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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如白一下搂住商确的脖子:“你别晃!我头晕!”
商确放慢脚步,进了卧室,用脚把门关上,把戚如白放下,扶着他站稳。
商确:“你站好,我帮你重新扣扣子。”
商确坐在床上,戚如白站在他面前,脑袋里一阵一阵地黑,他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我站不住。”
正说着打了个晃。
商确赶紧扣住戚如白的腰。
戚如白能不自己使劲儿就不自己使劲儿,按着商确的肩膀直接跨坐在商确的腿上。
商确惊得手上卸了力,没了支撑戚如白向后倒去,商确的心“咚”地一下差点跳到了嗓子眼,立刻重新揽住他的腰往前一带,戚如白整个人软软地顺着惯性扑在商确身上。
商确:“……”
戚如白搂住商确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说:“别动了,我困了,我要睡觉。”
戚如白的头枕着商确的肩膀,呼吸都打在商确的脖子上,半睡半醒,隐约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
商确的手有些抖,他小心翼翼地拍了一下戚如白的背,低声道:“先把扣子扣好再睡,不然会不舒服。”
戚如白恍然大悟:对了,就是忘了这个,他撑着商确的肩膀,让商确帮他重新扣。
中间有好几次戚如白撑不住软倒,商确完全可以把戚如白放倒在床上帮他扣,但商确没有这样做。
商确:“扣完了。”
戚如白闭着眼睛:“嗯。”
商确:“你喝多了没有?”
戚如白:“嗯。”
商确:“小白?”
戚如白皱皱眉,不耐烦:“嗯。”
商确:“……宝贝?”
喊完这句,商确隐隐有些激动,去又有些害怕,戚如白又搂了一下商确的脖子,商确以为戚如白醒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戚如白觉得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话,搅得他没办法好好睡觉,干脆转过头背对着声源。
戚如白没有回答,商确等了一会儿,确认戚如白没有醒,轻轻拿下戚如白环住他脖子的手,一手拦住他的后背,一手将他的身体推开了一些。
商确试探地小声道:“小白?”
戚如白没有反应。
商确慢慢凑近戚如白,他微微仰起头,吻住了戚如白的唇。
唇舌交缠,温柔缱绻。
商确轻轻把戚如白放倒在床上,虚覆在他身体上方,吻得更加深入认真。
戚如白呼吸困难,推拒地侧过头,也只能获得短暂的喘息机会。
商确摩挲着戚如白的肩膀,他沿着戚如白的嘴唇吻到了脖子,锁骨,又回到嘴唇。
戚如白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呢喃了一声:“商确?”
商确头皮一麻,入坠冰窟,动作陡然停住,机械地抬头,对上戚如白的视线。
戚如白只觉得眼前好像有一层一层的膜,视线氤氲什么也看不清,听到是商确,放下心来,困意回笼。
商确看着戚如白眼睛慢慢地眨,又合上了眼睛。
商确抬起戚如白的手亲了一下,低声问:“我可以亲你吗?”
商确的声音似乎很远,戚如白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但只要知道是商确,就够了。
沉入睡眠之前,戚如白带着些鼻音地回复:“嗯。”
第26章
戚如白听见商确在叫他:
“戚如白。”
声音像浪潮一样,一声叠着一声,好像有无数个商确在他耳边低语。
“小白。”
戚如白仔细分辨着,每一声他都听得清楚,却不能清晰地抓住这个词的含义,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直到一声低沉的“宝贝,我可以亲你吗?”如同炸雷一般劈开了混沌——
戚如白猛地睁开眼,房间的窗帘已经拉开,阳光刺眼。
商确坐在床边,拨弄戚如白的头发。
刚才……是商确再叫他还是他在做梦?
肯定是做梦,商确怎么可能这样叫他?就是做梦也太离奇了,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戚如白压下怪异感,挡开商确的手,撑着身体起床,起到一半,头痛欲裂,他呻吟一声,咬咬牙,坐了起来。
商确盯着他,戚如白喝酒就是越喝越胆大,喝醉了既不会耍酒疯也不会断片儿,也可能会,但至今没发生过。
喝酒不会断片儿,但困得神志不清再加上酒精推波助澜,说不定会。
戚如白记忆回笼,猛地一震:“完了,昨天阿姨看见我喝酒了!这要让我妈知道得扒我一层皮!”
