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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正事?”
“周五晚上有没有空?”
“有啊。”
“邀请你过来玩。我们寝室几个想周五晚上唱K,你一起过来玩吧。”
“嗯,唱歌啊,不是很拿手,还有没有其他节目。”
“那里有个中央舞池,也可以跳舞啊。不会跳,我带你啊。”
“好吧,到时候还请汤老师耐心教我啊。”我谦虚地说。
“呵呵,没问题。周五晚上六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噢。”她还真不知道客气。
周五,我随着汤梦君的同学一块儿走进世纪街一家叫做“永乐”的量贩式KTV。里面灯光幽暗,五彩缤纷,大厅音乐震耳欲聋,中央舞池不少男女或灵巧或笨拙地扭动着腰肢。我们进了包房。除我和汤梦君之外,另外五个都是她班上同学,三个女生两个男生。有的人见陌生人会觉得无话可聊,这一点我倒是个例外,我努力不把自己当外人,主动跟他们打成一片,气氛活络得看不出一丝阻滞。
刚开始大家还有点矜持,四个女生含着吸管小口喝饮料,推脱着让别人先唱。当中有个男生就自告奋勇出来暖场,他先唱了一首刘德华的《冰雨》,接着唱了陈百强的《一生何求》。如果说他第一首还算差强人意的话,第二首只能说勇气可嘉了。虽然我们如果不盯着屏幕看也听不懂歌词,但是他刻意模仿的粤语发音毕竟有些走调,听来不够自然流畅。
但是他这一抛砖引玉算是激活了四个女生一展歌喉的欲望。这些女生叽叽喳喳点了一堆莫文蔚、梁咏琪、梁静茹的歌。汤梦君平时一副天真无邪小女生的模样,没想到唱起梁静茹的歌显得柔情蜜意,颇有点女人味道。
我在她们唱歌的时候一个劲地吃自助餐。其实我晚饭吃得挺饱,之所以还是冒着“吃饱了撑的”危险到外面端来一大盘食物,纯粹是因为钱都出了,不吃白不吃。
汤梦君要我唱歌,我不好推辞,觉得再不唱两首的话,别人还以为我只是来混吃混喝。像她们一样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唱显得没意思,我索性站在屏幕前的空地准备声情并茂地演绎两首。我点了郭富城的一首《ParraParra樱之花》,一首《渴望无限》。秦建有一盘郭富城演唱会的碟,我就学了这两首,连里面的舞步都记了下来。几个人热烈起来,随着音乐晃动身子,还为我鼓掌喝彩。汤梦君一脸惊喜地看得目瞪口呆。
“嗨,怎样,是不是有歌星的范儿。”我坐到她身边端起一杯饮料,得意地问。
“别臭美了,歌声一般吧,不过舞跳的还不错。”她口是心非地说。
“这不能怪我,郭富城唱国语也就这样,我照猫画虎算不错了。”
“切,自己资质一般还怪起原唱来啦。不过,你的舞跳得很好,真的。”
“谢谢。”
“等一会儿我们去跳舞。”
“Mypleasure。”
旅游计划
第二天我在午饭之前醒来。昨夜被汤梦君缠着跳了一个小时交谊舞,我都觉得疲惫不堪,她却兴致高涨,要不是包房时间到了,她非得把我累趴下。我在回学校的车上呼呼大睡,幸好终点站是我们学校,不然还真不知道“今宵酒醒何处”。
与沈芸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跟我说起“十一”想出去旅游的事。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宿舍人说我不在。
“哦,昨天,这个,隔壁寝室的秦建,对,你也见过的,十九岁长得像九十的那位,过生日,请我们吃饭,所以回来晚了一点。”对于这样的谎言我信手拈来。
沈芸咯咯笑起来,说:“你这人总是那么讨厌,人家请你吃饭,你还不忘损人家。嗯,十一快到了,你放假有什么安排。”
“呃,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随便吧,你计划怎么过呢。”刚才的信口雌黄根本没有引起沈芸的怀疑,我显得很轻松。
“我们寝室的几个人准备去旅游,你也一起去吧。”
“你们几个女生,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太合适吧。”我不怀好意地说。
“美得你啊,还有两个男生啦,一个是骆丹丹的男朋友,另一个男生正在追文琪,所以一块儿喽。”
