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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齐铁嘴仍跃跃欲试要冲破警戒线,武警按住齐铁嘴的肩膀:“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大冷冬天的,齐铁嘴居然急得出了一脑袋的汗:“警察同志,不,警察叔叔,你就算不让我进去也先让水下的人都出来行吗?”
武警看了看齐铁嘴,又看了看水面。忽然,武警睁大了眼睛——只见江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像水龙卷一样,越旋越大,几乎要吞噬掉这一截长江。
岸上围观的人见状,刚开始还有拿手机拍照录像的,生怕错过了什么奇观,到后面不知听谁喊了一声“快跑啊”,大家这次反应过来,四散开去。
武警则心里一凉,看这情况,一点不像□□,□□的瞬时性非常强,不会像这个水涡是逐渐加大的。他定了定神,又打量一遍齐铁嘴:“你都知道些什么?”
齐铁嘴擦了把汗:“我得马上见到这里最高级别的长官。”
武警知道时间不等人,忙掏出对讲机:“喂,郭队?这里有个人似乎有些信息。”
——
齐铁嘴被武警连拖带拽地带过去时,岸上的救援队、武警还有士兵军官全都紧张而有序地接受指令,副队长正在请求增运沙包。
齐铁嘴被这阵势吓了一跳,难道警局里有风水师?已经提前知道这里被人下了流沙阵?
流沙阵,水阵三大阵之一,不凶,但易开难闭,且极难施展,所以并未见有几例。布阵者将三根螭虎都柱等间距插定在施阵区域内,三根都柱确定一个圆形。施阵之时,须确认风向、水流和天气后,由三个人同时用精铜蟾蜍震响都柱,则在此圆范围内的流沙阵被启动,沙石、江水等会在此区域内形成巨大漩涡,结果就是吞沙噬水,将人和物都卷进去。至于破阵的方法,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只要找到这三根螭虎都柱,用石器重新敲击都柱,停止震颤,然后把都柱拔起即可。
可如果有这么一位了解此阵的风水师,他怎么会让这么多人留在此阵当中呢?
“就是你说你知道信息?”被称为郭队的人匆匆走了过来,“那你知道这江下的□□究竟是什么时候爆炸?”
□□?齐铁嘴吃了一惊,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这中间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可不管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管有没有□□,当务之急是先让潜水员们从江里出来。
齐铁嘴用最快的速度理清思路,真话里掺着编的瞎话:“郭队长,这水涡历史上也发生过,是因为地质运动引起的类似于地震的自然现象,但它不像地震一瞬间就可以造成很强的破坏力,而是会慢慢扩大范围,一直到地壳碰撞的地方为止。所以现在要赶紧撤离,我相信现在撤离还来得及。”
郭队长皱起眉头:“你说的是真的?”
眼见水涡就要扩大到岸边,齐铁嘴急了:“郭队长,我用我的生命担保。”说完这话他自己也是一愣,这么爷们的一刻怎么没让佛爷看见。
可下一秒就听郭队长斥道:“你凭什么负责!”郭队长压制住怒气,“如果真是□□,而又没有被即使排查掉,一旦两岸被炸开,出现决口,你知道后果会有多么严重吗!”
齐铁嘴又看了看漩涡,的确,让一个要对民众生命负责的人仅凭三言两语就相信他的确是痴人说梦。齐铁嘴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郭队,不如这样,你借两个人给我,不多,两个就够,剩余人马仍旧在这里排查和修筑临时堤坝。”
齐铁嘴说得信誓旦旦,郭队没有再过多思考。郭队从刘队长手下借来两个特种兵交给齐铁嘴:“这两个可是特种部队里一顶一的兵。”又对两位士兵道:“希望你们能完成任务!”
