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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半月时间,就下令处死了陈三年。可后来仔细想想,他是这个国家的王,是最高的权力者,难道保住一个人的命很难吗?难道暂时缓一缓很难吗?
“王上,你欣赏陈三年,爱慕陈三年,可你没勇气面对这份感情,所以你选择了逃避,甚至别人将这个作为你的软肋攻击你时,你都没法保全自己。”
瞿耀肆无忌惮地将刘歆晔的伤疤解开,无情地讽刺着他:“王上,放弃吧,别自欺欺人了,你想想,这么下去对谁有好处?”
刘歆晔听了,愣怔了一会儿,双目通红,瞿耀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听了许久墙角的宋朗抱着明明,轻轻拍了下猫儿的屁股:“你家主子鬼话连篇的,迟早有他哭得时候。”
明明机灵,跳起来就是一爪子,“哎哟——”宋朗轻呼,下盘不稳,撞到暗门上,转轴一动,他就以一个销魂的|姿势出现在了瞿刘二人面前。
“心肝儿?”瞿耀心惊,完了,这戏做不下去了!
“宋朗?”刘歆晔诧异着这位前尚书大人的出现,又见瞿耀尴尬的笑容,瞬间明白了什么。
“王上恕罪,恕罪!”
一时间,司天监鸡飞狗跳,瞿耀叫苦不迭,哎哟,都是自己的宝贝儿,怎么都给砸了?王上太小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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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荞儿
刘歆晔从司天监出来时,脸色平静了许多,不见来时的慌张。
“王上,回宫吗?”静无迎了上来,方才他听到屋子里瞿耀大叫,就知道二人打了起来。但他一点都不担心,论武力值,瞿天师就跟家养的瘟鸡似的,不足为惧。
“你笑什么?”刘歆晔睨了他一眼,“瞿耀被打了,你很开心?”
“王上心有郁结,出出气也是好的。瞿天师——”静无考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瞿天师料事如神,并且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定是希望王上尽早振作起来,才出此下策的。”
刘歆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他好歹是你师弟,多少留点师门情谊。”
“是,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走,去将军府。”
“王上仍要去喝酒?”
“是啊。”刘歆晔举目眺望,天气甚好,满山苍翠,林深处依稀有人家,就如同那天他与陈三年骑马登山所见,虽物是人非,但豪言不散,壮志犹存,他怎可轻言放弃?
“陈三年,你醒来时,还愿意与我载酒同游,共赏这人间山河吗?”
苍松不语,只有路过的风悄悄提醒着刘歆晔,是时候出发了。
“朗朗心肝儿,你说晔晔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吗?”瞿耀站在山路口,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心生慨叹,“哎,我可真是忧国忧民的好国师,改天定要讨块匾额来,挂在我司天监门口,让我师父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王上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通。只是这情字易写,情关难过,能走到什么地步,全看王上的造化了。”宋朗难得没有唱反调,这让瞿耀很兴奋。
“我的心肝儿就是懂我!”
“闭嘴!”
“我——阿嚏!”瞿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掐指一算,脸色变了又变。
“怎么了?”宋朗狐疑,这人又在卖什么关子呢?
“哎哟,我的小祖宗!”瞿耀哭丧着,“荞儿要过来了!”
宋朗一听,忍不住轻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公主!”
“哼!心肝儿你都不担心我!”瞿耀急得直跺脚,剁了几下就往回跑,边跑边嘟囔,“不行不行,我得把我的宝贝儿藏起来!”
“你跑那么急做什么,小公主又不会吃了你。”宋朗慢条斯理地走在后面,心情略微欢快起来,要知道荞儿可是尊活阎王,手段花样不是王上能比的。
“她不会吃了我,她会直接把我拆了!”瞿耀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显得格外有趣。宋朗低低地笑着,不急不慢地跟了上去。
“盈江哥哥,我们绕道走,别和哥哥他们撞着了。”可爱的姑娘从马车里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模样与刘歆晔有四五分肖像,圆圆的眼睛跟个小奶猫似的,特别招人。
“荞儿不想见静无了吗?”赶车的青年打趣她。
少女脸一红,嘴上却振振有词:“静无迟早是我的,少见一次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是会为了这些耽误正事的人!”
