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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尚宫在找你,快点回去吧”收回视线,浅笑看着解树,可是笑意并没达到眼底。
“啊?!那可要快点了!”解树惊呼一声,脚步加快,又看女子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着急的折回去挽着她的胳膊“你也快点,虞姬!”。
☆、47 真正的幕后人
祁氏陵墓,沉睡着祁氏家族三代忠良的安眠之地,现在。。。。只留下几块雕刻着生前寥寥几笔荣耀的石碑,几捧冰冷的黄土,几棵刚抽出新芽的柳树,一匹棕红色的马静立在旁边,看着前面站立的人儿。
戴着面具的白衣女子将一盆半开的栀子花放置在祁佑和佟毓秀的中间,半敛眼帘娴熟的取下几颗种子装在荷包里,系好绳子却愣在原地,久久的看着手中的荷包,双唇微张,终究是没说一句,将荷包系在腰间,想起了王郁在那晚突然吻自己的一幕,手顿了一下。
手指抵在自己的下唇,手上有茧,跟这个触感不同,那个吻,柔软且有着温度,想着自己出入王宫几次也再也没有见过那如月般的身影,回忆起自己说出的无情的话,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会对这样恶毒无趣的女人敬而远之吧。
还在惦念着什么?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自嘲一笑,无瑕的手指蜷缩,再往上移,慢慢取下薄如蝉翼的面具,盘起的长发不受丝毫影响,美目低垂,泪痣缀在胜雪的肌肤上。
将面具放在那栀子花的旁边,轻轻开口“爷爷,父亲,母亲,哥哥。。。。明荣我这回真的要走了,从此以后再无延邵王,只有。。。祁长安”。
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清风的吹拂,几缕发丝舔着脸颊,淡淡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轻纱衣摆在风中微扬,祁长安扬起恬静的笑容,这一刻。。。她不再是叱咤沙场的一代神话,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一个即将回归到平静的普通人。
“踏踏踏~~”马蹄声打扰了这赏心悦目的画面,祁长安侧目,没想到突然来此的人竟是八王子王旭,看着他利索的翻身下马走过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微喘着。
“终于找到你了,我还怕赶不及呢”语气轻快,看似没什么要紧的事。
祁长安狐疑的打量他,他们俩之间应该没有熟悉到来送行的交情吧,看出了祁长安的疑惑,王旭这才道出来的目的“我是来传殿下口谕的,让延邵王速回宫中”。
这下祁长安更不明白了,王建找自己?竟还是让八王子亲自来?自己前几日不是已经见过王建了吗?现在这又是为何。。。。
“殿下他。。。这几日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说些听不懂的话,但是有一句非常清楚,让延邵王祁长安赶回去,延邵王,父亲他。。。。估计是没多少时间了,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他既然一直念着你,也请你快赶回王宫瞧一瞧吧,这是我作为儿子,最后能替父亲完成的事了”。
祁长安听明白了,王建竟然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竟然这么快。。。这么突然,看王旭眼中哀求的样子,祁长安点头应允,又转身看看山顶的方向“姐,我可能要晚一点再来看你了,要记得。。。等我”。
祁长安太专注,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王旭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和动摇,再次转身,王旭已经恢复如初,淡然一笑。
翻身上马,祁长安骑马而去,王旭也跟在后面,待进入城门,祁长安的速度没有停下,但是王旭却减速停了下来,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祁长安远去的身影。
“八王子”守门的将领行礼,王旭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面上却毫无变化,过了一会开口“关城门,一个人都不可以放出去”。
“。。。。。是”。
王旭看着已经没了那一人的方向“祁长安。。。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其他人”。
