精棉签去敲程月亮寝室的门。
程月亮开的门,另外两个人不在。
简濛把酒精递给程月亮:“能不能帮我耳钉取下来上个药。”她说着,撩起头发,程月亮这才看见她娇巧白皙的耳垂上一片红肿。
程月亮赶紧让她在自己板凳上坐下,拿了根皮筋让她把头发扎起来,自己则在收纳盒里一顿翻找。
“你耳洞打多久了?”程月亮拿了支小小的红霉素眼膏出来,问她。
简濛想了想:“快两个星期了。”
程月亮有点吃惊:“我天,两个星期了你还戴的打耳洞用的钢钉?”
简濛抿唇,怪不好意思的:“我怕疼。”
程月亮平时见她都挺淡定的样子,陡然听见她怕疼,还有点想笑,两人之前的距离感顿时没了。
程月亮凑到她跟前批评她:“你是不是刚打耳洞就洗头了?”
简濛想了想:“头一天打的,第二天中午就洗头了。天热,你懂的。”
程月亮笑了笑,伸手碰碰她耳垂,跟她说:“其实我也不敢换,要是疼的话,你就嚎两嗓子。”她说着,手摸上耳扣,扭了两下,简濛倒吸一口凉气。
“很疼?”程月亮赶紧松手。
简濛闭眼缓了一下,说:“还好,你继续吧。”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主动跟程月亮聊天:“你们寝室又是你一个人?”
程月亮稍微使劲,耳扣轻微“咔”的一声,掉了下来,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这时程月亮才有空回答她:“是啊,她俩只要有时间,就去兼职,天天剩我一个人,真是寂寞。我们寝室还空着一张床,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啊。”
简濛垂眸,内心有点纠结——就因为跟孙露的一点小摩擦就换寝室,她倒不至于窝囊到这个地步,但是能跟程月亮一个寝室,还是有点打动她,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程月亮。
幸好程月亮把那颗钢钉拿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没太在意简濛没回答她的问题。简濛看着耳钉上白色的分泌物带着干涸的血渍,一阵恶寒,嫌弃的碰了碰,程月亮咯咯笑:“打耳洞的人都有,你别嫌弃了。”
有了经验,右边那个就好取很多,程月亮把耳洞用酒精清洗了一遍,又擦了点红霉素眼膏,问她:“换的耳钉呢?”
简濛一愣,耳钉呢???
简濛跟程月亮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程月亮突然一拍脑门:“我这还有几对上次买的耳钉,要不你挑一个吧。”
她拉开抽屉,把装耳钉的盒子拿出来,指了指其中的几个:“这几个是纯银的,你现在只能戴这种。”
简濛只想赶紧养好耳洞,也没细挑,随便拿了个款式最简单的。
程月亮给她换上了,叮嘱她:“你平时多转一下耳钉,勤把耳钉换下来清洗,要是不敢换的过来叫我,不要用手碰。”
简濛点点头,说:“程月亮,你真好。”
程月亮一下子红了脸:“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她从空桌前拖了个板凳坐在简濛旁边,跟她说:“报名第一天我就想跟你说话来着,一直没找到机会,后来军训的时候,听见我们连的女生在谈论你,知道她们说你什么吗?”
