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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完了。”
蒙特祖玛按剑沉默不语以表赞同。
西里卡却有些沉默地看向场中交手的两个人。
这里同时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还有雷狮与银爵两个人,一个穿白衣服另一个黑的出奇,也是很引人瞩目的一对对手。西里卡转眼看见金抱着罗德烈就想跑。
“笨蛋!!快点走啊——这么多强者的战斗不是你现在能参与的!更何况刚才的那个水母绿更是可怕!等我集齐部件了,肯定就知道破局的办法了!”
罗德烈在金的怀里很不安分,大声教训着,看起来恨不得跳出来往金的头上狠狠敲两记。
“诶诶,我……”金还想说什么。
西里卡闪到他们的面前。
她弯腰,躬身。
“啊,你说部件吗?罗德烈。”
罗德烈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绿发少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真是抱歉啊,恐怕你是集不齐了诶。”西里卡笑意盈盈:“因为我……”
“……已,经,毁,掉,一,个,了,哦~”
她一字一顿地说。
罗德烈:“………………”
金:“……………………”
紫堂幻:“……………………”
“……什,什么?!”罗德烈失声。
西里卡的目光里带着“你这他妈不是废话吗”的理所当然:“我说过了,这东西迟早带来麻烦。我可不是会给自己留着麻烦的人,当然能毁掉就不会留着,留着过年吗?嗯?”
罗德烈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你这么干,你这么干……”
连金都失声:“西里卡!你这样真是——真是——”他嘴巴张张合合,却又一时说不出其他的指责西里卡的话来。
这一切仿佛没有什么不对,但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西里卡想要开口,声音却在下一秒被打断——迷宫的地形再次开始变动,一块又一块的开始不规则的运动,上下之间,左右之间,撕扯或者是合拢。
她暂时收回与罗德烈交涉的话音,转而翻身走位来躲避这一次的变形。
打架的双方都因为迷宫的变动而暂时偃旗息鼓,姑且算得上是默认了的共识。但是格瑞和嘉德罗斯那里的情况却不同。
——嘉德罗斯不肯撤手。
他咬着一口气,就是不肯退步。在格瑞眼里更加莫名其妙了一瞬——早就知道这个嘉德罗斯是个自大又任性的家伙,今天又是在这里不知道发什么脾气。
西里卡却看了一眼,没琢磨多久,下意识就往嘉德罗斯与格瑞僵持的那个地方跑。
——那个地方,迷宫变形即将合拢。
她不敢琢磨。
金和紫堂幻已经跑远,西里卡也一时间来不及追究。跑到一半的时候,她隐约听见变动的地底传来的声音。
很沉重的脚步声。
一下一下,砸在地面上,通过固体传导声音,地面微微震颤。
多事之秋。
没个安定的日子可以过。
西里卡深呼吸一口气,一边想着来什么妖魔鬼怪我都认了,一边想着来什么妖魔鬼怪我都打死你——
她看见红黑白银色相间,状似头部的地方几盏小黄灯亮着,一看就很有金属感的庞然大物。
西里卡:“………………”
很显然巨大的声响也是这位的手笔,西里卡心里紧了紧,她下意识扭头去看向仍然在僵持的嘉德罗斯与格瑞二人——
——已经结束了僵持的状态了,就在这个大家伙出现的时候。
嘉德罗斯一看见这个东西突然出现在西里卡的面前,立马放手,不再针对着格瑞,转而往西里卡的方向冲过去。
但是——
——来不及了。
嘉德罗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抬手拍向西里卡的时候,他的身形仍然保持着在半空中飞速移动的状态。
金色的眼瞳终于在一瞬间堕入沉沉的无尽深渊,点燃起一簇簇的业火。
—
“果然是一场很精彩的——”紫堂家主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连一向摆出漫不经心姿态的星际财团会长轻晃着酒杯的手腕都骤然停顿。
丹尼尔突然站起。
“丹尼尔大人!”紫堂家主看向他,组织语言,仍然保持着镇定的姿态:“如你所见,出问题了。”
隔着屏幕上的画面,卑微猎物挣扎到最精彩地方之时,屏幕却骤然陷入了一阵黑暗。
他们感受到了那磅礴而出的元力以及……或许是其他的什么黑沉沉的力量。更遑论当场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惨烈。
丹尼尔躬身:“我会尽快处理的。”
他转身飞出,门外的小裁判球们早就等着了,一见他出来,纷纷聚上来,机械音里的焦急显而易见。
“丹尼尔大人!”
