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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讲他们的事是吧?”店员了然,见如今早晨也没有什么客人,干脆便把小费收下,和这个远道而来的东方美人闲聊起来,“说起来,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啦……”
可明明岁月早已呼啦啦翻过去了这么多页,他却仍旧对那一对母子记忆犹新。
那是一对很奇怪的东方母子。不,说是奇怪也许还不足够恰当,更准确的是,那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感,附近居住的人很多,彼此大都相互熟悉了,路上遇见致意也是寻常的事,唯独那位东方母亲,是让经常看见她的邻居都不愿意与她对视的。
到了孩子十三四岁时,这位母亲更是被以“疑似恋…童癖”的名头被人举报了,一个邻居看到了她看向她儿子的眼神,并为之胆战心惊,立刻毫不犹豫拨打了报警电话。
德国对于恋…童人群的监管始终很严,在当天,这女人便被带到了警察局里,为儿子的事在局里待了一夜。可第二天回来了,她却依旧故我,警方认定她并没有相关癖好,她眼里头那烧的正旺的火焰却依旧不肯就此熄灭,反而一日比一日更加热烈。
“就在他们搬走的那一年,”店员剪开了一支雪茄,幽幽地道,“她闹出了个大新闻——这周边有个整容的黑医院,她不知道为什么,把她那儿子下了药,趁着半夜硬生生给送到那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医生手里了。”
东方美人不禁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心里都跟着强烈地抖了抖。
“她是想——”
“没错,”店员抖了抖烟灰,“想把她那孩子开开刀,整整容。”
至今说起来,他仍是觉着满心的不可置信,那男孩随着年岁渐长,轮廓也慢慢显露了出来,眉眼深邃五官清俊,已经是放在他们这些外国人眼中看来也分外出众的容貌。可那位母亲不知道仍旧有什么不满足,硬是采取了这样的方式来强迫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半夜用捆的方式将人送上了手术台,拿起了刀。
“成功了?”
“没有,”店员摇头,“跑了。”
他手指在柜台上敲了敲。
“第二天就大吵了一架,闹得好大的动静,老韦德差点儿就替他报警了……之后没多久,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了他母亲,就搬走了。听说去了美国?从此踏入好莱坞,一路光辉向上,还拿了影帝,这儿也算是出了个名人。”
东方美人忽然间垂下了眼睛。半晌后,他才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对着店员笑了笑,“多谢您。”
“欸,”这位已经年纪不小的店员还有些担心,“他虽然是你姐姐的儿子,可现在也是个名人,这些事……”
“放心,”美人弯了弯身子,冲着他诚挚地鞠了一躬,“这些话,我一句也不会向别人说。”
他从店铺里踏出来,一颗震颤不已的心仍旧没有丝毫平复的迹象。这些陈年往事,明明都是应当被深埋在灰尘里的,可偏偏在挖出来时,上头还保留着当时的血迹。
一个孩子。
他该有多害怕?
郁安然低头望了会儿自己的靴子尖,瞬间便意识到了自己在这一起悲剧中所处的位置。明明只是他们的恩怨,所有的后果却都由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过错的孩子承担,他、老顾……全都是那个女人的帮凶。
他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随即又重振奋起精神来,继续头也不回进了另一家店铺,打听这对母子当年的事。
跑了整整一天,所得到的消息也基本相同。郁安然将所有的事都一条条记录在笔记本上,这才从床上起了身,想要出去找点吃的。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视频通话的铃声却忽然从包里响起来。
点开看时,那头正是神情不悦的爱人。
“喂,”郁安然盘着腿,“老顾啊……”
男人却不说话,半晌后,才哼了声,低低道:“那群兔崽子。”
郁安然目露诧异,就看见男人绷紧了嘴角,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那个叫江邪的,上来就带人砸了我玻璃!”
郁安然先是怔愣,随后禁不住倒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砸了你玻璃哈哈哈,这孩子的见面礼还真独特哈哈哈……”
罪魁祸首笑成这个样子,男人的嘴唇不禁越抿越紧。郁安然看了会儿,恍然察觉再这么下去受罪的恐怕就要变成他了,立刻止住了声音,想了想,这才明白。
“他恐怕是发现我之前派去跟着他们的人了,”郁安然由衷地感叹,“不愧是江家。”
男人冷哼了声,转着轮椅扭过头去,把一个冷冰冰的后脑勺对着他。
“好了好了,”郁安然安慰他,“不就是块玻璃吗?你自己换成防弹的,不就成了?”
