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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了走神,停止了懊悔,停止了乞求。
我所有的心绪都放在那个离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上,他来了,第三个凶手,我终于等到他了。
“唰——”
……
这是最后一声踩在叶子上的声音,且接下来没有再听到他踩在沙子上的声音,那个人停了下来,在我背后。
“嗨,好久不见。”
他开口。
熟悉的嗓音再次响起,我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回头。
竟然真的是他!
————————
二零一六年,七月十七日,中午,晴。
台风在连续摧残了我们所在的岛屿三天后,终于停止了它的侵蚀。
这是探长在我面前倒下后的第二天。
夏洛克没有怀疑我,几乎连问都没有问过我,就默认了我不是杀死探长的真凶——事实上在当时我抬头看到夏洛克盯着我的那刻,脑内警铃大震,在脑海中过滤了无数条‘证据’,却没能找出一条有用的可以让福尔摩斯信任的证据。
能表示我清白的竟然一个都没有。
我还以为自己当场就要被夏洛克指认为凶手了,但他没有。
只是大步过来从我手中接过探长,仔细的检查起了他的身体。
我试图向他解释,但刚刚开口就被夏洛克制止了。他让我闭嘴,与其有功夫说这种没用的话,不如去找个手电——在客厅右边拐角前的花架中间——他在第一次经过那里时就注意到了。
顺着他的提示,我顺利的在那里拿到了一个手电,试着按了两下开关,功能正常。这个手电无论是开启还是关闭都非常敏锐,从照射出的光线来看,里面剩余电量应该是极充足的。
我再次打开手电的光线朝夏洛克走去,帮他打光。
“你不怀疑我吗,福尔摩斯先生?”
至今我依旧坚持喊他的姓氏,大概即便他是卷福版的福尔摩斯,也无法改变我对他的崇敬与憧憬。
“比起怀疑你是不是凶手,我现在更在意的是他为什么会死。”
夏洛克皱着眉头一遍遍的检查探长的伤口,力气很大,探长的伤口处还在向外冒血。
他的话有些自相矛盾,探长为什么会死与我是不是凶手并不冲突,或者说他可以用我是凶手来解答探长为什么会死。
“停下你的思考,吵死了。”他不耐烦的对我说道,“除非我疯了才会怀疑你是凶手,一个正值壮年的健硕警官,近身搏斗经验丰富,身上有两把佩枪……”
说着的同时他将探长身上的两支枪都找了出来,在将两把枪放在一起后略微对比了一下就将其中的一把丢掉了。
“一般他们会佩戴两把枪,一把里面装的是空弹,只能听响没有用处,为了吓唬人的,另一把才是真枪。”
不等我问及枪支他就顺带解释给我。
“你打不过他,”他又接起刚才的话继续讲下去,“至于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不会死,是因为一个凶手,怎么可能被‘凶手’所杀呢。”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个结论,让我呆了几秒脑海中过了几遍才回味过来。
“你也在怀疑探长?!”
由于惊讶,话脱口而出。
“我开始也一直觉得他有哪里不对,”我双手虚掩着因震惊而长大的嘴:“甚至到后来我还觉得他是凶手之一……我曾经想过可能凶手不止祖德与路易,尤其是当刚才安德鲁的那声尖叫后,我出门冲上去竟然在楼梯拐角处撞到了他,那是二楼。我真的以为他是凶手……可……”
可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我的推理终结于探长的死亡,也正因为他的死亡,我的推理被宣判无效。
“死亡并不代表无罪。”
夏洛克在将探长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后,极慢地从嘴中挤出这句话。
而后将探长整个人抗在背上,朝着楼上走去。
“跟上。”
他喊醒还在原地发愣的我。
“啊……哦!”
我点点头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走在他的一侧,用手电帮他照着楼梯打光。
没想到探长死后都无法抹去在夏洛克心中的疑虑。
‘死亡并不代表无罪。’
这说明了,夏洛克已经认定了探长是凶手,并且也确认了他已经死亡。
他只是在疑惑为什么凶手会死,死的原因是什么,是否有什么是需要探长用死亡来推动完成的任务?