简濛有点紧张的摇了摇头,听见程月亮说:“她们说,她们也想跟你打招呼,但是觉得你太高冷了,不敢。”她说着,傻乎乎的笑起来:“所以那天下午我来找你说话了,我想着啊,这么好看的姑娘,我要是不赶紧下手,就被别人抢去当好朋友了。”
简濛突然有些感慨,一直以来,她都不敢迈出那一步,怕别人不接受她的橄榄枝,殊不知在别人看来,她才是不好靠近的人。
简濛轻笑:“我是挺被动的人,这辈子都没主动过几次,你知道为什么吗?”程月亮托着腮,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简濛摸了下马尾,开始回忆:“你知道吧,我小学就在我家附近上学,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哥上初二,那时候小,我妈就让我哥捎上我一起回家。”
“那天我哥接了我,带我去隔壁街区买文具,他进去买文具,我在门口等他。”
简濛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恶狠狠的:“结果他在文具店碰到他同学喊他去玩游戏机,他就从后门跑了。”
“后来他还跟我说,他原本良心不安,打算告诉我一声,让我先回去的,他同学说‘你妹等不到你,自己就回去了,你现在跟她说,她万一不让你去咋办?’他想想也对,还真把我撂那儿了。”
“我等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他先走了,我背着书包准备回家,就有两个男的,一直跟着我,问我去哪儿,我怕的要命,看见有公交来,赶紧上去了。”
“我压根不知道那趟公交车去哪儿的,上车看了路线,整个人都懵了。我一想,反正这车转一圈还是得回去吧,就坐到了最后一站。”
“结果开车的大爷说,下班了,我得下车了。”简濛说着,有点乐了:“我哥回家了,我爸妈问他我人呢,他才知道把我弄丢了,找了一圈没找到我,被爸妈骂个半死。”
“我找了个超市,给我爸妈打了电话,几个人开车出来找我,折腾回去都快九点了,我哥又挨了一顿打。后来我就有阴影了,很少主动跟人搭话。”
程月亮听的直愣:“你哥也太不靠谱了吧,幸好你没遇到不好的事。”
简濛附和道:“简淼简直就不是人!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
程月亮疑惑:“简淼?”简濛点头:“我哥。”
正说着,寝室门打开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提着午饭走进来。
程月亮起身介绍:“吴子萱,吴子苓,这是我朋友,简濛。”
简濛有点局促地打了声招呼:“你们好。”两个女孩同时笑了笑,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样:“你好。”
两姐妹回到自己座位上,各忙各的,程月亮也拉上简濛去吃饭。
雨下的正大,身边都是撑着伞、匆匆忙忙路过的行人。程月亮的手还搭在简濛的臂弯,两人挤在一把伞里,简濛侧目看了眼程月亮,内心充满了有人陪伴的满足感。
☆、Chapter06
第二天是阴天,没有雨,地上有些湿漉漉的水迹。简濛中午军训完回寝室,发现自己行李箱正横在过道上,贺梓青不在寝室。
左边靠门的床位是杨真的,她开学带的东西不多,床与门之间的位置空了出来当作公用,塞了些杂物。简濛带了两个行李箱,一个塞在桌子底下,还有一个在征求杨真的意见之后放在了门边的空位置里。
简濛把行李箱推回原位置后问道:“谁把我行李箱拖出来的?”
寝室有一瞬间的安静,而后孙露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我拿了东西的。”
简濛弯唇冷笑:“你是不是有病啊。”孙露把镜子倒扣在桌子上,站起来反问:“公用的位置,我拿东西怎么有病了?”
简濛兀自走回位置坐下,打开饭盒慢条斯理吃起饭:“你拿了东西为什么不把我行李箱放回去?”
