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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公公认出,这不正是号称“沈家军师”的袁定坤?
“众人听令!尚方宝剑在此!请诸位即刻退兵,莫做大逆不道之事!”
绿衣袁定坤身后,是五百凰字营铁骑。
袁定坤静看洛公公,笑而不语。
身后凰字营铁骑替他回答:“吾等此生!只认大将军虎符!”
大地毫无征兆突然轰鸣起来,沈家嫡系铁骑挺进,洛公公一队人被吓得赶紧逃向一边。
尘土飞扬,铁骑进京!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只得到一部分,她没有写完,我觉得她很久没更新了,特意要过来发表的。
朋友代发。
第85章 一别经年
钦天监格局森严,气势恢宏。
只是看起来颇为怪诞阴沉。从古至今,研究黄老之术的,不免有些独到,与常理不同,钦天监一向重兵把守,高墙之内放着九百年前一位风水大师张公的地动仪,八龙吐珠,妙不可言。
这里汇聚能人异士无数,即可研究风水龙脉,又可给一些罪无可恕之人安上“不祥之兆”“王朝隐患”之类的罪名。
说白了,就是王朝的刽子手。
此时钦天监外,迎来了一个不太可能来的人。
“参见公主殿下”
萧离央没有理会一路问候行礼的人,直接闯进有些阴气沉沉的房中,抓着一个正三品便让其带路。
王朝上下一向知道皇帝宠溺这位公主殿下的无法无天,何况如此三品官员,更是被她提了领子,直接寻到了谢冰媛房间前。
“行了,退下吧。”
三品官员面露难色,“这……”
“滚!”
房门大开,谢冰媛倏然抬起眸子,看见气势峥嵘的徒弟急匆匆地走进来。
“快走!”
“发生何事?”
“路上再跟您解释。”
师徒二人刚一走出房间,有些幽静的长廊里便传来几声哈哈大笑。
萧离央贴身四个侍卫立马站的笔直,这四人是皇帝精挑细选出来的护卫,很快察觉到了微笑气息。
长廊中所有壁灯一瞬打开,绵延不绝,竟似没有尽头。
穿着黑色朝服的连官子负手走来,身后跟着一众钦天监官员与官兵,堵住了萧离央的去路。
而此刻的皇城中。
沈氏嫡系铁骑入皇城,城中扑通守卫军本应向皇宫支援,如此一来,又不得不派兵提防杀入城的铁骑。
洛公公手持宝剑,可先斩后奏,为了王朝基业,当机立断让城外禁军紧随其后,沈氏铁骑分为两半,一半与禁军对峙厮杀,一半继续向皇宫挺进。
这一天,商人足不出户,寻常百姓回到家中紧闭房门,一家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更有甚者烧香拜佛,祈求无端祸乱即刻结束。
偌大皇城,满地兵戈,城中往日丝竹之声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厮杀声,利剑声,马蹄声,驻军被嫡系铁蹄几番冲撞发出的哭爹喊娘声。
钦天监中,萧离央一步上前,把谢冰媛护在身后。
“丞相这是为何?”
“微臣奉陛下旨意,请这位夫人回宫。”连官子毕恭毕敬。
萧离央冷笑一声,“回去?我看你们是要以此相携清爵姐姐退兵,殊不知这样只会刺激她,她平生最恨威胁,如今局势,御林军那些软蛋岂能和铁骑相提并论?最好之法就是我将师傅送走,才可能一缓形势!”
谢冰媛在她身后,面色变幻莫测。连官子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平时被陛下宠上天的公主不到不糊涂,反而把事情看地格外透彻。
“冒犯了殿下,这是陛下的意思,微臣也很无奈。”
连官子躬身弯腰。
身后侍从一涌而上,侍卫抽刀,剑拔弩张!
“父皇与你不想要这座太京城了?!”
连官子一愣,仍旧动手:“拿下!”
“谁敢!”
萧离央一声怒喝,没废话,直接从袖中取出匕首,白森森地指上自己白玉一般的脖颈。
谢冰媛眉头一皱,就要夺下自己徒弟的匕首,却见萧离央上前一步。
“殿下住手!”连官子大惊失色,赶忙跪地,跟着身后众人也跪了一地。
萧离央举着匕首,一步一步往前,长廊中官员自动匍匐分开,她一步一步非常凝重,气势大开大合,丝毫不像个平日里只会吃喝玩乐的公主殿下。
一片死局之中,萧离央用锋芒匕首对着自己的金枝玉叶,护着师傅一路走出了钦天监。
皇城中,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涌进重骑列阵中,让沈清爵始料未及,不过也尽在情理之中。这点手段,萧泰凉还是有的。
既然无他法,只有死战!
