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时间的失败使修尔扎打算从另一方面入手,若是能找出将鬼存放在武器中的规律,那存放在人类体内就自然不是问题。因为有了“之夜”的经验,修尔扎在制作其他鬼器时明显轻松了很多,甚至有一些他都让亚瑟拉代劳。
容器中的鬼各不相同,从普通血族到个别不起眼的贵族。正如修尔扎所预料,血族实力越强他们转化成的鬼就级别越高。在实验了几个贵族之后,修尔扎仍表示意犹未尽,他似乎已经将注意力落在了少许始祖身上。
看着修尔扎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唇角诡异的扬起,似乎完全不觉得枯燥。不过,亚瑟拉隐隐觉得,修尔扎又在编织着一张巨网,根根蛛丝紧密相连,不存在网开一面的可能性。
不知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亚瑟拉因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怔住了。那个强壮的青年一拳击碎厚重的大门,那用顶级木材所制作的门框在那翠发青年拳下就好似一张软绵绵的白纸,轻而易举的被四分五裂,木屑纷飞,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映入亚瑟拉的视线。
那青年的眼底有这深深的淤青,头发也十分杂乱似乎很久没有整理过了,就连象征着地位的华丽的长袍布满灰尘,狼狈不堪。
“维伊思,这里可是修尔扎大人的宅邸。”亚瑟拉侧头避开飞溅的木屑,眼眸微眯,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按照亚瑟拉之前对这名第四始祖的印象,维伊思应该是一个安分守礼的血族,野心也几乎没有,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家伙。
“亚瑟拉?”青年的嗓音低沉中带着几分声嘶力竭的沙哑,他盯着亚瑟拉看了许久,似乎才认出亚瑟拉一般,他的呼吸渐渐平息,就连眼中的猩红也褪去几分,随后,似乎又是忆起了什么,,他的手再一次握成拳头,眼中的煞气又强上了几分,“修尔扎的宅邸?没错!就是这里!”
“你应该更为冷静一些,冲动并不能带来更好的解决办法。”亚瑟拉微微皱眉,试图说服开始继续在屋内大肆破坏的青年。触怒修尔扎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冷静?”维伊思发出一个鼻音,毫不客气的又砸碎了一个花瓶,他就那样站在一堆碎片之中毫无贵族风度的质问,“格斯忒在哪里?”
格斯忒?亚瑟拉思索片刻,从上次的战役看来格斯忒是维伊思唯一在意的人,就是因为那个会撒娇会耍赖的少年维伊思才会鲜活起来。照维伊思的说词,似乎格斯忒是失踪了?
“格斯忒失踪了吗?那这个时候你就更应该冷静,格斯忒在等着你去找到他。”既然格斯忒是维伊思的定心石,那自然要从格斯忒的话题着手。
“冷静?”维伊思再一次重复这个词,他不雅的啐了一口,一只脚踩在了木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亚瑟拉,用高大的身形将亚瑟拉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即使双方身形相差巨大,但亚瑟拉却面色平静,第四始祖和第三始祖之间的差距远不是单单身形就可以弥补的。几乎是同一时刻,亚瑟拉释放出自己第三始祖的威压,他不知晓被威压压迫是什么感觉,但是维伊思隐隐发白的脸色让亚瑟拉知道那绝对不会好受。但尽管如此,维伊思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动作,哪怕他的嘴唇已经被咬的出血,他嗤笑着,“你们也不过只是说说罢了!说的倒是好听,只是因为经历这些的并不是你们!”
