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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爵突然一笑,伸了伸腰站了起来,她走出卧房来到正厅,为她自己披上一件素雅的白袍,一颗一颗系好扣子后,陆晚桐迎面走上来给她披上黑色的披风,沈清爵微微俯下身撑开两手配合,突然打开的门带进了风,把两人的衣脚吹起。
谢冰媛推门而入,从正好看到这么一副和谐美满的画面,沈清爵侧着头张开手臂像要拥抱陆晚桐,陆晚桐替她系着披风带,沈清爵一边顺从地站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和这位贴身侍女低声细语说着什么。
“你先退下。”陆晚桐应声出门。
沈清爵看她进来,忙撇下陆晚桐自己系上了披风带子,走进了两步握着谢冰媛的手,凑过去,眼里温柔让人心折。
“我正准备出门找你你便来了,这么早,想我了?”
“你之前便也这般让人替你穿衣服的?”谢冰媛答非所问。
“是呀。”沈清爵答道,她除了沙场征战自己照顾饮食起居之外,别的太平日子都有人服侍,她也就自己懒得动手。
“嗯……”谢冰媛想了想,“以后我为你系袍子吧,如刚才那般。就不劳烦别人了。”
“好。”
沈清爵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一阵脚步声凌乱,跑进来的人跪在地上,不同往日的守礼数,而是门都没开直接破门而入。
“将军,十灵姑娘她……”
沈清爵来到院外,提着披风一路疾走着进门,看到十灵歪倒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沈清爵忽然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朝躺着的十灵走过去。谢冰媛一身素白跟了进来,见到屋内景象也跟着愣在原地。
几个丫鬟哭着倒在床榻旁边,脸上刚涂的劣质脂粉都化在了床布上,见沈清爵进来,更加一边哭一边拜倒付在地上行礼。
沈清爵皱着眉走近床榻,似乎前一秒脑海里还有那个清秀俏丽的容颜开口跟她说话。
“卫大夫”
卫卷云立马上前,摸了摸十灵的胸与口鼻,再探探脉,感觉到十灵的肢体也已经僵硬,她转过身来冲沈清爵摇了摇头。
“都出去,叫池冬夏来。”
几个丫鬟一边哭一边退了出去,卫卷云做了个请的姿势,谢冰媛才收回投在沈清爵身上的目光,忧心仲仲地出了门。
沈清爵缓步走到十灵床前,从书桌上接过了那封信,手轻轻颤着打开。
“郡主,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已没有脸面苟且于世,故先行一步,城中有影子,有千雪,有秦越将军要小心。我如今一身红袍,也算了了郡主的愿,嫁人了。十灵此生步步犯错,若有来生,望还做将军的奴婢。”
沈清爵看到最后,手已经越来越抖,她把信一把兜进怀中,站起身,眼中水光朦胧却没有掉下一滴泪来,她把身上披风解下盖在沉睡的十灵身上,转身出了门。
未免太过冷血。
“姐!姐怎么了!”池冬夏迈开步子跑进来,一步一步几乎要摔倒。
他看到床榻上闭着眼睛的十灵,立马泪如雨下,打着趔趄扑了过去。
“怎么了呜呜呜,别吓我,昨天还好端端的呢。”
“将军,您救救她,我给您当牛做马。”他又扑将过来,跪在沈清爵腿边上。
“没用的。”沈清爵声音如冰般冷冽。“她已经死了,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那您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么?”池冬夏不再哭闹,话语也骤然冷却下来。像变了个人,不同于往日的清秀孱弱形象。
池冬夏之前表现的一直都很单纯,他站起来的时候仿佛周遭景色也在笑,他难过的时候,天也会下雨雪。
奈何他在十灵在众人面前的天真无邪骗不过沈清爵。
“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只是没想到,对十灵,你还有这般真心,不过也只有这样子看起来才像个少年人。”
沈清爵低下头看她,浑身散发着一种沉重的威压气场,池冬夏脸上还挂着泪水,却一点儿都不惧怕,抬起一张少年脸和她对视。
“桌子上有她留给你的东西。”
池冬夏又站起身扑到桌子上,看到一柄银色匕首静静躺在桌上,手柄上刻着“冬”这个小纂字。
作者有话要说:小松花说有虫,我瞪着大眼睛瞅了半小时才发上来233333
每次看到评论都想把剧情一股脑告诉你们啊!emmmmm 应该没有池冬夏的粉吧2333
毕竟我梦里都在想着他怎么太监。
不用等了,还差四千,要花费好久时间,如果可能的话也是快零点了,小仙女不能熬夜emmm
第55章 净身入宫
池冬夏背对着她,怂着肩,身体一抖一抖,抽泣声不间断,他把匕首抱进怀里不断地擦拭,仿佛要把这把匕首擦地和原来一样锃光瓦亮,还是十灵给他留下时候的模样。
谢冰媛与众人站在屋外,几个平日里和十灵要好的丫鬟也站在门外低声抽泣,压抑的哭声从她们捂着脸的指缝中传出。
沈清爵面容冷峻,只是看着书桌一言不发。
“为何?”池冬夏渐渐听了啜泣,转过身问她。
“我不知道。”沈清爵回答他。
“你不知道?她是你的侍女,从小跟着你,现在她出事了,你说你不知道?!”