祁长安在宫中行走,渐渐发现了端倪,来的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宫女或是内侍,皱眉加强了警惕,来到王建的宫殿外,门外的侍卫竟然也不是自己见过的面孔,看见自己抬手阻止“延邵王,还请把佩剑留下”。
“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个规矩”。
“以前当然有,只不过延邵王被特旨除外,现在殿下身体抱恙,一律都不可以带武器进去,包括延邵王”说着伸出手示意祁长安交出。
祁长安不爱与人口头纠缠,环顾下四周,只有两名侍卫,八百米附近静的出奇,再看看宫墙之上,连一只鸟儿的踪影都没有,再次把目光放在面前的侍卫身上,没有多言,取下腰间带着的匕首放在他手上。
然而他还是看着她,没有要让开的动作,祁长安挑眉“怎么?难不成还想搜身不成”。
另一个侍卫拍拍他的肩膀,他才收起匕首让开门,但是祁长安已经笃定,这里。。。有问题。
推开门,床榻上根本就不见王建,耳边传来咳嗽声,望过去,王建静坐在桌案前,不知在看着什么,身穿黄色里衣,披着白色的外衣,发丝凌乱的束着,白发已掩盖不住,脸上布着饱含风霜的皱纹,佝着腰,显得非常憔悴凄凉,唯一没变的是带着光彩的眼眸。
王旭告诉自己王建时日不多了,可是现在他还坐在自己面前,除了看着比前几日更苍老许多,也没有他说的那般严重。
王建抬头,看见祁长安也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咳嗽着“咳咳。。看来。。他还真的没想过放过你,也是啊,她连我都下得去手,对你又怎么会怜惜,咳咳咳~~”。
祁长安上前,刚想问些什么,就被他手边的信纸吸引住,眼神闪过疑惑,诧异,震惊,慌乱的一把扫过桌上的无数封信纸,上面的字迹、内容,无不让自己惊讶。
“这。。。”这里面竟有自己搜查三年关于朴英规所有的罪证,还有祁少祥寄给自己和高丽的书信,还有。。。权烈的亲笔书信。
现在的祁长安就好像被一道惊雷密布全身,原来。。。自己一直困惑的答案就在这里,紧抓着其中几张信纸,眼中,脑海中一直闪现上面的内容。
小妹,我在大邺,现在安好
上将祁少祥被困大邺,请求高丽派兵支援
证据安置在未阳街第五街一户造纸厂
密令。。。。全部销毁
验尸结果,并非祁长安本人,制造伤痕,掩人耳目
去找祁长安,使命终结
一句一句,祁长安看的眼睛猩红,瞳孔晃动,不管这些信在手中被□□的不成样子,然而这些的始作俑者竟端坐在自己面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祁长安猛地把桌上的信纸全部挥到地上,从腰带间抽出一柄软剑,架在王建的脖子上,速度之快,完全都没看清动作。
“原来。。。一直都是你,算计我的人,一直都是你!”最后怒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直以来绝不手软的祁长安竟然在手抖,粗喘着气,胸口不断的起伏,剑柄握的更紧。
“你说话啊?!你不是高丽的王吗?你不是一代帝王吗?你不是很能说的吗?你说话!”激动之余,剑动了几分,王建的脖子划过一条血痕,但王建连眼睛都不眨,慢悠悠的抬头看向从未失控过的祁长安。
“我没有选择,也从不后悔,若是再来一次咳咳~~我还是会这么做”声音没有波澜,但是却在挑战着祁长安的神经。
话落,脖子上的剑竟然离开,祁长安慢慢把剑收回,像是失去了力气,扶着桌案,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呵~~所以你才会沦落到今日的下场,被自己的儿子利用”。
抬头看着王建,没了刚刚怒火中烧的恨意,反而带着怜悯“你算计了一生,到头来。。。还是不得善终,王建。。你比我还可怜,我现在一无所有,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孩子,而你。。。什么都有,却要死在自己的至亲血肉手中”。
“咳咳~~咳咳”王建狠狠地咳嗽起来,似是真的被祁长安的话刺激到,无奈苦笑“是啊。。是啊~~”。
“所以。。今日就是我们的命丧之日了吗?”祁长安喃喃自语,却没有丝毫的害怕,眼神竟有些空洞,疲倦至极,妄想得到解脱。
“砰~”门被大力推开,祁长安条件反射将王建挡在身后。
☆、48 政变之争
“砰~~”门被狠狠推开,进来的人却不是祁长安猜想的人,而是。。。多日不见的王郁,王郁穿着一身黑衣,执着剑,祁长安看过去,那两个侍卫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没有理会祁长安眼中的惊讶,快步走过去抓着祁长安的手“快跟我走!”。
祁长安却没有动,看了眼他,又看向身后的王建,王建浅笑着“怎么?不走的话还想陪着我吗?陪着我可是没有好下场啊”。
