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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同人)诛仙启·缘gl-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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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达修,有一句话叫做言出必践。”她伸出手摸了摸修僵硬的脸,带着的轻颤是长辈的寄托。“你待琪儿要好好的,她,是我青云未来的小竹峰首座。”
水月的目光又移到鬼厉身上,薄唇微启:“你也早日归去,在你大竹峰祖宗牌位前好好磕个头。还有——”
“帮我带一句话给你师娘。”水月起身面向了不依不挠走来的田不易,本来的‘对不起’就这么变成了出口的话:“告诉她田不易要她好好的。”
修和鬼厉都知道水月要做什么,摇头,摇头,奈何背对着他们的水月已经看不见。
“师父,不要过来了,不要过来了,求你……”鬼厉哭求。
是什么打在红色的眼上,睫毛轻颤,修不由得闭上了那只被打湿的眼,另一只眼里望着水月冲出去的背影,想要呼喊什么,却什么声音的发不出来。
该说什么?
有一种固执,叫坚守。
有一种人,是水月、是田不易。
斗法是怎么样的?已经被雨水模糊了,一招一式都仿佛利刃插在修和鬼厉的心中,又听到天琊的清吟,又看到天琊的蓝光,但修的心却沉了下去。
水月的剑刃已经将田不易的身躯划了不知多少伤口,毫无痛觉的田不易一掌打在了水月胸口,水月像落叶一般飞了出去,如雨中落蝶。
修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奋力飞起,将她接住,落地时,两人站在雨中,面对着面,水月的脸色已经死一样的苍白,修连忙将天琊从她手中夺下,那一刻,一口鲜血喷洒在修的面上,叫修身躯一震,愣愣的看着那个唇角有血,却死死拉着她衣襟不肯倒下的人。
田不易冲了过来,在水月忽然的微笑下,修手中的天琊被她驭动全身功力的一掌打了出去,剑柄脱离手中的感觉还那么强烈,脸上有什么在炙热的灼烧,秋水长剑恢复已往的光辉,破开风雨,破开雷霆,嗤的第一声,刺穿了田不易的胸膛!
谁在痛声呼喊,声嘶力竭?
鬼厉怎么跑到田不易身边的修不知道。
他抱着田不易的身体,伤心欲绝,田不易却是对着远处站立的人露出满足的微笑,那一刻他的眼睛不再浑浊。
“谢谢。”
可恶的惊雷,是要嘲笑谁的撕心裂肺?
水月紧紧抓住修的衣襟,直到听到田不易的遗言,才露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眼里又有释然。
鬼医看了一眼水月、赫达修、田不易、鬼厉,然后带着昏迷的道玄悄然离开。
无情的风雨吹打着人们。
水月看着已经木然的赫达修,她艳丽冷魅的脸上是自己喷上的血,水月的手慢慢从修的衣襟上滑落。“不要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幸好,不是琪儿。”
落下的手,还有一声飞鸟的啼叫。
水月失去生气的头颅,枕在了修的肩上,脸上的血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还是火辣辣的疼。
田不易、水月。
张小凡已经晕倒在田不易的尸体上,修木然地横抱起水月渐渐冰冷的身体,转过身的那一刻,心心念念的人啊,你为什么站在雨幕的另一端,湿透了衣发,泪流满面?
是雨水吧?
可为什么红着眼眶?
慢慢地,慢慢地,走近。
本来最亲密的人,肌肤却只一瞬间的摩擦,她不言不语地抱过了水月,她赤红的双瞳紧紧看着她,却什么也没有说。
黑色的眼瞳,扫过沾在她衣襟上的血手印,她通红着眼转身离去。
修抬起手想要拉住她,脸上的灼热感却让她的手举起又放下。
她会带着水月回去吧,回青云。
稍微落后陆雪琪一点的小白同样被雨湿透了,看着失神的修站在风雨里,她想问发生了什么,又什么都没问,看见昏迷的鬼厉走了过去,看清田不易,看清天琊,眸光闪烁。
天琊恢复了,不仅完好无缺,甚至光华更盛。
只是它插在田不易的心脏上,被风雨击打出清脆又凄凉的声音。
一只手忽然拔出了田不易尸身上的天琊,天琊在修的手中发出一阵阵的嗡鸣。
她以为它会悲鸣,她以为它剑刃上的血和肉都在诉说悲壮。
却原来它只是用清冽的光和颤动告诉她,它回来了,天琊回来了。
带着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剑心。
正气、坚韧,还有固执。
“小白。”修的声音带着沙哑,“帮我把前辈和小凡送回大竹峰。”
“喂,你去哪儿?”