“QAQ丹尼尔大人你终于出来了!”
“丹尼尔大人!”
“出问题了丹尼尔大人——”
“……”
丹尼尔皱眉,沉声道:“我都知道。继续保持监察那里的情况,启动加急屏障保护措施。我等会儿就过来。”
——神使在呼唤他。
丹尼尔闪身,躬身。
七座漂浮着的神座明明灭灭,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话,像是在争吵,又在丹尼尔出现的那一刻异口同声道:“丹尼尔!毁灭她!”
“它又出现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让她重演!”
神使们将代行神的旨意强硬地下达给丹尼尔,丹尼尔克制住了面部的表情,恭敬道:“是。”
他甚至想要笑。
但这不好。
—
“……”
当嘉德罗斯看见西里卡再次出现,站在了那个庞然大物的头顶时,惊讶只有一点点,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怒气。
真是稀奇的事情。
他竟然有一天感受到了后怕的感觉。
从前的九年时间,从圣空星到凹凸大赛,从未有过的感觉。
嘉德罗斯死死地盯住西里卡。
西里卡却支撑不住,跪倒在它的头顶。
“……嘉德罗斯。”她甚至展眉微笑:“我没事,你不要怕。”
嘉德罗斯想要冲上去一边把这个胡作非为的西里卡揽在怀里一边骂一边大喊“我才没有怕”。
“它是这个迷宫星球的BOSS。”西里卡继续说。
“而且看起来比那个罗德烈要有用的多啊。”西里卡说:“嘉德罗斯……”
“我和圣空星的话,你选哪一个。”
观战席上的男人猛然站起。
西里卡的头顶隐隐开始汇聚着一层有一层,一圈又一圈的风暴与螺旋。
她仍旧保持着歪头微笑的表情,像是一只断了线的劣质牵线木偶。
—
作为裁判长,丹尼尔不轻易参与参赛者之间的斗争。然而这一次,他所面对的事情,却像是要回收逃跑的参赛者一样自然。
这不需要理由。仿佛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丹尼尔沉着眉眼,快速朝西里卡嘉德罗斯的方向而去。
格瑞并没有离开,事实上,当嘉德罗斯先一步结束僵持的时候,格瑞便漂浮着抱刀围观了。算不上是过分的好奇。
他只是觉得,西里卡的这份秘密,或许与他所想知道的是有些关系的。
嘉德罗斯不明白这个问题问出来的到底是干嘛的,他抱着大罗神通棍,眉毛一扬——当然,从他出现的那一日开始,顺风顺水,没有挑战没有畏惧也当然没有乐趣。直到后来才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上心的水母绿。
嘉德罗斯不懂需要犹豫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他眉一扬。
金发少年意气风发。
“当然是你!你是个渣渣到底在想什么——”
嘉德罗斯有点慌张,这个样子的西里卡,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那你,能不能上来陪我啊……”
西里卡仍旧歪头微笑,目光沉沉。
嘉德罗斯仿佛受了蛊惑,想要在下一秒点头说,好我这就来。
“嘉德罗斯!”
丹尼尔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要被她蛊惑!!她已经算不上西里卡了!”
嘉德罗斯的身形一顿,他和格瑞齐齐看向赶来的丹尼尔,丹尼尔抬手解释:“这里有很奇怪的能量波动……”
“滚开!!”
嘉德罗斯却打断丹尼尔。
“这就是西里卡!没有什么蛊惑,她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过去!”嘉德罗斯眸光明明暗暗,嘴角却翘起,张扬地一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丹尼尔的话音顿住。
西里卡仍旧歪着头,她的脖颈上血丝缓缓下滑。
“……嘉嘉。”
她仍然甜腻腻地喊着。
甚至张开双臂想要拥抱。
嘉德罗斯向上的身形毫不停顿。格瑞的烈斩伸出去了一半,又顿住,收回来,最后没有再动作。只是仰头安静看着上方。
“螺丝老大!”
“嘉德罗斯大人!”
