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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旧伤疤了,有什么好看的”,魏裳楚也低低地笑,在身后人看不见的位置,眼中极尽温柔。
面对突如其来拥抱,两人心知肚明,却又执拗地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外头的月光朦胧却照不进来,魏裳楚以为沐有韵只是坚持一下,而后自己便会退却。
于是她依旧不说话。
于是沐有韵也不说话。两个人沉默地相拥在一起,却好像是要较劲看到底是谁先扛不住。
久到魏皇爷轻轻叹了口气。她慢慢转过身,拨开了沐有韵圈在她腰上的手,两个人站的很近,在她转身之后,沐有韵依旧依偎着不肯分开,她一张俏脸深深地埋在她颈间,呼吸间打出的气像羽毛一样轻轻挠刮着魏皇爷的修长的脖颈。
感觉到她推开自己的动作,沐有韵也收回手垂手立着,目光重新冷冷地瞅着她。
魏裳楚一笑,意思是你别急,“我这就脱。”
普天之下,见过她这一身疤痕的人没几个,早就都让她弄地入土为安了,就连她的皇姐魏千羌都不曾看过。
她每每和沐有韵欢好的时候,总是很克制地衣冠楚楚,她不曾在人前脱衣,就算她沐浴的时候也要摒退一切下人。天下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玄色皇服之下,是令她难堪的一身伤疤。
魏皇爷是什么人?以敌国人质身份混到魏国最高的庙堂之上,就连沈清爵也要叫一声皇爷,而十年到如今这个地步,天下人以为她是撞了大运白来的吗?
魏裳楚走到床边,轻解腰带,睡袍瞬间滑落,连带着白色丝绸质宽松睡裤也顺着她没有一丝赘肉的长腿滑下在她脚边。
虽然上身伤疤纵横斑驳,却不曾掩盖了这具身体本来的漂亮夺目,此刻她完完全全暴露在烛光之下,像不幸堕入魔道的仙人,对沐有韵来说也有些致命的吸引力。
沐有韵只看了一眼就飞速别过脸去,脸上浮起轻描淡写的两道绯红,这局促的动作引得魏裳楚一声嗤笑。
“是你自己要看的”
沐有韵被她这么一激,很快拧过头来,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我不仅要看,我还要摸。
魏裳楚看地直瞪眼,她的韵儿什么时候气场这么强了?
沐有韵直直走过来,伸手猛地一推,魏皇爷猝不及防,脚下不稳,又从来没想过要对沐有韵用武功,所以顷刻间就倒在了床上,面上还隐隐带着一丝属于女子的娇羞。
把她推倒在床的罪魁祸首好像打开了在身体里埋藏下的秘密机关,此刻根本停不下来,干脆腿一弯就跨坐在魏裳楚腰上。
魏皇爷:“……”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干这个?
这回轮到沐有韵低头邪魅一笑,她的手慢慢抚摸被她压住人的两条腿,这两条腿修长白皙,只有几道不起眼的疤痕,比起上半身来说好多了。
“这腿不错”
魏裳楚被她说的心里一颤,不由自主动了动腿挺了挺腰,明明是她脱了睡袍,又显得她是最不正经的那个。
“我不问你这些是怎么来的”,沐有韵慢慢凑进了魏裳楚,付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要你日后亲口告诉我。”
她温柔地抚摸着魏裳楚身上的伤疤,指尖所到之处带起一阵暖流,沐有韵的动作很安详缓慢,神情严肃而虔诚,像是僧人擦拭蒙了尘还易碎的玉佛像。
沐有韵心疼她十几岁就被整个皇宫背叛,送往北魏当人质,两国关系交恶,她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郡主能受得了多少委屈?自己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却连她被生生带走都无能为力。
沐有韵俯下身子,用唇轻轻碰着她嶙峋突出的锁骨。
这下魏裳楚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她身体彻底狠狠抖了抖,遂一手扶住沐有韵的腰,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咬上了身上人明艳的丹唇。
“皇爷!”书房门被急急躁躁地打开,似乎有十分紧急的消息要报,魏裳楚的亲信推门而入。
这位亲信风风火火闯进来,结果下一瞬息就呆若木鸡一样立在门口。
一瞬间这位足智多谋的亲信为自己想了很多种解释方法。
一瞬间魏皇爷给自家足智多谋的亲信想了很多种死亡方法。
魏裳楚:“……”
亲信好像明显被吓到,他只进门抬头看了一眼,就意识到目前“战事”的严峻,索性全程低头单膝跪在地上,假装还是镇定自若的亲信。
“皇爷……陛下来信”
“我知道了,放下信退下吧。”魏裳楚声音从容如常。
亲信如释重负,低头关门退了出去。
刚出了门这位亲信就有点儿脱力,撞破了如此香艳的景象……他还能活到明日初晓么?