池冬夏十分激动,隐忍倔强的他几乎从来不对人发脾气,今天是第一次同沈清爵歇斯底里。
“莫要激动,一惊一乍的,如何成得了大事。我便只能告诉你,昨天夜里,有人来此处,给了她一颗药丸,逼死了她。至于是谁,以我的能力,目前还查不到。”
池冬夏怔住。
“连你也……连你也查不到……那……”他咽下一口口水,“那我……”
沈清爵面无波澜。
“我要进宫。”池冬夏抬起头,突然盯着沈清爵道。
“决定了?”
“要平步青云,要万人之上,这是你亲口说的。便不能反悔,终有一日,我查出逼死十灵姐姐的凶手,定将她碎尸万段。”
沈清爵点点头。
“收拾东西,明日带你入宫。”
“是,将军。”
孱弱少年好像一瞬间长大。
将军贴身侍女病发身亡暴毙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府上,将军悲痛欲绝,下令撤掉府中所有大红色楹联与灯笼,上元节刚过,将军府便抹去了所有喜庆之色,让人唏嘘不已。
将军情深义重,按侍女遗愿,将其葬入府中后花园柳林中。
将军亲自吩咐,说按照习俗棺材放三天才能入土为安,又亲自护送灵位到柳林,久久不肯离去。
是夜。
两道人影飞掠,两身黑快速来到柳林,异香袭人,守灵的人不到三个瞬息就躺倒晕到了地上。月明星稀,微风把柳树的枝条吹地一晃一晃,再加上倒了一地的守灵人和黑漆漆的灵柩,看起来怪吓人的。
“要不是陛下,我才不来……不会真的有鬼吧阿黑!”
枫儿话音刚落,棺材板便动了一动,甚至还发出了轻轻扣板的声音。
纵使知道是十灵,枫儿还是汗毛倒竖,就差施展轻功狂奔离去了。
阿黑上前一步,手抚上棺材上板,用内力一顶,棺材盖直接错位掀开落在一边。
十灵咳嗽了两声,脸色苍白,穿着一身丧服慢慢坐起了身。
枫儿立马躲到阿黑后面,似乎在确定这个起身的女人是人是鬼。
沈清爵坐在假山上亭中木栅栏上,从这个高度望去,柳树影子斑驳,正好拦住了她与沈若光的身影,而十灵等人也刚好看不见她们。
真是一出好戏。
“郡主,您就这样放她们走……?”沈若光问。
“走吧,走了我清静。那两个高手想走我们也拦不住,把十灵留下也没什么用了,就让她以别的身份安静活着吧。反正她在众人眼中已经死了,就足够了。”
沈清爵说完,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是……”
“她已经告诉我了,留意千雪,留意秦越,无非就是想说让我注意魏千羌和这两位药嘛,不过至于她说的影子,我一直猜不透。”
沈清爵动了动身子,偏头换了个更好的角度,方便她看到十灵。
“什么?!魏千羌在太京城?!”沈若光大惊失色,眼球突出,仿佛活见鬼。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十灵让我担心千雪,除了魏千羌,还会有谁。”
“那两个高手……”沈若光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这些信息了。
“大抵也是魏千羌手下的侍卫,但显然不是她全部的侍卫,不过即便如此,依照魏千羌的性子,很快他们也会换张面皮行走了。”
沈清爵又沉声说道,“不过,知道魏千羌就在太京城中,我如芒在背,十灵一事之后,将军府及周遭的禁卫要更加严密合理,就交给你去做了。”
“郡主,您不会气十灵背叛您么……?”这两天沈若光犹豫很久,苦思冥想得不出答案,终于在现在斗胆问了出来。
“气,恨不得把她关进水牢关她个暗无天日,可是她跟了我这么久,我不知道她背叛我,却也知道她能为我而死啊。所以即便她犯了伤害媛媛的罪,我也终归不忍心杀了她。”
沈清爵说这话的时候用手撑了撑下巴,望着一轮圆月出神。
“唉……将军,妇人之仁,要不得啊。”
沈若光劝她。
沈清爵沉默。按理说她的确应该追上去斩草除根,可惜她做不到,最起码,以现在的她来说还做不到。
这一点上,她至今都没从她师傅身上学到。
“也许是因为,我终究是个妇人吧……”
十灵穿着丧服坐起身,脸色却比身上的丧服还要丧。阿黑合上棺材,用内力又一顶,将棺盖合地天衣无缝,虽然外表看起来和和先前无二,但棺材内里木有已经被嵌死了,只要没人想牟足了劲撬人家棺材,几乎是没有可能被打开的。