“你们只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自诩是冷静,实则是冷漠。”
也许……是的吧。因为牵扯不到自己所以冷静的令人心寒。亚瑟拉又何尝感受不到这样的焦急呢?在当初克鲁鲁生死未知的时刻,他的焦虑,他的绝望有谁能够理解呢?别人都只是理性的劝他,“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地球不会因为单单的一个人而停止运转,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但是,对于当时的亚瑟拉来说,克鲁鲁是他的全世界,失去了她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意义。这种感受只属于亚瑟拉,其他人无法理解也无从理解。
“多说无益,格斯忒在哪?你跟随于修尔扎身边也一定知情的吧?”维伊思烦躁的扯开领口的几个扣子,露出剧烈起伏的大片胸膛。
似乎……完全无法说服呢。意料之内的事。如果事关克鲁鲁,亚瑟拉自认自己也绝对不会让步,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底线,一旦退到底线之后,那自己便不是自己了,亚瑟拉如此,维伊思亦然。
说实话,亚瑟拉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何要与维伊思站在这里争吵,明明修尔扎也未曾给予过他拦下维伊思的命令,他与维伊思此刻的见面不过是一场巧合。按理来说,亚瑟拉此刻应该是冷眼旁观的,修尔扎也好,维伊思也罢,他才不会主动去趟入浑水,麻烦的事越少越好才对啊。但是,他此刻守在这里,拦住了维伊思的去路,这分明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他为此不得不承受维伊思的怒火,而且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修尔扎游戏中的一环?但是,他终究还是这样做了,带着点不希望维伊思打扰修尔扎的想法。这还真是奇怪啊。
目的相反,战斗自然一触即发。维伊思不管不顾的催动起自己全身的力量与亚瑟拉缠斗着,可惜巨大的鸿沟毕竟摆在那里。维伊思的努力与觉悟不假,不过有时候再多的努力和觉悟都无法弥补先天的差距,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徒劳无功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是总有一种人,即使早知如此还是愿意拼尽全力试一试,哪怕结果是灰飞烟灭。
再又一次艰难的用手掌支着自己爬起后,维伊思随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半干的血迹中夹杂的是暗色的内脏碎片。一双红眸尽力的睁大,眼中的战意未曾消退,就像是一团以生命为燃料的火焰,不燃尽绝不结束。
“维伊思,原来你在这里啊。”青年站在几米外的地方,他一副悠然的模样,绝对不像才匆匆赶来的样子,他之前一直悄无声息,让其他人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
“修尔扎……”明明之前一直都心心念念(?)的人,现在终于见到了,维伊思的面色更是苍白了几分。想象与真实终是有不小的差距,维伊思一个小小的第四始祖始终对身为第一始祖的修尔扎有不少顾忌,本能中的恐惧短暂的支配了他。但是理智最终还是将本能强压下去,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格斯忒在哪里?”
“嗯?你不知道吗?”似乎有些困惑,修尔扎歪了歪头,唇角微扬,“格斯忒是自己来找到我的,他希望代替你成为鬼器的试验品。”没想到格斯忒外表看起来没心没肺就像他的外貌一样只是一个小小少年,实则十分敏锐。在血族中部分成员失踪之后便找到了修尔扎。第一次向身为“父亲”的修尔扎提出要求,那名少年还有些踌躇,他虽然并不清楚修尔扎打算利用那些血族做些什么,但他仍旧要求,若是修尔扎打算对维伊思下手,就让他来代替吧。
【你说要代替维伊思?哪怕会死?】
听到死字,那个少年瞪大了双眼,显然在成为血族后的他的意识里死亡已经成为一个遥远的词汇,但是,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因为是兄弟?】亚瑟拉和克鲁鲁,格斯忒和维伊思,是因为……兄弟本身就是特别的吗?修尔扎没有亲兄弟,所以他自己无法确定,只能尽可能的寻找相同点。
【兄弟……?】那个少年似乎也被问住了似的,低声念叨了几句,似确定又似不确定的摇了摇头,那一瞬,摇摆的懵懂逐渐变成坚定,那少年露齿一笑,【我啊,最最喜欢维伊思了!】
最最……喜欢吗?呵。
“代替……我?”维伊思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的戾气渐渐平息,随后唇角扯出一个苦笑。他一直以为不谙世事的弟弟是不会理解他的情感的,本来都已经打算默默守护弟弟一辈子了,现在突然得到回应,他这是……应该惊喜吗?可惜,迟了啊……要是可以再见到他,真想说出口啊,那欠下的爱恋……
