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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们抬人就抬人,哪那么多废话。”
“老板,不会是你杀的吧?”问问题的那人马上摆手说道,“老板,作奸犯科的事我们可不干。”
“小子想法不错。我先杀了他们,再去管他们的身后事?这是正常人会干的事吗?”
“那老板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真有意思,居然在成堆的尸体旁边聊起了天。
“我就一路过的。”顾绝睁眼说瞎话。
“那还真是邪门了。”另一个汉子啧啧几声,对着某具尸体蹲下检查了一番,“十八年前这地方就出过一桩灭门惨案,尸体被堆放在院中,现在也是如此,难道这两起灭门案是同一人所为?”
“十八年前是谁被灭门了?”顾绝问道。
“叶家,那可是我们当地的大姓。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另一汉子说道。
“叶家?叶琅?”顾绝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对对对,叶家大少爷就叫叶琅。十八年前我十二岁,这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那大少爷好的不学学坏的,小小年纪可比一般大人恶毒的很呢,我邻居家的孩子就在街口偷了他一串糖葫芦,就被吊起来毒打了一顿,官府也不管他。”那人哼了一声,“这样的人,死了活该,就是可怜其他的人了。”
其实那人在说话的时候,顾绝就见着洛琅优哉游哉地走过来了。说到“死了活该”时,洛琅站在那人身后给了个异常灿烂的笑脸。
洛琅搭住了那人的肩,笑着问:“司空绝,这些人是谁?”
“路过的。”顾绝在心里默默给他白个眼。这小心眼,真记仇。
果然,在那些人听到“司空绝”这个名字时都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开始疯狂往后退企业,再飞快地往外跑去:“魔徒!魔徒出现了!”
顾绝在他们身后叹了口气,要跑至少先把定金还了吧。
洛琅嫌恶地把脚边的一具尸体踢到了旁边:“司空公子好兴致啊。”
顾绝摇头晃脑,甚是遗憾地说道:“少主兴致也不错,怎么就没有一蹶不振呢。”
洛琅呵呵笑了几声:“我还以为你会趁着昨日无人把守就逃了呢。”
“现在逃也来得及。”
亮出长鸣,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一剑划向洛琅的脑袋。趁着洛琅往后避过,他又瞬间收手,在半空转了个圈,双脚向洛琅压去。
借着洛琅抵挡的力道,借力发力,一下跳到了后方,没有片刻迟疑,转身就逃了。
从墙上跳出梁府,刚落地,低头看着的地面突然出现大片阴影,顾绝暗道不好,马上矮下身,在地上滚了一圈,却还是没有逃过那天罗地网。
“小姜!”他抓着那天罗网,边搜寻着四周,边大声喊道。
一个蒙着面的少年嬉皮笑脸地从房顶探出脑袋,甜甜地叫了声:“老大。”
“你捕鱼呢?”
“这不捕到老大你了么。”姜蔑从房顶飞下,收紧了困住顾绝的那张网。
这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顾绝在心里骂道。
姜蔑是顾绝在灵溪岛上认识的少年,长相是一脸天然无害样,看起来像是从哪个走出来的公子少爷,实际活泼好动,是个让人头疼的调皮鬼。
可顾绝却偏偏喜欢这种精气神十足的少年,在灵溪教中的那几年,也是把姜蔑当弟弟一样疼爱的。
现在弟弟跟着他讨厌的人来抓他了,气得他都不想再跟姜蔑说第二句话。
“老大~~”姜蔑像猫一样蹭了蹭顾绝的身子,“少主说抓到你,你就能跟着我们回家了。”
顾绝冷哼一声,把身子转了过去。
“老大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好想你。”
就三年,姜蔑已经从比他矮半头的少年长成了能把他一把抱住的野人。
顾绝一把推开他,摆着张冷脸,说道:“你吃猪饲料长这么高了?我怎么看着那么不爽呢。”
“老大不在,没人跟我抢肉吃,我就长高了。”
越听越是不爽,这三年他与肉无缘。就是最近跟了楚玄墨才偶然有几口肉吃,这混蛋却是天天大鱼大肉。
“姜蔑,你好意思?这天罗网是我花了半年时间亲手制成,虽说效果一般,但终归是我的心血,我必定不舍得砍烂这网。你用天罗网捉我,你好意思你好意思?”
