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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色撩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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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汐妍生生在他面前晕倒,病情居然严重到医生下了病危通知的程度,这是一惧。
  兰素曦果然毫无意外地因为他对林汐妍的关心而吃醋了,他终于狡猾地验证了小兔子对他的感觉,这是一喜。
  从方瑜口中得知严晓军家中突然的变故,林汐妍和严晓军的未来恐怕会十分艰难,这是一虑。
  他的小兔子,居然为他把爱巢布置得这么温馨,这该是多么大的一个惊喜!
  然后他要如何能让他的小兔子不因为林汐妍的事儿而耿耿于怀,坚定地跟自己走下去,这又是一虑
  安远眼睛盯着锅里的开水整个脑子都在沸腾着,今天,真是太特别了!
  “水开了。”兰素曦站在厨房门口轻轻提醒他。
  安远的思绪被猛地拉回来,他朝着兰素曦挤了一下眼睛:“着急了?快回去等!马上就好!”
  兰素曦受不住安远的“飞来横祸”,忙低头躲了出去。
  不一会儿,安远把两碗面端上桌,家里没备什么菜,他煮的面清汤素白,每碗的中间,却都有一颗心型的煮蛋,热气腾腾地憨笑着。
  “你怎么做的?”兰素曦惊讶地问。
  “用心做的。”安远油嘴滑舌地答。
  兰素曦低头,舍不得吃面,喝了一小口汤,汤味儿自然而鲜美。汤汁滑进胃里,暖暖的。一整天没怎么吃饭,虽然在医院的时候安远也要了外卖,但是那样的情形下,谁吃得下去呢?也正因为这个,现在眼前这一碗面,把兰素曦暖透了,从到手到唇,从唇到胃,从胃到心,从心到——唇。
  安远凑过来,把她喝过汤汁的红润的唇含在嘴里,细细地品。
  真喜欢她乖巧承受的样子,安远越吻越甜。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安远放开兰素曦,让她先乖乖吃饭。
  “没什么要问我吗?” 看着兰素曦心事重重地咬面的样子,安远忍不住问。
  “她是谁?”兰素曦的问题似乎没被大脑拦住,条件反射地问出口,与此同时,她清亮的眼,一瞬不离地看着安远。

  第十二章 离歌

  安远略张开嘴收着笑,摆出一个“哦”的嘴形,伸手按了一下鼻梁。他在心里说,兰素曦,这很好,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于是,他不再看兰素曦,而是端起碗,呼噜噜地吃面,吃得又快又香。
  兰素曦愣在旁边看了安远一会儿,手里的筷子悬着,不知道是该继续吃还是该放下、找个地方躲躲他。
  他让我问,我问了,他却满脸得意、一副——欠揍样!兰素曦心里有点气,难得的生气,她把筷子轻放在桌子上,狠狠地低着头,脸憋得通红。
  安远用眼角夹了一眼兰素曦,从满嘴的面里挤出空间来凶她:“不吃啊?等我喂你啊?一会儿面坨了!”
  兰素曦咬着嘴唇,不理安远。
  “想吃醋啊?早说啊!我给你拿!”安远放下筷子,真进了厨房。
  兰素曦脸更红了,眼泪都要逼出来了。
  一小会儿,安远端着一碗热汤回来:“哎呀,家里没醋了。明天我买一坛子给你啊。”他一副痞样,抖着腿喝汤。漫不经心地等着看兰素曦更加醋酸娇羞的样子。
  兰素曦依然埋着头,短发垂下来掩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安远只能看到她纠缠的双手,食指紧紧扣着,快要被拇指的指甲戳破了。
  安远终于还是不忍心了,他拉开兰素曦交战的双手,拿起她的筷子挑了一口面条递到她唇边,一颗豆大的泪珠直直垂落下来,正砸在了面条上。安远忙把碗放下扳起她的脸看,才看到他的小兔子已经泪流满面了。
  过了,玩笑开过了!
