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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媥媥,你也吃有吃相一点好吗?」胡情看不惯的瞥了眼吃得不亦乐乎的好友。
「呵!你嫉妒吗?你羡慕吗?」朱媥媥非但不收敛,吃相反倒更加欠扁。
想当初她碍於体质,连喝口水都会胖,而这一群损友不但没人同情她,还每每故意当著她的面吃香喝辣,让她只能像只哈巴狗一样,涎著口水猛盯著食物瞧。
可这下子风水轮流转,她因为减肥过度,搞坏了身体,没料到却因祸得福,肠子从吸收太过旺盛变成吸收不良,让她不论如何大吃大喝都吃不胖了。所以她现在超喜欢和这群朋友一块儿吃饭,因为她们虽然能吃,却有诸多顾忌,无法吃得太尽兴,反观她,却是毫无顾忌的卯起来猛吃,活像是想把二十几年来遭受的非人待遇一次丢还她们。
「谁嫉妒你呀!要不是你的吃相太过丢人,我才懒得浪费口水哩!」胡情悻悻然地哼了声。
「就是咩。」蓝苹斜眼睨箸朱媥媥。
「笑话!就算丢人,也是丢我自己的人。」朱媥媥边回嘴边往已经塞满了食物的嘴巴里继续填塞食物,「我都不在意,,你们喳呼个什么劲呀!」
「你才笑话哩!光顾著眼前的食物,当然顾不得丢人现眼了。」胡情微侧开脸,技巧的避开由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索目光。
「就是咩!」蓝苹再次附和,这回直接以掌覆面,避开周遭的异样眼光。
「我们可不可以坐到另一桌等你吃饱呀?」一直想装作不认识朱媥媥的洪翻终於忍不住说出众人心里的话。
「你们以前是怎麽回答我的呢?」满嘴的食物让朱媥媥一开口就喷出些许食物渣末。
哼!想当初她不也作过相同的要求,可她们又是怎麽回答她的呀?朱媥媥在心里哼著气。
不行!咱们朋友一场,有福要同享,有脸当然也要一起丢了。
以前用来搪塞朱媥媥的话同时浮现三人脑海,三人脸上登时多出三条小丸子黑线。
「你们也不想想,我吃了多少苦头才能有今日,要是不好好吃回来,我怎麽对得起自己?」
「那你就好好吃你的,少开口。」洪翻厌恶的抹去脸上随著朱媥媥开口而降临的食物雨。
「就是咩!」蓝苹皱著脸甩甩手,挥去空降的食物细末。
「吃吃吃!小心总有一天吃死你。」胡情瞪著眼进朱媥媥弹出手指上那小坨 由面颊拈下的食物。
哈,怎么可能!要真有那麽一天,就罚我从此没男人缘。」朱媥媥得意的扬起头。以前她胖归胖,可是「白抛抛幼绵绵」的柔嫩肌肤加上绝世美颜,仍是吸引了无数男人的青睐。
所以罗,胖的像头猪时都有人追了,更遑论此时她该胖的胖、该瘦的瘦, 一副魔鬼身材当然招来更多的苍蝇围著她团团转了。
想这会儿,四周不住投来的目光除了些许被她的吃相骇著的以外,应该有更多的是被她的样貌电得发直的。
看著朱媥媥那副欠扁样,洪娴鄙夷地摇摇头,「你呀,就算不被食物噎死,总有一天也会让自己不经大脑的话给活活呛死。」
「哈!怎麽」想再次反驳的朱媥媥因为过於得意,加上头仰得过高,本该进入食道的食物一时误入歧途,将呼吸道当成了食道,以致喘不过气来的她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咳咳」咳不出食物的她终於岔了气,一翻两瞪眼,真被满嘴食物给噎死了!
