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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鸿轩皱眉往回看，道，“看到了。”
还给陈念。
陈念松口气，所以，卫鸿轩应该是没看到吧。
要是看了内容，那陈念现在，马上，立刻，撞死在门口。
在卫鸿轩家睡了三晚上。
每个夜晚都是春梦连连。
“绽放的菊花”里面的每一幕，都让陈念极其难以释怀，他在梦里屡次把人物换成他和卫鸿轩。
自己还是在上面坐上去的那个白人小哥。
而且还总梦到他去开门，卫鸿轩站在门口的样子。
随后他们两个就愉快的滚床单了。
陈念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
又爽又排斥的感觉，简直要把人折磨死了。
卫鸿轩知道自己这么饥渴吗，明明身体排斥思想上却已经黄爆了。
陈念连一顿饭都不敢和卫鸿轩吃。
卫鸿轩又去水吧坐了一天，发现陈念打碎了两个玻璃杯，还踩掉了一个穿细跟高跟鞋女顾客的鞋跟。
然后他走了。
陈念到底遭遇了什么？
卫鸿轩没问，陈念也不说。
这天，陈念心神不宁的在那儿捣柠檬，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欠一个粉丝的女装扮相……
哎，没心情穿，怎么办啊。
他把直播视频打开。
对着里面碎碎念，“之前……答应大家穿女装，但最近一直没有时间，不知道那位小姐姐还在不在。”
卫鸿轩关注了陈念主播就是他的粉丝，这个软件是……只要陈念一开直播，卫鸿轩那边就自动弹出页面，提醒他，【你最爱的主播正在邀请你的加入哦~】
于是卫鸿轩点进去了。
陈念还是那个样子，无精打采的。
【VIP用户9721876进入房间。】
因为卫鸿轩给陈念投过两个火箭，所以他的名字自动变成了黄色，比别人大一号，而且他一进去，所有人都会特别提醒。
这是给人民币玩家的一些浮夸效果。
陈念挑眉，“是你吗？要看女装的同学？”
【用户9721876：en】
【用户9721876：你不开心吗？】
陈念摇头，强颜欢笑，“没啊，没睡好，大概是做噩梦。”
【用户9721876：什么梦？】
陈念开玩笑似得凑近镜头给大家展示自己的黑眼圈，实则依旧很帅气，“当然是春梦，不然谁会这么魂牵梦绕啊是不是。”
【用户9721876：不是说噩梦？和谁的。】
陈念：“……”
这个用户一脸冷漠的关心他，和一个熟人真的很像呢……微微蛋疼，但卫鸿轩肯定不知道自己会直播啊，他那种老干部作风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玩直播软件的。
“和一位帅哥。”陈念朝镜头眨眼睛。
第22章
陈念本身有幽默天赋，喜欢带动气氛，也知道粉丝喜欢听他说什么，就顺着他们来，反正他也是打发时间，这样大家都开心。
但卫鸿轩信了。
因为陈念说的是真话。
陈念想着，反正没多少人在看，通过最近直播他也知道了，就算显示有五百人在观看，但实际上能有三个是真人就不错了，这些僵尸粉都是软件为了留住主播给他送来假装捧场的。
没什么真人，陈念更放的开了，“你们觉得，我要不要告诉那位帅哥？”
卫鸿轩想，但他已经知道了，不能再多问。
【用户9721876：什么时候穿女装？】
陈念囧，“额……等我发了工资行不行？现在没钱买诶……”
看来穷，可真是原罪啊。
【用户9721876：这样。】
“嗯……”陈念也不觉得没钱有什么好窘迫的，“你可以等吗？”
【用户9721876：我没问题的。】
不是为了看他穿女装，而是希望陈念心里想着这个事，多开直播和他讲讲心事。
和对方约定好了，陈念反倒是放心了，也不显得自己说穿女装只是为了骗人要钱是不是。
前几次直播陈念都没碰到对方，今天也算凑巧了。
其实主要是卫鸿轩前几天在国外，不联网也收不到提醒。
在网上和披着马甲的卫鸿轩聊的特别畅快，然而一见真人怂成狗。
陈念这几天一直在躲着他。
卫鸿轩也察觉到了。
两个人从自家出来，同时开门，一起下楼，陈念都没以前显得活跃。
几次想开口慰问他，卫鸿轩都没说出来，陈念不用觉得做春梦的对象是自己就这么……这么的疏远的。
要是真的有想法，为什么不试试呢？
还是说需要他卫鸿轩再次主动出击？
不太确定年轻人的想法，但卫鸿轩想，也许只是他脸皮薄的问题。
这天晚上，陈念下班，看到卫鸿轩就坐在小区门口对面的躺椅上，身边也没有沉沉和念念。
有种躲不过去了的感觉。
陈念上前，卑躬屈膝的和卫鸿轩打招呼，“哥，都晚上十点多了，还不回去啊？”