沈若光回到后方重骑列队中,身旁地上躺了一个黑布袋子,上面突起不断,似乎有人在挣扎。
沈清爵冲他点点头,继续投身阵中,蒋靖翔也于后方坐镇,以防有人从背后包抄,将其围困在内城中。
一旦被断了后路,与死无二。
兵戈之声震天。
萧泰凉不明白,前有幽王烽火戏诸侯博美人笑,后有冲冠一怒为红颜放敌军入关,如今又有一个女将军?为了女子?大举逼宫?!
简直无法无天!
他面色如水,更加阴沉,大手一挥,城楼上十数个带着貂尾红帽的貂寺起身一跳,顺城而下,数不尽的武道宗师风范。
沈若光见势不妙,迫不得已投身战场。
这数十位貂寺身份的大内高手目地明确,一路杀向阵中的大将军,铁骑能是糊涂蛋?自然明白突然出现的貂寺意图,便变换阵型想要挡住向主帅冲去的利刃,奈何这些武夫攻城拔寨没的说,在绝对实力悬殊之下,只有一死!
虽然如此,仍有无数重骑兵送死般挡在貂寺面前,以血肉试图阻碍,哪怕抵挡一毫一厘。
有个貂寺轻轻咦了一声,似乎没见过有什么军队有这等反应,数十人中他功夫最深,已经来到沈清爵面前!
貂寺腾空而起,气机带风,一身紫黑太监服被撑得浑圆。
一章当头劈下!沈清爵猝不及防,抬枪一挡,□□断成两半!
一名小卒反应极快,趁此机会一头死死一头抱上貂寺,被打地一掌胸口塌陷!
沈清爵握紧双手,“拿戟来!”
从古至今,用戟的,哪个是一般的将军?每一个,都是不要命的疯子啊。
貂寺一把推开已经死绝了的小卒,看着骑马纸戟而立的将军,眉目冷冽间带着不屑。
貂寺弹身而起,再度发起进攻!
沈清爵单手提戟,右手攒足力气,抡圆了像貂寺喉咙划去,貂寺不得不暂避锋芒,收回身势,沈清爵提拉,横转,一时间竟然和貂寺站至平手。
貂寺明白了她的意图,后退几步,还是和先前一样的打法!
一掌劈下!
抬戟抵挡,这次兵器没有向先前一般折断,马却轰然倒地!
沈清爵借势翻身,连着后退几步,把戟插进地上白石,手心出血,才止住没有让它脱手。
貂寺又轻轻咦了一声,“你这女娃儿,能做我徒弟。”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她是萧泰凉的徒弟,看来这位高手是把自己跟皇帝相提并论了。
沈清爵没废话,准备提戟再上,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却听见鼓声与铃铛声,她附近的数十个重骑兵听见声音,立马列了阵型,抽刀飞速挪动,十数人突然间有了指挥,把先前还势不可挡的貂寺拦下。
沈清爵都不用回头看,雌雄莫辨的袁定坤一马当先赶到,用这种特定方法指挥起了重甲军,相当于他亲自与貂寺过招,并把重甲军的长处发挥到了极致!
马蹄围着貂寺打转,进退之间随着铃铛声出刀,貂寺被团团围住!一声洪亮的鼓声之后,十位骑兵顶盾把貂寺围在了中间。
场景默名熟悉。
内城外,侍卫护送萧离央谢冰媛二人,一路来到内城,期间一路厮杀,直到蒋靖翔看到,才大声高呼住手!
谢冰媛已经明白了一切,便催着蒋靖翔,马上进了内城。
她不喜欢兵戈,不喜欢无端的杀戮,其实,最不喜欢的是沈清爵身上的血债。
这个女人,号称背着旧楚三万冤魂。
重甲兵顶盾而上,咫尺刹那间,思绪摇摆不定,竟然想起了很多前尘往事。
昔年前锋杨枉,号称百人无敌手,在沈清爵还不是将军的时候,一共与旧楚昏庸藩王作战,敌众我寡,大败,全营只剩下了她与沈清爵。
两人逃命,至寒江边,有一个不宽不窄仅送一人通过的木桥,这位百人敌让沈清爵先通过,沈清爵在桥上的时候回头看,这位虎背熊腰的壮汉身中十矛!矛尚在他腹中!他却推着矛一路前行!没让敌兵踏上木桥半步!
待到沈清爵过岸后,他一刀砍断木桥,肚子上还插着长矛,栽倒跌进奔腾的寒江中!
前世与北魏在满武州城外一战,袁定坤率领铁骑在凉州与枪仙雒阳决一死战,袁定坤与他有杀父之仇,袁定坤破甲一万,百里追杀雒阳,却听到自己被困满武州,千里奔袭来救,让杀父仇人雒阳逃之夭夭,回来我中了埋伏,生一场大病,临死之前也没杀成雒阳。抱憾而终之前告诉沈清爵,自己也不过是同她一样的女儿身。
这些人戎马半生,不就图和安定?