“你们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便自己回北魏了。告诉陛下不用担心我,半月之后我就回到了老母身边了。”
枫儿与阿黑看她脸色实在与死人一般无二,难得起了恻隐之心,便同意她的说法先离去了。
十灵起身,恭恭敬敬冲北方叩了三个响头。
她一“死”,与沐国,与沈家,与这片土地缘分两清了。
她再次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却发现先前的亭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个人迎着清冷的月光站着,素雅白袍加身,黑色斗篷被微风吹起,是再熟悉不过身影。
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还保持着躬身叩首的姿势,沈清爵这么一站起来,她正好看见她的上半身。
沈清爵扬起右手摆了摆,没再多看她一眼,便背过身下了亭子,隐到林子里再看不见了。
十灵知道她的意思,走吧,别再见了。
能让十灵活着离开将军府,对沈清爵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她自己也不会没皮没脸,继续在这里待着了。
“将军,您很了解魏千羌?”
“哼,”沈清爵冷笑一声,伸手揽了揽被风吹得有些扬起的斗篷,“说要妃我的人,我怎么会不了解。”
事实上,每隔一段时间,她书桌上就会出一定厚度的报告魏千羌的生活状况的书信,直到现在书信还没有停,想必一定是魏千羌做了障眼法。
“她都送上门儿了,就别怪我不让她回去了。这笔账,”
沈清爵没再说下去,她只是攥紧了拳头。
回了她自己的住处,推门而入,发现陆晚桐不在,她有些困乏,也就没叫别的侍女过来,而是自己脱了衣袍进了浴池。
水热度正好,浴池里腾升起水汽,身体经过热水浸泡之后,总算把身体里的一部分疲倦与暴躁清洗而出,再顺着水汽蒸腾。
水汽放松了她的神经,她干脆松下身子,靠着池壁浸泡在水里,头仰在岸上闭上眼睛。
有些朦胧的时候,她想起了很多,从小时候的父母,到旧太后,到幼时好友再到如今,非常怕她自己做的不好。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人在推她的额头。
“?!”沈清爵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蹲在她面前衣冠楚楚的谢冰媛。
原来是谢冰媛一直在卧房等她,不见她回来便出来看看,又看到她脱下的长靴,这才走进了浴室,一进浴室就看见她看着池壁睡过去了。谢冰媛顿时便心疼到不行。
“你这个女人,我不来找你,便就在这里睡一夜么?”
谢冰媛得寸进尺,借机拍了拍她的脸。
“???”沈清爵显然还在迷瞪中,看着谢冰媛一张脸恍了神。
过了片刻才手忙脚乱遮住身子。
“你这个女人,我哪里没看过,遮什么遮。”
“那便不遮。”沈清爵说着要作势站起来,谢冰媛瞪了她一眼,把怀中浴袍丢给她。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终于一起回到卧房。
“莫要伤心。”沈清爵给谢冰媛盖好被子,自己也跟着躺在一旁。
“不伤心,都过去了。”听她这么说,谢冰媛支起身子看着她,“你逞强。”
“哪有,十灵走了,哪怕外人都走了也不怕,你还在便好。”
沈清爵舒服地叹了口气,轻轻眯上眼睛。
“不走,我能走到哪里去。”
“嗯”沈清爵嘴唇没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软软的哼。
“这便睡了?今儿个不陪我说话了?”谢冰媛打趣她,沈清爵没吱声。
“沈清爵?”沈清爵依旧没吱声。
“睡吧睡吧,你这般女子啊。”
普天之下,也是没有谁了。
池冬夏一宿没睡,他整夜坐在他的土炕上,把那柄匕首擦了又擦。
他怎么总是失去东西,从小时候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