消失在雨幕中的修,没有回答。


第187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雨散云收,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寒意,天际出现第一缕亮光,凄清的夜慢慢褪去,曙光悄悄降临,带着云朵泛白的色彩。
刚破晓的时分,小竹峰上本来没有人那么早起身,但是这片竹林荫庇的山峰早早被打破了平静。
昨夜。
夜深,雷雨交加吵得人睡不着,天降异象,悄无声息,不知发现的人有几多?但清清静静的小竹峰还是免不了有起夜的人,推开了烦闷的窗就这样发现了天幕上无声出现的四个金色大字,惊雷闪过,以为是幻觉的人揉了揉眼睛,那龙飞凤舞的古字带着几分肃穆,几分威慑,叫惊讶不已的小姑娘忍不住呼唤起来,不多时小竹峰不少穿着凉薄的弟子都披着薄纱围到了走廊上,对着那只出现一会儿的字议论纷纷。
文敏作为当前小竹峰唯一主事之人安抚下了躁动的师妹们,但已经恢复平常的雷雨夜还是沉闷得让她心里莫名发慌,所有人都望着一道又一道的闪电,还在想方才那像极古篆且太古老的字体究竟是什么?一时都是压低了讨论那几字的切切私语。
文敏知道水月并不在山上所以也没有呵斥她们回房,一种不安占据了心里,文敏微微蹙起了眉头,一旁忽然有人小心翼翼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头对上一双水润的黑眸和一张惹人怜的青涩脸庞,一道惊雷闪过,拉着她衣角的人瑟缩了一下,而后极力掩饰惊魂未定的模样,皱起眉毛问道:“师姐,方才、、”
苍白又倔强的小脸一瞬间让文敏有些恍惚,当年也有个人这样怕打雷又强忍着不说的,文敏抬手摸了摸小诗的头,摇了摇头,懂事的小诗不再追问,明白师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雷声一声响过一声,又站了好久,阴沉沉的夜也没再出现别的情况,文敏拉着小诗的手,看了一眼四周的师妹,正欲叫她们回去休息的时候,小诗发出了一声惊呼。
“师姐,快看。”
一片白羽先闯进眸子里,而后是大雨里不断飘落的白色羽毛,凤凰展翅,那个熟悉的白衣人张着翅膀在众目睽睽下落在了大雨倾盆的中庭。
美丽非常的纯白双翅在落地时便化作飞鸟离去,所有人都来不及惊叹就被来人怀中抱着的人拉去了视线。
当先冲入雨中的是文敏,随后惊震在原地的小竹峰弟子都围了上去,惊叫、询问声、雷雨声,有一瞬间让陆雪琪觉得失聪,她失魂一样抬起头。
文敏颤着手抱过了水月,也来不及询问就仓促地将水月抱进了屋子,雨太冷,冷不过吹进空荡荡怀抱的风,陆雪琪像木头一样跪在大雨中,鬓角的发狼狈的贴在脸上。
唇色苍白无血,紧紧抿着,不言不语,直愣愣地跪着,任瓢泼大雨狠狠打在身上。
问不出所以然的小竹峰弟子,冷面看着她,转头围进了屋子或走廊,很快雨中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白衣贴身,愈发显得单薄消瘦,雨不歇,雨打芭蕉犹泣夜,凄凄冷风入怀,寒意让她瑟缩了一下,她眼神空洞地望着那被人围满的屋子。
被人群围着的小诗透过缝隙看见了她的模样,想要往外走,瘦小的身子却被更多的人推进了房里,望不到了,望不到模糊在雨中苍白的容颜。
小竹峰一夜喧嚣,风雨终于在破晓时分收起。
晨光带着昨夜的寒意照在人的身上,陆雪琪抬起了低垂的眸,她的身上、衣物都还不断滴着雨水,嘴唇是风寒入体的黑紫,熟悉的屋檐,熟悉的人,涌上心头的只有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在无言中,凝成陆雪琪哽在喉头的‘师父…师父…’
一声声的,一遍遍的,紧咬牙关,越哽越痛。
晨风吹落了屋檐的水,围堵了一夜的人墙散开了,里面的人推开了门,冷峭着脸,人群噤若寒蝉地分出了一条道,文敏看到跪在中庭的人,疾步走了过去,还紧绷着的神经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又气又恼,谁都不明白,为何世事那么无常?