夏洛克把探长背到了三楼安德鲁的屋内,上楼的期间我曾向他汇报了在他走后,探长去查看过整栋别墅的卧室,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
并且询问他出去追捕后的结果如何,有没有抓到真凶。
他的回答正应了我之前的猜想。
夏洛克的追捕失败于不熟悉地形,对方显然很熟悉这座岛屿的每一处,并且也知道会被夏洛克追捕,所以对方在森林中绕来绕去走了许久才躲到了最后的藏身之处。
而夏洛克顺着自己先前推测的方向走了不久便迷失了,但在迷失前,他其实曾看到过两次嫌疑人的踪迹,都是背影,一闪而过。
而且据他的观察结果来看,虽然那两次的背影都只是在他眼前出现了几秒,但夏洛克可以确认,那并不是同一个人。
此时的夏洛克不再对我隐瞒任何他的结论,我猜这大概是因为探长已经死了的缘故,他不需要在像之前一样担心我会出岔打扰他的计划而不理睬我。
之前夏洛克所做的一切奇怪举动,大多都是因为‘怀疑探长’以及想要‘引探长上钩’。
我们都默契的没有提‘没想到探长竟然是凶手’这回事,像是这根本没有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只要有证据有动机,人人都可能成为凶手。
就算是你的兄弟姐妹,亲戚朋友,只要他有杀人的动机与证据。
那就是凶手。
没人规定,熟人必是好人。
他将探长放在了安德鲁身边,确认了安德鲁也已经死亡后,没有责怪我,而是走到一旁的沙发椅上坐下,整个人靠了进去。
“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全都拿上来,只要密封完好的罐头与清水。”
这是他当晚给我的最后指令。
夏洛克竟然让我一个人去厨房?我纳闷地看向他,虽然我并不会因此觉得害怕,但在他眼中我怎么说也是一位女士吧,真的会有人在当前情况下请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士单独去黑暗的楼下厨房找食物吗?
而且既然他想让我去厨房拿罐头,为什么还要让我跟上他,走到了这个房间内才对我发号指令?
“为什么还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在思考案情。”
夏洛克抬头见我还站在门口不动,问我,表情比我还要疑惑。
无法反驳。
我拿起手电朝门外走去。
金鱼一向听福尔摩斯先生的话。
而那都是凌晨发生的事情了,窗外还在下雨,情势比昨晚还要糟糕,我跟夏洛克在短暂的休息之后本来打算出门继续寻找——失踪的人或者可疑的踪迹。
但在发觉连门都无法打开后,便放弃了一切行动计划,两个人坐在客厅内,除了喝水别无交流。
虽然夏洛克在屋内走来走去,会一边走一遍提出各种案件的要点与疑问,但当他自己紧接着就会否定自己或解答自己后,我就知道他只是在思考,而不是想要跟我探讨案情。
我很识趣的抱着刚开封的瓶装水一口口喝着。
罐头只有酸黄瓜之类的是素食,其他都是肉罐头,而从第一个世界完成任务回去后,我就对肉类十分抗拒了,所以整整两天我只吃了半盒酸黄瓜,选择用水来填饱自己的胃。
被困在岛上还不是最差的结果,最差的结果是我们连别墅都出不了,两个人都被困在别墅内。
好在罐头与清水的储存量足够我们支撑许久,那是九个人七天一日三餐的量,而由于除了我跟夏洛克,其他人要么失踪要么死亡的缘故,这些东西够我跟夏洛克吃上一个月还绰绰有余。
所以我并不觉得太过焦急,只有夏洛克因想不通原由和无法出别墅而发脾气。
因为探长的意外死亡,与系统任务规定的完成时间非常充足,所以我一直坚定的觉得,只要台风天一过去,我跟夏洛克能够出别墅门的时候,就是真凶全部抓捕归案,任务完成的时候。
可我的人生就像是打脸电视剧,又或者说那群古怪的观众老爷就喜欢看我出糗,喜欢看我坚定的想法被打破时候的样子。
总之在我跟夏洛克的期盼下,下了三天的大雨总算是停止了,我跟夏洛克几乎是在十七日中午听雨的那一刻,不约而同的走向大门,看都没看彼此极为有默契的一起将门打开。
但在我想要向门外踏出脚步的时候,夏洛克拉住了我,将我扯了回去。
“怎么回事,为……这是什么?”