  安远自责地拿了毛巾过来给兰素曦擦眼泪,“如果”
  刚说出两个字,兰素曦却猛地抬头哭着说:“如果我不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问我。我不想侵占她的位置,如果知道你有她,我不会,我不会麻烦你,不会跟你登记结婚”
  兰素曦说完,转身就要往门口跑,安远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拉回来,兰素曦“砰”地一声重重地跌进安远的怀里,她挣扎的手肘正好顶上安远的心口窝。
  一阵闷痛,安远把头抵在兰素曦肩上半天说不出话,手里却牢牢地钳住她。
  兰素曦手腕被抓得刺痛:“放开我!”她倔强地低喊,半扭着身子去瞪安远,正看到安远顺着额头流汗。
  安远顺过一口气才哑着嗓子说:“如果我知道我的老婆是你,过去十年我肯定不会跟她纠缠。”
  兰素曦不再挣扎,安远窝进沙发里,一边揉着心口窝一边说:“但是,要感谢她,如果没有她,我也不可能认识你。如果没有她,我更不可能知道真正需要守一辈子的人,是你。”
  安远深呼吸驱赶着痛感,兰素曦的脑子像一台二八六电脑,缓慢而迟钝地理解着安远的话。
  最后她抖着嘴唇说:“不,不用你守一辈子,我们只有两年,两年唔”
  安远从沙发上跳起来,直接把兰素曦狼吻住,不想听!不许说!
  如果安远对兰素曦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过去对林汐妍迟疑的事情,可以带她马上做,过去在林汐妍面前可以掩饰的情绪,在她面前可以毫无顾忌地宣泄。
  “打个赌怎么样?嗯?跟你的菩萨打个赌,两年内,你会爱上我,爱上我,你就哪儿都不许去,只能跟着我,敢吗?”安远放开兰素曦鲜润的唇,在她的急喘中逼问。
  兰素曦被吻得大脑充血,耳边的声音模糊一片。安远一边吻向她细嫩的脖颈一边断断续续地重复,手开始退她的衣服。
  安远唇到之处都会激起兰素曦一阵酥麻战栗,经历了上次的肌肤之亲,兰素曦的身体已经本能地对安远非常敏感。
  “你会爱我吗?你爱我吗?怎么才算是你赌输了呢?”在失去最后一点思考能力之前,兰素曦努力躲避着安远滚烫的身体反问。
  安远的动作缓下来,牙齿咬住兰素曦胸罩的肩带退下去,手指灵活地把她背后的扣锁挑开,柔软的唇流连在她细白的锁骨上反复摩挲:“只要留不住你,都算我输。”
  爱兰素曦吗?肯定不止喜欢那么简单。这时的安远对着兰素曦却说不出“爱”这个字来。
  安远曾以为他对林汐妍深爱如生命,但当林汐妍跟严晓军跑了以后,他还可以那么淡定地祝福。曾经十年的深爱,也不过如此。
  那么,对认识了才两个月,相处了不到一个星期的兰素曦,算是爱吗?
  就在刚才把兰素曦拉回来的一瞬间,安远那么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承受不了她的离开。她是他打算用残败的灵魂守护一辈子的女人,这个,现在,他就可以笃定。至于是不是爱,那个虚无缥缈的字眼,对现在的安远,一点意义都没有。
  安远的吻更加炽烈,他用他的吻对兰素曦发誓:兰素曦,如果留不住你,我就再没有爱上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能力。只要留不住你,就是我输。
  兰素曦在身体失重的刹那惊觉自己已经再一次毫无遮蔽地呈在他面前,她隐隐地痛惜着某个没有得到的答案,却已经没有清醒的神智去思考郁结点的所在。
  这是她两个月前求的,他正在实现给她,她还在失落什么呢?她沉浸在他的揉捻辗转中,迷失,沉沦。
  “啊”一声痛呼,兰素曦在迷乱的神智中清醒过来,却又转瞬在体内不断传来的赤浪中含混地痛吟。
  *——*——*
  “哥,怎么样了?让我听听呗?”梁筌在五道口的麦当劳买了两杯咖啡、两个汉堡钻进车里来。
  耔阳拔了一侧耳机推他:“去,少儿不宜!”
  “哥,我都十八了!”梁筌耍赖,把脸凑过来。
  耔阳一个拳头出去,梁筌侧身躲过,还好手里的咖啡没洒出来。
  “小气!”梁筌坐稳,把咖啡递过去。
  耔阳打开杯子盖儿,冰咖啡没有什么温度,却可以让人清醒很多。他摩挲着杯子上的凹凸淡淡地问:
  “消息过来了吗?”
  “我查查。”梁筌叼着汉堡拿出接收设备,一个红闪过后,梁筌点头,口齿不清地说:“嗯,来了。已经下飞机了。多了一个女的,估计上午就能到紫宸。”
  “好,通知安远,他感冒,放假三天,避一避。”
  “欧了!”