“那当然要去啦,你长得这么漂亮,我还不得小心点,谁知道那两个男生有没有心怀鬼胎,醉翁之意在哪里还不一定呢。”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一肚子鬼主意啊,那你是不是经常也醉翁之意不在我身上啊。”
我心里掠过一丝尴尬,嘴里依然不显山不露水:“你怎么这样说我啊,咱俩同学这么长时间,我是那种人吗。再说啦,你寝室那三位我也都见过了,虽然都还行吧,但是在我眼中还是没法跟你比的,我犯得着放着红扑扑的苹果不要尽去挑些歪瓜裂枣吗。”
“好啦,别总是说得那么好听,”沈芸笑着说,“嗯,我们现在还没确定去哪里,你有没有什么提议。”
“我都无所谓,你们怎么想。”
“我们几个女生都想去海滩,有的说去青岛,有的说去三亚,也没想好是自己去还是报团。”
我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这些,随口应付道:“呃,我一时之间也没什么主意,我找同学问问情况再说吧。”
“那,我们也再商量一下。”
“嗯。”
“好吧,那就这样,拜拜。”
其实根本也不用我操心,沈芸过两天就打来电话说,她们商量的结果是去阳江闸坡,骆丹丹的男友是广东人,正好有个表叔在闸坡开旅社,托他安排住宿,应该可以节约一些费用。
我那时还不知道阳江在中国的什么地方,问道:“你们不是去海滩吗,那个什么闸坡有海滩吗。”
“有啊,我们在网上看了一下,阳江就在海边哪,那里有个叫大角湾的旅游区,有一片海滩,看照片觉得还不错。”沈芸停了一会儿,接着说,“本来我们打算去青岛,但是有同学说青岛十一气温低,基本不能游泳,三亚又没有熟人,所以大家决定就去阳江了。”
我本就没有任何意见,同意道:“那行,我也约几个同学一起吧,没问题吧。”
“可以啊,我同学也说人多更好玩哪。”
秦建和龚平踊跃报名参加。薛晓梅也没有异议。但是陈婷却对秦建说她十一回家,哪儿也去不了。我们就约了廖雨洁和周欣蓉。林小华看着所有的同学放假不是回家就是旅游或者去同学学校玩,问我们可不可以一块儿去海滩。我当然爽快答应。
一天汤梦君来电话,说五一跟两个同学去北京游玩,已经跟在北京的同学约好,由他们负责安排住宿,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已经与沈芸商量去阳江海边的事情,只得推脱说自己放假期间准备回家,就不去北京了。
参与旅游的人每人预收了五百元,等到回来之后多退少补。原本九昌到广州的车票是由骆丹丹和她男友负责买。他们提前三天到火车站买票,我和沈芸、秦建也都去了。因为大家不敢确定一个人一下子买十二张车票会不会被当做黄牛党抓起来。
从九昌到广州的火车车次相当之多,分特快和普快,空调车和绿皮车,价格相差悬殊,从六七十到一两百不等。当时从九昌到广州有一趟绿皮车,票价最是便宜,68元,上车和到达时间却还不错。大家为了节约费用,决定乘坐绿皮车。秦建说其实现在天气不算热,有没有空调区别不大,绿皮车只在上车之初有点热,行驶起来风往里灌跟空调一个样。
想不到买票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不快。
骆丹丹与其男友排队卖票,我等三人在旁边等待。一会儿骆丹丹着急地过来,说那趟绿皮车已经没票了,是不是买140的空调车,他男友还在那里查问。我一时没有主意。
秦建二话不说插到骆丹丹男友旁边,向售票窗口道:“我们要买30号的K813次,硬座,到广州。”
“刚才不说了没有吗,买空调车吧。”售票员蛮横地说。
“麻烦你再查一遍吧。”
“诶,你们怎么回事,我刚刚已经查过了,没有就是没有,要买就快点,后面还那么多人呢。”售票员显得极为不耐烦。
秦建突然吼道:“你再查一下,把显示器给我看一下,看到底有没有。”
“诶,你是要捣乱是不是啊,每个人都要看屏幕,那我还工不工作了啊,你怎么还不相信人呢。”窗口里面还在狡辩,但是语气明显变得虚弱。
“我就是不相信你,把屏幕给我看。”秦建寸步不让。
售票的软了下来:“你这人真是,好吧,我再帮你查查。”
那人敲了几下电脑,没声好气地说:“九昌到广州的K813次,要几张啊。”
“12张。”
“816块。”那人丝毫不会脸红,反而一脸的不快,好像谁欠了她钱。
我因为之前从没有出过省,刚开始的时候对于秦建的行为有些不解,等到买完票,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些人留着低价票不卖,专门骗人买高价票。