而自己此刻,是又做什么呢?
做大将军不舒坦,替师傅守国,师傅却要动她的命根子?
也许我不适合做大将军。
徒儿累了。
女儿不孝。
是该走了。
沈清爵双手持戟跃起,由上而下,猛然洞穿了貂寺胸膛!
貂寺倒下的时候,十位重甲军也缓缓倒下,七窍流血,显然刚刚一瞬间,他们已经被貂寺震碎内脏。
抬眼望去,铁骑缓缓推进,却是满目荒凉。
沈清爵铁戟脱手,后退了好几步,铁戟脱手而出,咳出一口鲜血。显然,她再不能用戟这般霸道的武器。
锦衣狐裘的大将军,此刻额前碎发凌乱,嘴角还有一挂殷红的鲜血,手臂不断颤抖。
“沈清爵!”
谢冰媛大喊一声,看着白袍湿透,浑身是血的沈清爵,倏然流出两挂泪来。
沈清爵蓦然回首。
第86章 胭脂榜天下第一
沈清爵怔怔,有几缕鲜血顺着碎发滴答在地上。
一抹素白,满城失色。
而滴落的两行泪,似乎在问,我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
曲终罢了,满天萧瑟,刀光剑影,王朝兴衰,似乎都不重要了。余生只想守着她。
师傅不是忌惮她肩上的担子么?不干了!给他挑!
先前萧泰凉怕浣蓉于城头上安危有损,将她与弟弟沈靖藏于城楼中,一旦沈清爵不听劝便祭出这二位来,或许沈清爵会犹豫几番。
袁定坤一来,铁骑兵心中更有了依托,几位还活着的貂寺也难成气候,便继续推进,眼看着就要逼近那座内城城楼。
萧泰凉怕了。
于是下令放箭。箭上淋了燃油,火光迭起,破风声此起彼伏,漫天之上,皆是带着一条长长尾巴的长箭。
沈清爵站在皇城中轴线上,看着这座巍峨雄壮浸透无数鲜血的城,叹了口气,本将军不干了。
黑烟随着火箭的落下,四处如花朵般炸开,往日尊贵的地方浓雾迭起,似乎在昭示这一甲子六十年间,多少人来来去去,宫门却仍是这座宫门。
沈清爵冲陪同而来的蒋靖翔使个眼色,无需多言,后者怔了怔,便立刻点点头。
场中突然炸起一朵不大不小的烟雾,似乎是有一杆火箭,不偏不倚正好炸在这位大将军脚下。
不消片刻,烟雾散去,这位“大将军”立在原地,茫然四顾,身上鲜血淋漓,脸上惊慌失措,想开口嗓子却咿呀说不出话,身子微微颤抖。
她身边正好没有任何护卫,似乎铁骑也百密一疏,正好让她身边有了空隙。
一位数貂寺硬生生扛着十位铁骑的攻势,暴掠而来,扛着剑气,顶着枪势,我管你是什么异姓王大将军,先砍了再说!
气势如虹,他手中夺下长刀有如白光,一下洞穿了那位白袍女子的胸膛!
一刻寂静无声,萧泰凉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眼神怔怔,似乎不相信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徒弟,就这么死了。
城楼上半数臣子皆如一反应。
铁骑军一同回首:“大将军!”声势浩大,似乎只要现在蒋靖翔一声令下,马上就能推破皇城,天下易主,传国玉玺唾手可得。
萧泰凉依旧失魂落魄,微微发抖,直到有貂寺上前对他说将军替身已被劫走,他才抹了把汗,重新脸色如常起来。
谢冰媛看见此番场景,好像胸中也有长刀被贯穿,眼前一黑,脚下虚浮了几步,便合上了眼。
伤心惊惧过度。
只是没等周围人扶她,便跌进了一个带着血腥气的怀抱。
尘埃落定。
十八路骑兵入京,已是死局,还得多亏了老夫人给的替身,勉强堵住攸攸之口。
既然乱王已死,总不能把铁骑兵也一个个杀了?
沈清爵一众人快马加鞭,出城,天黑之时已经往皇都以北百里之处的一座山谷中。
谷外满山青树,山巅有泉水自上而下,下过雨后湿气弥漫,涌起一山白雾,如同仙境一般。
沈清爵一骑当先,身后是马车中睡着的谢冰媛与萧离央,身侧是袁定坤与琥珀郎君,沈若光也难得没有隐于暗处,骑马同行。
沈清爵把虎符丢给了蒋靖翔,等于把自己手中所有兵权,都交给了这位副将。
蒋靖翔焦头烂额了一整天,面对了不少人的口水,反王副将何能再握兵权?然而他们似乎忘记,强行夺了兵权又能如何,朝中谁还能抗得动这泱泱铁骑?
最起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