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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橙橙放下,然后上前紧紧抱住了母亲,邓如芷先是推着她的肩,然后又紧紧抱住她:“小没良心的,可想死妈妈了,总算知道回来了。”
姚博招呼容亭一声,然后叫抱在一起哭的母女两人进去,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就别傻站在大门前吹冷风了。
邓如芷昨天就开始准备午餐了,姚灿去房间里放下行李出来,发现容亭正在陪父亲下棋,她就钻进厨房里,帮母亲打下手。
她看到碟子里剥去了壳的鲜虾肉,咦了一声:“你们不是不吃虾吗?”
邓如芷嗔她一眼:“谁说我们不吃,再说了,小容喜欢吃虾,你难道都不知道?”
姚灿冲妈妈甜甜一笑:“我自然知道,可我没想到,您老人家,百忙之中,竟然也记得这点小事。”
邓如芷转过头继续捞锅里的菜,声音温和:“小容是个好孩子,你不在家的日子,她除了在剧组的时间,每周都要过来,陪着我和你爸两个老年人说话。前一段时间,你爸老朋友走了好几个,他闷在家里,心里难受,病都有复发的征兆了,还是小容过来,天天陪着你爸下棋。”
她望向客厅中正在对弈的两个人:“你爸就是个棋迷,下起棋来就忘了不开心的事,现在小容一过来,他们两就要杀上一盘。
姚灿心里一乐,又故作委屈状:“看您每句话都不离小容,是不是不喜欢您女儿我了?”
邓如芷捏捏她脸颊,看着女儿脸上沾了面粉指印:“贫嘴!我们喜欢小容,最开心的不是你吗!“
姚灿抱着她:“妈,我就是说着玩玩呢,你和爸爸喜欢容亭,我都开心的不得了,她以前在家里面过的可不好了,我心疼她心疼的要命。”
邓如芷拍开女儿的爪子:“知道,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出国前我不都答应你了吗?再说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活了这么大岁数,一看小容就知道她是个好孩子。”
姚灿甜甜笑了,也不敢再在厨房晃悠,省的等会被亲妈嫌弃,干脆去客厅看容亭和父亲下棋。
她的棋术谈不上有多好,但是她的神色很认真,这正和姚博的心意,他这人最不喜欢别人放水了。
等吃完饭,姚灿就拉着容亭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献宝似的拿出两块琥珀来,容亭接过来一看,里面各嵌着一片小小的红枫叶。
她指尖从温润光滑的表面拂过:“这是?”
姚灿抱着她,蹭了蹭:“哎呀,还是媳妇抱着最舒服了。”
容亭又看了看,忽然想到:“这是那条红枫大道上的枫叶吗?”
姚灿嗯了一声,边带着她往床上倒下去,一边寻她的唇,一边笑着说:“总算没那么笨,我之前捡了几片,请人嵌在了琥珀里……”
红叶不枯,明艳如烈火,一如情人间炽热的情意。
房间里只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容亭咬着唇轻呼一声:“呀,这还是白天呢,门,门!”
姚灿吻了吻她耳垂:“我刚进来的时候,已经顺手锁上了,你放心,我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只要你控制一下,别太大声。
她这话说完,手就开始不安稳的往下,容亭不由得啊了一声,然后紧紧抿住了唇。
她其实……也挺喜欢。
……
等姚灿床头的纸巾都用完了,两人才安稳下来,容亭把脸捂住枕头里:“大白天的,要是被你爸你妈给知道,我以后真的没脸来你家了!”
姚灿把她拖起来,抱进怀里:“什么啊,我爸我妈向来尊重我的隐私,根本不可能过来我房间的,而且他们再体贴不过,我们在一起,肯定不会过来。”
容亭瞪她一眼,说不过她,干脆不再说,不过晚上还是回自己家去吧。
下午两个人腻在房间里,似乎有说不尽的话,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出去。
不过才走出去,姚灿的神色就有点不对劲了,容亭轻声问:“怎么了?”
姚灿摇摇头:“我家来客人了,要不要回去我们自己的小窝?”