男人依旧没有转头。
“老顾?”
“……”
“小顾?”
“……”
“小顾顾?”
“……”
在郁安然叫出更肉麻更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称呼之前,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使劲儿,将身子转了过来,眼睛里头都燃起了一簇火。
郁安然向来信奉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转移话题:“听说傅蓉好像也发现什么了。”
提及这个名字,男人眸色陡然暗下来,一瞬间升腾起浓浓的厌恶,哼了声。
“所以说,”他终于开了口,“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在之前的地方呆着,那女人死都不会发现什么。”
“为什么?”郁安然盘腿想了想,“那块儿风水好?能涨价?说不定还能炒炒房子赚个零花?”
男人瞪着他。
“安然。”
郁安然收起脸上的笑,表情严肃起来,轻声叹了一口气。
“老顾,”他说,“我今天打听到了一些事,一些你也许听都不愿听的事。眼下的情境,早已不是你想躲便能躲得掉的了。况且我们也许能躲掉,顾岷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中逃脱,一生下来便处在这个泥潭里,这不公平。”
“当年明明是我们造的孽……如今,也该由我们来一力承担才是。”
“谁造孽?”男人冷嗤,“除了那女人!谁还能造孽?”
“可是你没有阻止。”
郁安然伸手,隔着屏幕摩挲着爱人的脸部棱角,轻声道,“当时你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怀孕了,却还是因为对她的厌恶选择了一走了之——这难道算是尽了责任么?当然不是。”
他说罢,自己也不由得弯起眉眼,自嘲地笑了,“这话,我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毕竟我们,都是袖手旁观的帮凶呢。”
……………………
许是因着这几日夜夜做梦,向来是金刚不坏之身的顾影帝刚回到酒店便病倒了,高烧不退,整个人都烧的迷迷糊糊。国外求医问药远远不比国内简单,顾岷又死活不愿意去医院,方明杰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急的整个人像热锅里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再扭头去看自家艺人时,好嘛。
这人一边顶着高烧,一边还在玩粉丝做出来的一款游戏,叫《我和江邪的99次恋爱》。
“顾哥?顾哥你没事儿吧顾哥?”瞅见那粉红的游戏界面,方明杰整个人都吓傻了,满怀忧心地问,“这烧总不退,是不是把你的脑袋烧坏了?”
玩这种少女向恋爱游戏,这可一点也不像是那个高岭之花版顾影帝会做的事!
可顾岷虽然不会做,江江家的鸟却不会错过这种好机会。
游戏的原作者在微博上几次艾特他,希望得到他这个莫名其妙入了正主青眼的粉丝的意见,呼声极高。江江家的鸟不能装作看不见,按照十六岁少女人设也不能说没兴趣,只得硬着头皮真的下载下来试着玩。
结果很成功,也许他真的准准便是江邪的那盘菜,前几个HE结局都被轻而易举地拿了下来,顾岷此刻顶着一张烧的泛红的脸,正无比认真地在打下一个。
画面上的江邪霸气地把手撑在虚拟女主身后的墙壁上,冲着她的耳朵吹气,“呵,女人,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
方明杰不知道,方明杰只觉得肝疼。
紧接着他就看见自家艺人的手动了动,在【A,知道,是你爱上我的日子】【B,知道,是你该喝下一杯忘情水的日子】【C,知道,是你该去精神病院的日子】这三个无比操蛋的答案里,淡定自若地选了A。
“……”
方明杰这下不仅肝疼,连十二指肠也跟着一起绞起来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选下这一个答案后,界面上的江邪却骤然蹙起了眉,冷冷道:“不好意思,我看你是没吃药吧?我怎么可能在今天爱上你?”
