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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夏珍一愣,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你刚刚说,这是特殊保护的首要文物?能问问原因吗?”。
高夏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感觉冥冥之中想要知道原由。
男人倒是很乐意向她解释“因为一千年前,银安博物馆的创办人珍藏的第一个文物就是这副面具,他每天都会看着它到日落,哪怕自己油尽灯枯之时,也要看一眼这个面具,才肯安详的闭上眼睛”。
高夏珍吃惊“原来他对这个面具有着这么深的感情啊,那位创办人叫什么名字?”。
问到这一点,男人皱眉“这倒是不清楚,但是流传下来的是他三十岁周游各国,喜欢各种发明之术,五十定居高丽南部,也就是现在的韩国,六十开始收学徒,并把银安一代代的传承下来,他却无妻无子,据说这位创办人的名字里有一个‘银’字”。
“银?为什么不是安?或是他的名字就叫银安”。
“你看那”。
顺着男人的手指看过去,面具旁边的介绍牌上写着【安儿:生于925年,无灾、无病、无悲、无怨,无终,无卒】
高夏珍看完,不知为何竟红了双眼,男人看她眼中有湿意的样子,诧异极了,高夏珍觉得尴尬,匆匆道声谢就往回走。
又走回了那副字画的前面,此时人群散去,那个亮着的屏幕上真真实实出现了一个古装模样的女子。
那女子眉如柳叶;肌如白雪,红唇皓齿,一滴泪痣在英气的眉目下平添媚意,这一刻,高夏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双眼写满了震惊无措。
过了很久,嘴中呢喃着字画上的字迹,嘴边扬起复杂的笑容“长相思忆微微寒,安愿今笑来世缘。。。。那我呢,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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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美目缓缓睁开,酸涩的双眼颤抖着,努力找回适应的感觉,祁长安坐起身来,四肢像荒废了一般,久久才找回力气。
她站起来,像是不会走路了一般,挪了好久才走到铜镜面前,镜子中的自己头发长了好多,下巴尖了好多,泪痣更加明显,就连身型都缩小了一些。
却依旧穿着红色的襦裙,除了头上的发簪,手上的戒指手链,身上没有一点装饰。
大脑像是浆水一样,混混沌沌的,过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最后是与王昭在一起,在烧着的知文殿里,可是。。。。现在这里又是哪里?
祁长安看着手心,双手之上本应流血的伤口竟然成了淡淡的疤痕,就连手指上细小的伤痕都不见踪影,甚至被王昭卸下去的胳膊,都没有丝毫的疼痛。
内心有种强烈的感应,祁长安解开胸前的带子,褪下一边的衣襟,除了一个小小的疤痕,周围白皙无痕的肌肤让她震惊。
‘那些个东西呢?血蛊呢?’。
“砰~”。
在祁长安的震惊里,门口响起了东西落地的声音,她迅速整理好衣服。
“娘娘?”常安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铜镜前的祁长安,眼中瞬间蓄满泪水,扑跪到祁长安的脚边痛哭起来。
“娘娘~~您终于醒了,呜呜呜~~您都睡了半年了,奴婢还以为您再也醒不过来了呢,呜呜~”常安哭的声音抖的厉害。
但是却还是能辨认出几个特别的句子“你说什么?半年?知文殿不是昨日才起的火吗”。
常安抹着眼泪“娘娘,您。。您已经睡了半年了,而且。。。而且陛下他。。。陛下他”。
“王昭?他怎么了”。
常安说到一半想起了王昭曾宣布的旨意,硬是把未说完的话咽下“陛下他,他说您醒了就第一时间告诉他。。。奴婢。。。奴婢先去告知陛下这个好消息”。
像是怕祁长安追问下去,常安爬起来就跑了出去,徒留祁长安一个人站在原地,而她也只是疑惑,并没有想太多。
‘半年。。。原来已经半年了,是不是他也走了半年之久了’嘴角牵起一抹伤感的笑。
“祁长安,你醒了?!”门口再次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让祁长安吃惊了一番。
“王。。贞?”。
进来的人正是王贞没错,他一副平常人打扮,皮肤黑了一点,但是眉目之间有了成熟威严的气息,却在看到祁长安那一刻,扬起了如初般憨厚纯真的笑容。
祁长安吃惊看到他,更吃惊的是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孩子,孩子还不到一岁,吮着胖胖的小手,睁着大大的眼睛,像是黑珍珠一般,看着祁长安。