“这是怎么——”‘回事’二字都还没有出口,淋了一夜雨的人,骤然倒在了积水的地上,原本苍白的面容泛着不寻常的潮红。
文敏紧张一探,额上是触之一缩的滚烫。文敏额角抽痛了一下,俯身抱起了陆雪琪冰冷的身体,匆匆离开。
剩下的小竹峰弟子想问不敢问,想追不敢追,在原地守着文敏出来后就紧闭的门扉,也不知道里面是怎么一回事,进去的师姐妹也没个出来说一下情况。
小诗和几个弟子跪在榻前,低垂的脸颊带着还未褪去的泪痕,榻上,水月的神情是那么平静、安详……
“师父、师父、”另一间房里,烧得迷迷糊糊的人不断呢喃着。
龙形谷,洪川。
大清早的洪川,泛着初晨的波光,在大雨中沉寂了一夜的鱼儿,欢快地跃出了水面又落下,滴着露珠的树林传来鸟儿的啼叫,草庙村的一切都在一片安宁中静静度过,太早的时候,不是农忙的村庄还没有多少人起来,透着寒意的河边就更没有多少人。
修一个人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独酌烈酒,天琊立在她的身边,剑刃宛如秋水盈光,微微泛蓝,修的衣已经换过,没有了狼狈,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空荡荡的家和陆芷萱纯净的眼,便一个人来这洪川边,饮藏了许久的烈酒。
几个空酒坛七零八散地堆在旁边,这样的豪饮许久不曾有过一样,修没有丝毫醉意,珍藏的酒怎么如同白水一样无味。
不行,就换一坛罢。
修,又拿出另外的烈酒揭开,醇厚浓郁的酒香一下散开在晨风中,连鱼儿都醉了一般围着岸边打转,一只飞鸟落在了她的肩上。
修只抬眼看了一下,便继续喝着她的酒,大清早这般海饮的人,有几多?
飞儿埋头理了理羽翼,跳离了酒味泛滥的河边,飞往林中,又剩下修一个人,剩下她和天琊。
天琊啊天琊,煞费苦心许多日都找不回你浩然蓝光,怎知一夜,你就恢复了凛然正气。
人生难料,因果无常。
修几不可见地牵起了唇角,下一刻,却是一下将手中的酒狠狠砸了出去。
酒坛四分五裂,碎了个彻底,碎裂的声音惊扰了这平静的山野,林中的鸟儿振翅惊飞,水中的鱼儿沉入水底,本还有几只草丛中玩耍的野兔、鼬鼠也一下仓皇四窜,剩下一个胸膛起伏,口中喘息的人,恶狠狠地看着散开的碎片。
喘不过气一样,是什么压在心头呼吸困难,修眼中的血色沉了几分,有一种想要撕裂什么的冲动,酒似乎太淡了,那么更浓的是什么?
是她眼眸里血的鲜红,只有血才比酒更浓烈,饮血的冲动在胸腔里升腾,迷蒙的黑雾在她身躯上升起缠绕,惊得一旁的天琊发出清冽的剑吟,浩荡的蓝光裹住了修,颤动的剑刃仿佛在告诫,下一刻就要刺过来!
有脚步声传来,修听到小狸的低嗷。
刹那间,河边狂躁的气息都像是消失不见了一样,修平静地站在河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小白抱着陆芷萱皱眉看着那个散发着寒气的人,小狸在她脚边急躁乱跳,想要扑到修的身边,又清楚感觉到主人身上散发的疏离气息,它不敢靠近,又不知道她怎么了?
她,动了怒,又极力掩饰了下去。
这个模样让小白非常不舒服,好似当年她淡然一切的样子,目空心空,可小白知道,她的心明明不是,她的心里早已有个人,所以空不了。
现在她的平淡就更让小白觉得刺眼,冷冰冰地看着修,也不说话,小白怀里的陆芷萱难受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好像被勒得有些紧了。
修奇怪地转过身,看见小白望过来的目光,拧了下眉,不过很快又恢复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白闻言,冷笑:“你放心,我确实是把他们扔在大竹峰才回来的。”
‘扔’字让修一瞬间的不悦,不过到底没有多说什么,面对小白审视的目光,她拔起了手边天琊,走到小白面前,抱过了陆芷萱。
“谢谢。”
小狸抖了抖身子,跟上离开的修,小白看着修慢慢的离开的背影,冷冷一笑。
毫无情绪的感谢,诚不如不要!
懒得再多问,小白忿忿拂袖离开。
修抱着陆芷萱回家,推门走进空荡荡的房间,坐下,将天琊放在桌上。
陆芷萱对着修笑,修把她举高,换来陆芷萱欢快的笑声,修将陆芷萱举高又放下,举高又放下,如此反复,小芷萱兴奋不已,修却面无表情。
小小年纪不懂大人的世界,也不会询问另一个娘亲去了哪里?
守在她们脚边的小狸担心地抬起头看着修,修只顾着和陆芷萱玩闹,没有什么情绪表情的脸上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小狸挫败地垂下了头,安静地守在修脚边。
阳光透进敞开的门扉,仿佛看见空气中的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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