“荞儿长大了,懂事了。”盈江笑着,打了一鞭,马车便转了个弯,从另一条道上走了。
刘歆荞预判的不错,她与盈江刚进入山道,刘歆晔他们就下了山,沿路返回。
“荞儿这次出远门,越发机敏了。”盈江听到山林的异动,便推测出刘歆晔的位置,与荞儿所说相差无几,不经夸赞。
“盈江哥哥,我刚回来,你就这么夸我,小心以后词穷!”刘歆荞吐了吐舌头,把头缩了回去。
“呵,小屁孩!”盈江笑着,不再和她胡扯,专心致志地驾起马车。
刘歆荞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握紧手中的瓷瓶,黑色的瞳孔映出不一样的神色。她年前受瞿耀委托,前往济州找到陈三年出生的那座城隍庙,取来香炉地下五尺之地的新泥,并按照嘱托,将它封在这瓷瓶中,快马加鞭回到王都。
“小花,你我为知己,但凡有难处,我能做的必定全力去做,只是你千万不能辜负我王兄啊!”刘歆荞撅撅嘴,倚着马车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今年十六岁,刘歆晔如兄如父,一手带大了她,感情自然深厚,不可割舍,不可分离。若这法子能缓解王兄心中苦闷,不要说彻夜奔袭,哪怕上天入地,她都在所不辞。
“荞儿,我们到了。”
盈江扶着刘歆荞下了马车,小公主颇具气质地背手站定,清了清嗓子,对着院门大声喊道:“瞿——小——花——”
“瞿——小——花——”
“小——花——”
“花——”
山间回荡着瞿耀的小名,屋子里的宋朗难以自持地笑出声来。
原来这瞿天师小字惜花,是他师尊给取得,说是自家徒儿命里桃花缘浅,担心他孤苦一人,才取这个字压压命格。不想被这个古灵精怪的荞儿知道了,成天跟在屁股后面小花小花的叫,瞿耀避之不及,只好接受了这个屈辱的事实。
“有那么好笑吗?”瞿耀就没见过宋朗笑得这么厉害的样子,心里委屈,夹杂着小生气,但舍不得发作。宋朗摇摇头:“不好笑,但看见你紧张的样子,就很好笑。”
“哼,赤果果的报复。”瞿耀嘟囔着,赌气地开了门,不就是荞儿吗,谁怕谁啊?
第9章 大梦
韩怜生迟迟等不来刘歆晔,加之本身心情不好,便多喝了几杯,迷迷糊糊便有些醉意。朦胧之间竟觉得那梨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落满树下青年的肩头。
“悯之?”韩怜生软糯地唤道,眼皮沉重,身体却飘飘然,恍惚中,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了,满目纷扬的白,画面一晃,场景就变成了渝州的府邸。还是陈三年喜欢的布置风格,还是宽敞明亮的书房,最重要的是,那人还坐在案几旁,处理着好像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卷宗。
“三年!三年!”十二岁的韩怜生举着新折的桃花枝,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头扑进了陈三年的怀里,“花!红色的!”
陈三年笑了笑,按住韩怜生乱动的脑袋,说道:“怜生又上哪儿淘气去了?”
韩怜生呆呆地笑着,将桃花枝上的花朵儿一把捋下来,往空中一抛,大叫:“好看!好看!”
陈三年无奈地拂去零落的花瓣,轻轻揪了揪韩怜生的耳朵:“你啊,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韩怜生张张嘴,想叫出一个人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见陈三年薄薄的嘴唇动了动,那个人应该很熟悉,是谁?
忽然,他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不属于陈三年,而是另一个年轻的灵魂。
“悯之,我来看你来了!”
“悯之!悯之!”韩怜生跟着叫起来,来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悯之,你这小兄弟这有趣!”
“照云——”
韩怜生一惊,猛地睁开眼,却瞧见刘歆晔已然坐在自己身边,面露忧色。
“韩将军刚刚可是被梦靥着了?”未等韩怜生缓过神来,刘歆晔便拉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
韩怜生无措于刘歆晔的举动,除了陈伯和阿远,这些年来极少有人与他亲近,但碍于对方身份,他不便将这种紧张且稍带抵触的情绪表现出来,只好回应道:“多谢王上关心,臣无碍。”
“无碍便好。”刘歆晔点点头,松开手,给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孤来时,你的酒便凉了,我让你家管事下去再温一遍,虽说已是仲春时节,但还是保暖些好,来,喝点热茶,缓缓劲儿。”
韩怜生不明所以,诚惶诚恐地接过杯子,啜了几口,问道:“王上今日来应该其他的事情吧,可否告知微臣?臣愚钝,猜不透王上的心思。”
“晔晔,招魂一事举足轻重,成则成已,败则万劫不复,你可要耐心劝说韩怜生,莫要出了差池,否则这后果,不是你我二人担当得起的!”