她的眉眼像极了那个人,当初第一眼,也是像小兔子一般,祁长安看一眼就知道了答案“是解树的女儿”。
王贞眼中闪现悲伤,看向怀中孩子时,又化成了柔情“是啊。。。。她叫如初”。
“如初。。。一如当初,是个好名字啊,但是你。。。”。
“我本来想接解树离开的,但是。。。却来晚了”自嘲的笑着“只留下了小小的如初,而你,也昏迷不醒,我本来想要带如初离开,却因为欠你一个解释,所以一直在等你”。
“解释?你要解释什么?”。
“十三哥没有死,他还活着”。
祁长安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膛一样,惊诧的看着王贞“王郁?你说的是王郁是吗?他还活着!”。
面上浮现愧色“当初十三哥来送信,我只有杀了他才能见到解树,但是。。。。我们是兄弟啊,即使他带着面具,我也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我设计让他假死,赶过来想告诉你,却没想到你竟一把火烧了知文殿,甚至差点。。。。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祁长安有了要落泪的冲动,复杂的看着王贞“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贞沉着讲述起当年的那一幕,王郁面具遮面,却遮不住他身上的气质,和熟悉的气息,再加上他玉箫在腰间,王贞笃定来的使臣就是王郁。
他不知道王郁为什么不跟自己相认,甚至一句话也不说,待看到那封密函,【杀了送信使臣,我达成你愿】这几个字让他彷徨、挣扎。
密函所挡,王郁和当时的高手都没有看见王贞眼中翻涌过得多种情绪,最后他铤而走险,为了两全,他亲自刺中了王郁。
他以身隔绝那名高手的监视,一剑刺向王贞,狠却很浅,避开命门,只是看着血流不止的假象,他装作冷漠的样子处理了王郁的尸体。
其实尸体早在拖去荒郊之前就已经调换了,如若高手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那个尸体所带的戒指是一枚普普通通,没有纹路的木戒,而真正的戒指被王郁死死扣住。
王郁被王贞藏起来,他迷迷糊糊中让王贞送自己回宫,却被王贞极力反驳,他允诺王郁,回宫后就带祁长安出宫与他相聚,最后王郁无奈妥协,让王贞送自己远渡离海。。。。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是我考虑不周,让十三哥身心受损远在离海,让你身负重伤囚禁王宫,使你们分离半年。。。对不起”。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王贞愧疚至极,湿了眼眶,如初看到,小声哼唧起来,淡淡的眉毛皱起来,不开心的盯着王贞。
“他还在等我。。。对吗?”。
“对”王贞一边哄着如初,对着祁长安郑重的说。
祁长安闭上眼笑着流下泪,再睁开眼时,眼中一片清明“带着如初离开吧”。
“你呢?”。
“我要去找他”祁长安一脸坚定。
‘他’说的是谁,王贞一下就能猜到,但是他想说‘你走了。。。被她守着的他。。。要怎么办’。
此时,祁长安没有了任何顾虑,一心挂念的奔出寝殿,看着蓝蓝的天,远远地高墙,她快速跑下白石阶。
红色的飘带、裙摆在风中飞舞,她扬起笑,迎着阳光,奔向她的天堂。。。。。
☆、86 终此余年
有过执着,方知放下的可贵,有过放下,才知落幕后的结局,这。。。是最好的结局。
一双美目蓄满泪水,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看着那一幅古画,旁若无人的垂泪。
“对不起。。。留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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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位醒过来了”。
崔知梦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坐在座位上一脸平静的王昭,其实他批阅奏章的手已经在颤抖,笔下写成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
“我的事没有人多嘴吧”。
“你亲自下的命令,谁敢说出去半个字,就被严惩,那个丫头没有说出来”崔知梦说的正是常安。
王昭看着手里的奏折,却没有看进眼里、记进脑中“王贞。。。去过了吗?”。
“正好碰上”。
感觉肺中吸入一片冷气,浑身开始冰凉“咳咳~~”。
“陛下。。。”。
王昭抬手,握拳轻触嘴唇“你说她现在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陛下。。。”。
