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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玩的话,下一次再说吧。”
他是这样说的。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少年似乎隐藏着什么,但是我却看不出来。
我百试百灵的“读心”能力第一次失效了,这让我对面前这个少年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好吧,如果想要找雪乃酱玩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告诉姐姐哦。”
我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前这个有些特别的少年。
“那,洛君,现在你已经想好了要去哪里看看吗?”
“唔——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嗯?”
我诧异地望着少年,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虽然因为年龄的问题,我要比少年高上一些,但实际的差距也没有那么多,只不过,如果他低下头的话,我会看不清他的表情。
比如现在。
“我说,姐姐,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作为交换,我也会直接叫姐姐的名字。”
“诶?”
“你看啊。”
扬起了脸上暖人的微笑,少年如此说道:
“如果姐妹都叫姓氏的话,不就分不清了,不是吗?”
仔细想想的话,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如果要我突然其他陌生的人互相以名字相称的话,或许还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他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刚刚也说过,他的笑容太具有欺诈性了,和一个小孩子互相以名字相称,倒不会让我有负担,反而感觉是有些亲近。
“那,天书?”
我试着喊道。
这是我第一次喊男生的名字。
“嗯,就是这样,听起来感觉好多了。”
听到的我的称呼,少年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接着他主动牵起了我的手。
“那我们走吧,阳乃。”
“。。。。。。嗯。”
不可思议呢。
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
是我太敏感了吗?还是说因为第一次有人这样喊我的名字,所以才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少年和人相处似乎很随和,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其他同龄人的那种羞涩,他似乎一直都是那种闪闪发光的样子。
那样的耀眼,那样的令人羡慕,简直像是太阳一样。
和我完全不一样。
嫉妒?或许有一些吧,毕竟我眼前出现的似乎是出现在现实里的童话呢。
“对了,天书,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虽然很简单地,我们拉近了关系,但是我没有忘记我的“本职”工作,今天的我在作为“好友的姐姐”之前,还有一个“导游”的身份。
“只要是在千叶市内的话,哪里我都能带你去哦。”
“真的吗?那,阳乃,我们先去那里吧。”
听到我的话,少年似乎很开心,他拉着我的手加快了速度,我抬头望向他所指的地方,那是一家咖啡厅。
门外摆着名称怪异的菜单,牌子上挂着图案浮夸的标签,在门口有着一位身着黑白女仆裙的可爱女生正一手抱着传单递给每一位过往的行人。
叮铃叮铃的的开门中似乎还能听到“欢迎回来,主人”这样的台词。
“。。。。。。”
我低头看了一眼面露兴奋的少年,心中不禁有些小纠结。
这个太阳,似乎染上了什么奇怪的颜色。
………………………………
【番外·阳乃篇】 哭娃娃(下)
“啊哈哈,正宗的女仆咖啡台给人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呢。”
在笑着。
金色的少年似乎很开心,这一点至少我还是能够读得出来的。
不过,如果他能够稍微收敛一下的话,我想我会轻松许多。
因为我们这两位的客人,店里已经朝这里投来了不少奇怪的视线。
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理由,在日本,“宅”并不是一件自豪地说出来的事情,被人戴着有色眼镜对待也算是稀松平常。
这家女仆咖啡厅明显是被御宅族的次元文化影响,成为了适合“宅”的那种咖啡厅,从这里的顾客和菜单上的餐点名称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我们才会被围观。
年龄的问题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大概就是被误解了吧,迷途的羔羊不小心走进了森林,这样的感觉?
“主人大人,您的咖啡,请慢用。”
女仆小姐的出现打断了我的思绪,不过她并不是在和我说话,而是和这个少年。
“谢谢。”
少年的笑容似乎十分的廉价,到现在为止,我好像还没有见过他不笑的样子。
小小地抿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少年眉头微挑。
“女仆姐姐,可以再帮我加一点糖吗?”
“啊,好,好的,请稍等!”
女仆小姐将手中盘子轻轻上提,遮住了有些羞红的脸颊。
看来我的判断似乎有些问题,少年的笑容的确是略显廉价,但是效果却是非同一般。
如果他再不收敛一下的话,我想或许店里的女仆小姐们可能会忍不住上前来要求和这位小客人合照也说不定。
就像那些客人要求和女仆小姐们合照一样。
“嗯~这个味道比我以前喝的要好呢,是环境的关系吗?”
看着少年将两个增加的糖包全部倒进了咖啡里,我不禁有些哑然。
果然是小孩子吗?这样做的话,牙齿真的没问题吗?
“呼——满足啦。”
脸上表现出了夸张的感叹,少年推开了面前的杯子,就这么枕着手臂,趴在了桌子上。
“谢谢呢,阳乃,要你特地陪我来这里。”
“。。。。。。不,没什么的,原来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
少年的脸上微微有些错愕,随即发出了一阵轻快的笑声。
“哈哈哈,阳乃你啊,真是。。。。。。算了。”
又来了。
又是这样的感觉。
总觉得哪里有种异样的违和感。
少年在笑着,但是笑容里却什么都没有,仿佛只是为了笑而笑着,但事实却又并非如此,我能感觉得到,这个少年和我不同。
和我那种早已经失去了颜色的笑容相比,他的笑容里,似乎还有着更深的东西,有着一些,我所不能认知的东西。
“对了,说起来,我有个礼物要送你哦,阳乃。”
“诶。。。。。。?”
