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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们都聊什么了?”
甘擎抱双臂;皱皱眉:“也没几句,她只说要找你,还问我你在干什么。”
墨兆锡把擦头发毛巾放在床头;三下两下把腰间浴巾也拆了;钻进被子里,微湿的鼻尖蹭蹭她的脸,想吻她,甘擎肺里堵一口气,哪能如他愿,扭着脸躲开。
墨兆锡挪了挪,追过去,努力压抑从胸口冲到脸上的笑意:“那你怎么说的?”
甘擎瞟了他一眼,梗直后颈,想着,无论如何她要大度一点,就算是他前女友深更半夜地站在门口找来,也一定要淡定。
“我实话实说呗。你在洗澡,我干嘛要骗人家。”
墨兆锡实在受不住她这吃醋时候才有的表情和调调,搂住甘擎的肩膀,笑着倾身轻轻咬一口她的脸颊,甘擎叫了一下,之后所有声音都淹没进缠绵的夜色里。
“墨兆锡——”
甘擎得空模模糊糊吼他一句,墨兆锡才放开她的唇,两人俱是气喘吁吁,呼吸交缠中,他把头沁在她的颈窝:“甘小擎,你越来越爱吃醋,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已经爱我爱到一定程度了?”
甘擎眼睛睁得大大的,尽力忍着,可两颗委屈的金豆豆还是掉了出来,顺着脸颊滑下。
墨兆锡摸了摸她冰凉微湿的脸颊,不由心疼,抬起头,看着她说:“安美女——是我妈啊,我妈叫安鑫,安美女是我给她起的昵称。”
甘擎怔住,揪起一张脸:“你说谎也不找个好理由!你妈妈的声音怎么可能那么年轻,听起来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墨兆锡无奈,只好把手机端到眼前:“好,你不信,我再打回去,我们一起验证一下。”
甘擎抢回墨兆锡的手机,狠狠瞪他。
墨兆锡不避不躲地回视。
无辜死了啊,她刚才真的是对墨兆锡的妈妈那样口气嚣张地说话吗,天呐,她还别有深意地回了一句,“他在洗澡”!
“都怪你,墨兆锡,为什么把你妈妈的名字设成美女?”甘擎闷头,小拳头噼里啪啦打在墨兆锡精壮的胸膛和肩膀上,“都怪你啊!”
“好好,怪我,怪我。”墨兆锡悉数承受,甘擎把他老妈误会成别的女人不是第一次了,是他考虑不周全,唉,可谁让他妈妈品味和声音都那么年轻啊。
甘擎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硬气一把,竟摆了道乌龙,岂止颜面无存,简直悔得肠子都发青了。
虽然她脑袋里现在空空,但她没放弃想一个方法来化解刚才与安鑫那场尴尬的交恶。
墨兆锡把她抱起来,之前给她穿的大T恤被他揉的乱七八糟,胸前的形状显现出来,隔着衣衫,他咬咬一侧的小突起:“想什么呢,放心吧,我妈这边我来搞定,她很容易哄。”
甘擎拍他脑袋:“走开!”顿了顿,捧起墨兆锡的脸,眼神贼贼,“有了,墨兆锡,你就说我不是我,我是另外一个女的,不就行了。”
墨兆锡没听懂:“什么意思?”
过几秒,脸色阴沉。
甘擎感觉到他目光里的肃杀,现在,是她反过来把墨兆锡惹生气了。
“就是你对你妈妈说刚才接电话是随便哪个女人,但不要告诉她,是我,反正你以前也有不少女朋友。”
墨兆锡眼里的火气更加浓烈,喉结滚着,垂眼看她,嘴唇紧抿,沉默。
过了半响,甘擎知道自己说错话,小声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告诉你妈妈,刚才接电话的是个无关紧要的和你从前玩一夜情的女朋友一样的女人,那——”
“你还认为你自己无关紧要吗?”墨兆锡打断她的话,语气骇人,目光里掺杂很多不理解,“还认为你和我过去的经历的女人一样?”
甘擎垂下眼睫:“我没有,这不就是个缓兵之计吗——”
“甘擎,你之前跟我要时间,让你好好爱我。那我现在可不可以跟你要一样东西?”
甘擎终于抬起眼皮,看向他:“什么?”
