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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年叹了口气,无论怎么想,都是一个死结啊!
不过,瞿耀这个破坏分子却在此刻闯了进来,某种意义上捞了茫然的陈三年一把:“我说晔晔你怎么还没好啊,长人家身上了?哎呦喂,这腻歪的!”
瞿天师夸张地捂住眼睛:“非礼勿视,快给我松开!”
刘歆晔怏怏地松开手,坐在床边,瞿耀从指缝里露出两只大眼睛,说道:“晔晔,你出去,我还有点事儿要做。”
刘歆晔蹙眉,似乎有点生气,陈三年笑了笑:”王上,您先出去吧,瞿天师估计真有点事。”
“就是,出去!”
刘歆晔瞪了一眼得意的瞿耀,好像更生气了,再多看了几眼陈三年,才出去,走到门口,坐到那长长的板凳上。
“吃瓜子?”韩怜生递过来一把炒瓜子,刘歆晔诧异地接过,对方笑得眉眼弯弯,“味道还不错的。”
“嗯。”刘歆晔觉得一国之君和一国将领对坐吃瓜子比较掉面子,但眼下无事可做,便也默默地吃起来。
“宋朗呢?”
“和盈江一起烧水去了。”
“哦。”
很迷的气氛。
屋里也一样。
“瞿天师,你没有告诉王上我只能停留七七四十九日之事?”陈三年疑惑地问道。
“是啊,不然他得哭死了。”瞿耀走上前,用食指戳了戳陈三年胸口,碰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嘱咐道,“这枚铜钱你可要好好藏着,随身携带,别被人抢了。”
“是,悯之记得的。”陈三年点点头。那枚铜钱正是荞儿带回来的那枚,乃是至阴之物,可以替陈三年掩盖鬼气,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在阳光下。
“那个泥人,你打算交给谁保管?”瞿耀问道。
陈三年思索片刻:“给怜生吧。”
“嗯,我也是这般打算的。怜生与你有血缘,泥人上有他的精血,感应会强一些,晔晔不方便。”瞿耀耸耸肩膀,“还好我没告诉他,不然又要闹了。”
“呵,”陈三年轻笑,“怎么听瞿天师所言,王上这些年越发任性起来?”
“岂止是任性,简直毫无人性!你死了之后,竟然暗地里害得殷家公子摔断了腿!”瞿耀想想就来气,“我再三强调,要物尽其用,那殷时维说不定是个可用之才,结果呢,又多树了个敌人!”
“什么?”陈三年吃惊,突然一阵眩晕,赶紧扶住额头,瞿耀吓了一跳:“哎呦呦,你看我这张嘴,你别多想,我就随口说说,先躺下,再睡会儿,我给你再添几道护法。”
“多谢。”陈三年白着张脸慢慢躺下,瞿耀呼了一口气,在陈三年的眉心画了个符咒,鲜红的血色印记速融入对方的身体,原本苍白的脸瞬间就浮现出红晕。
“呼呼,吓死我了,你再躺几天,过些日子就好了。”瞿耀封住陈三年的气息,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掏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的正是那个泥人。他把锦囊藏在袖子里,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刘歆晔和韩怜生正嗑着瓜子,等瞿耀出来。
“哎哟,这是都在等我?”瞿耀笑眯眯地挤到两人中间坐下,悄悄拉了拉韩怜生的袖子,对方心里一动,摊开手掌,一个挺有分量的小锦囊就落到他的手里。韩怜生握紧锦囊,将手缩回袖子里。
“情况怎么样?”刘歆晔似乎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关切地问道。
“还行吧,”瞿耀解释说,“再等两天就好了。”
“嗯,多谢。”
“不客气,应该的。”瞿耀的尾巴又开始翘了,四处张望,“我心肝儿去烧水还没回来啊?”
“嗯。”韩怜生接话。
“哎,那没意思,你们回去吧。”
“你——”刘歆晔正要发火,瞿耀就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在我家门口动手打我?”
“你以为我不敢?”
韩怜生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不信你们打得起来。”
“就是就是,快走吧。”
“走什么走,盈江还在烧水呢!”
“你和怜生一起走嘛,我晚上想和盈江掷骰子玩!难道将军的本事比不过你的暗卫么?”瞿耀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好不容易才将人劝住。
“哼!”刘歆晔拂袖而去,韩怜生赶紧跟了上去。拎着水壶出来的盈江一脸茫然:“哎,王上呢?”
“走啦!”瞿耀擦擦嘴,“你今晚就住这儿好了,我这边房间多。”
“哦。”盈江半信半疑地睨了瞿耀一眼,“不会是你把王上气走的吧!”