“是!”齐铁嘴不觉心头一热,竟也跟着发出承诺。
——
齐铁嘴拿出罗盘,先辨明位置,但等到他把罗盘浸入长江水,才意识到他低估了寻找都柱的难度。
相传流沙阵由诸葛孔明发明,最初须由八个都柱等间距设点围成一个圆,每个都柱至中心的位置在二里范围之内。但发动流沙阵难度极高,一是八个人难以同时敲响都柱,二是战场形势复杂,也不易找到八个可以布置都柱的地方。于是诸葛经过不断改进,最后流沙阵可直接用三个都柱发动,且三个点的位置不定。
最后的阵法由诸葛与出师表一起交于后主刘禅。可惜刘禅终究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诸葛亮死后不仅未能采纳良言,还将流沙阵的阵法给弄丢了。当然还有一说,是刘禅直接给扔进火堆里了。
要破阵就得先知道如何立阵,阵法丢了之后,虽然流沙阵这个阵经过堪舆师和术数师传了下来,可许多关键信息却不得而知。比如,究竟怎么确定的三个都柱,以及是先定的中心还是先定三根都柱。
但这个却是破阵的关键。
罗盘入水,立即被江水紧紧“抓”牢。齐铁嘴忙从水中拿出罗盘,两根手指一拨,指针像昆虫的翅膀一样嗡嗡作响。齐铁嘴又忙拿出另一根指针放在罗盘上。两根指针相互碰撞,居然全都断了。
这跟他猜想的不一样,说明不是先定的中心,而是先定的三根都柱。
又或者,是因为都柱从双数削为单数,所以指针也不能成双?
齐铁嘴便将罗盘重新浸入江水当中,然后快速捞起,接着连续丢入两根指针。只听嗡的一声,三根指针定在一起,分别指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其中两根指向江这边,还有一根指向对岸。
齐铁嘴没有精铜蟾蜍,但他出门时背的大包里有许多宝贝,其中就有精铜戒指。他将戒指在指针上一蹭,然后给两个特种兵,指罗盘道:“我们分为三路,分别向这三个方向跑,如果戒指响了,就停下来找都柱,如果找到的话就用对讲机通知彼此。到时一起敲响都柱。”
特种兵接住戒指,脸上却都是不相信。他们用血肉之躯拼来的一方安宁竟然比不过术数之法?
这就好像病人快死了不去看医生却去看神婆一样。
齐铁嘴急忙用最简洁的语言解释:“这可不是神婆。任何一种物体都有它特定的频率,当他们的频率相近或相等时,就会发生共振,产生更大的能量。用精铜蟾蜍敲响都柱的道理就和共振的原理差不多。”
两个特种兵虽仍旧将信将疑,但也觉得不是那么没有道理。
齐铁嘴道:“那我们快走吧,快没有时间了。”
——
于曼丽奋力上游,可惜水下的漩涡越来越大,虽然不至于像龙卷风一样具有极强的破坏力,但水涡有极大的吸力,不断将人向下拖拽。
曼丽在水下呆了许久,感觉身体已近极限,长时间无法呼吸使她四肢愈发沉重,几乎要被水涡卷走。就在她自觉无望之时,曼丽忽然感觉身体一轻,像是一棵草、一片云飘在水中,毫无重量。
难道她死了?可她还能看到自己的身体,甚至手掌心刚割破的伤口还在,只是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正在这时,她头顶已有两个潜水员被卷了下来。曼丽来不及再去思考她是死是活,伸手抛出银鞭,勾住其中一个潜水员的氧气瓶,可惜另外一个她实在分身乏术,营救不及。
眼见那潜水员就要彻底被吞入水涡中央,一个人影忽然从下面钻了上来,牢牢托住潜水员的腰,再一细看,居然是张启山!
曼丽刚想张开口喊他,一时间喜和忧竟都在生死攸关不可分心的时候涌上心头,蓦地想起她还在水中,手里还拉着一个人,于是只向他挥了挥手,表示她已经看到他了。
张启山猛向上游了几步,到了曼丽旁边,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跟着他走。
曼丽知道出去要紧,点点头,跟在张启山斜后方向上游。
然而身后的漩涡又变急了一分,力道更大,更多的潜水员被卷了下去,连搜救艇也被甩了下来。
眼看着搜救艇就要撞击过来,他们忽然感觉身后拖拽他们的力量忽然停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望,已互相了然,大概是八爷,便朝原本漩涡的反方向一蹿,避开了搜救艇。
☆、第 36 章
水流忽然终止下沉产生了一个强大的向上的反作用力,曼丽和张启山挣脱水涡的吸力后被向上一推,两人借力冲到江水表面。
江面上有被翻起的杂草和垃圾,曼丽和张启山还有被他们带上来的潜水员一起边将杂物拨开,边向岸边游去。
一上岸,曼丽忽然抱住张启山:“佛爷,我答应你了。”劫后余生,尤其是以为自己死了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原来总担心自己或许有个很不堪的出身,又或者被那个声音利用完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不愿拖累佛爷。但就是那一刻,尤其是见到佛爷的那一刻,让她坚定,即便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终归何处,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世上的人不都是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要往哪里去吗?只要她喜欢他就够了。
曼丽附在佛爷耳边问:“你原先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张启山还有些不解:“什么话?”