紧接着警报声骤起,画面上突然显出一辆救护车,正在被操纵的女性角色被强行拖拽上了车,以“妄想症”为名送入了精神病院。
Bad
第44章 顾喵喵喵
江邪的动作向来迅速,说是要蹭床,两三下便将自己身上的皮夹克脱了,整个人缩进暖融融的被子里,只探出一颗脑袋,满足地喟叹一声。
“真舒服。”
躺在他身旁的顾影帝不觉全身都绷紧了,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看着他的表情宛如在看一只自己欢天喜地蹦进狼锅里还往锅底下添把火的白兔子。
“确定要这么睡?”他摸摸青年头顶有点翘起来的发丝,乌黑的发从他的指缝里柔柔地漏出来,擦的手指上瘙痒一片,不由得低声问。
“怎么不确定?”江邪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干脆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将他一点点往被子里拖,“快点儿,闭上眼,咱们睡一觉。哥哥我都快困死了……”
困的一双眼都水雾弥蒙,可见不是假话。
顾影帝这才想起,这人为了看自己抛下匆忙的行程急匆匆坐飞机赶来,本就没有的休息时间只怕被压榨的更厉害。他望着这人抓着被角,飞速陷入睡眠的模样,只觉得心头都化成了一滩水。
“好,”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鬓角,“咱们睡觉。”
顾岷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可奇异的是,待在江邪身旁时,他的心就随着安宁了下来,原本因着发烧而火烧火燎的那一点痛楚都伴随着这暖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他躺在床上,任由身畔的人枕着自己的胳膊,陷入了深深的、酣甜的沉睡。
方明杰在房门外听了半晌,确定没声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拿着备用房卡刷进门。床上的人相互倚靠着,连发丝都缠绕在了一起,彼此呼吸交融,睡得正香。顾岷侧着身,手臂给身旁的青年当着枕头,另一只手则松松地扣在他身上,一个典型保护性的姿势。
方明杰的手不觉一顿,莫名从这场景里品出几分老夫老妻的温馨感来,他犹豫了下,偷偷拿出手机,在床脚处照了一张。
“咔擦。”
岷江同睡照,get!
…………
梦境到了后头,竟慢慢染上了点全然不同的颜色,全身都像是熔浆喷发似的汩汩灼烧起来。顾岷在梦里死死地蹙着眉,渐渐察觉到了些不对。
醒过来……醒过来!
他骤然睁开眼,却立刻便察觉到了眼前景色的不对。鼻子间都是带了些腥臭的气息,乱哄哄的垃圾堆的小山似的,脏水从垃圾袋里蔓延出来。顾影帝蹲在这还没处理的垃圾堆里,望着自己脏兮兮毛茸茸的猫爪,彻底陷入了茫然。
……这什么鬼?
他木然呆立许久,尝试着拿毛爪子踩了踩地上尖锐的碎玻璃,钻心的疼,不是做梦。
新鲜出炉的顾小猫呆立在原地,用猫脸诠释了什么叫做一脸懵逼:“……”
而就在他满脑子问号的时候,有什么人越来越靠近了。顾小猫的尖耳朵猛地颤了颤,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不好意思,但是江老此刻真的不在,请您之后再致电过来好吗?好,谢谢,我会通知您的——”
随着这打电话的声音,来人也慢慢出现在了顾岷眼前,清隽的五官此时还带了点少年的稚嫩感,然而气质已是温和如水,让人望着便觉着心中熨帖。那人刚刚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满满一袋子的进口奶粉,猛地瞧见愣愣地直盯着自己的脏猫,他的脚步不由得也顿了顿,“一只猫?”
殊不知这猫心中比他更惊讶。
它站起身来,冲着这人软软地喵呜一声,眼神里写满迟疑和诧异。
……白川?
此时的白管家远远不是他们相遇时那副处变不惊成熟稳重的模样,他蹲下身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只死死地盯着自己不放的小猫,隔着雪白的手套拍了拍它的头,“看起来还不错。”
他思忖了会儿,想起今天刚看的《育儿的一百种方法》中的一句话。
“养一只宠物,能更好地培养孩子的同情心和责任感哦~”
“好吧,”白管家想了想,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彬彬有礼冲着猫伸出手,“看来这是缘分,或许——这位可爱的猫小姐,您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
顾。纯爷们。猫只想拿自己沾有脏水的爪子糊他一脸。
这人是有多大的自信,才会觉得连只听不懂人话的猫都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之下啊?
然而吐槽归吐槽,顾岷犹豫了下,到底是顺着他的动作钻进了塑料袋里,安稳地把自己缩成了一个毛团。
在这种时光前溯、自己又不是人形的情况下,还是找个熟悉的人跟着比较好。
更何况,要是到了白川家里,说不定还能见到幼儿版的江邪呢。
想到缩小版的恋人,顾岷的神经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默默地给自己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