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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上的缰绳被勒紧,马匹立刻就停止了前进,柊天绪身下的马匹侧头望了它的主人一眼,柔顺的马尾不安的摆着。整支队伍的军人也都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神情凝重。一直贴身跟随柊天绪的骑马男人驾驭着自己的坐骑,一个闪神挡在了他的身前,刀刃出鞘,暗色的眸子中满是戒备。
而这个意外的造成者,那个看似怪轻柔弱的小姑娘则是迅速站起,令人惊讶的是猝不及防的摔跤后,她身上居然没有一丝擦伤。她飞快的向那队窜去,就像是被天敌盯上的兔子,飞速奔跑,竭尽全力,仿佛她节省的每一分钟都与她的生命挂钩。不过一会功夫便已经冲过一些血族的身边,突破草丛的障碍到达人类军人们的身边。
显然这一切是柊天绪早已计划好了的,在女孩穿过草丛的瞬间便已经有人类军人主动上前接应。即使是孩子心性不太懂的那些计策的格斯忒都知道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刚从口袋里掏出的还未塞进嘴里的硬质糖果瞬间被捏扁,一双绯色的眸子里满是杀机,不等维伊思阻止便已化作一道残影。
动如脱兔的少女在看到己方军人的瞬间情不自禁的放松下来,眼角带上了许些泪水,唇角微微颤抖最终扬起解脱的微笑。她本是柊家分家家主的女儿,待遇虽比不上出身本家的柊天绪和柊蓝裕好歹也是分家家主的掌中明珠。她从小听话懂事,这一次为了博得柊家未来家主柊天绪的好感自荐充当卧底的角色。在此期间,她不得不和那些向来看不起的贫民穿着同样的粗布衣服,做着粗俗的活,原先光滑雪白的手指如今已结上一层薄茧,皮肤不知被粗糙的布匹刮出了多少红痕,如今,她终于在一向内敛的柊天绪眼中看到一丝赞赏,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分家的势力可以更进一步?
动若脱兔,但是也只是兔子了。儒弱温顺,甚至没有保护自己的利器,食草动物,食物链中地位偏低的一环,会轻易被尖利的爪牙撕碎肌肤,可能随时会被隐藏在暗处的獠牙洞穿咽喉。
一道劲风从少女背后袭来,眼疾手快的军人立刻伸手想要抢过女孩奈何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娇俏的少女被突然窜出的翠色身影拽得后退了好几米,身体悬空。喉中的空气被挤压出去,少女羸弱的双手够了半天终于勉强反握住对方掐在她脖子上的双手,任凭她怎样挣扎,对方的手就像冻在她脖颈处一样,无法动弹。她甚至无法明白,那样稚嫩却冰凉的小手,怎会有如此骇人的力量。那个翠发的血族少年全然不为少女楚楚可怜的模样所动,就像人不会为一只鸡或一只鸭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放弃将它们做成菜肴一样。少女挣扎了片刻,但还是无法挽留住涣散的瞳孔,一双小手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翠发少年“啧”了一声,随手将余温未散的少女丢到了一旁。
“卓娅!”想救少女却无果的军人显然是认识这个少女的,他双目充血眼眶崩裂,想要上前却被另一位同伴死死拉住。“你干什么?卓娅小姐再怎么说也是柊家分家的长女啊,你们为何还见死不救?”那军人像狂躁的野兽一般歇斯底里的吼着,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狠狠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柊天绪,“命令他们这么做的是你吧?就因为我们是分家而不是本家的血脉?”因为他大力的动作怀中的枪应声落地,他望着地上的枪支微怔仿佛才想起他还有武器一般,随后,他将地上沾满了污泥的枪拾起,毅然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看不出情绪的柊天绪。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呆住了,没错,就是所有“人”。他们不曾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拔除强大的竞争对手——身为异类的血族。没想到,他们与敌人还未交锋便先需要和自己人纠缠。真是讽刺呢,在异类面前上演着自相残杀呢。他们几乎麻木的看着暴躁军人那覆盖着厚茧的手指缓缓扣动着扳机,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始终护卫在柊天绪身前的男子在第一时刻做出了反应,他将先前就准备在袖子里的小型手枪紧紧握住,由于太过紧张,握枪的关节隐隐发白,但他托枪的手依旧很稳,纹丝不动。毫不犹豫,完全不念旧情,一颗子弹没入发狂军人的头颅,紧接着的是倒地的沉闷声以及生命流逝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副cp已经确认维伊思x格斯忒 一濑白莲x柊天绪
第50章 相见已无言
望着魁梧挺拔的身影无力的倒下,众军人不知为何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明明双方还未交锋就已经血溅当场。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不能束手就擒。这一次,不用任何命令,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将枪口指向对面的少年。他一头蓬松的翠色短发,看起来很像某种软绵可爱的小动物,面色是不健康的苍白,圆溜溜的猫眼因为主人的愉悦而微微睁大,浅色的唇恶意的勾起。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某个家族的纨绔少爷。但是……
枪鸣响起,烟尘四起,所有的军人都知道现在已没有机会等他们犹豫,他们必须突破眼前的阻碍——这个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害得那个像花朵初放的少女惨死的怪物。在这样枪林弹雨的情况下,那个怪物肯定会毫无悬念的被射成尸体吧?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血族也是尸体的一种吧?没有心跳,没有温度,面色苍白,大概唯一的区别也就只是能够动吧?
