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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能摔倒腰。”迟文彬不咸不淡来了一句,对着秦文哲竖起了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文哲面无表情的扒着虾,事已至此,解释也没用了。
夏初见吸着虾头里的黄,忍不住眯着眼睛陶醉的晃了晃头,太鲜美啦。
“好吃吗?”迟文彬费劲的扒着虾肉放在他的盘子里。
“你快别扒啦。”夏初见连忙看了看迟文彬的右手,还好没被汤汤水水弄湿。
“坐在那等着,我给你扒。”夏初见连忙拿了一只皮皮虾,小心翼翼的扒着皮,剥出了一个完整的虾肉放在了迟文彬的勺子里。
邵一晨都快惊呆了,这是什么节奏?他用眼神询问着秦文哲,秦文哲老神在在,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中午已经喂过饭了。”
夏初见一听红了耳朵,连忙解释,“你们别瞎想,真的是迟哥受伤了,不能沾水。”
秦文哲微微一笑,马上又恢复了一成不变的表情,“那他怎么洗澡?”
“……”夏初见被问的一愣,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事,我右手用塑料袋绑紧就好。”
“塑料袋绑不严的,天气这么热,很容易发炎。”秦文哲慢条斯理拆着一只海蟹,对着迟文彬挑了下眉。
“我有个朋友,就是手受伤了没当回事,结果感染的很严重,最后留下了后遗症,整只手都握不紧。”
夏初见一听小脸发白,这还能有后遗症啊,他担心的看了看迟文彬的右手。
迟文彬有点想笑,这孩子怎么这么耿直,他拍了拍夏初见的胳膊,安慰道:“别听他胡说,他逗你玩呢,我这伤口不严重不会感染的。再说了,浴缸里面放满水,只要把手放在外面再泡着根本不会湿。”
夏初见想了想,轻轻的碰了碰迟文彬右手上的纱布,“澡你可以自己洗,我帮你洗头发吧,你一只手没办法洗。”
邵一晨与秦文哲互看了一眼,闷头吃饭,事情总有意想不到的进展。
迟文彬的心软的像什么似得,小夏怎么这么招人喜欢,他抑制不住这股子高兴劲儿,眼角漾出温柔的纹路,配合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夏初见这才笑眯眯拿起了筷子,继续他的喂饭大业。
“迟哥,这个是什么鱼,特别鲜,给你夹一块吧。”
“这个蟹黄蒸蛋也好吃,我帮你盛一点。”
“迟哥,你吃海螺吗?”
邵一晨偷偷捅了捅秦文哲,小声道:“老师,我也给你扒个虾吧,他一个劲放闪我都看不下去了。”
“不用。”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面容。
“那你给我扒一个?”邵一晨满眼的期待。
“自己扒。”
“可是我屁股疼。”
秦文哲无语的放下了螃蟹,扒虾用的到屁股?他斜了一眼邵一晨,一脸的祈求与期待。
唉,他真的想明天回去了。
“想吃哪个?”
“皮皮虾!”邵一晨顿时两眼放光,盯着秦文哲笑的特别甜。
迟文彬瞄了一眼对面的互动,暗自好笑,一物降一物,他可是对小邵同学信心满满。
晚饭过后,夏初见揉了揉撑得发胀的肚子,他很想出去走一走,消消食。他对着邵一晨勾了勾手指,“要不要出去走走,吃撑了。”
“不去不去,”邵一晨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屁股疼。”
“你摔成什么样啊?我看看。”夏初见话音刚落就过去想扒邵一晨的裤子。
“我去,你干嘛啊?”邵一晨又惊又羞,他怎么能当着海龟的面被扒裤子。
“有什么不好意思啊,又不是没见过。”夏初见扯着邵一晨拽着裤子的两只手,“我看看摔得严重不。”
迟文彬自是不想让他和别的男人再有什么亲密接触,好朋友也不行,之前就算了,以后小夏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连忙走上前去,对着夏初见耳语道:“文哲在这呢,小邵肯定不好意思,不如我陪你去散步,让文哲照顾他,也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
夏初见闻言停了手,仔细想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于是对着秦文哲笑了笑,“老师,小邵不让我看,我还挺担心,你帮我照顾照顾他吧。”
秦文哲瞥了一眼笑的贱兮兮的迟文彬,没说话。
夏初见掐了一把邵一晨的脸,“我和迟哥出去走走,你一会让老师给你看看。”
“恩,”邵一晨有点娇羞的点了点头,期待的上药时间终于到了。
卧槽,夏初见看着他那含羞带臊的样子,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嘴巴紧紧的贴在了小邵同学的耳朵上,“你矜持点,别一副发春的模样。”
迟文彬看的心里直突突,怎么离得这么近,他连忙扯着夏初见的胳膊,“快走吧,再晚海风就大了。”
夏初见点了点头,跟着迟文彬走到了院子里,因为安了观景灯,院子倒是不黑,一草一木看的清清楚楚,比起白天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他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许是这里灯光不那么密集的原因,星星都比城市中的亮。晚风中带着些许海的腥气,吹在脸上很舒服,凉爽却不黏腻,正如他现在的心情,惬意又轻松。
“喜欢这里吗?”
