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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靖翔焦头烂额了一整天,面对了不少人的口水,反王副将何能再握兵权?然而他们似乎忘记,强行夺了兵权又能如何,朝中谁还能抗得动这泱泱铁骑?
最起码,这副将还嫩着,不会如沈清爵一般。
忙了一天的蒋靖翔回到军中,看到帐前跪着一地的将领。
沈家老将,请命。
“这破皇城抵得住我们一击?萧皇莫不是忘记了,这天下是谁给他打出来的!”
“大将军已经……你蒋靖翔还有心思封官进爵?拿着虎符,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面无表情的蒋靖翔开口:“谁说将军出事了?!都一个个沉不住气,都给老子回帐睡觉去!”
地上众人喜极而泣,抬头看着蒋靖翔。
“她只是有些累了,此时安然无恙,你们退下吧。”
蒋靖翔望北,此时她……应该正与夫人……恩爱?
不知自己此时赶去,还能不能讨要一杯喜酒喝?
霜华谷中,有一处院落,东南西北各有房屋,院中有一小池,池边有修竹,临近主屋床边还栽种了芭蕉,院中还有花树,比起谷外的寒风呼啸,谷中气候唱了反调,一派江南气息,却又夹杂了北方的凛冽,山风吹到人身上让人神清气爽,说不出的玄妙。
正屋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屋中老奴见沈清爵回来,俯首请安,沈清爵笑着让他们退下。
此处是她早就寻觅安置的养身之地,不想住王府了,就来到这里,她还想着什么时候带谢冰媛过来,只是这一年风雨飘摇,总没个安定时候。
如今重担卸下,她也要做想做的事,第一件等不及的,就是与她成亲。
谷外,风语骤然迭起!
从北魏到南沐,再到周遭小国,众人皆知沈家铁骑易主,至于沈清爵去哪里说法,有人说亲眼看到大将军被大内高手洞穿胸膛,有人说继任主帅安然自若,一时间众说纷纭,搞不清将军究竟怎样了。
但毫无疑问,替身一死,萧泰凉面子上过得去了。
两师徒间的对弈,以徒弟释兵权离京,师傅睁一只眼闭一只顺着台阶下而告终。
只是一些烟花柳巷为沈清爵谢冰媛姿色倾倒的男男女女文人墨客颇为感慨。
繁华落尽,他们这等凡夫俗子,何时再见梦中人啊。
又一年三月,天下的文榜武榜胭脂榜也该出炉了。
这榜单是由学宫宫主,江湖首推的头把交椅,以及沈家军中袁定坤一起推选,选出王朝十年来惊才绝艳的人物,才能登榜。
文榜第一无争议,是学宫宫主的亲传弟子,而立之年,下的一手好棋,二十岁已成国手,三十岁文章冠天下。
而除了一众文人之外,有一位只写过一本小说的人物上榜,排行第八,是谢聆。
有些文人不服,认为这人不过写过一本淫词艳曲,怎么就位列天下十大文人之中?接着他们便被家眷同僚骂的狗血淋头,说谢公子不配?先看看《何时》!
说第八?我看第一才对!
要不是传世之作只有一本,排名自然还会靠前,说谢公子江郎才尽?你们才尽一生可能写出何时的一章?
那是文榜第一人的老爹都自叹不如的书啊!
武榜无甚变化,只是冒出来三个后背。
只是胭脂榜一石激起千层浪!
十年前的上一届,榜首是那位前朝与国同亡的皇贵妃!红颜祸水,一代嫁人,问心无愧!
而今的胭脂榜第一?
谢冰媛是谁?说好听点,是一代名伶,说不好听的,不就是一个戏子?也配胭脂榜天下第一?
只有王朝金字塔顶尖的人物,心服口服,噤若寒蝉,毕竟白天那场可以写进史书大逆不道的逼宫,他们这些人的存亡,都在那个女将军一念之间,而喝住那把世上最锋利剑的人,正是这位胭脂榜第一。
更是寥寥数人才知道,一身登天下三榜其中只二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沈清爵脱光外袍,坐在池中,自言自语。
“本将军的姿色,也就输给自家媳妇。”
也对,纵然这些人再大胆,也不敢将这位异姓王也排上榜,否则,真得名列第二,或者并列第一。
而胭脂榜中,仅有两位北方女子,其余都是江南一道的人物,分别是第一的谢冰媛与第五的玉央宫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似乎每代胭脂榜榜首的人物,都能搅动一国风云。
江南,众多人为排行第二的女子不服,更有爱慕者扬言说要把那天下女子之冠叫到江南来,看没见过世面的北方人究竟是什么眼光。
而他们没料到的是,不久之后,人真的来了。
而他们更没料到,这两位女子,十年后,一个是武榜第一,另一个是文榜胭脂榜天下第一!