第一章
「俍爷,温爷求见。」身著青色服饰的左弋恭谨的低伏身子,将门房刚通传上来的消息禀告给一身黑的主子云栖俍。
在栖云国中,衣著的颜色代表一个人的身分地位,颜色越深就代表他的身分地位越崇高,越不可侵犯。
因此,无色彩可言的白想当然耳是寻常百姓的代表色了。
栖云国,一个位於山之巅,云之端的神秘国度。
由於地势险峻,加上终年云雾缭绕,让栖云国由外观察时,只能见到一大片缥缈虚无的雾象。
因此,打从天下分裂以来,天下之人都只知道有栖云国的存在,却鲜少有人知道栖云国的真确位置。
「不见。」专心於解读卦象的云栖俍神情凝重,盯著诡谲的卦面。
云栖俍,栖云国中身分最受尊崇的护国师。
他是栖云国中唯一能著黑衣之人,因为他的地位凌驾於国君之上。
他不但是栖云国的护国师,更是栖云国人心中的神,因为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任何事只要他掐指一算,危机都能瞬间变成转机。
也就因为如此,栖云国才能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局中与其他五国鼎足并立,屹立不摇。
「可是」
「下去。」云栖俍冷声斥断左弋的话语。
「是。」听出云栖俍语气中的警告,左弋急忙退出,不敢再多言。
云栖俍起眼,澄净心神,试图参透那诡谲难明的卦象。
三後,依旧参透不出卦意的他不得不放弃了,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任何卦象只要超过三柱香的时间,就失去原有的卦意,解了也是白解。
「为什麽?!」竟又是同样的结论!
非栖云国人!这是他多年来唯一能解读出的卦意。
由於能参透天意,所以他早已习惯掌控一切的变数,不论是栖云国的国运,或是他自己的命运。
诡谲的是,自卜卦以来,凡是他想预知的事,他都能藉由卜卦得知,唯独这姻缘卦,他就是怎麽都卜不出来,唯一能卜出的就只是她非栖云国人。
为此,自开始卜自己的姻缘卦以来,他陆续由冽风国、震雷国、肃月国、炽日国、啸电国各带回一个命格相符的女人,为得就是能及时掌控自己的命运,不使之脱序。
可是多年来,卦象始终隐晦不明,让他无从得知她们五人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命定女子,抑或
统统不是?!
「呜这究竟是什麽烂朝代呀?!」朱媥媥苦著脸,哀怨的嘟嚷。
噎死就噎死嘛!
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好歹十八年後又可以尽情地挥洒年轻的生命。
可是她怎麽那麽的衰呀!
生前路痴也就算了,怎麽连死後,该死的魂魄都还会给她迷路!
光是迷路也就算了,谁知它竟然给她飘呀飘,飘到这个连历史课本都不屑 记载的鬼朝代,然後无耻的进占了某个魂魄不知溜到哪儿去游荡的躯壳,让她 不得不再次落地为人。
要是那该死的魂魄挑个历史课本有记载的朝代飘去,她好歹还可以蒙混地 去当个铁口直断的算命仙,可偏偏它也不知怎么挑的,竟给她挑到这个不知名 的鬼年代,害她只能沦为苦命的擦桌人。
「朱媥媥!一张桌子你到底想擦多久!」壮硕的客栈老板娘提著如杀鸡般 的尖锐嗓子朝朱蝙蝙叱喝著,「老娘愿意赏你这个人见人嫌的丑八怪一口饭吃 已经够大发慈悲了,你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还在那儿给我混,当心恼了老 娘,老娘就让你回家吃自己去。」
「对不起,对不起!」被叱喝声吓箸的朱媥媥忙转向另一张脏污的桌子擦 去。呜
其实最教人气不过的还不是前述种种,而是
丑八怪?!
这是什么烂世界呀!
居然以「身材」来评判一个人的美丑!
枉费她刚重新为人时还满心窃喜的认为那该死的灵魂终於做了件好事帮她找了个样貌超优,身材凹凸有致,不逊她在现代的超完美躯壳。
可她的庆幸才维持不到一夭光景,就被极度讽刺的现实给呕得差点吐出血来了。
呜
鬼朝代,烂朝代!
听都没听过就算了,居然还给她流行唐朝风,认为只有臃肿如杨贵妃那种肥猪身材才叫美女,而她这种身轻如赵飞燕的骨感身段却反遭众人唾弃鄙夷!
呜
这教她如何能不捶胸顿足呀!
想当初她活在现代时,臃肿的体态每每招来异样的眼光外加恶毒的唾弃,好不容易减去半条命後才如愿地变为人人艳羡的大美人。
结果得意才不到一个月,就莫名其妙的被吸入这天杀的烂朝代,然後她这副符合现代人要求的魔鬼身段就在瞬间沦为不堪入目的超烂身材。
呜她这到底是招谁惹谁呀!
若是命中注定她非来此走上一遭不可,为何不让她在减肥成功前就来?起码让她在现代少受点活罪咩!再不然,至少也别让她是因为噎死才到这儿来呀!一想到这儿,朱媥媥的心情就更加郁卒了。
呜
曾以为减肥要人命,这会儿方知增肥更要人命!