溅起的尘土渐渐散去,率先穿透烟雾的是白色披风的一角,原先被隐没在其中的一个人不知为何却突然变成了两个,一个不知比之前少年高大多少,就连柊家军人也不得不仰望的男子站在烟雾中央,神情淡漠,宽大的白色衣袍紧紧的裹住那个跟他比起来只能算是娇小的少年。而被男人小心呵护的少年却漏出了不满却无奈的表情,他嘟着嘴,轻轻推了推男子,仿佛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小孩子那样抱怨着,“维伊思,我明明可以自己搞定的。”
领队的两位上位始祖都已经独自前往战场,剩下的血族面面相觑,但是显然服从已经成为天性,他们将目光投向亚瑟拉等候着他的回答。亚瑟拉凝视了战场片刻,抬手拂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最终还是向前踏步,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众血族见此原本犹豫的步伐也不在迟疑,快步跟上,蓄势待发。
亚瑟拉原本曾想过无数次与柊天绪的会面,人类时想过,血族时亦然。在他曾预料的种种里,这次会面可能尴尬,可能令人黯然神伤,但是,他从未料到过,当他真正看到那个人,站在他的对立面,他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掀不起一丝波澜的那种,仿佛面前的不过是一块石头。恍然,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若是一定要说一句,他大概只会感叹吧,原先那棱角分明的少年已被现实打磨的圆滑,还有啊,柊天绪,长高了呢。也对,毕竟是十多年呢,差异已无法改变,遗憾已无法弥补。扬唇浅笑,一如初见时那般。你好,未来的柊家家主,我是亚瑟拉,亚瑟拉。采佩西。
对面的少年一袭白衣,细碎的雪银色珠宝点缀在边角,形成低调的奢华。微长的发尾在清风中飞舞,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从发间还能看出那眼中流转的暗红。柊天绪在这么多年里也曾一点点在梦中构建出与亚瑟拉相见的情景却唯独没想到过会是这样。那个少年还是最初的模样,甚至连身高都不曾拉长过一分,仿佛时间被冻结了似的,就像是被封在冰中的花蕾,保持着初时的模样,等待着凋零的日子。反观他自己,一身黑色的军装,庄肃严谨,被时光一点点打磨去了最初的稚嫩。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眼眸微阖,不知是要掩饰呼之欲出的泪水还是给予自己调整心情的时间,再睁开时又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模样,不知不觉,伪装早已成为习惯。
“大人,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兵分两路,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到血族营地去营救指定的人。”一位明显军衔不低的军人向柊天绪耳语。顿时,柊天绪面部一僵,眼眸中快速闪过了什么,最终只是闷闷的一句,“没必要了。”是呢,没必要了,数月的计划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可是大人,我们计划了很久,您说要从血族那边救出一个人类……”还真是……那一刻柊天绪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或是绝望的大笑或是小小的抱怨几句,可是……他是未来的柊家家主,他所做的一切都得负担得起中整个柊家的分量。
果然,人类啊,总是如此贪婪,总以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想到自己当初对柊家继承人的渴望,柊天绪不禁想笑,他就像是一只被无数条条框框束缚住的戴着随时都可能压垮自己的华丽王冠的鸟,一直可笑的增添着王冠上的珠宝,嗤笑着条条框框的不堪一击,自负的认为只要自己想随时都可以挣脱这无形的束缚,直到想要展翅之时,才发现翅膀早已不堪重负,毫无逃脱的可能性,到最后,就连王冠也摘不下来了。
“大人!请指示!”站在最外围的军人焦急的声音直直的刺入柊天绪的耳朵。看着已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的血族,人心惶惶,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他们年轻的指挥。战斗一触即发,完全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了。柊天绪压了压帽檐,将刀刃抽出,一字一句道,“解决掉那些血族!”
