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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父的身影突然出现,把她拉起来:“开车小心点。”
中午十一点一刻,甘擎在各家媒体采访车的拥堵之下,找好了一个位置停车。
远远地,甘擎看见墨兆锡一身笔挺黑色西装,头发剪的更短一些,抖擞而颇具威严,他抬着头,不慌不忙从高高的阶梯上走下来,面目严肃不可侵犯,显然并未受到法院门外庞大媒体团的影响。
她所认识的,是从他们一重逢就那么爱她、宠她的墨兆锡,而眼前这个,大概才是真正的墨兆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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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惹火烧身最新更新。。。
墨兆锡之前料到;开庭这天一定会很热闹,钟葛的团队最擅长动用媒体制造舆论效果这一套;果然,一早到了区法院;刚一下车就被记者围个水泄不通,年顷和墨兆锡在同一家律师事务所共事过三年,也是墨兆锡在从前的圈子里最要好的伙伴,这次算是帮老朋友;才挺身而出做他助手帮他一起想辙。
“除了和你墨兆锡一起上庭;估计我是没什么机会见识到这种阵仗了。”
墨兆锡走在最前面,微侧头:“我不会认为你是在抱怨。”
年顷耸肩膀,没说话。
两人后面跟着薛婷和三个当时另外闹事的小子;薛婷被蜂拥而来的话筒气得烦躁;猛一伸手推开:“无可奉告,无可奉告,听不见啊!”
年顷回头看眼,摇摇头:“为了打这个官司,‘华逸’法律部高级经理那么悠哉的活儿你说不要就不要,你真是,太不理智。”
墨兆锡扯扯嘴角,开玩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休庭期间,钟素凝的委托律师过来向墨兆锡传达庭外和解的意思。
薛婷听罢,抱着手臂嘲讽帝笑了笑:“让钟素凝自己来啊!她不是最喜欢在法庭上流眼泪装可怜吗,为什么还想让我庭外和解?戏演的比演员都精彩,干嘛还躲起来!有种出来啊。”
墨兆锡皱着眉毛思考,不时重重咳嗽几声,薛婷说完,淡淡扫他一眼,垂了垂睫毛:“喂,墨兆锡,你怎么了?”
墨兆锡没回答,坐下来,为对方律师也抽出一张椅子:“先请坐。”
一个小时过后,经过法官调解,钟素凝和薛婷双方达成一致共识,薛婷需赔付砸掉酒吧的所有损失,并且负担受伤人员的部分医药费,而钟素凝那方撤销对薛婷和其他三名同伙的刑事起诉。
案子最后调解成功,是很多媒体都没料到的结果,在墨兆锡和钟素凝先后走出法院大门时,所有记者分成两拨分别拥上来,相对于这起案子的当事人,话题的中心人物显然是曾经年纪轻轻就被业内誉为“金牌律师”的传奇人物墨兆锡。
“请问墨律师,您出山之后为什么选择作为薛女士的委托律师,而不是钟女士的?是不是和当年您沉寂之前最后一个'奇‘书‘网‘整。理'提。供'‘豪门情劫’的案子有关?”
“薛女士母亲的去世是否让你内心的愧疚,这次你重新出山的理由也是这个吗?”
“钟素凝女士在上庭之前,坚称要告薛女士到底,为什么中途会选择庭外和解,还调解成功,您能做下解释吗?”
