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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什么温热而强硬的东西,正一点点的地舒展,要破土而出。
那个地方那是
手如同触电一般弹了回来,轰地一声,一股燥热的气流充满宝龄全身,她几乎要忍不住哭出来。天哪,这是个什么姿势啊!
因为平野到来之后,命人将所有的屋子都整修了一番,装上了冬日必备的火炉,所以宝龄此刻穿得并不多,而邵九,之前一直处于沉睡中,虽然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亦只穿了一件里衣。
此刻,透过几层薄薄的布料,几乎能感觉到彼此肌肤的温度,那紧密相接触的地方仿佛着火一般地燃烧,宝龄恨不得找个洞躲进去,她想要跪坐起来,浑身的力气却仿佛被抽干,软绵绵地动弹不得。想到方才的情况,她亦不敢动,就这么坐在邵九的身上,因为这种奇怪的姿势的局限性而手足无措。
头顶传来一声暗哑的低笑声,下一秒,邵九弯起脚,如同手指一般洁净修长的脚趾夹起什么,轻轻地一勾,宝龄腰间的腰带便随即松开了,这下,她更为窘迫,根本不敢去看他,却又忍不住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里充满了求饶的意味。
额头上已缀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从脸颊到腰间白皙的皮肤犹如泛着诱人的红晕,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羞涩而无助,这样的宝龄,让邵九的心竟也轻轻地一动,荡起柔情的波纹,只是下一秒,他却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是在说:怎么,方才是你挑起的,此刻却想逃了?
“邵九”宝龄几乎忍不住开口讨饶。
邵九心底叹息一声,慢慢的坐起来,轻柔地托起她的身子,翻了个身,将她覆盖住,眨了眨眼,将眼底的异样掩去,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样,或许会好些。”
什么这样?
什么好些?
宝龄此刻脑子里像被塞了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两人交换了位置,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宝龄立刻紧紧地抓住床沿,心微微松了,不再如方才那般紧张到完全失去方向。但这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很快发现,邵九的手正慢慢地滑下去,轻轻地打开她僵硬的双腿,犹如探寻幽密一般地,带着微凉的气息,攻城略地。
呼吸又急促起来,宝龄下意识地弓起身子,忽地,仿佛有什么根本不属于她的东西,占据了她的身体。
意识到那是什么,顿时,宝龄再也止不住地“啊”了一声,浑身战栗。
邵九仿佛怔了怔,停下来动作,当他发现宝龄神情并没有痛楚,只是茫然而急促的呼吸时,他微微地闭上眼,吻上她的唇,身体轻轻的朝前挺去。
这一刻,身体与灵魂最紧密地契合在一起,下身某一处传来的疼痛与陌生的充满感让宝龄一瞬间陡然呆住。然而,邵九的吻却轻柔如同安抚,让她紧张、无措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她如同漂浮在空中,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又如同坠入了深海,被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推挤,每一波都让她颤抖不已,整个灵魂都在燃烧。
不知何时,她松开了紧紧拽着床单的手,放在邵九的肩头,随着那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指甲死死地掐进他的皮肤里,克制不住地微微支起身子,散乱的头发在他白皙的肌肤间晃动,宛如白雪里怒放的一朵黑色的花朵,凌乱、缭绕。
“邵九”快到达某个时刻时,她梦呓般地呼唤。
“嗯?”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弥漫着柔情蜜意,弯下身,紧紧将她抱住,埋首在她锁骨间,一同到达那个世界的彼岸空洞的心仿佛被彻底地填满,不留一丝空隙。
火炉里的火星子闪出蓝绿色的光芒,窗外是寒风凛冽,屋内却是一室春光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格子洒在床前,宝龄动了动身体,半眯着眼,刚想坐起来,由四肢传来的酸涩与某一处传来的隐秘的疼痛感让她忽然回想起昨夜那疯狂的一幕,蓦地缩回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如同一只鸵鸟。
床畔还留着某个人的体温,幸好,人却不在。宝龄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重新露出半张脸,长长地呼吸了一口略微清冽的空气,怔怔地一动不动。
与其说她在想什么,更不如说她是在发呆,昨夜发生的事实在太过于不真实,让她此刻还犹如在梦中一般。
她与邵九他们之间
她感受着身体不同于以往的感觉,那是最诚实的证据,不会说谎。
是真的。
在一夜之间,她不再是女孩,而是——女人。
一种微妙的失落感却又夹杂着说不上来的甜蜜,充斥了她的内心,她双眼出神地望着天花板,直到一阵开门声打破这份寂静。
招娣探了半个身体进来:“大小姐,您醒了么?”