二十年里,近半甲子时光!
沈清爵穿好玉白蟒袍,着一大红对襟,挽起长发,手上提着一束红花,站在房前,推门而进。
天下第一背对着她,看向窗外芭蕉。
窗棂上,红烛滴泪。
沈清爵走过去,想抱一抱这位天下第一。
谢冰媛身着素衣,听到声响,转身,月色之下,她是第一种绝色,沈清爵一阵恍惚。
刚想靠近,却见谢冰媛一声冷哼,从架上抽出长剑,直顶到沈清爵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写手原话:
三个榜单为了引进不久之后的新人物,下章夫人□□加洞房。
第87章 花烛夜
胭脂榜是天下最有见识威望的数人再三推敲拟订的榜单,所谓胭脂,顾名思义,代指美女佳人。有佳人美女,名动一城或一乡已属不易,更何况这是整个沐王朝姿色最为出众的十人,每十年胭脂榜换一换,女子容貌本就不好评定,所以这份榜是很多人不服的。
而谢冰媛名列榜单第一,又是何等的国色天香?故而沈清爵才会说出自己姿色输于自家媳妇儿。
而此刻,花烛烛影摇曳,这个窗边的国色天香手中剑尖寒芒闪烁,直直抵在沈清爵胸口。
一张俏脸上似乎倒挂三尺寒冰,让人琢磨不透。
沈清爵背着她布置好的成亲一切,她似乎视而不见。
“是我”沉默几刻,这位大将军终于开口。
话音刚落,就见到面前女子勾勾唇角,抖落了三寸冰渣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母妃照着我的生辰八字选的,我想……是该成亲。”
沈清爵有些支吾。她不怕逼宫,不怕卸甲,不怕史书上的大逆不道,却只怕面前人的拒绝,哪怕有三分犹豫,也够她喝一壶。
谢冰媛依旧不说话。
“你……不愿意?”
沈清爵锤在袖袍下的手紧了紧,望着她轻轻蹙眉,她本来就眉毛修长俊秀,如此一来长眉凝起,狭长有神的双眼微微眯起,连带着整个人气质一变,哪有半分白日里万骑逼宫的凛冽。
若要放到外面,这微妙表情,不定眯起多少男女。
谢冰媛被她一蹙眉,满脸冰霜险些破功。
她朱唇轻启:“成亲前,我去将军府找你,你说吃了这顿饭,你我恩断义绝,逼得我从将军府又回到无妄楼来。”
谢冰媛剑尖抖动,沈清爵长身玉立,白袍上披着一个大红色滚边对襟,雍容温柔地一塌糊涂。
谢冰媛一挑手,大红色对襟系绳被挑断,顺着滑落在她脚边,沈清爵依旧是不动。
“后来我又去找你,问你问题,你竟连我们的相识日子都记不得。一心一意要嫁给那丞相的公子,把我当什么了,嗯?”
谢冰媛往前走一步。
沈清爵恍惚开口:“她不是我……我……”
眼中已有泪光。
“是,她不是你,可我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知道不是你,怕你被以假乱真,怕你身陷囫囵,怕你永回不来,到时候我是苟延残喘一身飘摇为你报仇,还是吞剑一柄,自己,也陪你去了?嗯?!”
这个反问的嗯字,谢冰媛挑地极重。她又向前一步,几乎是贴着沈清爵的唇边问。
“所以,我不嫁你。”她手一松,锋芒铿锵一声,宝剑脱落,跌在地上。
沈清爵轻轻点头,眼睛一闭,两行眼泪滚落。
“沈大将军,换你做我媳妇儿。”
沈清爵暮地睁开眼。
屋外众人坐在椅子上,夜色很深,不知道屋里头的两位谈的怎么样了。
但是,借他们一百个胆,也是不敢偷听不敢闹这二位的洞房的。
“唉,散了吧”袁定坤站起身,“若是夫人答应主子,明日再把喜酒补上便是。”
众人四散。
屋内灯火通明。
沈清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内阁走出,挑起门帘。
谢冰媛猛地看过来,起身却异常缓慢,呆呆地似乎丢失了基本思考能力。
沈清爵,长发及腰,一身大红嫁衣,金丝滚边,合身熨贴。
目光依旧坦荡,只是其中有羞意,玉面无暇,也许是衬得身上红色,耳根处隐隐泛红,沈清爵笑,五官像笼着光。
谢冰媛缓缓走去,看着一身凤冠霞披,说不出话。
“怎地,很怪么?”