秦建说:“我们其实也不知道被人骗过多少次,我们也不可能每次都跟这帮人较真,只是有些明显不合理的时候才会去争取一下,很多老实的人可能都不会跟他们吵,吃亏都往自己肚子里吞,这些人仗着自己是国家部门,横得要死。”
我说:“他们对待自己的同胞怎么可以这样心狠手辣。”
秦建冷笑道:“哼,同胞,谁他妈把你当做同胞,这年代除了自己的父母谁不是成天挖空了心思想从你身上攫取点什么,坑蒙拐骗,明抢暗夺,你想想是不是这样,这个世界你还能相信谁,你还可以爱谁。”
我只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无言以对。
出发
30号的中午,我给汤梦君打了个电话,她说行李都已经收拾完了,等一下就跟同学一起去车站,下午三点半的火车。我说那祝你北京玩得愉快。
出发之前之所以给她打个电话,一则对自己的谎言稍感内疚,在两人即将一南一北背道而驰的时候先道一声保重,希望这声保重能在旅途当中减轻内心的负担;另外还有一个阴暗的目的,就是大致了解一下启程的时间,以确认大家在火车站相遇的机会几乎为零,我不想因为这个善意的谎言而伤害任何一个人。
我是下午六点多的火车,当我们到达候车室的时候,汤梦君乘坐的北上的火车差不多进入河南地界。
对于这次的旅行,大家都显得异常兴奋。我们这一群年轻的学生在这次的旅行当中憧憬着各自的快乐和幸福,晴朗的天气,自由自在的感觉,印象中的无边无际蔚蓝的大海,更重要的是可以和自己爱恋或者暗恋的人分享这几天无忧无虑的时光,这种酸酸甜甜的苹果一样的味道,想来都觉得有些陶醉。
飞驰的火车上面,秦建围着廖雨洁和周欣蓉喋喋不休地展示着自己的风趣和口才,两位女生也有说有笑,看起来三人聊得相当开心。旁边的林小华显得有些着急和窘迫,由于平时不善东扯西拉胡吹乱说,所以与秦建的眉飞色舞形成鲜明对比,好半天才费尽力气插进去一句,像猪圈里挤不进食槽的小猪崽。
龚平被薛晓梅使唤得像个菲律宾男佣,又是喂零食又是跑来跑去的洗水果,忙得不亦乐乎。骆丹丹与她男友两人靠在一起呢喃燕语腻腻歪歪,不知道聊些什么不时爆发出一声大笑。文琪身边的男生则是一脸媚笑,对其大献殷勤,一边主动与其聊天逗她开心一边也是拆零食洗水果什么的,服务之体贴周到超过五星级酒店。
大家像是到郊外野炊一样,火车刚刚离站就迫不及待地把准备的食物翻出来大快朵颐。
沈芸正在削苹果,突然把水果刀搁在小桌上,装得愤怒地推了我一把,妒忌地说:“你看人家都对女朋友多好,就你像个大爷一样悠闲自得,还要我削苹果伺候你,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已经跟你在一起,你就无所谓了啊。”
“啊,怎么会呢,”我脸上立即堆满了甜腻腻的笑,“你要是这样说我,我可真比窦娥还冤哪。我对你的迷恋永远都像第一天——哦,不对,准确地说是与日俱增,我以前是每隔三天才想你一次,但是最近我都是每隔三分钟就情不自禁想你一次,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我会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
“为什么?”
“因为我脑子里每时每刻想的都是你,忘记了整个世界,包括我自己。”我收起笑容无比深情地说。
“花言巧语,”沈芸乜着眼睛看着我,忍住笑,“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现在不信不要紧,一会儿天黑了我就会证明给你看。”
“就会骗人,要是你能证明白天也行啊,干吗非要等晚上。”
我拉过沈芸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因为晚上有月亮,月亮它会代表我的心。”
坐在对面的秦建对廖雨洁说:“诶,怪了啊,今天气温不算低啊,怎么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啊,是不是刚才有人说了特肉麻的话啊。”
两个女生和林小华看着我哈哈大笑。
我从桌上拣起一小块苹果皮扔到秦建身上:“去你的,不是你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吗,我刚才听你说话都快晕车了。”
“诶,沈芸,”秦建小心翼翼地拣起身上的果皮,向沈芸告状道,“你看你身边的那位,什么素质,乱扔果皮纸屑,你也不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