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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沈佳音气愤地一拍大腿,当着梁朔夜的面大发火,“NND,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垃圾!”
梁朔夜和唐凰坐在后排,唐凰赶忙问了一句,“沈秘书,出什么事了?”
沈佳音出了一口气,“包工头跑了,就在昨晚。今早上,另一个才发现的。巧了,今天整好是给工人们发工资的日子。”
商亦晴又睡着了。
商海记得今天工地发工资,他给商晴交代了几句就先走了。
医生又给商亦晴检查了一下,说可以出院了。商晴便抱着商亦晴去办出院手续。
办完手续出来,已经是大中午的光景。商晴早上没吃饭,肚子饿得稀里哗啦。
商亦晴睡得很熟,商晴坐到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将医生开好的药放进包里。
“你是,商晴吧?”一个眨眼的功夫,一位穿白袍的大夫就站在了商晴面前并和她打起了招呼。
商晴惊讶,她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而他的年纪看上去又和她差不多。
男人友好地伸出手,“看来真的是。你好,我是梁朔夜的好朋友,我叫顾名航。”
商晴两只手都被占着,腾不出地儿去握顾名航的手。顾名航或许也是觉得唐突,便微笑着收回手。
很纯白的笑容,连露出的牙齿都洁白无暇。商晴看着想着,觉得顾名航不是什么坏人,便笑着对他说:“你好。”
顾名航在商晴身边坐了下来,看了商晴怀中的小亦晴一眼,问:“她是?”
“我妹妹,商亦晴。”
顾名航有些吃惊,“哇,这么小。令妹怎么了?来看病?”
商晴赧颜,“嗯。现在已经好了。”
“顾大夫!”那边有护士朝顾名航招了招手。
“就来!”顾名航站起,又对商晴说,“那,我先告辞。日后,我们再见。”
“再见。”
梁朔夜的朋友商晴看着顾名航的背影发呆。
那家伙明明性格黑暗又阴晴不定,想不到,他的朋友却开朗阳光若春风般怡人。
商晴记得,梁朔夜一直都是冰冷的,连肌肤的触感都是沁凉的温度。
她记忆中的梁朔夜,也是如此。从来都冷漠的表情,未曾减退的眼中的忧郁。商晴不想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变得如此阴霾如天空的乌云,但她不想他一直这么阴沉下去。或许,她可以做些什么。
到底可以做什么呢?他们好像什么都还不是。
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情,却不代表她就是梁朔夜心中特别的那个人。早上,他不就一声不吭地就不见了么?
尽管还会侥幸地幻想,但商晴已然知道,那份憧憬的背后会是什么答案。
让答案在风中飘一会儿。她知道这首歌,是因为这首歌的名字好像她的心事。
商晴总是这样矛盾。
刚好,乔木给商晴打了一个电话。
十五分钟后,乔木就开着车到了XX医院。
商晴已经按照乔木说的等在了医院前。
乔木送商晴回家。
车里,乔木看商亦晴睡得憨实,不由很是羡慕,“小晴,有这样孩子妹妹真好。亦晴真可爱,和你一样。”
商晴大红个脸,“乔木,你嘴巴吃蜜了,越来越会说话了。”
“呵呵,小晴,知道吗?甜言蜜语,我只想说给你听。”乔木的样子很认真,商晴却以为他在油嘴滑舌不着调。
“好、好,你把给小静说剩下的都留给我。呵呵我可不客气听了啊!”
“要是顺利的话,我们的孩子也快有亦晴这么大了。”乔木感伤,说得话外有话。
商晴以为乔木又想起了伤心的往事,遂宽慰他道:“乔木,我们都还年轻。孩子一定还会有的!”
是吗?还会有的。
乔木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些收紧,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讨厌从商晴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还会有吗?
不会了,永远不会。韩静根本不会生孩子!
商晴你知道吗?韩静不可能为我生孩子,她也不是我心里的女人!