“喜欢。”
“那以后我们有时间就过来。”迟文彬的声音依旧无比温柔。
夏初见笑笑没说话,有些东西一次就满足了。
“喜欢爬山吗?我在南山上也有个小房子,周末挑个凉快的天我们去爬爬山。”
“啧啧,万恶的有钱人。”夏初见对着迟文彬撇了撇嘴。
“我还真庆幸自己有点钱,要不你更不待见我了。”
“喂!”夏初见拍了一下迟文彬,“我那是故意说的,钱虽是好东西,可是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譬如你;”迟文彬笑着挑起了夏初见额前的碎发,“多少钱都换不来你。”
“我发现了,对于甜言蜜语你是信手拈来。”夏初见挡开他的手,“不愧是身经百战。”
“哈哈,身经百战有点夸张,不过,我确实所向披靡。”
“哎,要点脸成吗,话说你还记得曾经的那些小情人吗?”夏初见坐在了蔷薇花架的秋千上,仰着头看着迟文彬。
“大多数不记得了,”迟文彬也坐在了旁边,舒展开了两条大长腿,“时间都不长,印象不是很深。”
夏初见觉得他有点荒唐有点渣,“合着之前都是玩的一夜情?你就没正经八百的谈过恋爱?”
“没有,”迟文彬笑容里带着惋惜,“从小被人捧到大,真真假假早看腻味了,就怕我真了别人闹着玩,又怕别人真了我给不起,钱也好东西也好,身外之物给了就给了,但唯独感情啊,给了就收不回来了。我跟你说,我爷是个老混账,教出了我这么个小混账,从小他就告诉我,动什么别动感情,你说我还是个小奶娃儿,他就一直想着把我带跑偏,久而久之真的连心都懒得动了,直到遇见了你。”
“快算了吧,你前科累累,压根不值得相信。”
“没事,我们有很长的时间,你可以考验我,不急。”迟文彬歪着头对着他笑,“你和我耗一辈子我才开心。”
“想得美!”夏初见白了他一眼,轻轻地晃着秋千,“我问你,海龟也和你一样处处留情吗?”
“他不会,他就是有点冷,之前发生点事,他一直没走出来,你这是担心小邵?”
“恩,特别担心,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我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这么多年,他念叨过几个人,但是时间都不长,海龟是不一样的,别看小邵整天笑嘻嘻没个正经,但我就是知道他真真把老师放在了心里,你想啊,惦记一个人两年多,该有多认真多执着。”
“你们认识很久了?”迟文彬想起刚才餐桌旁的一幕,心里有点冒酸泡泡。
“恩,我想想,大概四五年吧,我们高中就认识了。”
“你很在乎他?”