“哎呀呀,我还以为你们会等到被团灭都不会记起你们来时的目的!”格斯忒从维伊思怀中探出脑袋,顽皮的做了个鬼脸,看似纯真的笑容中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讽刺。亚瑟拉扫视了一圈血族,视线最终与维伊思对上,缓缓颔首。
那些血族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人精?完全不必上位始祖下令,仅是一个眼神他们便已经明白始祖的意思。他们贪婪的注视着那些军人□□在外边的皮肤【是不是很像变态(◔;◡;◔;)】,在他们眼中那些军人就像是拿着小孩玩具的烤熟了的酥皮鸡,就连烹饪也是多余,完全可以直接入肚。毕竟在人类看来能一击毙命的枪对拥有自我愈合能力的血族来说根本就像是玩具,造不成任何威胁。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罢了。
“喂,亚瑟拉,”维伊思在将一个军人的头捏碎后自然的扭头,全然不顾自己手上沾上的混着鲜血的碎肉,他扬起下巴示意,“那个领头的要留给你吗?”再怎么样亚瑟拉都是他们中级别最高的始祖,他的权威毋庸置疑。无关资历,有实力拳头大便是老大,即使还年幼。维伊思一向对那些为老不尊的家伙嗤之以鼻,弱者活该被淘汰,这是世界永恒的真理。其实,当巴兹克在眼前的少年面前化作飞灰时,维伊思就打从心底的敬畏这个少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正式交锋,猜猜亚瑟拉会不会对上柊天绪? (~﹃~)~zZ
第51章 罪与罚与赎(上)
“那个领头的要留给你吗?”亚瑟拉随即将视线转向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青年。他不再位于手下的保护圈之中,反而冲锋在前,成为一面旗帜。兴许是受到了他的鼓舞,即使一直处于劣势,人类并未溃不成军。鲜血在冰冷的刃上蜿蜒,溅落地面染上片片红樱,透过刀的镜面,柊天绪即使疲惫的弯着腰依旧能看到亚瑟拉的面孔。漠然,只有漠然,同所有的血族一样,似乎除了外貌再也无人类的特征。
“无所谓。”这是亚瑟拉的回答。大概已经没必要去在意了吧。即使已经到这地步,柊天绪依旧执著的手持刀刃,就如同一片残破的摇摇欲坠的盾,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也要守护着决意守护的人。说是冲动也好,热血也罢,但是,这样一个人明显是不会在面临生死危机时抛弃克鲁鲁的人吧。这样一个人,一个曾经的朋友即将死于亚瑟拉面前,亚瑟拉觉得,此时此刻,他理应为柊天绪感到难过,可是,他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仿佛那样表达强烈情绪的字眼在他看来真的也就只是方块字罢了,空洞而苍白。但是潜意识的,亚瑟拉还是不愿亲眼目睹柊天绪的死亡,至少,他不希望柊天绪死在他手上。“是吗。”没有多余的好奇心,维伊思只是遗憾的耸了耸肩膀。
一切都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人类的惨叫,哀嚎逐渐变为战场上最普遍的乐曲,直到一位人类将领拿出一个细长的小瓶。瓶子是透明的,隔着它可以轻易看到一种银白色的液体。小小一瓶,人类却似乎将它看做成功的希望。那位将领小心翼翼的将瓶中的液体淋到光滑的刃上。银白的液体顺着刀刃的锋芒蜿蜒而下,透着珍珠般的光泽。
一刀刺入对面血族的后脑,对方甚至还维持着不屑的,猫捉老鼠的表情。下一秒,他的双眼猛的瞪大,他的身体正逐渐化作飞灰!直至彻底消失,他还是一脸震惊,似乎是对自己的死亡感到不可思议。也正是这样一下,伴随着血族的第一次伤亡,人类原本低迷的士气逐步攀升。越来越多的人拿出同那位将领一样的瓶子,有样学样的抹在武器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