墨兆锡和她的额头抵着。“信任。我知道你不可能一点都不介意我的过去,我承认我以前有过一段很混蛋的时期,但我自从不再做刑事诉讼律师以后,我真的、真的退出那个圈子了,我们在酒吧相遇的时候,其实我只是个徒有虚名过了气的playboy”
甘擎挑了挑眉:“听你的口气,你怎么好像有点失望啊。”
墨兆锡立即摇头否认:“没有。你相信我,我发誓我墨兆锡以后敢招惹别的女人,我死无——”
“好啦。”她堵住他的唇,摇着头不让他说下去,随即阴险一笑,掐了掐他的命根子:“死无全尸倒不用,断子绝孙就行了。”
墨兆锡倒抽口凉气,捉住她的手:“够狠啊。”
禽兽本质被甘擎调动出来后,墨兆锡用“魔指”撩得她也动情,不一会儿,两人抱作一体,他深深地进入,一下一下有条不紊向上挑,帮她攀高,甘擎细细喘着,整个身体化作柔软的棉,这个夜晚格外的安静和漫长,墨兆锡改变策略,从前的狂风暴雨在他的调整下变成和风细雨,甘擎获得的巅峰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酣畅淋漓。
爱完了,甘擎反省了半宿,最终把自己不信任墨兆锡的源头归结于两人的相识。
她越想越难受,在睡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即使她当时根本不确定墨兆锡是否能听到。
“墨兆锡,我明明和你从前的女伴没什么不同,都是和你在床上熟悉彼此,床下应该各不相干的,可是你却突然说你爱我,为什么?”
墨兆锡动了动,他表白过后这么久,她这个问题还真够后知后觉的,唇边挂抹笑,贴在她耳边只说了句:“你不一样。”
甘擎被吓一跳,吁气,抚几下胸口。之前一直以为他睡着了,原来他也醒着。
墨兆锡闭眼睛,低低地笑得更欢,搂紧她:“甘擎,如果一个客观事实摆在我眼前,我也许想清楚答案很容易回答你,但是爱情这个东西实在太主观了,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只能诚实告诉你,爱吧,它就是爱,没有太多的原因。”
她苦思冥想状:“真的吗?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大胸长腿的美女。”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爱我?”
甘擎撅了撅嘴,用力揪他胸前的豆豆,伴着耳畔的惨叫,她翻个身:“不知道!”
她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迷恋墨兆锡的脸蛋和身材,唉,谁说只有男人是视觉动物而女人不是呢,或者说,整个全人类都是视觉动物!
一早,墨兆锡收拾得溜光水滑地去上班,留了早餐在厨房,临走之前来个绵长的深吻,然后叮嘱她快点起床别迟到。
甘擎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的透明水晶吊灯,昨天早上讲好回自己家睡,转个弯,竟然又被墨兆锡拐到他家。
中午在公司餐厅又遇到何仲,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仍然非常礼貌地请她先领餐,甘擎戒备地看他一眼,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转身走掉。
手机响恰时起来,是墨兆锡。
“我和我妈交代过了。你放心了吧。”
甘擎心悸:“怎么,怎么交代的?”
“说事实,你嫉妒她声音了呗。”
“墨兆锡!你正经点!”甘擎停脚,在餐厅大堂正中央无意识地叫出墨兆锡的名字,引来公司同事的纷纷侧目,包括何仲还有正在排队的小强和莉莉。
小强挠头:“墨兆锡不是墨总的亲侄子吗,难道甘姐的男朋友就是他?”
莉莉很失望地点点头:“我早感觉到甘姐和墨律师的关系不一般,应该是挺久以前就认识的,我在马拉松的回程一路看着他们拌嘴打闹,动作很亲密,我当时还纳闷,甘姐从来不和人吵架的啊,现在想想,他们那个时候很有可能已经在交往了。你还说甘姐和何总在一起,胡说八道!何总每天和甘姐相敬如宾的,怎么可能”
“嘘——”小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指着前面隔着两个人的何仲。
莉莉立刻缩着脖子闭嘴。
即使这样,两人的话还是被何仲悉数听了去。
甘擎恨不得把脸蒙上,但还是故作大方地穿过大堂,找个边角的位置坐下来,压低声音:“墨兆锡,你到底怎么对你妈妈交代的?”
“紧张啦?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何况你又不丑。”
甘擎快要抓狂:“我是认真的,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墨兆锡坚定无比地回话:“我也是认真的。我妈后天中午的飞机到。”
61
甘擎不知道墨兆锡是怎么跟安鑫交代的,总之自从得知墨兆锡的母亲要飞跃半个地球亲自来看她,她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得安宁,墨兆锡怎么劝说都没用。
甘擎提议去买给安鑫几样礼物,火急火燎地拉着他到商业街的名表店啊玉饰店啊各种店转了一圈,最后选中一块正反面刻着“安、康”两给字的镶金边圆形玉石坠。
给长辈挑礼物,她实在不太擅长,以前她每到过年只要多买几样年货回家,杨颂英都会责备连连,想到和安鑫唯一一次交锋还那样尴尬,甘擎又是心烦意乱,戳了戳在柜台前坐着的墨兆锡。
“怎么样,这个合适吗?”