还没等我问完,就看到夏洛克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袋子,他隔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形状大致摸了一下,就确认了其中存放的究竟是什么。
“是录像带。”
夏洛克说完就朝着客厅内的电视走去。
“难不成是……那个?”
我愣了一下向他问道,夏洛克‘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我。
我并不笨,在听到‘录像带’三个字时,也大致的猜到了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且我还有一种猜测,这录像带里的内容,恐怕不仅仅是跟探长有关。
强烈的预感也在录像内容从电视机内播出后,得到了证实。
录像带中拍摄的,虽然与之前的几次播放是相同的套路——反抗,惊恐,认罪,受罚。
但奇怪的是,其中拍摄的是路易与管家夫妇,不仅没有拍摄探长的相关内容,甚至连探长的出场都没有。
录像中路易被蒙着眼睛,对着镜头忏悔。
他忏悔自己不该胁迫祖德的姐姐当自己的情人,不该与艾德琳发生不合规矩的事情,不该在许诺只约会一次后还缠着艾德琳不放,更不该用那次的事情当做筹码来威胁艾德琳。如果她不听话,他就会将一切全都揭露出来,让她的名誉扫地。
不止是她,还有她挚爱的丈夫。
果然,又与艾德琳有关。
在录像最后,受尽虐待鞭打的路易终于忍受不了,口齿含血对着镜头怒吼。
“可是你呢?你就没错吗?你不是也爱着你姐姐吗?”
“啪——”的一声,那道抽向路易脸部带刺的鞭子成为了整段录像的最后一幕。
电视屏幕上恢复了黑暗,从上面映照出了我跟夏洛克聚精会神的两张脸。
“路易跟祖德的确是一伙的,可从这个录像来看,难道祖德反水了?”
在录像播完后,我思索片刻向一旁的夏洛克问道。
“而且为什么会没有与探长相关的录像?既然他想要按照一个顺序去杀人,正常来说,是绝对不会自己破坏自己的规矩不是吗?”
“不,祖德一开始就有杀路易的念头。”
夏洛克反驳了我的观点。
在播放完录像后,他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一旦开始思考,夏洛克就会停止不住这样的动作,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紧皱眉头。
“你也知道,杀人凶手如果开始是随意杀人,没有按照任何顺序的话就罢了,一旦他们有遵照着的顺序,就绝对不会破坏。他们会按部就班的照着那个顺序进行,即便期间遇到了再多困难,哪怕延后杀人的时间他们也不会破坏自己定下的顺序。”
“所以路易必然会死,只是他以为自己是跟祖德一伙为彼此都心爱着的女人报仇。”他的脚步随着语速一同加快,“可惜了,愚蠢的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也是计划中的一步。之所以没有探长的录像,要么他没有跟我们一起录制,要么就说明凶手还来不及给他录制,而且这段录像与之前的录像也有所不同。”
“照片?”
我想到了那晚安德鲁的两张让我想起了汉尼拔的照片。
“不是。”我的猜测再次被夏洛克打了回来,“他是被蒙着双眼的,并且这段录像也是在这些天内才赶制出来的,跟安德鲁与查尔斯在来之前就录制好的不同。刚才画面的背景是山洞,声音里有呼呼的风声与雨声,应该是那天他甩开我的追踪不久后就被祖德绑了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夏洛克挺直了腰板看起来精神十足,与这几天被困在别墅内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探长有可能已经被他拍摄了下来,只是还不到顺序,而他按照着七宗罪的顺序可能仅仅指的是录像播放的顺序,而不是死亡的顺序。所以说,我要推翻之前我曾跟你说过的假设。”
“可能还会有存活,我们现在出去寻找的话,可能还可以找到管家夫妇,他们很有可能还没有死。”
或许安德鲁先前的死亡,我虽然没有明说,但心中还是隐约有些觉得,夏洛克为了钓出凶手儿戏对待人命。
可现在看到他的样子,我也一样,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夏洛克向来是个行动派,他上一秒刚跟我说了出去有可能可以救下管家夫妇,下一秒就已经冲向了门口,打开门的同时还不忘转身催促我道:“跟上。”
“好!”
我点点头连忙站起来跟上了他,衣服跟鞋子这些天来一直都整齐的穿戴在身上,就连睡觉时也没有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