“老大老大,我知错了。”他熊抱住顾绝,还像小时候一样撒娇,“老大,为了给你赔罪,我特意准备了份大礼,保你喜欢。”
顾绝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他脸上的肉都快从网上的缝隙里挤出去了,那姜蔑还是那么用力抱他。
“滚一边去。”他再次推开姜蔑,望向朝他走来的洛琅。
“洛琅,你派谁来对付我不好,偏偏找姜蔑,是何居心?”
洛琅挥了挥手,姜蔑得令立马解开了困住顾绝:“那些孩子都想司空公子了。”
顾绝一脸不爽地瞪着姜蔑,姜蔑却吹着口哨当做在看风景,直接避过了。
“回去也行,你得先让我把梁府的事解决了。”
洛琅又笑了几声:“以前倒没发现,原来司空公子竟有颗爱管闲事的心?”
“那一地的尸体你看着就不刺眼吗?”
“哦,是这事啊,这我倒可以帮帮司空公子。”洛琅笑着转头对姜蔑说道,“去,一把火烧了。”
“是,少主。”姜蔑兴致勃勃地接下了这桩任务,跳着走去找火油了。
“姜蔑你站住!”顾绝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按捺住想打死洛琅的冲动,“这几年你对小姜做了些什么?他以前是最怕死人的。”
“等你回了岛上,有的是时间问他。”
顾绝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就算眼前是个人渣,他也不能现在就杀了他。
他喝退姜蔑,不准他碰那些尸体,又拿洛琅的软肋去刺激他:“你要烧梁府,不怕梁翊恨你?”
“梁翊?”他眯眼笑了笑,“那是谁?”
“装失忆好玩?”
洛琅淡笑不语。
顾绝却是忍不了猜哑谜这套,飞回宅子里去找梁翊了。
姜蔑举着火把,跟着去也不是,傻站着也不是,就问道:“少主,还烧不烧呀?”
“烧。”
“可是老大还在里面。”
“以你老大的本事,还会被火烧死?”
姜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把火油浇下,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少主,姜蔑斗胆问一句,您让孟大哥连夜送回灵溪岛上的那个……那个人?是老大口中的梁翊吗?”
原本还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浪荡公子哥模样,在听到梁翊名字的瞬间变了脸色。
手中的折扇因为蛮力生生变成了两段,他把折扇扔到了地上,阴森森地说道:“小姜,我可以因为你还小不懂事,原谅你一次。”
“是,姜蔑知错了。”知道自己踩到了少主的底线,他赶紧闭嘴去做少主吩咐的事,生怕慢了一步又惹少主生气。
可是少主这样不行啊,少主是灵溪教的未来,江湖上那么多门派对灵溪教虎视眈眈,若是少主的弱点这么容易能被人发现,以后灵溪教可怎么办呢。
不过又庆幸,少主的弱点已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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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绝找了一圈,终于在冰窖找到了梁翊的踪迹。
在进去冰窖前,他瞧了眼东方开始冒烟的房子,心里的脏话说出来能绕梁府好几圈。
走进冰窖催动内力驱散全身的寒气,顾绝没好气地问道:“你躲这干什么?”
梁翊躺在冰上,像原来摆放他尸体时候的样子。只是他身上没有染上寒冰,才被顾绝一眼拆穿。
梁翊抬头看了眼顾绝,淡淡说道:“我的身体被洛琅运走了。”
“那你不跟着去找你的身体吗?”心里却说果然洛琅脑子有问题,人活着的时候喜欢作死去考验人家,等人死了,又对着个冷冰冰的尸体有无限眷恋。
“不用了,我喜欢呆在这儿。”
“可洛琅要放火烧梁府了,你不跟着我走吗?”
梁翊坐直了身子:“顾公子似乎对灵异之事异常了解,想问一问公子,这阳间之火会损坏灵魂本身吗?”
顾绝摇头说不会。
“那就好。”
梁翊从冰上跳了下来,对顾绝行了个大礼:“梁家已有一十二人……不,”他苦笑了声,“是鬼,已放下执念,投胎转世去了。这还要多谢顾公子。”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多好,那是谁都能做的跑腿的活,真的不算什么。
“可我最想救的是梁翊你啊。不能告诉我吗?你的执念?”
他轻笑了一声,原本僵硬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暖意:“我大概会是梁府中最后一个能解脱的鬼吧。”
顾绝似乎有点懂了,梁翊之所以自杀是因为他觉得对梁府众人心中有愧。那梁家其他人一日无法升天,他就一日不能解脱。
虽然与梁翊相处才三四天,但顾绝已然将他当成了朋友。想着此次离开,可能以后都见不到梁翊了,心中也是有些落寞。
“梁翊,这次我不是替洛琅问,是我自己想问。你真的不恨洛琅?”
