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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江邪啧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那也得你那儿有真经才行。说,有没?”
“有有有,”狗友道,“要什么样儿的?日本的还是欧美的,狂野的还是清新的,有剧情的还是没剧情的?”
江邪怔愣了下,这怎么还有这么多类型?
狗友尽职尽责向他推荐,“欧美的一般毛多,不过玩的开,什么你都能见着。日韩的嘛,通常就剧情丰富一点儿,前头的预备工作一大堆,情调丰富……”
江邪自认是个体贴的强攻,喜欢的浪漫也是老式的,玩不来直接上去二话不说就上的那种。他向往的氛围是水到渠成干柴烈火,因此毫不犹豫道:“要温柔的。”
他是真心怕顾岷承受不住。
对此,顾岷牌被子表示:……
这真的是想太多了。
狗友的速度很快,嚷嚷着要看江嫂,半个小时候就把他的珍藏悉数送上门了。江邪拿了U盘和碟片,立刻过河拆桥,一脚把他踹出去,“成了,你走吧。”
“就这么走?”狗友死死扒着门框,“哥,江哥……你起码也得告诉我,你这是打算用到谁身上吧?”
他挑挑眉,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这是哪个小明星,居然能搅动得我们江魔王都动了春…心?”
神经病。
江邪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凝视着他——在这股视线之下,原本还不肯出门的狗友慢慢就不由自主涌上了股害怕,咽了口唾沫,下意识把手松了。
直到松了手,他还在惴惴:“江哥,你刚刚那个表情,特别有你们家管家的影子……”
他又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白川,那绝对是军区大院儿里所有小朋友纯洁心灵里蒙受的一层阴影,披着天使皮的恶魔。直到今日他看到这样的笑容,仍然能想起对方挂着温和的笑意向家长告的那些状,无一不是揍得他屁股开花。
这种害怕,简直被烙进了骨子里。狗友现在带新交的小男友小女友回家,都会下意识避开江家的房子。
“不过话说回来,”狗友眉头皱了皱,问,“你家老爷子最近是发了什么疯,好像突然间往云南那边塞了不少人啊……连我们家老头都被惊动了,问你们是不是想往西南那边儿分块羹来着……”
云南。
江邪眼神骤然深了下。
他手搭在门框上,闲闲笑道:“这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老爷子突然间开始操心了,看哪儿都不顺眼呗。恰巧那儿有个他的学生,他派几个人去指导指导。”
这也正常。江老爷子当年位高权重,经过了无数大风大浪,对这些官场上的官司那是一门儿清,谁也比不得。他手下带出来的兵也多,不少如今都是出门要被人捧着敬着的大官,那些人也常常请他去讲讲课,只是江老爷子推说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大多都不再操心。
只是人哪里有永远闲下来的时候?越是当年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没法做到毫不留恋地放权——狗友想到这儿,便觉着这说法完全是说的通了的,不过是还贪着那种呼风唤雨的感觉,倒也是人之常情。他一笑,又冲着江邪挤眉弄眼,猥琐的不行,“好好看,啊!”
“那里头,”他嘿嘿笑,“可刺激呢……”
江邪瞧了眼他此刻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表情,冷静地后退了步,砰的一声将他关到了门外。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顾影帝望着他拿着东西走进卧室,又看着他从书柜里抽出纸和笔来,认真严肃地像是在做思想报告似的,一面看片一面唰唰地做记录,笔尖在纸面上滑动的飞快。
电脑开的外放,房间里溢满了让人脸红心跳想入非非的声音,屏幕上的身体蛇似的交叠在一起,仿佛要将房子一同点燃的气氛。江邪却面不改色,专心致志对着电脑研究他们的动作。
“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等等,”江邪突然暂停了下,仔细望了眼,以一种严谨的科学态度继续在纸上记录,“大约倒一管的三分之一。”
顾影帝:……
他被叠的整整齐齐放置在床上,因此也看到了电脑屏幕上各色用具的实体演示,瞬间觉得自己学到了不少。
嗯,手铐原来是这么玩的,红绳原来是这么用的,兔尾巴原来是插到这种地方的……
有意思。
“这胸毛也太多了吧,”江邪看了会儿,嫌弃地皱起眉头,“身材差成这个鬼样子,甚至连十分钟都坚持不下来,要他有什么用?”