“嘿,你怎么说话呢,哪里是气走,我可是有理有据!”
“行行行,你有理有理。”
“我呸,我心肝儿呢?”
“不在我后面吗?”
“人呢?”瞿耀往盈江身后一探,“没影儿啊!”
宋朗正呆在陈三年的屋子里,打量着昔日的同僚。他与陈三年并不算熟悉,只是偶有耳闻。
说起来,二人算同期,只不过当时,宋朗拜在李相门下,多少有点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意思,而陈三年却是两边都不站,我行我素,王上倒是对他青眼有加。
年轻的宋朗就猜到日后可能会有灾祸,但那时候党争剧烈,人人自保,他也没能出一份力。后来,陈三年遭到贬谪,二人再次相遇时,已经是无力回天。
之后,宋朗便脱离了李相,接受瞿耀的建议,为陈三年守陵。期间朝堂风云暗涌,他倒过了几年清闲日子。如今,亡魂归位,仿佛守得云开见月明,多少有些感慨。
“心肝儿,你在这儿啊。”瞿耀偷偷溜到宋朗身后,附在他耳边吹气,“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呵,”宋朗难得对着瞿耀笑了笑,“你哪里比得过人家?”
“你难道要移情别恋了?”瞿耀装作难过的样子,“早知道我就不把他招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恋过你?”宋朗翻了个白眼,却牵起瞿耀的手,柔声说道,“走啦,别打扰人休息。”
“嘿嘿。”瞿耀挑挑眉毛,开心地紧紧握住宋朗的手,离开了。
“呵,傻子。”宋朗轻笑,摇了摇头。人生苦短,偷得一日是一日啊!
第25章 深夜
盈江陪着瞿耀玩了大半夜的骰子,宋朗就睡在隔壁,也听了大半夜瞿天师的鬼嚎,后来实在忍不住,掀开被子,就跑到盈江他们屋,将还在气急败坏跳来跳去的某人按在桌子上,大声呵斥:“给老子闭嘴!”
“就是就是,不就赢了你几把吗,至于吗?”
“闭嘴!那叫几把?老子就没赢过!我严重怀疑你舞弊!”瞿耀挣扎着反驳一旁幸灾乐祸的盈江,高声疾呼,“老子不服!不服!天理王法呢!”
“日!”宋朗真生气了,抬手就捂住瞿耀的嘴巴,“安静点!陈三年还在睡!”
“那你嗦日四尊得嘛?”瞿耀嘟嘟噜噜地不知道在说啥,宋朗松开一条缝:“你说什么?”
“那你说日——是真的吗?”瞿耀故意加重语气地重复了一遍。
“是!”宋朗还在气头上,没听出瞿耀的意思。
“哈哈,好!给你日!”瞿耀推搡着宋朗就往门外走,“走走走,我们回屋慢慢日!”
宋朗这才回过神来,气得抬脚便踹,瞿耀一个机灵,抱住人的小腿,顶着张笑脸说道:“心肝儿你可不能再踹了,踹坏了谁给你日?”
“滚!”宋朗晃了晃腿,想挣开瞿耀,结果对方抱得太紧,导致他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面倒去,罪魁祸首直接揽住他的腰,顺势将人抱起来。
“走,回屋!”
“他娘的!放老子下来!”
然而最后的呼唤也被神奇地掩盖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目睹了全程的盈江选择捂住眼睛,“睡觉睡觉睡觉。”
不过这一觉,盈江却没有睡踏实,刚熄灯躺下没多久,他便感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自己床头飘来飘去,难道是醒来的陈三年?盈江侧耳倾听,不对,仍然有脚步声,而且,这人内力应该不够,不像高手那样轻盈,进贼了?盈江想了想,决定先擒住这人,结果刚起身,那人就赶忙压了上来。
“我的大爷,你别动!别打我!”
“瞿天师?”盈江一惊,“你都日完了?”这也稍微快了点啊!
“呸,你瞎说什么!”瞿耀当然听得懂盈江的话,但他现在没心思和对方瞎扯,时间宝贵,他还要办完事搂着心肝儿睡觉呢!
“盈江大老爷,帮小的一个忙呗!”瞿耀的话语中满满都是谄媚的气息,盈江不用看脸就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有多欠。
“说吧,什么事儿要求你大爷啊?”盈江也装模作样地演起戏来。
“嘿嘿嘿,帮我运个尸体呗!”
“日哦——”盈江低低地叫出来,“谁的?”
“陈三年的。”
“嗯?”
“陈大人不是尸骨无存了吗?”
“哎,是他的魂魄,我把他藏在一个棺材里了,这不我搬不动,想来求求您嘛!”