  梁筌拿出手机,换了一张新卡,给安远发了一条短信:“男科疾病不用愁,长江远寿来解忧。咨询热线:021 3333333”
  正在奋力冲刺的安远,听到短信无奈下床去翻手机,打开一看,忍不住大骂一声:“靠!垃圾短信也不分个时候!”
  车里的耔阳正含笑看着梁筌发过去的短信,听到耳机里的怒骂,一口咖啡差点儿没喷出来。
  “哥,他说啥?”梁筌满脸坏笑地贴过来。
  “他,骂你,不分时候。”耔阳大笑着躲闪不让梁筌靠近。监听受保护人一切行踪的事情,只有影子可以做,旁人是绝对不能干预的。梁筌嘿嘿笑着,点了根烟,爬到驾驶位上打开半扇窗看着窗外微微发亮的天空,慢慢地吸吐。
  “东子哥,咱哥笑了,他终于又能大笑了。”梁筌把脚架在车窗上,脸上挂着淡淡的满足,和一个待客的黑车司机没啥两样。
  *——*——*
  安远扔了手机转身回到床上,床头灯上节能灯泡散出幽幽的白光,却并不明亮。兰素曦正睁着迷蒙的双眼盯着他的身体看,眼神有些涣散。床榻上,那一池静水,潋滟茭白,在夜色里绮漫生辉。
  “还疼吗?”安远轻轻啄着小曦身上已经泛起的深深浅浅的红晕,疼惜地问。
  兰素曦缓缓摇摇头,迷惑地伸手去触碰安远袒*露在夜色中的前胸两道深深的疤痕,可指腹刚刚贴合那道狰狞,就又一次被安远欺上来的炽热逼出一阵惊呼。
  “你很爱她对不对?” 再一次行至迷情处,兰素曦在初*夜疼痛的激励下变得勇敢。
  方瑜在医院哭诉时曾经语无伦次地抱怨,说林汐妍不懂珍惜安远非要跟严晓军,安远为她差点儿没命,这么好的男人都不知道珍惜,非得跟那个又穷又没能耐的严晓军。
  所以,兰素曦很自然地在看到安远的伤疤时把它们跟方瑜的话联系在了一起。
  安远有些不耐地问,“你是谁?”
  “兰——素曦。”她断续着答。
  “我,我是谁?”
  “安远。”
  “所以,我爱谁?我在爱谁?”安远很流氓地偷换了概念。
  “”兰素曦急喘着,沉默。
  “叫我,我是谁?”安远又一次逼她。
  “安,安远”
  “再叫一遍!”
  “安远”
   
  那一夜,兰素曦告别了青涩的少女之身,那一夜,兰素曦成了安远的赌注。
  *——*——*
  待到一室亮白,一向浅眠的兰素曦听到安远倚在床头正在打点话,他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你跟经理说,我,我真的起不来了,让别人接这个项目吧”
  “安远啊,经理已经和客户解释过了,客户就是不松口啊,人家就是看上了去年你设计的东西,指名了让你负责这个项目,你看,经理已经跟对方沟通了两个多小时了。要不你来一趟吧?”室内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可以清晰地从听筒里传出来。
  兰素曦惊异地看着安远,他怎么病了?兰素曦正要挣扎着起床,却被安远单手按住,安远还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靠!我他妈都这样的怎么去?老子刚去那个鸟不拉屎的给你们卖了两个月的命,累得连床都咳咳,”安远掩住口鼻对着话筒一阵狂咳,而后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都爬不起来了,你们,还让不让人活!”
  “唉,好好好,你先养病,我再跟经理说说!”电话那头的部门组长袁寿很无奈地要挂电话。
  “好,袁哥,谢谢了,跟经理说,我至少得躺三天。两个月内别给我新项目了!妈的,快累死了!”
  那头的袁寿于是哀声叹气地挂了电话。
  “你”兰素曦拉着被子坐起来,要去摸安远的额头。
  安远把她揽过来拉着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吮:“饿吗?早饭想吃什么?”他转瞬间声音清亮如常,色迷迷地问兰素曦。
  “你没病吗?”兰素曦不解地问。
  “病了啊,不病怎么能陪你?”安远笑得比窗外的阳光还灿烂。
  短信响了,安远点开,是严晓军发来的:“林汐妍醒了,你要忙,先去上班,不用着急过来。”
  安远笑着回复:“好。”
  咕噜下床去做饭,安远习惯性地用手机听广播,音乐台正在放信乐团的那首《离歌》,安远大吼着跟着一起唱: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你还是选择回去
  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觉醒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
  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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