脚步不停，甚至加速前进。
卫鸿轩言简意赅，“在等你。”
陈念：“……”害怕，腿软，蛋疼，唧唧疼，屁股也疼。
卫鸿轩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会儿。”
卫鸿轩之前让他在没电的时候蹭饭蹭空调，把照看念念和沉沉的好差事儿给他，还给他从国外买玩具，无疑，卫鸿轩是个大好人。
陈念总觉得自己欠人家的。
如今卫鸿轩提出这么点儿要求，感觉不答应就不是人。
于是陈念坐过去了。
两个人离的特别近。
卫鸿轩转头看他，“你最近在躲我？”
“咳咳咳，要感冒……没……没躲你啊。”陈念撒谎的技术，拙劣两个字贯穿一生，他连卫鸿轩的眼睛都不敢看。
“我能感觉到，”卫鸿轩说，“是因为我鲁莽向你表明我的性向，让你感觉困扰吗？”
“不不不，”陈念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
卫鸿轩想，那就对了，陈念应该是搞不清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所以一直困扰。
“你的什么问题？”卫鸿轩问。
他不该这样打探别人的私事，追问的简直残忍，但陈念是为他而烦恼，卫鸿轩理应替陈念解决。
陈念支支吾吾的，“真没什么……就是我自己……哎，不好说，你别把错揽在你身上，和你没关系的。”
卫鸿轩：“你怕我误会你喜欢我吗？因为我知道你名字那次就是因为你做的梦……”
“没！不是的！”陈念疯狂打断卫鸿轩，点头又摇头，“不对，是……我是怕你误会，我怕你误会，那个笔记本……它不是我的。”
瞧，死不认账，甚至现在连本子都不肯认了。
卫鸿轩想，这小子的嘴……真……他妈……硬。
卫鸿轩的脾气有时候爆起来，家里人的都怕他，但他不轻易生气。
不轻易生气的卫鸿轩现在想把陈念像他日记本里写的那样，捆起来，狠狠的收拾一顿，让他再嘴硬！
但他沉默了。
陈念就有些害怕，“您，想和我聊什么？”
“想追你，问你能不能同意。”
“……”陈念询问的表情就这样停留在脸上，脑海里闪现了无数的画面，绽放的菊花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然后他道，“不能。”
卫鸿轩：果然。
这不是自己扭捏不扭捏的事，是陈念这个人太别扭，又残忍。
“那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做梦会梦到我吗？陈念，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卫鸿轩没喝酒，但是看到陈念就比较无法控制自己。
陈念支支吾吾的，“我……可能……还不太清楚。”
“好。”是自己又心急了，他和陈念相识也没多久，短短时日，多次冲动，以为自己已经再三考虑，可开口后就发现，他还是鲁莽了。
是陈念本身容易让人变得冲动吗？
卫鸿轩不懂。
陈念愧疚的看向他。
陈念怕。
卫鸿轩是成年男人，他也是。
陈念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没必要扭扭捏捏的，想答应自然会答应，但是他的心理阴影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假如卫鸿轩提出上床的要求怎么办？
虽然那人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七情六欲的样子。
可卫鸿轩是上单打野英雄啊，反野也很厉害，这证明什么？证明卫鸿轩真的很强。
陈念想，如何在两个人已经在在一起的情况下拒绝对方的求欢？
吐给他看？
卫鸿轩这种绅士……假如和陈念亲热的时候，亲眼看到陈念恶心到呕吐，以后估计就真的不理他了吧。
“又让你受惊了，回家吧，夜深了。”卫鸿轩说。
小孩就是让人费心，有什么不说，全靠你猜，卫鸿轩不觉得自己老，可是和陈念交流这么困难，确实有些心力憔悴了。
有什么办法？
又不能逮着人操一顿，亲一通的，他也很苦恼。
陈念觉得卫鸿轩在送客，在撵他，心里更是委屈了。
卫鸿轩要起身一起回去，并且暗暗下定决心，真的不会再对陈念说这种话了。
真的。
可陈念突然可怜巴巴的拽住他的衣摆。
卫鸿轩转身，不解的看着他，“嗯？”
陈念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极其缓慢的上下滑动，可以看的出，这句话说的十分艰难，他说，“哥，给我……一点时间行不行？”