“她应该是开心极了吧,半年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的人和事,倒是她。。。却一点都没变”王昭自嘲一笑“咳咳~~”。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为了去除她的血蛊,一次又一次的自剜心头血,你应该让她知道,你为她付出了什么”崔知梦替他不平。
“然后呢?”王昭平静的反问“告诉她能怎样,不告诉她又能怎样,她不会因此留下来的,知梦。。。若是怜悯可以挽留她,我也不会沦为这样”。
面上浮现一抹心疼,崔知梦无奈妥协“去看看她吧,此次一别,将是。。。永别了”。
抓着奏折的手指用力而苍白。。。。。。。
手指张开搭在冰冷的石墙上,深邃的眼神注视着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他看着她奔下白石阶,看着她没有丝毫停留的奔向宫门。
王昭把崔知梦留下,自己一步步的走下白石阶,朝着那抹红影前行,一步一步。。。。走着他执着的路,一步一步只希望前面的人,能转身看见自己。
高处的崔知梦暗自摇头,只能看着俩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你跟我真的很像”。
“都有着过分的执着。。。。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三十四章有提及)
‘是你说的啊,我们是相像的人’每一步落在地上都是沉重的。
【“但是你又跟我不像。。。我认得清现实,我能决定这份执着应怎样的结束,和什么时候终止,而你。。。。”。
“沉迷在自我中。。。。一味的挣扎”。】
‘也是你说的,我们不是一路人,你选择了结束,可是我怎么办,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挣扎’心中一痛,抬手抓住心脏所在的衣襟。
【“王昭,停下吧”。
“趁他没有把你殆尽之前,放手”。】
‘我停不了,也放不下,祁长安,那日知文殿的大火中,你就应该放任我被火吞噬,而不是让我现在痛苦的活着’衣襟上传来湿意。
同样的,看着逐渐变小的红色身影,王昭悲痛的落泪,终是停下了脚步,沾血的掌心伸向空中,抓住的只是虚无的空气罢了。
她没有回头,由始至终都没有,王昭转身,在祁长安的身影消失之前,先选择了转身,带泪的双眼看着伟岸冰冷的王宫。
孤身一人立在诺大的王宫中,感受着冷意,叹出一口气“最后。。。。还是留下我一个人,祁长安。。。。你。。开心了吗?”。
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黑色的瞳孔里有着柔柔的光,只是这个光逐渐被冰冷覆盖,定格成美好又孤独的画面。
光宗王昭执政二十六年,其实早年就已经身患不治之症,重病中的王昭耗费国库中大量的金银为自己修葺墓宫,完工后不久,王昭在梦中安详薨逝,葬于自己设计的墓中,隆重的葬礼那日,其臣子崔知梦将一副画轴放入他的棺中,之后便没了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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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夏珍看到这样的画,一副高丽王宫建筑前,有个黑衣翩翩的高大背影,孤傲的立在那里,想起全部记忆的她,止不住泪水的肆意。
“对不起。。。留你一个人”。
“喀嚓”身后传来相机的声音使得高夏珍侧目,只是这一眼,让她完全惊在原地,完全没有了思想。
拍照的男子注意到了高夏珍的异样,不好意思的放下相机“呃。。。你别误会,我是在拍这幅古画,没有拍到你,不信的话你可以看一下”。
害怕高夏珍误会自己是偷拍的,男子急忙上前给她看自己拍好的照片。
俩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高夏珍呼吸都短促了,直直的盯着男子酷像王昭的容貌,眼泪又再次滑下。
男子正好言解释着,不经意的抬头,看见高夏珍的眼泪更汹涌了,吓得张着嘴“我。。。我去那边”认为高夏珍状态不太对,他赶紧撤离。
然而男子离开之前,与一人不小心迎面撞上,那人帽子掉落,长长的黑发倾泻下来,从脸上一扫而过,带着不知名的花香,是一种久违却又熟悉的味道。
他一愣,紧接着,一双无措的眼睛,精致的面容展露出来,他更是怔住,没有缘由的失去了思考。
撞人的少女赶紧捡起地上的帽子,跟她同行的白衬衫少年小声的询问她有没有事,便匆匆道歉后离开。
两人像是一阵风一样,忽然出现,又忽然离开,被留在原地的男子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受控制的拿起相机,捕捉到那名少女的侧影,按下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