这倒正合容亭的心意,她点点头:“那我先去和阿姨说声。”
姚灿没拉住她,就看见容亭走到邓如芷边上,心里提起来一口气,幸好邓如芷点点头没说什么,她放下心来。
可下一秒,邓如芷对着刚来的客人说:“老肖啊,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我们家玩,老姚可天天念叨着你们这些老朋友呢。”
容亭走了几步,忽然顿足,转身,‘肖’这个字,触动了她某些回忆,还有无数次,她明明想问姚灿,却被她轻轻巧巧避过去的问题。
她转过身走回姚灿边上,笑眯眯的说:“我今晚还是想吃阿姨做的饭,吃完再回去好了。”
姚灿:“……好。”
饭桌之上,邓如芷把肖兴和肖逸介绍给容亭:“这是你姚叔叔多年来的老朋友了,以前我们两家人还是邻居来着,感情可好了。”
容亭对他们笑笑:“我叫容亭,是姚灿的朋友。”
姚灿抿抿唇,朋友……其实她刚才想直接介绍她是自己的女朋友的……
饭桌上,肖兴和姚博聊得开心,邓如芷就开始关心起肖逸的终生大事来,他也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稳重老成,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眼神却不着痕迹的往姚灿身上一瞥:“我还不急,看缘分安排嘛。”
容亭冲姚灿一笑,果然就是那个肖哥哥。
姚灿低下头默默吃饭,容亭笑的越温柔,她就越心虚。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意深重……
容亭几乎都要把筷子给咬断了!
饭后姚灿要陪着邓如芷招待客人,她就先去了姚灿的房间休息,等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邓如芷在厨房里忙活,姚博的书房里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就是没见到姚灿的影儿,她人呢?
容亭看了看,发现姚灿正站在阳台上,显然是正陪着肖逸讲话。
她心里知道,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两个人一起聊聊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她心里就是酸的慌,尤其是想到那次姚灿在病房里,竟然答应了邓如芷……
她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回到姚灿房间,用被子蒙住头,滚了又滚。
等会姚灿回来,不说个清楚,她今晚就要翻身在上了!别欺负她脾气好!
没过多久,姚灿也就回来了,她看容亭把自己卷成了个熊,躺在她的床上,从头到脚都蒙在被子里,不由的笑出声:“你这是干嘛?刚才不是说了吃完晚饭回去吗,走吧,不早了,回去了早点休息。”
容亭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回,我不想动。”
姚灿唇角扬起,掀了被子,脸颊贴着她脸颊,眸子黑亮亮的:“你这是在吃醋呢?”
容亭偏过头,死不承认,却惹得姚灿笑个不停:“你这个怂包,还敢吃醋,当初要不是我想尽办法,现在我们两人还能在一起么?”
想尽办法?
这四个字在脑海中划过,容亭推开她,坐了起来,身上还牢牢的卷着被子:“你想什么办法了?”
姚灿:“……”
得,这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
她小声央求着:“乖,我们回去说好不好,我肯定如实招来。”
容亭想了想,点了点头,毕竟肖家父子此刻还在姚家,还是回去说比较好,再说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媳妇和一个男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谁都不行!
一回到家,姚灿就笑嘻嘻的抱着她要吻她,容亭拂开她的手,冷冷的说:“别动手动脚的。”
姚灿爱死了她这模样,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当时我不是被砸了吗,看着石头落下来的那一刻,我心里面就一个想法啊,追了这么久的人,我连个吻都没要到,我要是死了,这得多冤枉啊!”
容亭看着她:“继续说。”
姚灿讪讪笑了下:“但是你又实在太木了,我又没办法,就想着如果假装我对你没意思了,是不是能让你一怒之下……”
容亭冷笑一声,拍开她的爪子:“别碰我,你这个黑心狐狸,一天到晚都在算计我,亏我当时那么担心你……”
姚灿又握住她的手:“我这不是太喜欢你了吗,喜欢到没办法……”
容亭瞪她一眼:“亏我还以为你是个直的,还有了掰弯钢管直的心理准备。”
姚灿长手长脚牢牢抱住她:“你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是谁趁着我在洗澡,一句再见也不对我说,还早就先联系好了搬家公司,没声没息的就走了?”
容亭低了头:“我……”
姚灿亲亲她脸颊:“当时我心里多没底啊,爱着多的人,心里面总是怕的,虽然觉得你对我也不是毫无感情,但你知道吗,人只有对自己投诸精力的人和物才有更深的感情。”
容亭想了想:“你是说,像小王子爱着他的玫瑰花那样?”