他嗯了一声:“或许是因为我已经死了了,装不下太多的感情,又或许,洛琅的背叛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有时觉得梁翊多情,洛琅杀了他全家,看到洛琅哭居然还会忍不住要去安慰他。有时又觉得他无情,对洛琅那么好,却也没在他心中占据多少分量。
“这句话要是让洛琅听见了,他会哭的。”顾绝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天的记忆他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为什么?”
“洛琅他喜欢你。像他那种从小生活在阴暗沟渠里的人,就喜欢你这种白月光。”
梁翊尴尬地笑笑:“顾公子不要调侃我了,我和洛琅都是男人。”
“你这话说的倒和洛琅一模一样。”
已经知道梁翊不打算离开,他也就不去强求。想着那姜蔑兔崽子已经放了火,他也得赶紧离开。
重逢
和梁翊告了别,顾绝就走了。
本想着起火了也挺好,他能趁乱逃出去。可万万没想到啊,曾经的傻小子姜蔑跟了洛琅,那心机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往没火的地方跑,而那尽头就是姜蔑拿着天罗网在等他。
“老大,少主就知道你要逃。你逃什么呀?难道你不想见我们吗?”
“没……不是……”在内心深处,他也是想回灵溪岛的。对于他来说,灵溪岛就是他第二个家,可现在灵溪岛是洛琅做主,他回去就是羊入虎口。
四周火势凶猛,姜蔑手中的网有一半是在地上拖着走的,顾绝心疼地叫了一声,赶紧提醒小心点。
“老大,你跟我走吧,灵溪岛上可能会有一场内乱。到时候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来,我不想这次是最后一次见到你啊。”
内乱?这个好这个好。洛琅虽说也姓洛,却不是洛渊的亲生儿子,凭什么他就能做少主,能当灵溪教的头?下面的人不服他这个少主是理所当然的。洛琅安安心心当家三年,已经算便宜他了。
“走走走,谁说不走了,老大陪你回家。”
背后燃烧着熊熊大火,曾经富甲一方的梁家湮灭了。
顾绝回头看了一眼,竟生出了一种错乱感。在这个武力为尊的时代,只要实力比他人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弱者就该被强者吞噬吗?这个时候想想邪魔外道果然该杀,正派的存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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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着张臭脸表明态度,顾绝跟着洛琅姜蔑二人坐上了艘大船,他看外面阳光正好,就躺在船头晒太阳。
翘着二郎腿,哼着歌,眯着眼享受难得的悠哉时光。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顾绝睁眼看去,是洛琅。
“少主也来晒太阳啊。”他拍了拍旁边的木板,意思是可以过来一起躺着。
洛琅拿扇子挡住了射过来的日光:“司空公子倒是悠闲。”
顾绝笑了两声,打了个哈切说道:“少主啊,其实你也该知道,如今的我已做不了杀手的营生,你还带我回去做什么?”
说话间,姜蔑已经拿着顶油伞出来了,乖乖站在洛琅身后替他撑伞遮阳。洛琅这才把折扇收了。
“娇气。”顾绝翻了个白眼,用脚示意两位靠边站,挡到他晒太阳了。心里更是气极以往喜欢跟在自己后屁股转的小跟班,居然跟着他的仇人跑了。
仅是尝到这样被背叛的滋味就够让他难受了,梁翊是要怎样才能做到不去怨恨洛琅的?
洛琅坐到了顾绝的身边,眯着双眼面向日光照射过来的方向:“司空公子出身寒台,听说那是个世外桃源,不知司空公子可有兴致讲讲寒台里的趣事?”
之前认识的那三年怎么就不见你对寒台的事情感兴趣?洛琅就差把“心里有鬼”四个字写到脸上了。
“我既已离开寒台,就与那儿无关了。”他翻了个身,离洛琅又远了一点。
“司空公子可有想过要回去?”
“少主何时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了?”
洛琅又是一脸暧昧的笑。
顾绝不想理他,洛琅自己也不再开口说话,这回灵溪岛的路上两人都是一路无言了。
倒是姜蔑有好几次想找他聊聊,但他一直躲着,他生着闷气呢,不把这口气出了他都不想跟姜蔑说一句话。
很快回了灵溪岛,率先从船上跳下,海腥味混杂着满山的芳草气,熟悉的味道,倒不让他讨厌。
三人都跳下船后,那船就开往别的小岛了,明天这个时辰才会再来。在此期间,灵溪岛就成了个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