商确:“我昨天叫你回来你还不愿意。”
戚如白顾不得头疼,着急:“我不回你不会强行把我带回来吗!我都喝多了我知道什么呀!”
商确逗够了他才安抚道:“我和我妈说了,这次放过你。”
戚如白如蒙大赦:“真的!?”
商确:“嗯。以后听话。”
戚如白当即就要往戚如白身上扑,以示感激,刚一出手,脑仁一阵晃悠,疼得他用手捂住脑门,他一边抽气一边后悔:“再也不喝这破玩意儿了。”
商确坐了一会儿,看戚如白面无异样就知道他大概率是困断片儿了。
要是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像只小猫一样软软的粘着他,坐在他腿上又搂又抱小声呢喃,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开窗跨在窗台上了。
光是想到昨天,商确心中一暖,忍不住地想要碰碰戚如白,只可惜手伸到一半就被戚如白拦下,他蔫蔫道:“别动我,头疼。”
戚如白很少生病,一年四季活蹦乱跳,像这样虚弱地靠在床边动不了的时候难得一见。
商确固执地绕过戚如白虚弱无力的手臂,把手覆在戚如白脸上,他仔细看着戚如白的轮廓,用手指轻揉他的太阳穴。
戚如白抓住商确的手:“别动,别动……我最烦头痛了……”
商确趁机捏了一下戚如白的脸,惹得戚如白眉头一皱。
商确站起起来,想要抱戚如白起来,但想了想清醒状态下的戚如白多半得立刻炸毛,只好隐忍地收回手,嘱咐他:“你先洗漱,我去热一热早饭。”
许若秋已经因为公司临时有事出门了,早上做了些早餐,商确却说要等戚如白醒了一起吃,一等就等到了九点多。
其实今天商确醒得很早,晨光刚从窗帘的缝隙透过来,他就睁开了眼。戚如白面对着他,头靠在他胸前,睡得还很沉。
商确看了他很久,忍不住轻柔地亲他,然后难以自制——能不能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吻他?
说起来,戚如白从小学开始就开始向班上漂亮的小姑娘示好,一直到高中,竟然都没有完成过一次早恋,倒是从不显山露水的商确交过两个女朋友。
青春期,身体发育,荷尔蒙躁动,总是对一切都很好奇,尤其是神秘的异性。家长老师们所说的不要做这不要做那,无疑成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原本不怎么开窍的同学,被老师家长一阵“耳提面命”的“点拨”下,好奇和试探反而有了明确的方向。
初二时,商确抱着探索的心,接受了隔壁班班花的表白。
学校管的严,两人不同班,一天见面的时间就只有商确绕远路送她回家的那一段。
商确有些轻微的洁癖,平时从不和人勾肩搭背。即使班花干净清纯,相处了半个月,两人的关系也仅止于牵手,再没有进展。
尽管商确尽量做到体贴,却让班花觉得若即若离,第一段恋情草草结束。
商确结束第一段恋爱,很快开始了下一段,然而情节与第一次别无二致,只是另一个主角换了个样子而已,又过了半个月,第二段恋爱无疾而终。
恋爱有一有二,戛然而止,没了再三。
前后一个月时间,一直想抓他把柄的戚如白居然没发现他谈恋爱。
或许戚如白根本早就知道,一直以来的敌对只是口嗨,对他的事从来都是心知肚明而闭口不言。
细究起来,戚如白一直是这样,看起来与他针锋相对,不服不忿,却听过看过,一点也不走心。
好像他知道商确也不是故意针对他,只是不想肉麻地说什么“我是为你好”,而是干脆以行动制止他做不该做的事。
就算被妨碍了,戚如白也不会固执地不达目的不罢休,多半是自知理亏得偃旗息鼓,自己下台阶。
偶尔一时转不过弯来和商确吵得脸红脖子粗,隔不到一天他就能全都忘掉,以插科打诨地方式不露声色地认错低头。
有这样一个人,能够懂得你任何言语的真正意思,有时自己拉不下脸面,说些矫作表面的话,戚如白总会看破,体贴地装作听不懂,然后调侃间帮他把话圆好。
表面上常年吵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的两人人,事实上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理解着对方,没有贴心的话,也少有交谈甚欢,有得只是心领神会,看破而不说破。
那是种难以言表的默契,不需要说明,经由长久相处而自行生成的不足为外人道的默契。
年少时确实争吵过,慢慢长大,大家都越发内敛成熟,商确逐渐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看重戚如白。
等到这份感情由寡淡如水渐渐泛起了甜时,商确并没有惊讶,反而觉得水到渠成,果然如此,甚至,早该如此。
第27章
戚如白冲了个温水澡,稍稍精神了一点,他一边刷牙一边漫无目的地放飞思维,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可是他分明记得自己洗完澡换上睡衣就睡觉了。
没什么怪异的点。
可为什么会觉得怪异?