墨兆锡步履匆匆,傲然而行,没丝毫停留,甩开一众人走在最前面。
猎猎北风卷着路边的雪花打着旋地吹起,整条街道似乎除了法院门前异常喧闹外,竟然出奇的安静,车队里,路人稀少,寥寥可数,然而,墨兆锡向路边不经意一瞟,甘擎萧瑟孱弱的身影闯进眼底。
年顷见了,即刻决定舍命留下来抵挡记者问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好让那对男女有个说话的机会。
“各位记者朋友,钟素凝女士和其委托律师最终决定撤销控诉,除了现场指控证据缺乏,另外,控方原告涉嫌在其经营场所倒卖违禁药品,出售给未成年,证人所有证词可信度有待商榷”
墨兆锡的讶异都写在脸上,当甘擎走近他身边,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连日里,他和年顷为了寻找钟素凝在法庭上有可能发生的破绽,经常查资料到深夜,太过劳累的时候,躺在沙发上就能恍恍惚惚地睡过去,有时,他会梦到小小的甘擎蹲在医院的长廊一脚无助的哭泣,有时会梦到她一个月前误会他时挥给他的那一巴掌,有时会梦到她热切地吻自己说她很幸福
甘擎脚步定住,微微仰着头,眼泪无法再在眼中停留,泫然而下。
她泪眼模糊和墨兆锡对视,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声音仿佛被抽空,她望着与方才他那坚定沉稳完全不同的眼神,轻松笑了一下,然后,倾身缓缓靠向他的胸口,双手抓着他僵硬不动的肩膀:“墨兆锡,你抱我一下,行吗?我很想你。”
墨兆锡不知所措地环住她的腰,深深吸口气,等过了几秒,终于确认她真的就在自己的怀里时,除了闭上眼,收紧手臂,把她牢牢裹在自己怀里,他发现,自己已经浑身颤抖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别——”甘擎怕他动作太大,对孩子危险,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到车里说。”
墨兆锡护着甘擎找到自己的车,离开的一刹那被一个眼尖的记者看到,哗啦一下,一群人又围攻过来,墨兆锡钻进车里,发动引擎,打着方向盘退出停车道,松开手刹掉头驶进车流之中。
“我们去哪儿?”甘擎还惦记着正在手术的杨颂英,担心问。
墨兆锡看眼后视镜,再转过脸深深看她一眼,他还没有空去想甘擎怎么会在法院门前突然出现,她是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了吗?他参加过三届世界杯攀岩大赛,再险再陡的山峰矗立在他面前,他眼都不曾眨一下,勇敢地迎难而上
但现在,他居然不敢问甘擎,她是不是真的原谅他了。
“你妈妈不是在手术吗,我送你回去。”墨兆锡语气艰难,偷偷探究她的神色。
甘擎点头:“也是九点进的手术室。”
沉默一会儿,墨兆锡叹口气,之前纠结的问题居然自然而然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万一她有什么事,这么做值得吗?”
甘擎把手放在小腹上,低下头:“也许真的不值得。”
墨兆锡猛转头看她,他的右手小手指还没康复,被其他九个手指兄弟孤立着,开车的样子有点滑稽,再配上他错愕的表情,甘擎一阵苦笑。
“那你呢,墨兆锡,为了这个让薛婷走出当年案子的阴影,牺牲那么多,还要承受我对你的误会和指责,甚至离开我,值得吗?”
墨兆锡拧了拧眉:“那不能相提并论。你的母亲只有一个,你那么爱她,你不会想失去她。”
“没错。”甘擎托着下巴望向窗外,声音轻的像羽毛,却很有力度,“所以,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爱你,你别想用任何理由推开我,然后,我就回家去。”
吱——
伴着尖锐的刹车声,还有猛然向前倾的惯性,甘擎本能护着肚子,撇头叫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野蛮地停车了?”
“对不起”墨兆锡支吾着道歉,转念一回想,歪头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甘擎挑挑眉毛:“不管我说过什么,你都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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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负责?”
墨兆锡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的样子看得甘擎忍俊不禁,不过;她很快又敛起笑容:“怎么,你想推卸责任?”
墨兆锡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她隆起的胸前;甘擎抽口气,低低呵斥:“喂,你往哪里看呢?”
墨兆锡像个被发现偷吃糖果的小孩,立刻收回目光;皱着眉思考半响;再笃定地看回她的小腹。
“别看了,才两个月,看不出来什么。”甘擎语气松松懒懒的;有些疲惫;完全不像在对她的男人宣布一个如此重大的消息,一个足以改变两人今后生活的特大喜讯。