“很在乎,他是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夏初见又想起了因为自己和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邵一晨,“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迟文彬的心一抽,岂止是冒酸泡泡,已经变成了硫酸池了。他有点忐忑的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啊?”夏初见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我发现你们这些基佬真是怪,看谁都像GAY,我怎么可能对小邵有那种感情,我把他当家人看。”
“原来你是想要个兄弟,”迟文彬的心放了一半,“去和你爸妈提议,再生一个陪着你。”
夏初见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晚了,他们都不在了,说了也听不到了。”
迟文彬愣住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夏初见无所谓的笑了笑,“走了十几年了,我都忘了他们的长相了,我妈还好,模糊的有个印象,是个爱笑的喜欢穿花裙子的温柔的女人。至于我爸,只在照片里见过,后来遗物都被亲戚烧了,什么都没了,不过也好,牵挂越少越轻松。”
迟文彬看着夏初见故作洒脱的脸,再想到小邵之前对他说过的话,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他伸过去左手,轻轻握住了夏初见攀着秋千的手,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怎么?又想占便宜?”夏初见斜睨了他一眼。
他有点艰难的开了口,声音发涩,“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
“孤儿院,亲戚们没人愿意养我。”夏初见坦然的诉说,仿佛那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毕竟养一个孩子挺费钱的。”
迟文彬的心揪成了一团,他知道孤儿院是什么地方,也知道那里的生活是怎么样,之前为了企业文化宣传,他不止一次去孤儿院捐款走过形式。破旧的床铺,不见油水的饭菜,漫不经心的老师,一群双眼无光的孩子。
被抛弃、被责骂、被鞭打,在那里是家常便饭,他没想到,他的小夏就是在那样的地方长大的,小夏的胃病,小夏熟练地包扎技术,小夏有些卑怯的执拗……他不愿再去想象夏初见在那里遭受了什么,他只知道那个在医院哭到不能自已的孩子让他的心都碎了。
“小夏。”他轻轻地喊了一声,却发现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那些过去他不曾经历,所有的安慰都是徒劳无用。
夏初见看着迟文彬满眼的痛苦与支离破碎,顿时心里一沉,他低下了头,有点失望:“迟哥,不要同情我不要可怜我。”
迟文彬起了身半跪在他的面前,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没有同情你,而是心疼。我很难过,难过我太晚遇见你,难过我没办法让那十几年不留遗憾。”
“都过去了,”夏初见莞尔一笑,“总以为熬不住的也都熬过去了,再疼再难受的也都忘记了,这就是命,承认自己命贱比不甘心来的容易多了。”
“别说了。”迟文彬用食指按住了他的嘴,来回轻轻抚摸着。
“你现在要是动手动脚我会踢你的,真的。”夏初见嫌弃的歪了歪脑袋。
迟文彬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夏初见张开了双臂。
“干什么?没病吧你,让我投怀送抱啊。”夏初见好笑的望着他,“虽然是晚上了可还没到做梦的时候呢。”
迟文彬没说话,只是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一贯的温柔如水的眼神。
“不是,你这是闹哪出啊?”夏初见站了起来,低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你这样挺没意思的。”
“我手特别疼。”
“所以呢?”夏初见挑了挑眉毛。
“我想让你抱抱我,安慰安慰我。”迟文彬垂下眸子,看着有点像被遗弃的大型犬,可怜兮兮的。
“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时候脸皮特别厚?”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唉,没办法,那就赏你块糖吧。”夏初见话音刚落便扑了过去,迟文彬稳稳的接住了他,随后便紧紧的箍进了怀里。
“当心你的手。”
迟文彬将下巴抵在夏初见的头顶,内心无比的踏实满足,爱,真的是个美好的东西。
夏初见窝在迟文彬的怀里,让人安心的温暖的体温,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一定是疯了,那些不愿提起的陈年往事,那点努力维持的可笑自尊。也许是因为风很轻,也许是因为花太香,也许是因为时机刚刚好,也许是因为眼前的人……
他细细的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蓬勃有力,曾经的颠沛流离,曾经的世态炎凉,在这相拥的一刻仿佛渐渐离他远去,他感受到了慰藉,感受到了依靠,不可思议的夜晚,不可思议的迟文彬。
“你真是我的糖豆儿,舔一口都能甜到心里去。”迟文彬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从他头顶传来。
切,花言巧语。夏初见偷偷勾起了嘴角,明明自己是黄连片儿,日子苦的一塌糊涂,迟变态肯定是味觉出了问题。
海风吹的蔷薇枝叶刷刷作响,浓郁的花香四散开来,夏初见的小卷毛被吹的铺了迟文彬一脸。
迟文彬低头嗅了嗅,忍不住笑了,“小夏,你的头发都馊了。”
夏初见故意晃了晃头,“天然发酵的酸气,迷人吧。”
“迷人。”迟文彬低头“吧唧”亲了一口他的头发,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
“卧槽,”夏初见嫌弃的推开了他,“你口味怎么这么重,都是汗脏不脏啊。”
“不脏,我每天都在好好刷牙。”
夏初见白了他一眼,“回去,洗头发。”
迟文彬看着夏初见被灯光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