她顿时清醒,清了清嗓子道:“刚醒,准备洗澡了。”
该死,她在说什么?大清早的说什么洗澡??
宝龄恨不得隔断自己的舌头,沉浸在自己口误的懊恼中,浑然没有发现招提几乎要笑出声来,然后死命地收敛表情,咳嗽一声“那奴婢近来为您更衣。”说罢便要进来。
“等一下!”宝龄大叫一声,见招娣愕然地看着自己,才尴尬地道,“那什么这些日子我一个人也习惯了,让我自己来吧。”
招娣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那奴婢先出去了。”
“招娣!”宝龄连忙道,“把门带上。”
招娣应了一声,转身关门,正待宝龄要大大地松一口气时,招娣忽然像变魔法般又探进了身子来。
这一回,她再也憋不住笑意,脸上带着一丝暧昧的,狭促的神情,眨了眨眼,轻声道:“对了,小姐,忘了说一声,沐浴的水准备好了。”不等宝龄回应,招娣一鼓作气地接着道:“还有,方才九爷交代了——等小姐起床后,让奴婢将床上的床单拿去洗了!”
贰佰捌拾伍、很好很好
说罢,招娣一溜烟地缩回了身子,砰地关上门,忍不住露出得逞的笑容。
从昨夜隔壁屋子里不寻常的动静,招娣已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一大早便去找大小姐,谁知大小姐并不在自己屋里,她走到这间屋子,却错愕地发现沉睡了一年之久的邵九走了出来,朝她微微一笑,吩咐她做一些事。
有那么一刻,她看着他的笑有些怔忡,那笑容竟比那院子里的白梅还要清雅几分,对于邵九吩咐的事,她还有些困惑,但很快,她便不觉红了脸,心中暗暗地喜悦,脸红是因为想到了某些无法说出口的事,作为一个女子,难免羞怯,而喜悦却是为小姐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衷心地高兴。
“喂,你傻笑什么?”忽地,一人的声音打算了招娣的遐思。她抬起头,便看到平野站在自己面前。
对于这个脸臭臭的少年,招娣一向没有好感,正要白他一眼走开,无意中瞥见他的脸,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平野原本还算周正的脸上此刻黑漆漆的一片,喘着粗气,仿佛一肚子的不满意:“喂,你知不知道公子为何一大早要洗澡?还要那么热水?”
平野一大早得知邵九醒了,狂喜万分,却还未说上一句话,便被吩咐去山下挑水,生火,烧热水。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主子,又不是我主子。”原来如此。招娣一愣,随即心中暗笑,嘴边却又不饶人地回了一句,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大花猫!”
“什么?”平野怔怔地看着招娣转身轻快而去,不觉怔住。
什么花猫?
下一秒,他有些怔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见到手指上黑乎乎的一片煤灰,才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一蹦一跳的招娣,心头忽地荡起一丝说不清的感觉,半响才低声道:“哼,疯丫头,看我以后收拾你!”
而一门之隔,屋子里的宝龄却完全不知道屋外发生的一切,她脑子里全是方才招娣说的话。
沐浴?床单?