曼丽松开张启山,晃了晃手上的二响环,含笑半羞、半是理直气壮道:“你说娶我当张家夫人的事。”
张启山愣了一愣,随即居然板起了脸:“我怎么不记得?”
曼丽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下去,慢慢地把带着二响环的手藏在身后,低声道:“我知道了。”对啊,她有什么资格让他一直等她呢。曼丽背过身,拧了拧丸子头,把水挤出来,然后起身准备过去扶两个潜水员。
张启山却忽然勾起嘴角,跟着站了起来,一步抢到曼丽前面,轻轻吻了吻曼丽额头。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甚至很是突兀和嚣张,还很不遵守规矩,把曼丽吻得措手不及。
曼丽呆呆地看着张启山,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是个……失误?过了会,却看张启山一直笑看着她,曼丽这才恍然大悟——他居然敢骗她!用力捶了下佛爷胸口:“张启山,你不老实了。”
张启山握住曼丽的手:“你的手刚割了口子,别乱动。”
“不怕不怕。”曼丽呵呵地笑起来,扑进张启山怀里。
趁地上两个人还没醒,张启山拍拍曼丽后背:“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了。”
曼丽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但现在不是婆婆妈妈问这些事的时候:“你小心。”
张启山抚了抚曼丽的头发:“一周左右,我们再见。”说完吻了吻曼丽眉梢。
曼丽被吻得小鹿乱撞,一颗心乱七八糟地咚咚乱跳,却连这半刻的美好都不能贪恋,她将张启山搡开:“你快走吧。”
想到她今后就是张太太了,张启山将曼丽狠狠向怀里一拢,浅浅地吻上曼丽眼角。然后再不说什么,疾步跳上旁边的桥头堡上。接着一辆火车“哐且”而过,张启山已看不见人影。
曼丽目送张启山离去,正要去扶潜水员,忽然从身后跳出来七八个人,将她团团围住:“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如果你负隅顽抗,我们将采取武力措施。”
曼丽吃了一惊,她举起双手扭过身:“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曼丽借着微弱的光看到,领头的人穿着警服,似乎是今天晚上的行动队之一。
那人又说:“我们怀疑,你与我们今天接到的□□的重大危险事故有关。”
曼丽想,幸亏佛爷早走一步,否则被撞见的话,他的麻烦就大了。至于自己,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反正她与此事无关,她一定能有办法脱险。这么想着,就没有震响二响环,决定还是不让佛爷知道。
曼丽顺从地伸出手,让他们给她戴上手铐:“我跟你们回去接受调查,但我确实不知道什么□□。”
“等调查结果出来,你再说这话也不迟。”
——
曼丽被蒙着头带上了一辆车,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车,总之七拐八拐地走了很长时间,大概快到天亮的时候,曼丽才被带下车。
曼丽因对辨位很敏感,所以大概走了多远、转了几个弯、车速是多少以及走了多长时间,这些都大概在曼丽脑子里成了图。但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个地方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就像是她曾经闻过一样。
又被带着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曼丽被摘下头套,她发现自己被在一间密不见光的房间里。奇怪的是摘下她头套的人很快走了,也没有别的人看管她或是审问她。
曼丽很是不解,她戴着手铐站了起来,左右勘察了一下状况。然后她看见不远处的墙上好像挂着几幅照片,模模糊糊地有点看不清。于是她走近了去看。
照片很旧,光线也很旧。
等她到跟前了,才发现照片上的女人居然是她自己,被人反捆着,像是跪在地上,眼中带恨,似乎又不是恨,而是释然。为什么是她呢?
她搞不清楚,头却一阵阵发胀,耳边响起的钟声大得几乎可以把整个监牢掀翻。
曼丽忍住头疼,又去看旁边的一张照片。很熟悉,也在哪里见过。
忽然,曼丽向后退了一步——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她在茶社看到的,在窗外的人!还有他的旁边,那是吊死在屋中的人……
——
曼丽定了定神,然后第一时间摸了摸她腰上的篆文狼皮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