瞿耀的话一遍一遍地回响在耳侧,刘歆晔皱眉,他既知韩怜生看重陈三年,因此这种怪力乱神之事,恐怕韩怜生是不肯的。
“王上可是有难处?”
“怜生,你想再见陈三年一面吗?”
第10章 招魂(其一)
“小花,你当真有把握将陈三年的魂魄召回?”荞儿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她与瞿耀、宋朗、盈江围坐在一起,端详着那个小瓷瓶足足有一个时辰,始作俑者仍然一脸严肃地卖着关子,沉默的气氛让她逐渐焦躁起来。
“小花,你说句话呀,别卖关子了!”
“等——”瞿耀拉长了语调,脸贴在桌子上,正对着那个小瓷瓶,“哎,我做的瓶子就是好看,你们瞧瞧这形状,这纹饰——”
“啪——”宋朗的手干脆地压住瞿耀的半张脸:“瞿耀,你老实点,别耍花样!否则我就把你的头按进桌子里,拔都拔不出来!”
“哎哟,我媳妇儿的手这么温暖,我巴不得我的脸多摸一会儿!”瞿耀撅着个嘴,分外滑稽。
盈江乐了,做起和事佬来:“瞿天师,你就实话实说呗,我们几个都趟了这个浑水了,还怕再搅得脏一些么?”
“哎,所以说盈盈最可爱了,你们都不懂我!”瞿耀嘴巴翘上了天,“人家好委屈,要媳妇儿亲亲!”
“你要是再耍滑头,我就把你的嘴撕烂!”宋朗掐住瞿耀的嘴角,将人拎了起来,疼得瞿耀哎呦呦地直叫唤:“我说,我说!”
宋朗这才放了手,盈江和荞儿都凑了过去,眼神发光,瞿耀揉揉红肿的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吧,这事儿最关键的不在我们。”
“王上,您的意思微臣不懂。”韩怜生错愕地回应道,这位君王居然告诉自己,那个成天跳大神的天师要召回陈三年的亡魂,开什么玩笑!悯之已经故去那么久了,你们怎么还不放过他!
刘歆晔看出韩怜生隐忍的愤怒,明白他的心情,但此事不仅是他的一己私欲,还关乎死去的渝州百姓,无论如何他都要劝动韩怜生,还天下一个公道。
“怜生,悯之的死,我有责任。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但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么?”
“真相?”韩怜生的眼神冷了下去,真相不应该是活人去查吗,问个死人有什么意思?王上不懂这点道理?”
刘歆晔无措地站在原地,他无法反驳,但他不能放弃。
“怜生,当真,不信我?”
“我能信什么?”韩怜生心里苦涩,“王上,您不该如此啊!您是一国之君,本应远离这种巫蛊之术,不可受私欲掣肘,而现在呢,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若是悯之在世,他不会愿意看见这种局面,看到他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君王变成这般模样!
“新生之地的新泥为依托,天地浩然之气为引导,父母精血为充养,三者合之,我就可以将陈三年的亡魂从地府勾回来,让他停留人间七七四十九日,此后借由衣冠冢,开鬼门,辟黄泉,送他重入轮回。”瞿耀叹了口气,“如今新泥已到,天地之气已足,就差那精血。陈三年父母早亡,终鲜兄弟,唯一符合要求的就是韩怜生。”
“这不很简单吗,按照我所得的消息,韩将军由陈三年一手养大,得到这个机会自然会答应的啊!”盈江不解。
“这正是问题所在。”瞿耀回答道。
一旁的荞儿灵光一闪,说道:“难道说,韩怜生并不相信招魂一事,只会认为是哥哥的托词,对陈三年不尊敬?”
“正是如此。”瞿耀点点头,“韩怜生心志坚定,但凡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加上王上在一定程度上是害死陈三年之人,这事不容易办成!”
“但我们这几个人中,却只有王上有立场前去做说客。”宋朗道。
“是啊,韩怜生出征在外,我都没见过!”荞儿似乎有些泄气,也学着瞿耀刚刚那样,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精血一事事关重大,它所包含的主人的意志,会直接影响到招魂的结果。我们需要的是和生前一般性子的陈三年,可不是个怨气冲天的厉鬼。”瞿耀继续趴下来,“哎,一切都要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