他的笔尖顿了顿,在纸上加上一条,时间一定要长。
顾影帝于是又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少说也得一小时打底。
一人一被子就这样上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生理卫生课,双方都表示实在是受益匪浅。江邪的笔记做得极厚,里面甚至详细地记载了什么时候对方说停也不要停下、要瞄准的靶心大概在什么深度、什么时间点可以趴下来在对方耳边喊两声哈尼宝贝当做情话,整个儿看下来,简直像是一篇研究《如何让你的对象在你床上臣服》的完整论文。
论文的撰写者表示非常满意,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此刻,他的第一个拜读者就在他床上坐着。
不仅看,而且仔仔细细看完了、参悟了。
狗友再打电话来时,笑嘻嘻问起他看的感受如何,江邪蹙了蹙眉头,如实给了他评价:“毛多,又短,没一个好看。”
狗友很震惊,“不是吧江哥,你看完了,心里头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什么想法,”江邪莫名其妙,“不应该想怎么学着他做么?”
狗友愈发目瞪口呆,想了想,又问:“江哥,你的五指姑娘,嗯……”
不需要为你服务一下吗?
江邪嗤笑一声,明晃晃地表示了不屑,“他们能有哥哥我好看?还不如掀开衣服看我自己。”
这些人对他,连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狗友艰难地措了半天词,最后吭吭哧哧道:“江哥,你别不是不行吧……”
明明很激烈的啊,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到底是不是男人!
纯爷们江邪冷笑了声,开始在这边儿咯吱咯吱捏拳头,“行不行,要不打一架试试?”
指关节被捏的啪嗒作响的声音清楚地传至这端来,狗友打了个寒颤,立刻绕开话题,狗腿地奉承,“不,不,江哥你最行了!”他顿了顿,又提议,“哥,要不你想想我那江嫂试试,成不成?”
……想想顾岷?
江邪微微阖上眼,只是口齿之中念着这个名字,都觉得有什么不知名的火焰一路沿着喉咙烧下去了,他整个人都仿佛一簇被点燃了的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迸出鲜红滚烫的火星儿来。
倘若那个被压在身下、只能咬着牙发出细碎哭声的人是顾岷。
头脑里迸开鲜艳绚丽的烟花,江邪不可自抑地回想起那时看到的男人的神情,如同燃烧着的冰块,在冷与灼热两个极端之间来回徘徊的神情——那样的画面哪怕只见过一次,都足以让他将每一帧都拆分开来,记的清清楚楚。
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早已不知道了。
江邪倒在被子里,直冲上来的热情将他烧的整个人都晕晕乎乎,那天在亲眼见到这一幕时的浪潮似乎又袭过来了,猛地一下将他带至浪尖,又从浪尖哗啦啦乘着浪花飞驰下去。头脑空白一片,满心里都只剩下一个人。
“顾岷,”他低低地唤道,“顾岷……”
这个名字仿佛成了唯一救命的解药。
被子紧密地缠绕着,亲密地磨蹭着,一点点帮着不得章法的江邪慢慢舒服起来,如同一株紧密沿着他的躯干向上攀爬的植物。世界变得混沌一片,江邪躺在被子里,许久之后才恍惚地想。
奇怪。
他刚刚……什么时候抖开被子了吗?
………………
自认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江邪第二天就驱车去接了顾岷。到达录制的演播厅时,有记者还在外头采访几个散场后的观众,问他们在看完节目后的感受和对顾岷的看法。顾岷是国际影帝,名气大名头也响,路人缘极好,因此一路听下来也没什么差评,个个都能把他夸上天去。江邪听了一会儿,突然间就把帽子带上了,转身下车,对着记者挑眉问:“怎么不来问我呢?”
他扬了扬唇角,煞有介事道:“我也是顾影帝的粉丝啊。”
旁边的路人望着他极具辨识度的侧脸,还有些张口结舌,半天反应不过来。
“江……江江江江邪!!!”
记者也是明显一怔,随后顿觉自己平白无故撞上了个大奖——江邪,这是多大的名气、多大的流量!平白无故自己往上凑,这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肥肉?
他本就是个只能在场外采访的小记者,此刻激动的连手都在抖,忙将话筒举到江邪面前了。
“那,江邪对顾影帝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江邪笑了笑,眼睛慢吞吞眨了眨。
“我家爱豆啊……”
他模仿着小粉丝的语气,望着不远处向着自己走来的男人,一字一句说,“长的好看,身材也好,脾气也好,上天入地独一份的心肠人品,我就不信你们谁能挑出他一点儿不好。”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自豪,记者听的一愣,心里头隐隐涌出点儿怪异感来,刚想问他这是来探班的么,就见青年懒洋洋把一条胳膊伸开了。正在被讨论的顾岷本人走了来,无比顺手自然地把他揽了一把,问:“这是在说什么?”