没想到……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自家皇爷,竟然是被压的那一个。
这简直比收到陛下的亲笔信还让他惊讶。
房里刚准备坦诚相见的二人有些尴尬。尤其是骑在她身上的沐有韵,一张俏脸仿佛已经红透了。魏裳楚起身换上常服,披上颜色略浅一些的皇服,亲自把沐有韵送出了门。
纵然疼她如旧,有些东西还是不能让她知道的。魏裳楚拿起亲信送来的信封,拆了封口拿出里面的纸,入目就是一副放肆的狂草。
字如其人,魏千羌的狂草里有张扬的贵气,还有如千雪城外终年积雪的寒意,魏裳楚有些急地翻开信纸,好奇魏千羌给她写了什么。
“裳楚,见字如面,此番去了沐地,一切以小心为上,定国军虽然骁勇善战依旧不可鲁莽,沐国新帝励精图治,手下又有沈清爵这样的镇国上将军,你我的计划不可再拖,便着手准备罢,儿女情长不过过往云烟,来日打废了沐国,我许你与她解甲归田。
附:传沈清爵消息回千雪城。”
魏裳楚看完最后一行字,心情有些复杂。皇姐啊皇姐,你怎么也如我一般,坐拥江山不满意,还惦记着如剑一样锋利的利器,不怕她砍了你的左膀右臂?
魏裳楚向前走了几步,连信带信封一并扔进了面前的火盆中,青黄色的火苗瞬间吞没了整个信纸,没几瞬息就化为灰烬。
她的心情突然不好,是很不好,虽然这些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有明显悲欢离合的情绪变化了。
天色沉重,窗外风卷残云不见晴,冷意丝丝侵袭进屋内。冷风刮过,皇都满城烟柳也纷纷落了。
寒风似乎从北魏吹来,过了满武州直逼太京城而来。魏裳楚有些想念北魏的雪景,想念千雪城的终年寒冰。
“我楚宫的东西,你们该还了。”
威风凛凛的玄色马车开进了太京城最繁华奢靡的烟花柳巷,这里有寻欢作乐的文人墨客,有空虚寂寞的公子姑娘。路边的人看到这般气派的马车纷纷侧目猜想,有这样车的人怕也得是富人贵臣。
即便来这里挥霍如他们,也还是没有这般气派的。
谁家姑娘能觅得良人如此,谁家公子能坐上这样的马车,路人们很是好奇。
以往沈清爵从来不来这种烟柳之地,前世她来这里这里找流连忘返的弟弟沈靖,才遇到了惊为天人的谢冰媛。
她对此重新有了认识,在她印象里的污浊之地,还是有这样仙人一般的人物的。就比如本朝有落魄才子屡试不第,自称白衣卿相,在烟柳之地说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如果不是她出征在外,她很想结实这样的人物。
马车停在无妄楼门口,看热闹的人心里有几分了然,下来的肯定是谢老板不用看。
当然也有几个眼尖的人看见了撩车帘的那双白皙如玉带着一抹碧绿色的手。
“天凉了,你现在身上这件薄狐裘可以换了。”
“嗯?”谢冰媛瞅了瞅身上这件黛色的狐裘,是有些单薄,“将军也记得添衣,冰媛先行告退。”
沈清爵点了点头把车帘放下。
谢冰媛上了楼,才发现马车这才缓缓走起离去,和上次一样,好像是掐着她的时间,等她上了楼才离开的。
不过是巧合罢了,切不可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谢老板自我劝告道。
沈清爵眯了眯眼,重生之后这一段时间,她似乎真的懈怠了。差不多是前世的这个时候,北魏已经暗潮汹涌了,只可惜沈清爵没有早早见到来此的魏皇爷,不然也不会没有抵挡,让北四州一夕之间全部沦陷。
她才走的那么匆忙,而行军打仗无异于性命都托付在了马背上,她才始终没敢向谢老板表明心迹……
现在这副身体还很年轻,双手白皙如玉,身上也只有之前替萧泰凉挡刺杀的那一道箭伤。
两年的北伐战争打的王侯不值一提,比不上兵强马壮雄心勃勃的北魏,前世她去了满武州之后,行军打仗的本事才得到了飞速进步,她和女帝站在两个极端,针锋相对,一起飞速成长,任谁稍有差池,谁的国家就有覆亡的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蛤蛤蛤蛤 白攻攻捂着肚子大声地笑。
第20章 审讯