卫鸿轩很少开玩笑，可那一瞬间突然就想问，给你一首歌的时间？
第23章
当然，场面很严肃，卫鸿轩没说出来这么无厘头的话，甚至是有些震惊的，下意识的问，“什么？”
“能不能给我……”陈念还想再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响了，声音特别大，寂静夜空下格外的尬。
微风吹过。
陈念摇摇头，天意弄人啊，每时每刻都弄人，拿出手机一看，李天茂打来的。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说的话，不能被兄弟打断，于是陈念拒接，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手机又响了。
陈念想，李天茂很少这么执着，这次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了。
他不好意思对卫鸿轩道，“诶，哥你先等一下啊，我接个电话……喂，狗比又怎么了？”
“槽……”陈念的脸色突然变了，“在哪里呢？”
“已经送医院了吗？”
“差多少钱？”陈念慌了。
李天茂他女朋友沈朵竟然被车撞了，因为对方酒驾，可也好像伤的不是很厉害，没有昏迷，不过还是要留院观察一下。
李天茂不敢联系自己家里人，也不敢联系他女朋友家里人，毕竟沈朵家管的很严，平时和他出来约会都是假装出去跑步或者谎称和小姐妹在一起的。
这几天，他俩赚的工资钱都拿出去玩了，仅剩下几百块钱，沈朵和家里说她去和朋友住，其实是想和李天茂去开房的……
结果在宾馆门口被撞了。
两个人太心虚了，完全不敢告诉家里出了这事儿。
肇事司机逃逸了，他们两个像无头苍蝇一样留在医院，李天茂想给沈朵做下检查，万一还有什么脑震荡后遗症的就不好了。
两个人没钱，工资也都提前透支完了，兜里那几百块钱稍微折腾一下就没了。
心里没底。
李天茂也知道陈念也没钱，可他一时间找不到要找谁借，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陈念可以提前要点工资，他和沈朵一定努力工作把钱还上。
“什么还不还的，”陈念急了，“需要多少钱啊？”
他上次说要穿女装被打赏的700块钱……还在支付宝里没用呢。
“大概2000左右吧。”李天茂说。
陈念：2000！？
穷，原罪！
卫鸿轩一下就听出什么问题了，直接问，“在哪个医院？现在已经送到了吗？我先开车带你过去。”
“啊？好，我问问。”陈念心跳加速，小孩没遇到过什么事儿，有种死亡就围绕在身边的感觉。
卫鸿轩知道他紧张，伸手拍拍他的背，“没事的。”
“嗯……”
随后，卫鸿轩开车带陈念去了沈朵所在医院。
陈念以前总觉得自己和卫鸿轩是同龄人，因为他那张脸，猛地一看，和同龄人没什么区别。
但第一印象看来真的有错的时候，和卫鸿轩相处的越久，越能发现他身上那种淡定沉稳的气质，绝不是一个普通学生就会有的。
那是一个历经打磨后的成年男人才会有的气息。
陈念上车上的比较急，直接就坐在卫鸿轩的后车座上了。
身边是一个黑色的袋子，露出里面衣服的一角。
白色的。
陈念觉得这衣服很面熟，把袋子里推推，拿出手机又和李天茂开始联系。
他没往下翻，衣服就那样攒着，胸牌在里面夹着，那是卫鸿轩在医院坐诊时的胸牌。
袋子下面还放着一个档案袋，里面装了卫鸿轩写的教案。
没什么用，只是过两天要上交给领导们看，卫鸿轩平时讲课的时候都是随心的，属于实战演练类的，怎么讲学生能懂，他知道，就是写的没那么细致。
路上，卫鸿轩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到了医院，陈念还没来得及让李天茂来接他们，就有护士带着卫鸿轩和陈念往沈朵所在病房走去。
到病房见到李天茂搂着女朋友的肩膀。
沈朵可怜兮兮的挽着裤腿躺在床上，眼睛红红的，腿已经包扎好了。
卫鸿轩又帮忙张罗着给沈朵做了其他的检查，费用全部都是他垫付的。
李天茂感恩戴德，陈念也是连声说谢谢，说要请卫鸿轩吃饭，结果李天茂突然就歪了话题，几次都说一定让陈念以身相许。
陈念跟着点头，“对对对，以身相许。”
卫鸿轩挑眉看他俩。
李天茂闭嘴，陈念想的是请他吃饭，一头雾水的问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卫鸿轩：“没什么。”
沈朵情绪比较低迷，李天茂守在床边做二十四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