因为减肥顶多不吃不喝,可是增肥却要不断地将食物拚命往嘴巴里塞。
要是以前,她或许会开心得跳起来手舞足蹈一番,可现在,她虽然仍是想跳起来,但却不是因为开心,而是因为惊惧!
自从有过被噎死的经验後,她就视吃为畏途,再也不敢一次吃太多食物。
要是不小心吃太多,还会因为心理作用而大泻特泻,泻到不能再泻为止,这教她如何肥的起来呀?
呜
想当初她肥归肥,可起码还有一张脸能看,不致沦落到人见人厌的地步,可来到这个天杀的烂朝代,皮相优劣居然不列入审美范畴,美与丑竟只以皮下脂肪的多寡来论定,以致她这会儿是人见人厌,人见人虐。
才这麽想著,壮硕老板娘就咻地一下,瞬间落在朱媥媥眼前,神情凶恶地以食指戳著她的额头威吓道:「朱媥媥!你再继续混,明天就不用再来了!」
朱媥媥慌地加快双手动作,美美的脸瞬间扭成一陀苦瓜样。
妈呀!
这里的女人到底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呀?!
不但天生一副壮而不肥的健美体格,最夸张的是她们的动作竟然比她这个身轻如燕的人更加轻灵敏捷!
个个随随便便一跃就数十尺,走起路来还无声无息,动作更是迅速敏捷到足以媲美猴子!
紧皱著眉头的老板娘看著朱媥媥慢如老叟的迟缓动作差点再次破口大骂,幸而门口的一阵大骚动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朱媥媥,你的动作最好给我再加快些,否则明儿个你就给我回家吃自己去!」老板娘匆匆撂下狠话就往大门方向「走」了去。
「什麽跟什麽嘛!就算不扁都让你给叫扁了!」朱媥媥一见老板娘飘落门口,就再也忍不住的噘著嘴嘟嚷。
人家明明是翩翩美人,却被这里的白字人民给硬喊成了扁扁!
啥!就算不知道媥媥字该怎麽念,也该有点常识的知道「猪」是圆的,一点都不扁好吗?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
呜鬼地方就是鬼地方,居然没路可以给她走!
栖云国,一个高耸入云端的国家。
进出唯一的方法就是仰赖自己的足下功夫,是以凡栖云国人,不论男女皆有高深的轻功,只要随随便便一跃就能跃升数十丈高。
也因此,栖云国中的女人个个体力奇佳、壮而不肥,一眼望去,鲜能瞧见纤细瘦弱的女人,如果真的见到,她定也为众人所不齿,因为不用猜都知道她定是肩不能挑、足不能跃,凡事需要人家帮忙协助的无用废物一个。
所以「健壮」是栖云国人唯一的审美标准,却不代表这里的女人个个都臃肿痴肥,反而是不论她们如何的用力吃、拚命吃、死命吃,就是难以吃出猪一般的福相,反倒是若少吃了那么一丁点,便会瞬间消瘦三分,被人嘲笑哩。
「朱媥媥,有贵客到,快点出来迎接。」客栈老板娘紧张地吆喝著仍搞不清楚栖云国繁琐规矩的朱媥媥。
「什麽嘛!我又不是妓女,接什麽客呀?」朱媥媥嘴里嘟嚷著,却仍是飞快的移动脚步凑到大门口去。
因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客栈的老板娘。
但怕的不是她大刑伺候,而是这老板娘是唯一肯收留她的人,万一真恼了她,就怕她一个不留情,当真将她朱媥媥给轰出客栈去,到时她岂不是得沦落街头当乞丐?
喔,不,她差点忘了。
栖云国不容许乞丐的存在,所以如果她被赶出客栈去,真的只能喝西北风等死了。
「朱媥媥,你给我听好,楼上的爷你可得给我好生招呼著,千万别得罪了,听清楚没?」客栈老板娘露出难得的严肃表情警告经常搞不清楚状况的朱媥媥。
「听清楚了。」朱媥媥表面恭敬,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著,什麽嘛!她又不是妓女,怎麽老板娘对她叮嘱的话语活像老鸨在交代可怜兮兮的花娘呢?
「俍爷可是咱们栖云国唯一可以穿著黑衣的责人,其身分之尊就连圣上都得礼让三分,所以万万轻忽不得。」老板娘不放心的再次强调,以免难得降临的好运被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朱媥媥一个轻忽就成了厄运。
「他是巫师还是法师啊?」不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