姚灿冲她一笑:“是啊,我想和你长久,可爱情里从来不能只有单方面的主动,如果我一直在你身后追你,你可能不会觉得这段感情有多珍贵,可是当你自己心里面迫切的渴望着什么的时候,那份感情或许才是真实的。”
容亭嗔她:“油嘴滑舌。”
姚灿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气已经消了,赶紧说:“我刚才在阳台上,和肖逸说了,说你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女朋友,委婉的说了,叫他不要对我抱有任何期望。”
容亭偏过头:“他什么反应?”
姚灿想了想:“他啊,当时整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说没想到我一直不接受他,原来是因为我只喜欢女人。”
“我觉得他说的不对。”
“嗯?”
容亭眼波流转,笑容明媚:“是因为遇见了合适的人,所以爱上了,无谓性别,只和那个人有关。”
“不过,你是不是早就弯了?说崇拜什么都是假的,说,是不是暗恋!”
她故作强势的把姚灿推倒了,压在身下,鼻尖抵着鼻尖的问。
姚灿声音沉沉:“大概鬼迷心窍了,见到你的照片就一直喜欢你……后来,你都忘了,我们其实很早以前都见过的,只是你忘了我,只有我还记得。”
容亭一怔:“不会吧……我这人脸盲,真不记人。”
缠在心间多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释,原来她只是脸盲,原来她不是故意不记得她。
姚灿眼中有水光一闪而过,想起了大二那年冬天,她试着找了好多跑龙套的角色,心里面总抱着隐隐的期望,说不定哪天,能看见容亭呢。
她比容亭小七岁,但容亭十六七岁时就有第一部作品了,十岁左右的年纪,姚灿不知道就怎么把这个人刻在了心底,总想着以后要见到她。这股执念,那么多年,从未减退过。
有一次晚上,大雪天,急着要人去扮群演,她刚演完一个躺在雪地扮死人的角色,都冻僵了。
她本来已经迈步回去,忽然听到那个剧组的名字,心里一阵狂喜,如果她没记错,容亭应该也在!
果然,等姚灿到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容亭,她那时二十四五岁,正值事业巅峰,被一群人围着中间。
她默默低下头,只到了一边,远远的看着她,凝视着她,并未上前半步。
等姚灿上场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演的角色,竟然是给容亭剧中角色指路的路人,那刻她心里欢欣雀跃不可言说,哪怕手脚冻的发僵,一不小心跌倒在雪地上,也察觉不到一点痛。
等容亭走过来的时候,姚灿带着耳罩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来,看着容亭走近,问她最近的公园怎么走,她不过只有一句台词,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这场戏卡了太多次,如今卡在这么简单的场景上,导演一怒之下就叫人再找,是容亭劝住了他,说体谅一下年轻人不容易,身上披着雪过来,实在是太冷了。
然后她叫助理递了绵软的外套给自己,姚灿还记得当时她微笑着对自己点头,示意她不要紧张的样子……
那种在冰天雪地里也让人感觉暖意融融的温柔。
等演完这个小角色,姚灿拿着微薄的薪酬,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外套,却不舍得走,就逆着风雪站在剧组帐篷外面,想把外套还给容亭,再说一句谢谢。
将近凌晨的时候,剧组才收工,容亭从帐篷里出来,姚灿极小声极小声的唤了她一声,她却直直的往前走了。
姚灿站在雪地里,漫天飞雪之中,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回去之后,她就病了,高烧了好几天,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梦里面都是她温柔如水的目光,还有她最后毫不犹疑,径自离开的背影。
病还没完全好,她的脑子里总算恢复几丝清明,也许,那天是容亭没看见她?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又跑到她们剧组边,等了又等,徘徊再徘徊,一转身,却踩到了容亭的脚上。
姚灿忙说了几句对不起,然后把手中的外套还给了她,容亭愣住一会,接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这姑娘小跑着走了。
没过多久姚灿又去了她们剧组,那天一直等到剧组收工的时候,容亭还没走,她大着胆子上前说话。
开春以后天早就不冷了,她没再用围巾、耳罩和口罩全副武装起来,露出自己光洁秀静的脸庞来,她有些羞赧,低下了头。容亭却一脸茫然,根本想不起来她是谁。
她心里面那么难过,以致于后来拍摄《霜刃千秋》时,她刚开始时几乎不愿意和容亭说话,其实那不是冷淡,只是她不敢。
她不是不想,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