“夸你呢,”江邪说,“走不走?就等你呢。”
记者只当是他们朋友之间有聚会,忙将路让开。江邪载着自家小对象一脚油门跑远了,途中还控制不住,难掩兴奋地对顾影帝说:“你一定猜不到我有什么样的完美计划。”
顾影帝:“……”
他只好咳了声,应道,“嗯。”
此刻的江邪还不知道,他所谓的完美计划,早已经在顾影帝面前掉的连裤子都不剩了。
第50章 正果
蜡烛在燃着。
房间里的灯都熄了,从窗口望下去,能看见此时像条璀璨长河般流动向远方的车流——昏黄与雪白的光点一点点融进去,是独属于城市的流光溢彩的夜色。
红酒、烛光、牛排、玫瑰,大株大株插了一大捧,鲜艳地怒放在花瓶里,几乎将偌大一张餐桌都占得满满当当。顾岷解开大衣,望着小混蛋体贴地伸手帮他接过来搭在衣架上,忍不住便有几分想笑。
这样老套的浪漫……果然是江邪的风格。
老套归老套,带来的窝心却分毫不假,眼前青年的脸在这烛光下半明半暗,仿佛一下子便带来了些许人气儿。
江邪小意殷勤地伸过手来,帮着小娇妻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照顾着顾岷的口味,桌上的配菜大多清淡,只有江邪面前的菜里红通通一片,连牛排上都洒了厚厚一层黑胡椒。
江邪口味极重,不仅嗜甜还嗜辣,哪一天离了辣椒嘴里都能淡的长蘑菇。往常顾岷自然愿意在这种小事上纵着他,可是今天,他的手搭在了江邪的餐盘边缘,不容拒绝地把整盘都拉了过来,眼眸深沉。
“不要吃这个。”
江霸王一怔,抬眼望着他。
顾岷动作自然地将自己盘里的分了他一半。
……这是干什么?
江邪想了想,忽的勾起唇角邪邪笑了起来,舔舔唇角不怀好意问:“等不及了?”
顾影帝心情复杂,望着他的眼神宛如看一只自己拼命想往锅里蹦的傻兔子。
“嗯,”他目光里头燃着暗色的火,低声回应,“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
是时候开始正餐了。
两人心照不宣,剩下一大半的牛排还被盛放在盘子里,主人却已经站起了身,不知何时纠缠到了一起——与男女之间缠绵又充满怜惜的吻全然不同,他们的唇在碰触到一起时,那是带着孤注一掷的征服欲与疯狂意味的,牙齿与牙齿相互碰撞着,彼此唇舌间都能尝到血的味道。
说是势均力敌,丝毫也不假。
可明明一点也不温柔,江邪却奇异地从这之中品尝到了些许柔情的色彩——在这铁锈味儿底下隐藏着的,一点点冒出头的温存。他阖着眼,心里头的震颤一下子大了起来,血脉都被这热度汩汩地煮沸了,控制不去地将这美味到令人不愿放口的小对象压倒在了沙发上。
从沙发,再到床。
咕嘟咕嘟的热从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里蒸发出来,仿佛下面有一把火在源源不断地加热着。热情沸腾到了顶点,征服欲与掌控欲一同接管了早已经宣布罢工的大脑。在这样的热里头,江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居高临下地半跪在床上,啪的一声,将皮带从裤子上抽出来,随意地扔至一边。
他的头发早已凌乱了,舔舔嘴唇,拉下自己的裤子拉链。没有经过加工的邪气汩汩从眼中泄露出来,房间中充满着蒸腾的荷尔蒙的味道,两人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相碰撞着、谁也不肯先行认输。顾影帝眼眸深邃,一下子也被他此时的神情撩拨的不行,猛地挺直身来,把两片烫的像是火烧的薄唇印上去。
瞧见他完全不同于以往禁欲又冷淡的神情,江邪很满意。他身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攻,认认真真按部就班做着这具身体的开拓者,细细地从上至下都亲…吻了个遍,江邪上上下下照顾了一遍,舔舔嘴唇挺直身时,他的心都因为面前人的表情猛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