墨兆锡怔愣之后,那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悲,复杂得紧,只是盯着她的肚子,把手试着探过来,微微有些颤抖。
甘擎粲然一笑,柔柔握着他没受伤的左手放在小腹上,身体也靠近过去,头搁在他的肩膀,虽然彼此之间的距离还是有点远,但是她似乎能听见他胸腔里擂鼓一般的心跳。
甘擎抬头,唇正好擦到他的下颏,触感刺刺的,气味依旧很清新,她攀着他的脖子顺便轻吻了一下,扳过他的脸颊:“墨兆锡,你得逞了。”
墨兆锡重重地喘息,把她重新按在怀里,兴奋过了头,右手急切的在甘擎背后乱摸,语无伦次地叫着她的名字:“甘小擎,甘小擎谢谢你”
墨兆锡开车把甘擎送回到医院,杨颂英的手术已经结束,在路上她接到大伯母的电话,当听到“一切顺利”这几个字,甘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杨颂英的麻药还没缓过来,仍在昏睡,甘擎透过玻璃窗隐约看到身上插满了好几只管子的母亲安详地阖着双眼,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大伯母劝她:“医生说手术过程非常顺利,你不用太担心,不过,你妈妈之前胃刚开过一次刀,现在又做了子宫切除,加上年纪也大了,恢复起来可能慢一些,今后几个月,你要受累了。”
甘擎吸下鼻子,摇头,还踮脚望着病床上的杨颂英:“我不怕累,只要我妈能快点好起来,累点没关系。”
大伯母责难地瞧了眼她身边的墨兆锡,再看看她,小声说:“小擎,甘信都告诉我了。”
“哦。”
甘擎终于放下脚,擦眼泪,默默转向大伯母,等训话,眼角的余光瞥见和她姿势一样的墨兆锡,甘擎眨了眨眼,他俩似乎态度也是一样,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像在反省,像在认错。
她蓦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身旁男人精致讨巧的侧脸,浓密的睫毛,微微隆起的眉心,抬眼望去,是医院宽阔空荡的走廊,外面乌沉的天似乎压得人喘不过气不知不觉的,她恍惚把视线移回,男人变成了抱着腿坐在她身边的小男孩,五官俨然是刚才那张脸没长开的样子再一眨眼,男孩不见了,仍是墨兆锡
大伯母见甘擎看着墨兆锡发愣,咳嗽了一声,墨兆锡先反应过来,忙说:“伯母,您忙一天,我在这里陪甘擎看着阿姨就行了,有什么事我立刻打给您。”
大伯母笑笑:“哦,我倒不累,我怕小擎累着,这几天折腾的不轻,她现在还处于非常特殊的时候,如果真的操劳过度,对大的小的都不好。”
甘擎脸颊微红,耷拉着头,有点难为情,她选择让甘信保密简直大错特错。
“嗨,小擎,不用害羞,这是喜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怀,以后生孩子就要费事了。”大伯母爽朗大笑,拨了拨墨兆锡的胳膊,“去,小墨,中午肯定没吃饭呢吧,快带小擎吃点,饿大的就算了,怎么也不能饿着小的啊。”
墨兆锡抓了抓后颈,这才想起两人来的路上太紧张和匆忙,饭还没吃过。
甘擎拉了拉墨兆锡衣角:“我吃点小笼包啊什么的就行了,你去买吧,我们在这里吃。”
“哎,不行。”大伯母伸手阻止,“在这里怎么行啊,到楼下餐厅,坐下来,安安静静细嚼慢咽地吃,快去吧,小墨。”
甘擎禁不住大伯母劝,一步一回头离开杨颂英的病房,到了楼下餐厅。
她多少也知道点艾滋病的预防知识,平时生活中,例如,一起用餐,一起工作,做这些日常的活动,艾滋病是不会轻易传染的,所以在餐厅里,只是还在等待做下一次抗体检查的墨兆锡更不必被区别对待。
点菜的时候,甘擎说胃口不好想吃刺激些,墨兆锡无奈发笑,点了一道麻椒味道特别重的砂锅茶树菇和一道清淡的青菜小炒,最后是一锅鱼头豆腐浓汤。
医院附近餐厅的味道只能算一般般,两人吃的却很满足幸福。
甘擎比较偏爱味道重的菜,吃的很香,支吾说:“墨兆锡,你也学做这道菜好不好,以后做给我吃。”
墨兆锡刮她鼻梁:“小馋猫,怎么不说自己做?”
“啧,墨兆锡你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只爱你的孩子,不爱我了吗?我以前说喜欢吃什么,你会自告奋勇地,自觉地,去学做的。”
墨兆锡小心翼翼用小砂锅里的小勺子揩了块鱼肉塞进她嘴巴里:“好了好了,乖,你和孩子我都爱,来,吃块鱼,等这阵子忙完了,我一定弄本孕妇食谱,把你一天三顿饭安排满满的,到时候把你喂成个小肥猪,谁也别跟我抢。”
甘擎吃力地咀嚼,怔怔下咽,一点笑不出来,看着他放下自己的筷子,用砂锅里的勺子喂她鱼肉,她的心乱搅成一团,鼻子发酸。
墨兆锡发现她眼里噙着泪,把她搂进怀里,悄声问:“怎么,不好吃吗?我觉得味道不错啊,都说孕妇的口味特别怪,你如果想吃什么就告诉我。”
他们坐的是张小圆桌,两人的座位紧紧挨在一起,中间却似乎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墨兆锡即使不说,甘擎也知道他是在在意自己有可能感染到的艾滋病传染给她。
甘擎抱住他的腰,把带着哭腔的声音压低:“墨兆锡,你读过那么多的书,见过那么多的人和事,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