雷德和祖玛的声音同时响起。
—
嘉德罗斯没有回头。
他不会回头。
—
“我是来找哥哥的。我跟你说过吗?嗯?哎呀,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是来找哥哥的,啊!他叫而征,他特别好特别好——你见过他吗?哎哎,嘉嘉你一定见过的吧。
“他可是被你们圣空星给抓走的啊……”
西里卡低声咕咕哝哝。
“我当然要找他啦!我都好久好久没见过他了!大家都死了,没人活着了,就我一个,就剩我一个……他们死得真的真的特别难看,可惨了,明明我们都没有错的。哥哥说过我们都没有错的。
“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接受这样悲惨的命运……就连哥哥也一样。听说凹凸大赛是可以实现愿望的吧,哥哥一定参加了。可是他瞎了一只眼睛,要怎么活下来啊……
“但是现在不一样啦!嘉嘉,我终于知道啦!”
西里卡带着天真的笑容。
“哥哥当然没有死!他只是跑掉啦!”
西里卡仿佛一个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糖果的孩子,她高兴地摊开手。
“你看,就像这样,我们也跑掉吧。然后把这里毁掉——一切都会好的,嗯!一切都会好的!报了这群可恨的宇宙贵族的仇之后,就不会再有怨气让我承担了,我们一起去找哥哥——就我们俩——”
她的话说到一半,猛然转头,怒喝一声:“你干什么!”
丹尼尔的手高高扬起,代行神旨的光芒闪烁。
“大赛的规则不容许侵犯——”
西里卡:“我都知道了。这个迷宫是可以撕裂的,这个世界都是可以撕裂的。不公平的神当然没有资格统治独一无二的世界!神可以抛弃我们,我们凭什么不能抛弃神?!哥哥就是这么逃跑的,我都知道了。罗德烈的身体部件不全了,难道还能拦得住我?”
丹尼尔的代行神旨仍然就这么落下。
嘉德罗斯站起,眯着金色的眼瞳,大罗神通棍狠狠一掼便开始变大变形。气势汹汹地一横便要强接。
他早说了。
西里卡想要干什么的话都是可以的。
—
“诶诶,地震了吗?!!”金跑到一半,地面再次突然震动,他没站稳,跌了一跤。
紫堂幻连忙来扶他,却注意到了金怀里的罗德烈在浑身发光,却没了声响动静。
—
“这算什么啊?”艾比叉腰看天。她身旁的安迷修也看了一眼光芒汇聚的那边空间,说道:“又是他们在打架吗?”
—
雷狮把雷神之锤一抗,紫色的眼眸里流动着感兴趣的光芒:“那个水母绿又在搞事了!”
卡米尔却在旁边低声说:“大哥,这是裁判长丹尼尔的代行神旨的光。出事了,大哥。”
—
——“参赛选手,西里卡3分,嘉德罗斯1分。元力回收完毕。”
—
西里卡感觉自己在走一道弯弯曲曲的小道。小道很窄,窄得几乎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小路上黑黢黢的,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她知道自己刚才在发疯。
她也知道自己的手里此刻正牵着一个人。
不过,是谁呢?
西里卡想不起来了。头痛得很,她思考不了,只好更加用力地紧紧牵着对方的手,对方的手很热。她生怕抓不住,很用力。
西里卡突然想起一首歌来。
她没头没脑地唱出来,在这条安安静静的小路上成了唯一的声音。
“长长的歌呀唱几遍,轻歌曼语的少年……”
“长长的路呀走几遍,能否携手到天边……”
她继续往前走着。
一点一点的,手里再也没有牵着什么东西。
—
嘉德罗斯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听见有人在唱歌,是西里卡的声音,他不会认错的。
他走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他牵着西里卡的手。
后来手心里的手就渐渐没了,他空着手,不再想一个人走下去。
—
长长的路呀走几遍,能否携手到天边……
—
“西里卡,你醒了。”
而征坐在西里卡的床边,日光从外面透过窗户照进来,温温柔柔的。一如而征的目光。
西里卡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天花板上的吊灯是去年刚换的,房间的摆设正在一点点的唤醒她的记忆。
而征说:“你做了好长一个梦,还说梦话,总是喊不醒。好了,现在总算好了。我去端一碗绿豆汤来给你压压惊,天气太热确实容易胡乱做梦。暑假了不要总是闷在屋子里,下学期转学去凹凸高中你也不用害怕……”
西里卡坐起身来,有些头疼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做梦了啊。做了什么梦?
人总是在醒来之后忘记自己的梦,这好像还算正常。
她回头看见枕头上有一根金色的头发。
而征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你出来了就好,别怕,我在呢。”
西里卡望着窗外的小巷。
她想起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