“修尔扎大人,我有个请求……”缓缓抬眸,维伊思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求,就像是折翼的鸟无论如何也想回到巢穴一般,“我想——”
作者有话要说:
格斯忒和维伊思打撒狗粮~
第59章 王座之侧
在新一批鬼器铸成后,修尔扎并没有急着将它们转交给柊家。低阶的鬼器草草得堆在一起,成色黯淡,做工也相当粗糙。中级及高级的鬼器明显少了很多,按转化成鬼的始祖的位次高低来排列,最高位的便是第四始祖,仅有的两把。
牙形的双刀,娇小却不失锐利,修长而曲线感分明的长弓倚在双刀身侧,借着细碎的光映在彼此的器身上,乍一看倒真像是映在彼此眼眸。它们的主色调都是绿,低调而内敛,又换发着勃勃生机。一个适合近战,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裂敌人的咽喉,一个擅长远程,在掩护的同时射出夺命的暗箭,就和那一对兄弟未鬼化前一样,弟弟格斯忒开朗活跃,而哥哥维伊思则是眼底带着包容,不不紧跟,小心呵护,相伴相依。
明明只是随意的一想,亚瑟拉细思甚恐。最高等的鬼器只到第四始祖,那下一个被针对的自然是第三始祖,亚瑟拉,克鲁鲁,雷斯特以及一个未曾见过甚至……未知名字的血族。
其实仔细想来,修尔扎也并非不给血族留活路,好歹是同族一场。就如同越高等级的始祖数量越少一般,越高等级的鬼器也是越少,第七始祖原先十五位,有八位被制成鬼器,余下七位,第六始祖原先是九位,其中有三位被制成鬼器,余下六位……第四始祖原先六位,有两位被制成鬼器,余下四位,由此看来,修尔扎所想维持的规律就显而易见了,第三始祖有很大可能会被留下三位!现在第三始祖有四个,需要牺牲的大概也就只有一个了吧。如果可以,亚瑟拉打从心底希望,修尔扎选择的是那个未曾有一面之缘的不明血族。
不过就像是在逗亚瑟拉玩一般,修尔扎至今未曾有哪怕一丝针对第三始祖的意思,就连往日的召见也不曾有第三始祖的名字,眼看着血族大肆失踪的热潮马上就要过去,就连亚瑟拉都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也许,修尔扎不会再对第三始祖下手了。
紧张的日子分外难熬,这份不安与期待一直持续到了修尔扎对亚瑟拉的召见。说是召见,其实修尔扎与亚瑟拉身处一室,偶尔的相见是无法避免的,但是这一次的见面又不同于往常。
谈话的地点不是选在临近舒适的客厅,也没有温热的红茶,有的只是陡峭的山峰,光秃秃的石头和猎猎作响的风。
今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天空成一种空洞的苍灰色,好似重病之人惨白的面孔,灰黑色的云横在那里,就好似即将溢出的死气,永人类算命师的口吻,那就是满满的不详。压抑的空气,以及,并不愉快的对话。
“游戏就要开始了。”这是第一句话,来源于修尔扎。莫名其妙的开头,奇怪的对白。似乎,修尔扎也并不打算解释,他唇微抿,注视这亚瑟拉的目光却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相识,冷静而淡漠。
良久,亚瑟拉才反应过来,修尔扎所说的游戏莫非就是指鬼器吗一百多年的实验竟然只是游戏的开始吗精心淡策划,一丝不苟的制作,这样的开篇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以同族的鲜血作为基石,以人类的欲望为饵所塑造的游戏,那人就像是超脱世间的神一般,无所归属,所以可以毫不在乎,毫不顾忌,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兴趣赔上其他生物的所有。他从不对任何人讲述自己的计划,也不曾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成果,因为毫无意义,他只是傲慢的俯视着被命运束缚的人们,等待着成功的讯号,那个既定的结果。而现在,修尔扎站在亚瑟拉身边,平静的解释着自己的行为,明明只是一个看似随意的话题的话题却在亚瑟拉心中泛起了大波,他们之间似乎近了那么一点?
“要一起吗?享受这个游戏。”修尔扎俯视着山崖下方的血族们,由于距离太远的关系,血族们的身影都分外渺小,就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墨点,这样的视角还真有几分上帝的即是感。他们所处的地方是,血族境内最高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又恰好在血族生活区域的上方,对于下方的事几乎一览无余。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修尔扎扬唇,肆意而洒脱,就像是山谷上方疾驰的风,抓不住,拦不下,“不过,不是以血族或人类的身份。”玉树临风的青年不再施舍底下的血族更多的注意力,他下巴微扬,望向更远的地方,眼底罕见的带上了几分难得的兴奋,就仿佛一个饥饿的人看到一顿丰盛的盛宴,就仿佛一个游戏玩家在一路过关斩将后终于看到一个能看的boss,那种随时会失败的危机感如芒在背,随之而来的更多的是渴望征服困难获得乐趣的征服感。
当一个人成为血族时,最开始是兴奋,因为获得了永恒的生命,但是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