王建打趣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笑出来,就连王郁都皱着眉,计划有些被动摇,王建看出了自己儿子的顾虑“我让你来就是让你把她带走,当时答应的挺快的,怎么现在又一副多愁善感的 模样?我说过,你带不走我,别做无用功了”。
王郁张张嘴,没发出一个声音,胸口堵住般沉闷,祁长安开口“你真的要留下来”。
王建正色“有一句你说得对,我是高丽的王,是一代帝王,我戎马一生,宁愿死,也不会苟活,祁长安,我收回我原先说的话,你们两个真的很适合”王建笑了,就像是长辈一样“好好活着,我从来就没对你提出过要求,王郁,照顾好她,她值得你付出一切”。
目光落在他们俩交握的手上,不知为什么,他竟然看到了那样的画面,一个平凡的村庄,自己的十三子王郁骑在白马之上,身穿红色锦服,俊朗十足,兴奋又羞涩的走到一顶花轿前,伸手牵出一位新娘,那个新娘凤冠霞帔,红纱遮面,微风轻拂,他看见了,就是她。。。。两个人笑看对方,好不幸福。
祁长安和王郁看着不知为何笑的开怀的王建,王郁想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嘈杂声,王建面色一变“快走!”。
“父亲。。。”王郁握紧祁长安的手,迈着沉重的步子后退,目光紧紧看着王建,仿佛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眼中的泪水已经打转,打开一个书柜上花瓶的开关,书柜应声而开,祁长安吃惊之余又看向没有波澜的王建。
即将步入暗道里,王建唤“王郁”王建第一次看着自己这个不受重视的儿子,面带慈祥“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王郁终是忍不住,一滴泪划过,张嘴,却只有口型,完全发不出声音‘父亲。。。。。’王建的脸渐渐被合上的柜子遮挡,他们都知道,今日一别,就是最后一面。
祁长安看着注视着柜子的王郁,不知该说些什么,王郁闭眼长叹一口气,这才看向她,露出牵强的笑容“我们走吧”。
没等她回答,王郁拉着她的手在暗道里奔跑,原来他这几日竟然和王建一直密谋着带自己全身而退,他真的宁愿抛弃王子的身份,带着将要沦为通缉犯的自己离开高丽,祁长安看着他迎着光的背影,和紧握的手掌,心里竟有个声音告诉她‘祁长安,这次。。。真的不能再松手了’。
祁长安鬼使神差的听进去了,手指渐渐收拢,反握住了他宽大的手掌,而一心想带她走的王郁却没有感觉到。。。。。
带着一队禁卫军赶来,王尧以为可以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画面,满怀自信的模样在看到门口气绝的侍卫才感到事情有变,冲进屋里,满地的信纸,王建静坐在桌案前处变不惊,除了脖子上的小伤,根本就安然无恙。
顿时感觉不顺“你不是说找到当年的书信给祁长安看,她就能失措的杀了王吗?现在不仅没有照计划进行,人也不见了,你是怎么信誓旦旦向我保证的!”。
王尧转身看着一队士兵后面,目露凶光,这时有个人慢慢走上前,竟然就是引祁长安进宫的八王子王旭,王旭看着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平静的很“三哥的目光应该往远看了吧,别忘了,我们还有第二个计划”。
王尧想了想,勾起嘴角看向王建“那就有劳八弟亲自去一趟了,毕竟是你的老熟人不是吗?我这里也是有要紧事要处理呢”。
听出他话里有话的嘲讽,王旭不以为然,淡漠的领着这队士兵先行出去,明知道自己的父亲接下来要面临着什么,王旭却没有丝毫的感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王建,而王建也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这个一直有着温文尔雅面孔的儿子。
房间里就只剩下王建和王尧,王尧此时早就没有了平时毕恭毕敬的孝顺模样,昂首挺胸的走过去,欣赏着王建现在的模样“父亲是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继承你王位的继承人会是我?”。
王建没有看他,仿佛视他如空气一般,王尧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无视自己,一掌排在桌案上“我到底哪里不让你满意,论才学武功我是几兄弟里最出众的,凭什么你连老四那样低微下贱的人都考虑过继承王位,就是不考虑我?!”。
“都说我残暴不仁,冷血无情,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同样的父亲,这怨不得我!”王尧说的激动,王建却丝毫不受影响“正胤。。。他在哪”。
听见王建的声音,王尧轻笑一声“他啊。。。放心,你很快就会去陪他”。
王建瞳孔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