孙露原本就是故意的,被简濛一问,有点接不上话,过了一会儿才盛气凌人地回她:“这原本就是杨真的位置。”
杨真被拖下水,简直要翻白眼了,两边都不好得罪,她默默做着自己的事,眼观鼻鼻观心。
简濛笑笑,也不看孙露,像自言自语般地说:“我看你脑子也不清楚了,一会儿说是公用地方,一会儿又说是杨真的。”
孙露脸一阵青一阵白,缓了口气,一个人嚷嚷起来,简濛全当没听见,气定神闲地吃自己的饭,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如果程月亮她们寝室没有那个空床位,她说不定就这么凑合住下去了,但是现在有更好的,她凭什么还委屈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决定换寝室了。
程月亮知道了她的决定,高兴的不得了,陪她去办公室找导员。
导员是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男人,挺好说话的,问简濛为什么要换寝室,简濛也没说孙露的坏话,只说一个寝室的性格合不来,想和程月亮住。
导员让她先回去,等他跟宿管那边协商一下,有消息了通知她。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军训一晃过去了一大半。期间孙露又找简濛吵过一次,简濛跟她打嘴仗,赢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渐渐就懒得搭理她了。
那天晚上简濛军训结束回寝室的路上接到了导员电话,导员似乎知道她们军训,特地挑了八点之后打过来,让她收拾一下,星期三上午请了假,把寝室换了。
星期三前一天,简濛破天荒接到简淼的电话,她虽然爱说简淼的坏话,但心里还挺依赖这个哥哥的。
简淼大她六岁,在外交部翻译司工作,平时工作得忙不着家,难得主动给简濛打电话。
简濛疑惑地接了,“啧啧”两声,嘲讽道:“简大翻译,怎么今天有空给你亲爱的妹妹打电话啊。”
简淼嗤笑:“你以为我愿意啊,自从你上学去了,老爸老妈天天在家直叹气,我明儿休息,老头来单位把我抓回家了,嘱托我明天来给你送吃的送衣服。”
简濛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你不想来就不来呗。”
简淼骂她:“可不是,军训才几天啊,完事儿了不就回来了嘛,有什么好惦记的,娇气玩意儿。”
简濛嘿嘿地笑,末了想起件事来。
换寝室这事儿简濛原本不打算说的,可简淼明天过来,总是要知道,她顿时愁眉苦脸的:“可真不巧,我明天要搬寝室,简大爷可否当个免费的劳动力?”
简淼收了懒散的语调,问她:“你是不是在学校受委屈了,都开学多久了,怎么突然要换寝室。”
简濛就怕他多想,赶紧说:“没有!我朋友她们寝室有空床,我想跟她住一块儿。”
简淼“哦”了一声,还真信了,嫌弃道:“你屁事真多。”
假简濛已经提前请好了,程月亮头一天晚上把她们寝室钥匙也拿给她了。
星期三她一觉睡到自然醒,起床把东西收拾好,去程月亮她们寝室把那个空床位和底下闲置的桌子打扫了,再把东西一件件的搬过去,虽然简濛开玩笑说让简淼来做苦力,但事实上,程月亮回来的时候她自己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程月亮吃完饭,去帮简濛铺床,扔在桌子的手机嗡嗡直响,简濛下床接了电话,抬头对程月亮说:“我哥来了,我下去接他。”程月亮摆摆手:“你去吧,我帮你把床铺好。”
简濛叮嘱:“你小心点。”然后下楼了。
简淼的车停在操场旁边的停车位里,天气热,他坐在车里吹空调,享受的很。
简濛拿着手机一路找过去,停在黑色的雷克萨斯旁,敲敲车窗。简淼看见是她,拎了墨镜下车。
简濛皱眉:“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简淼把墨镜戴上,慢腾腾的:“赶上下班高峰了,堵了半条街。”
简濛撇嘴:“谁让你不早点出门。”
简淼拍她脑门:“有你这么跟亲哥说话的?走走走,肚子都空了,去你们食堂凑合一顿。”
简濛一看时间,十二点五十多,这会儿过去指不定又碰上陆易铮,便要简淼先给她把东西拿上去。
简淼狐疑看她:“你是不是舍不得请我吃饭啊?”
简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真不敢相信你今年已经二十五了,脑袋缺根筋啊。”
简淼“嘿”了一声,作势要打她,但只虚晃了两下:“不吃饭我没力气。”
简濛抗争无效,心想不能这么巧,次次都碰到陆易铮吧。
走到食堂,看见那堆明晃晃的迷彩服时,简濛只想呵呵。
那天晚上之后她自觉尴尬,每天都躲着陆易铮走,晚上拉歌的时候甚至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
简濛拉着简淼在最边上的窗口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