少年所说着的话题,跳跃性似乎有些太强了,我还没有明白他的想法,或者说还没有得到我的答复,少年已经开始自顾自地翻找起身边的背包。
和那个人有点像呢。
“嗯——我看看,记得就放在这里来着。。。。。。啊,找到了。”
那是一个有着黑底白纹的包装的盒子,以大小来判断,里面装的可能不是什么可以随身携带的东西。
“这个,送给你。”
少年将盒子推到了我的面前。
“那个,天书,礼物就不用了吧,我们还只是初次见面。。。。。。”
“不不。”
对于我的推托,少年没有接受。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这是作为你陪我来这家咖啡厅的回礼啦,收下吧。”
“。。。。。。那,谢谢。”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有不接受的理由。
我将目光放到面前的盒子上,包装的配色有些奇怪,阴沉的底色搭配对比性太过强烈的白色,令人有些难以理解。
花纹的样式也有些诡异,像是毫无规律的涂鸦,又似乎有着某种意义在其中,而且在包装上面好像也没有标签的样子。
这里面会是什么呢?
在笑着,少年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打开看看吧,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我轻轻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盒子的包装。
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透明盒子,盒子里躺着两个依靠在一起,人偶?
虽然我对于宅的文化并不了解,但是我也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偶和咖啡厅的壁龛里那些所谓的“手办”完全不是一种类型的东西。
大概就是“球关节人偶”吧。
要怎么形容才恰当呢?虽然有一种冷冷的或者是淡淡的真实感,但是却不是真实存在的。
表面看起来像人,实际上和人并没有相似之处。
因为人偶没有穿上衣服,所以球关节的部分可以清楚地看见,制作成这样的类型,可能是为了能够自由地活动,摆出各种姿势,营造出某种独特的氛围。
就像她们这样。
半闭着眼帘,相互依靠着,似乎是结合在了一起,姐妹吗?
这两个人偶有着相似的面容,但是似乎其中一个人偶还处于未完成的状态,她似乎少了一只手臂,因此只能紧紧地贴在另一个的人偶的肩头。
这个是妹妹吗?
我这样猜测着,接着看向了另一个人偶。
她有着完整的身躯,但是却是只能摆出的扭曲的姿势,用漠然的目光注视着,我?
“怎么样?”
没有给我和人偶之间更深入“交流”的时间,少年开口了,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满怀着期待一般。
他在希望着什么?
我不明白。
但是,大概他所求的东西,是我绝对无法给予的。
因为我和他不同,在我的世界里,我所能够被允许作出的反应早已被限定在那个小小的范围内。
所以不管他再怎么样地渴求,我的回答都只能是——
“很不错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真的吗?”
少年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似乎对于我的回答感到很是受用。
我感到了一阵轻松。
第一次无法从别人的表情和目光里读出他所希望的东西,这种微妙的困局使得我只能够用“赌博”的方式去猜测对方的心思。
在被设定好的人格之中,没有我可以自主作出回答的未来。
所以我只能依照标准去行动。
母亲大人设下的“标准”。
“呐,姐姐。”
少年突然叫了我一声,但不是用我的名字。
“这种时候,不该应该说‘谢谢’吧?”
少年不知什么时候重新趴到了桌子上,明媚的笑容之下,那双宛如深渊一般漆黑的瞳孔好似锁链一般,让我无法逃离。
只能一步步凝视着深渊,然后被它吞噬。
“阳乃姐姐你啊,稍微有些无聊诶。”
………………………………
【番外·阳乃篇】 哭娃娃(完)
无聊。
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我。
觉得有点新鲜?不,是可怕才对吧。
我作为母亲大人制作出来的人偶,几乎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各种技能都是一家预先“设定”好的。
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或者事,我都可以做到轻松应对,但这不是我可以自豪的事情,因为母亲大人就是把我“设定”成这样的。
作为人偶,我会完整遵守着母亲大人为我制定各种的“规则”。
所以,无聊这样的评价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无法理解,也绝对不会认同。
因为,如果这样说的话,简直就像是要否定我的存在一样。
如果要把二百五十六分之一的白色和二百五十六分之二百五十五的黑色相融合,其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必然是黑色。
尽管若是去细细深究的话,在这其中白色还是存在的,但是在人们的眼中所能看到的却只有黑色而已。
所以,除却那百分之一无法读懂的内心之外,雪之下阳乃这个人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母亲大人所制作出来的。
如果否定了百分之十九十九的我,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哈哈哈,开玩笑啦。”
少年眼中的颜色好像消失了,不,是恢复了才对。
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无法再从少年的笑容里感受到再有哪怕是一丝的温暖,那份毫不犹豫就否定我的傲慢,让我莫名地心生警惕。
果然,他的笑容里存在着的东西,那必然是谎言。
看来那份欺诈性不是我的错觉。
“阳乃你太较真了,好啦。”
少年托着下巴望着我,嘴角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我的小题大做一般。
“刚才是我太过分了,抱歉。”
“。。。。。。不,没什么的。”
我当然不会责备他,说到底我根本没有去责备他的能力。
因为母亲大人并没有赋予我这样的“机能”。
“那你能原谅我吗?”
明明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细腻的人,但是少年却一遍又一遍地将话题固定在了刚才的问题上,似乎有些刻意,但却又让人无法出言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