她不常穿女装,更别提嫁衣。只是想了十八遍要把她娶回家,想的也是谢冰媛凤冠霞披,没想到,是自己。
“不怪。”谢冰媛喉咙动了动,“世人说我是胭脂天下第一,一定是没见过身着喜服的大将军。”
“此生活够……”
谢冰媛被这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女人抬手堵住唇。
“良辰已到,夫人,该洞房了。”
新娘双臂一弯,把“新郎”拦腰抱起,在她耳畔轻轻说:
“在床上我压着你,可不就是天下第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羞人一章……还是我自己来吧。车有的,微博“白浅予M”。但是由于前些天被封号七天(我也不知道什么辣鸡原因。)所以想看的小天使私信我一下,随便发什么表情都好!我好给你们私发豪华游轮。
直接发出来真的会被举报的!私信敲我下,发完就算绝不纠缠,不会麻烦你们的。(当然纠缠也可以,悄悄哭。jpg)。
私信见!
第88章 不负寺轻描淡写
师傅提点谢冰媛练功,每到清晨便起身踢腿散步,习惯果然可怕,谢冰媛昨夜纵然再困倦,到了晨时也不得不醒来,她身体上还有昨夜春宵一度带来的不适酸涩感,她低头看了看有些不整的衣衫,再度脸色微红。
这人,也没个度。
沈清爵并不在身侧,想必已经起身了。
自打她看见这人的第一面起,心如擂鼓,就没想过可以逃脱,知道她身份之后,更是没有想过能同她成亲。
前有对京城一众俊彦视而不见,后而有满武州外丑拒女帝戏言,世人恐怕早已默认大将军似乎总不会成婚,也没有人能配得上大将军,普天之下,南北两朝,也没有人胆敢想到,沈清爵会为一个女子穿上嫁袍。
想到这儿,谢冰媛抱起雕花的锦绣被褥,闭着眼在柔软的内里笑着蹭了蹭。
她自己没有发现,这是她根本做不来的小女儿姿态。
沈清爵早些起床,不忍惊醒还在熟睡中的谢冰媛,只身来到院中。
如今没了数十万兵马,没了大将军虎符,所能依靠托付的,就只有手中剑。院中一派清新,树上梨花带水,昨夜骤雨初歇,沈清爵穿着一如既往的白袍打底,又跨上昨夜被谢冰媛挑断的深红色滚金对襟。
她记性很好,几乎过目不忘,之前向袁定坤讨要了一本剑法,正好开始练剑。
沈清爵出身天潢贵胄,幼时所学皆是上品,就比如一样的练字下棋,寻常百姓能请到的师傅不过是乡里或者镇里的“名师”,而沈清爵要学,或许只有大家国手才能被请来教她,而她又聪明好学,几乎过目不忘,故而她学会的东西,例如琴棋书画,其实都出彩地不得了。
不过认认真真学剑,却还是头一遭,也没有名师指导。
她索性闭上眼,脑海中回味剑谱上字,慢慢练成一招一式,她很慢很慢地将这些通演一边,第二次时便已经可以完整将招数做出。
到谢冰媛出门之时,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熟练了。
沈清爵拔出佩剑,一转身若凤凰展翅,翩若惊鸿,提腕轻挥长剑,剑光凛冽,剑气割破院中梨花,花瓣如雨落下。
谢冰媛看着她,眼中波光粼粼,分明是有些基本单调的动作,在她做来就分外不同,如舞剑般流光溢彩。
半响后她剑势一停,回身一望,额前薄汗,肩上梨花,如玉白袍清绝不染尘埃。在沈清爵看过来的瞬间,谢冰媛面上一红,强装平淡地低下了眼。
“这便醒了?不困么?”沈清爵收剑,走过来问。
谢冰媛不知想到什么,冷冷回她:“自然”
我为什么会困?我自然不困。
沈清爵也略尴尬,便赶紧回房沐浴换衣,谢冰媛同她一起匆匆用过早饭,两人便唤上刚起身的萧离央,一同往山上的不负寺去。
佛门清净地,建在山上,纵然是她们三人这等身份的人,想要上山也还是要徒步的。
好在有青石板扑就的路,从远处看一径通幽,山中云雾缭绕,还有清流,一路走来却也不觉得无趣,不知不觉就到了不负寺中。
期间青石板上有积水,滑脚,沈清爵怕自家妻子滑了摔了可是大大的不妙,便总试图揽着谢冰媛,而谢冰媛想起昨夜的事,怕她误会了什么,总不叫她搀着,沈清爵还挨了无数白眼,直逗的萧离央咯咯发笑。
不负寺,顾名思义,取自前朝大佛陀诗人仓央无措的千古名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