车夫是跟了她好多年的王府老奴,一辈子孝敬他们沈家,前世这个时间点不久之后,太京城流疾猖獗,这位勤勤恳恳的老仆人也害了传染,很快就病死了。
老仆人姓王,具体姓名已不能考究,只知道她从小就叫王叔,一来二去,这个老仆人的名字就改成了王叔了。
沈清爵恋旧,这一辈子住进将军府,也把王叔叫了过来给她驾车。王府里住着浣蓉,沈靖,她自己则独住在将军府。
毕竟有朝一日谢老板也会住进来的,沈清爵笃定。
“王叔,回王府吧。”
沈清爵坐在马车里和外面赶车的王叔说了一句,王叔赶忙哎哎哎地应了几声。
旧府终究是楚时府邸,只是她母妃不避讳萧泰凉,想住就住,新帝萧泰凉没有二话,只会处处迁就她,故而沈靖也没有理由住到将军府,从江南到北魏游学归来之后就随母亲住进了王府。
因为沈柯不喜静也厌倦朝臣的缘故,当初他选府邸选到了远离闹市的地方,自然也就远离皇宫,不像将军府紧挨着皇城的后花园。
萧泰凉与沈清爵的师徒感情自是没话说,可他终究是怕死的,自打他皇袍加身的那一刻,他已经不是那个脑袋别在身上不怕死的大元帅了。
沈清爵住进将军府也让他稍微安心,如此一来,皇城有什么变故,他和他手段通天的爱徒也还是一丘之貉了。
王府很冷清,面积很大,居住的人很少,只有忙碌的一群下人,尽管如此,浣蓉和沈靖的回来还是为这里平添了不少人气。
听见她回来了,没人气的王府瞬间热闹,大大小小的仆人都出来迎接,通风报信的话已经传到了正准备动筷吃饭的母子二人桌上。
这次是“将军回来了”,不是“郡主回来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浅显的道理,就算是下人们也懂。
沈靖听到下人们的请安声,立刻把就要放进嘴中的食物连带筷子一扔,站起来就冲出去迎接。
英俊的青年穿着白色刺绣锦服出了大门,就见了了他有几年不见的姐姐。
上次沈清爵接他并没有多话,他能感受到对方对他的冷淡。
他不知道为什么,沈清爵可是清楚的很。
通敌叛国,狼子野心,卖国求荣,最直接地导致她戎马半生却自尽于满武州。
沈清爵能有一口好气给他,那才真是有了鬼了。
沈靖看着亲姐姐一身玉白蟒袍施施然冲他走过来,他冲过去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停下,他的姐姐,穿什么都是这样有如天人下凡,从小至今都没有变过。
再看看自己尚算英俊的面容,和她比起来似乎也不值一提。
沈清爵看着这个向他冲过来的弟弟,心底十分地复杂。
在她小时候,下雪的深夜在王府门口收留了他,到把他养成这么大,两世加起来有二十多年了吧?
二十多年,喂条狗尚且寿终正寝,临死前还能忠心耿耿地摇着尾巴叫你主人。她这好弟弟算什么,越养反而越恨她。
沈清爵笑了笑,像幼时一样抬手摸了摸冲过来的沈靖的头。
沈靖没想到姐姐会这么亲昵地对他,和沈清爵一般高的他愣在原地。
浣蓉看着姐弟两人亲热的动作也欣慰地笑了:“你们两个啊,都多大了,也没见生分了。”
等她落座了,这房子来重新安静起来。
沈清爵安静地吃饭,没打算说话。
沈靖忙着给浣蓉夹菜,一口一个“母亲”哄的浣蓉喜笑颜开。她的弟弟很了不得,怕是从小就吃了寄人篱下的苦头,所以巧言令色,很会讨人欢心。
“弟弟”,沈清爵放下筷子,拿起勺子斯条慢理地盛汤,沈靖转过头来,姐姐的忽然认真让他心里有点不安。
“过几天你就跟着我去军队,从校尉做起,也好历练历练。”
沈靖脸色一变,转瞬即逝的阴沉被他完美地藏在皮下,他转过脸去颇委屈地冲浣蓉说道:
“母亲,靖儿这才刚游学归来,还没好好孝敬您呢。”
“你今年已经二十岁,还当自己是黄口稚子吗?北魏虎视眈眈眼看就要挥兵南下,你想和这太京城中的一众无能纨绔一样整日寻欢作乐?莫说母亲如今不会同意,便是她同意了,你明天也得乖乖去军队里报道。”
浣蓉想开口却被噎了回去,如今沈清爵这席话一说出来,她心里仅存的几分对沈靖的不舍也无影无踪,何况她再怎么喜欢沈靖,她心里还是站沈清爵这一边的。
只是沈清爵这硬气的态度让她着实不悦,浣蓉心里略微有些恼怒,自己的女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