墨兆锡正抻脖子瞧着另一个展示窗里一对对给宝宝带的小金镯子,眼神一片温柔。
见他不回应,甘擎再戳戳:“喂,你妈妈会喜欢这只坠子吗,安、康,平安健康,是不是还不错?”
“啊?”墨兆锡一愣,回过头来,无视了那块甘擎拿在手里的玉石坠,而是笑嘻嘻地看着她,手指着不远处的金饰橱窗,“我觉得我们俩要是送给她一个孙子,她会比得到南非大钻石更开心的。”
到底还是没买成什么礼物,傍晚,两人倒是购了一车食材搬到“科园”。
甘擎对墨兆锡方才那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只用了一记白眼做回应,这家伙得寸进尺了,暗示她结婚之后,又想让她生孩子孩子、孩子她发现自己想的似乎总是不及墨兆锡想的远啊,因为她还没再结婚的思考中反应过来,墨兆锡又提示她世界上还有生小孩这一回事。
在“科园”做好迎接安鑫的准备,甘擎提出自己回家,要冷静一下,和墨兆锡在路口分道扬镳。
甘擎默默怨念,她心中的忐忑不安谁都不会理解,包括墨兆锡。唉声叹气下,终于回到家,刚进门不久,不速之客来了。
甘信这些日子连连出外景显然过的很辛苦,腮帮隐隐有些胡渣。
“你搞搞你的个人卫生好不好?!”
甘擎本来是在骂他,就听他在卫生间一声吼叫。
“哇靠,你还让我搞个人卫生,我说你多久没认真打扫你家了?”
甘擎趿拉着拖鞋跑到卫生间,探头一看,“嗷”一声抱着脑袋疾驰出来,边跑边喊:“啊,快,快,甘信,弄死,弄死,快点!!”
看甘擎闭着眼睛蜷在沙发脚,还在吱哇乱叫,甘信手里拿着卫生纸,笑得前仰后合,甘擎怯怯地露出一只眼睛,皱着眉头问:“弄死了没有?”
甘信立即收起刚才幸灾乐祸的表情,看上去大义凛然,迈过来两步,给她瞧瞧那卫生纸:“在这里面呢;你看眼它死的惨状不?”
甘擎踹他:“滚开!去,去扔到垃圾桶里,不,你带走,一会儿你把它带走。”
甘信退回去,一脸嫌弃:“这么怕蟑螂,还养蟑螂,真不知道你多久没在家住了。”
这话甘信说起来是无心,甘擎这个听者却是有心,她确实好像很多天都没有在家里住了,连卫生间爬了蟑螂都不知道。
甘擎一时语塞,瞪他一眼,很久才磕巴着解释:“你说什么,鬼、鬼话,我每隔一天都会请钟点工打扫!”
甘信没反驳,只是耸耸肩。
甘信要离开的时候,甘擎送他,然后支支吾吾拜托他一件事:“欸,你有时间帮我找找房子,我想搬家。”
“住的好好的,干嘛搬家?”
甘擎一想到她家卫生间现在可能还有蟑螂在爬就开始浑身起鸡皮疙瘩,刚才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好不容易开口拜托甘信,他人脉广,召见合适的房子应该难不倒他。
“好什么,有蟑螂啊,你快说到底帮不帮忙?”
甘信苦笑:“帮,帮,你是我姐,不帮你帮谁。”
甘擎松口气,放下心来:“那你尽快。”
甘信知道甘擎从小就怕蟑螂,但她为了躲蟑螂搬家实在有点
“唉,为了蟑螂兴师动众,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家角落里出现一只蟑螂,就说明有至少两万只蟑螂藏在这只背后!!!”
甘擎的表情夸张得像她已经亲眼见到那两万只蟑螂似的,看来她对蟑螂真是深恶痛绝,甘信有些无奈说:“撒点蟑螂药不就行了?”
“蟑螂药?它们生命力和繁衍能力顽强到你无法想象!它们只需要”
“好了好了,打住吧,看来你研究的还真不少。”甘信扯着唇边僵硬的笑,咕哝,“我帮你找就是了,但也不能完全保证新看的房子没有蟑螂。”
甘擎沉眉看他:“你必须保证。”
电梯下沉到一楼,银灰色的两扇电梯门向旁边缓缓打开,他和进来的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