因为早上做的梦?
梦到了什么,戚如白完全想不起来了,只有那一声惊醒他的“宝贝,我可以亲你吗?”记忆犹新。
戚如白越琢磨越觉得不——
商确肯定不会这样对他说话……那就是说……是他自己在梦里意淫商确这样叫他???
可以说是晴天霹雳了。
戚如白叼着牙刷:“?!”
难道……难道难道难道……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希望商确这样???
牙刷掉在洗手台上。
戚如白:“?!”
戚如白回忆梦里的声音,极尽温柔宠溺,宛如情人间的耳语。
要是平常的话也就算了,这种语气这么肉麻的称呼都能想得出来?简直细思极恐……
心跳有些快,戚如白强迫自己镇定一下,有可能是他把商确当成了他爸妈之类的,有可能是他在哪部电影电视剧里听到这么一句话恰巧在梦里通过商确的嘴说出来……
说不定就只是自己大惊小怪,别说宝贝了,就算梦见商确对他说“我爱你”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梦就是梦嘛——
但是这心跳是怎么回事呢。
羞耻感又是怎么回事呢。
有谁会梦到自己的竹马要亲自己???
唉,不会吧,这么多年都没事儿,总不能突然间就出事儿了吧。他强行找借口:肯定是商确最近变化太大,搞得他适应不良了。
戚如白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等心跳平复了,洗了把脸,出了卫生间。
商确坐在餐桌前玩手机,桌上摆着早餐和牛奶,听见卫生间门的响动,商确抬头,道:“再不出来,我都要进去捞你了。”
“怎么样,头还痛吗?”
看着商确,梦里的“魔音”贯耳——
“宝贝,我能亲你吗?”
“宝贝,我能亲你吗?”
“宝贝,我能亲你吗?”
……
不行,不可以,我拒绝。
戚如白一波否定三连,肯定拒绝啊。
然而,当他真切地看到商确本人时,他认真地问自己:真的不可以吗?
戚如白站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开步,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商确真的这么说了,也不是不行。
应该是,如果是商确的话,也不是不行。
戚如白:“!!!!!!!”
也许他做这个梦无关紧要,所有的揣测也可以是解释为他反应过度,唯有自己清醒时给出的答案,是不容拒绝和回避的。
所有的问题,在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之后被剪除了其余的可能性,只有一个答案,摆在面前。
所以,他可以答应商确亲他。
还是说……这是他期待的?
戚如白站在离餐桌几步远的地方,目光一错不错地定在商确身上,脸上变幻莫测。
难道戚如白想起来了?商确放在桌上的手一蜷,他揣摩不透戚如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
戚如白知道了会怎么样?
一定不会露出厌恶的表情,只会照顾着他的面子正常交流,私底下却渐行渐远。
商确指尖发冷,拘谨地站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他稍稍往前一步,戚如白立刻眉头一跳,商确马上停住,这下冷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商确艰涩道:“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戚如白心跳加快,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想,想起什么?”
戚如白的茫然不像假装,商确松了口气,如释重负道:“没什么,你不饿吗,先吃饭吧。”
戚如白不聋,他听到商确问他“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所以他果真忘了什么。
难道……
戚如白:“我是不是,昨天喝多了干了什么?”
商确面色如常:“没有。”
戚如白不信:“真的?那你说我想起什么了?”
商确搪塞不过,找借口道:“你昨天不是说要吃抹茶的流心千层,我今天不想做,以为你想起来想吃了。”
戚如白:“……”
看来他昨天还算老实?
戚如白异常乖巧:“没事,你不想做就算了,我也没有很想吃。”
戚如白坐到餐桌边吃早餐。
上午十点,商确家。
戚如白和商确面对面吃饭,却各自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