宝龄愣愣地坐着,忽然蓦地坐起来,挪开身子,朝床单上望去,顿时,脸如同火烧一般。
方才她还回想着昨夜的那一幕究竟是梦是真,然而,眼前已无需怀疑。
雪白的床单中央,静静地绽开着一朵红梅,妖娆而醒目,提醒着她昨夜不是梦。
邵九吩咐招娣做那些事,也是因为
羞涩,窘迫各种复杂的情绪席卷而来,最后,她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一朵红梅,带着小心翼翼地心情又缩了回去。
不是烈士的牺牲,不是残酷的厮杀,那抹刺目的红所代表的,是另一种含义——一个少女的蜕变。
良久良久,她轻吐一口气,坐起来。
与此同时,平野走出院子,直到看到院落外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停了下来。
站在白梅树下的少年,微风吹起他的衣袂,虽然只是背对着,但平野依然能感受到那种从容悠然的气度,他眼眶一热,唤道:“公子”
邵九转过身,瞥了平野一眼,慢悠悠地笑了笑:“怎么这副表情?”
平野缩了缩鼻子,他承认自己没用,分明沉睡了一年,之前还生死未卜的人是公子,但反而是自己看起来更为不镇定,乱了方寸,他心中有些恨自己不争气,闷闷地道:“公子睡了一年之久,不知道平野有多担心。”
接着,他将这一年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向邵九做了详细的汇报,自然包括南京府那边的动静,与整个华夏如今的形式。说道华夏如今风调雨顺,他不免有些不甘与失落。
然而邵九听来,却仿佛没有一丝异样,神情平淡而宁请。只有每当平野提及宝龄时,他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才会有一丝柔和的笑意。
最后,邵九叹息一声:“平野,看来我教你的,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从平野跟着他开始,他便很了解平野的性子容易冲动,所以一直教导他,遇事要冷静,一旦遇到变故,最先要做的,便是想解决地方法,而不是无谓的担心与焦虑,倘若一时无法解决,那么,更不需要这些情感,因为这些情感敢对事情根本无用,还会扰乱一个人的原本冷静的思维。
并且,当一件事已做了最终的决定后,无论事情如何发展,都不要有任何的后悔与不甘。因为那本是自己选择的路。
看来,这么多年,他是白费力气了。
平野一惊,委屈地抬头看着邵九,却发现烧酒语气虽然有些可惜,但神情间并无一丝责怪之意,眼眸柔和,轻笑着望着他。
一时,平野怔了怔,随即心头涌上一股暖流,从邵九将他带回去的那一天起,他心中便充满了对邵九的崇拜之情,将他当作一个高不可攀的目标。这些年的相处,他早已将邵九当作了不可或缺的亲人,他知道邵九对他、对陆离亦是如此,然而,邵九本性冷静,纵然心里这么想,亦不会流露半分。
但此刻,平野却发现公子有些不一样了,深不见底的眼眸依然动人心魄,却多了一丝沉淀的柔和,整个人散发一种恬静之意。
就像方才,平野在汇报一年来所发生的事情时,若是之前,邵九的眼眸定会如星辰般明亮,那便代表,纵然他表面悠然闲暇,实则内心却在思考,或许当说完之时,他已经有了下一步的决定。然而方才,他没只是淡笑着听,散漫的甚至有一丝慵懒,仿佛那已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公子,难道真的已经决定不再过问南京府的事?”平野忍不住道,“就连北地军也”
就连北地军的去向也不理会了么?
话一出口,平野便有些后悔,但当他朝邵九看去时,却发现邵九并没有任何神情的变化,只是静静地望着那株绽放的白梅,仿佛出了神。
良久良久,平野看到邵九转过身,素白的衣衫掠过枝桠,几瓣雪花的花瓣自他宽大的衣袖中缓缓落下,他目光静谧地望着平野,微笑着道:“丢失一颗钉子,坏了一只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国家。”
这似乎是一则什么典故,平野微微皱眉,有些茫然。
见他一脸不解,邵九笑了笑:“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平野,我虽之睡了一年,但错失的,又何止只是时间?”
这一年来,他虽一直处于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但在那之前,他便考虑过了之后的各种可能性,而平野所说的便是其中最有可能发生的事。
阮素臣用这一年的时间,将华夏管理得有声有色,比阮克在位时更为受百姓拥戴,甚至连北地军与北地的百姓,如今也对他转变了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