盈江这就奇了怪了:“既然是魂魄,还要棺材?”
“是呀!”瞿耀解释道,“陈三年的亡魂比较干净,我怕在送到将军府的路上被惦记上,才封在棺材里,稳妥些。”
“这样啊。”盈江恍然大悟,“那你直接雇辆车不就行了!”说罢,就把人踹了下去。
“哎哟,我的盈江大老爷,雇辆车实在太显眼了,负责看守城门的士兵肯定不让我进去啊!”
“你还知道啊!”盈江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但下一刻他就嘲讽不起来了。
“所以呀,我才要仰仗您,将棺材替我扛到城里啊!”
“什么玩意儿?”盈江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今天给韩怜生传了消息,让他这会儿在城里面等着,你背着棺材爬上去就行啦!”瞿耀说得一本正经,“我想了许久,还是这个法子最好!”
“你他妈就不能提前挖个地道什么的吗?让老子爬城墙,还背着个棺材,你怎么不去?”盈江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他总算明白宋朗的心情了。
“对哦——”瞿耀摸摸鼻子,“我倒给忘了,那明天大老爷和我一起去呗!”
“滚!”盈江刚想拒绝,瞿耀却抢白了一句,“哎,那我明天找晔晔去!”
“闭嘴,老子去!去还不行吗?”盈江见对方搬出来靠山,只好把狠话憋回去,“你还有什么事儿!”
“没了,大爷你好好睡,好好养养体力!”瞿耀乐呵呵地出了屋子,哼,气死你!让你火上浇油!
事实上,瞿耀压根儿没想这么做,棺材是真的,不过不是运到韩怜生家,而是运到荞儿在京都的府邸,理由很简单,将军府那么显眼的地方,他吃饱了撑的才会摆口棺材里边!不管了,让你挖一天的泥土再说!瞿耀心情极好地回了屋,点了蜡烛,给自己惨不忍睹的脸涂上伤药,哎哟,这回肯定把心肝儿气狠了,下手真重!但抹着抹着,他又开始感慨,唉,这世上像他这么疼自家男人的不多啦!
第26章 糖
次日黎明,天刚蒙蒙亮,盈江就被瞿耀从床上扒出来,塞进马车里,随随便便就拉到了城里一座宅子里,那速度之快,害得盈江以为瞿耀是要把自己拉到作坊里当猪宰了。
“你不是说要挖地道吗?来这地方做什么?”盈江一头雾水地四下张望,很明显这是个废弃已久的空宅,在京都,这样的宅子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不过他并不负责这一块儿,还真认不出来这是哪儿。
“这里原本是尚书府,我家心肝儿先前就住这儿。”瞿耀喜滋滋地说道,“我守了这块空地好久,终于派上用场了!”
“你他娘的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收拾个新房出来吧?”盈江鄙夷地睨了他一眼,瞿耀拍拍胸脯,“哎,兄弟你这话说得,我哪是那种人?”
“哼——”盈江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不信也得信!”瞿耀拍拍胸脯,“我是谁?大齐第一的国师大人?会坑你?笑话!”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宋先生辞官了,这座宅子朝廷没有收回去?我记得大齐律法上写得明明白白,官员卸任,官邸可是要上交的!”
“哎,就是耍了点手段,吓跑了继任的呗!人不愿意住这儿了,晔晔还能逼良为娼不成?”瞿耀得意得眉毛上挑,沾沾自喜地说道,“再说了这座宅子地理位置这么好,我哪舍得拱手让人?”
“呵,”盈江刚想翻个白眼,但电光火石间想起来之前背过的京都地图,瞬间明白了瞿耀的用意,“我记得这座尚书府,北边通的恰好是荞儿的宅子,而东边隔着条巷子,就是将军府。”
“兄弟,你终于聪明了一会儿!”瞿耀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走走走,我带你转转!选个挖地道的好地方!”
“你他娘的是把京都挖穿啊!”
“哎呀,走啦走啦,晔晔都不计较,你计较个屁啊!”
两个人就你推我搡吵吵嚷嚷的逛完了院子,顺带去街上吃了早饭,瞿耀那个不要脸的还买了几个包子,捂在袖子里,说是要带回去给宋朗吃,盈江实在受不了他三句不离心肝儿的样子,老老实实去挖地道了。瞿天师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溜达,宋朗就站在拐角处,倚着墙根,一身青衣,初起的晨光映着他宽和的眉眼,那么美好。
“心肝儿——”瞿耀激动地拉长嗓音,揣着包子就往宋朗怀里钻,对方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接住了他。
“嗯。”
整座京都渐渐醒来,热闹而繁荣,瞿耀混在人群里,瞅瞅这个,瞧瞧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