乔木暗忖心事,他心里就像被苦水装满,涩涩的味道他从不能也不愿跟别人倾诉。
“小晴韩玦走的时候,你终究还是没有来。”
商晴恍惚,“已经都走了啊。”
乔木将车停好,他帮商晴把东西拎上去。
走在商晴身后,乔木难受地发现商晴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昨晚他们分别时穿的那件了。而纯白的颜色,真的很适合她。
他不敢问商晴,她和梁朔夜昨晚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他害怕——害怕听到事实以后他会发疯。乔木不得不承认梁朔夜有着他所没有的东西。
梁朔夜对待喜欢的人和事从未罢手向来坚持。而他,就输给了那份气量。
开了门之后,商晴把乔木让进屋。她让乔木先坐一会儿。
商晴进屋将商亦晴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并盖上了小被子。
在商亦晴醒来之前,她需要做好午饭。
绕到厨房,商晴系好了围裙并对乔木喊:“乔木你吃饭了吗?中午就在这里吃吧。”
乔木顿了顿,说:“好。”
商晴从冰箱里取出四季豆和黄瓜,洗净,切好。
乔木转了一圈很是无聊,干脆站在厨房门口看商晴做菜。
商晴做饭的样子很贤妻很良母,乔木不由称赞道:“小晴,你真有一套。”
“呵呵,口渴吗?冰箱里有炖好的绿豆糖水,喝点儿,我做的——很好喝哦。”
乔木向来对商晴没有拒绝的气力,他乖乖走到冰箱前打开门取出盛好的糖水,就着器皿咕噜咕噜猛灌。
“乔木啊,亦晴肠胃不好,我做点清淡的,你别介意。对了,你赶紧给小静打个电话说你在我这里吃饭了,别让她等你。”商晴事无巨细。
乔木满足地微笑,“不碍事,我跟她说过我今天不回家吃饭了。”
“呦,你都提前预料到你今天不回去啦?好厉害。”
乔木在心里冷嘲,自从他和韩静结婚后,他每天都不回家吃饭。除了特殊情况,比如家里要办个聚会什么的。
闷好了米饭做好了菜,商晴去叫商亦晴起床吃饭。
商亦晴见着乔木就弃商晴而去,吵着要乔木抱抱。
乔木好脾气地接过商亦晴,抱在怀里亲昵地逗弄。
商晴吃醋,“她对帅哥很有鉴别力。以前韩玦来的时候,她都吵吵着要他抱呢,对你也是。”
乔木呵呵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亦晴喜欢我,说明我们是一家人嘛!小晴你”
“嗯?”
“没事。”
商晴给乔木盛了米饭,“乔木,你啊,就是太迁就我了。有什么话直说嘛。”
乔木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真没事。”
饭吃了一半,乔木才意识到商海今天不在。
“伯父呢?”
商晴把一小勺米饭喂到商亦晴嘴里,看着她吃下。她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说:“我爸的工地今天发工资。”
“也怪难为伯父的从讲台到工地,伯父真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哇哦,早上起来看到收藏和点击都大幅度长,我的那个激动!~
☆、二十、
“我爸当年入狱的时候,还没有亦晴。而且,我妈还在。”商晴觉得心里酸疼,说出的话都带着苦涩的味道。
十一年前,商晴十一岁,正在上小学。
作为商晴上的小学里的一名语文老师,商海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料,却在商晴五年级的时候因为一个被指控的莫须有的罪名而锒铛入狱。
猥亵儿童,对象竟然是商海班里一个新转校过来的女孩儿。
商海被判刑五年,失去了曾经引以为豪的教师工作。
杨自然一直都不肯相信那发生的一切。她了解自己的丈夫,清楚他的为人,并深信他不是做那种下贱事的人。
然而,杨自然的申诉和辩解无人相信。人们只相信那个受害者母亲当面严苛的指责和声泪俱下的控告。
小商晴放学回家后,家里空无一人。冰冷的灶台上是杨自然出门前做好的快要凉了的馒头和稀饭。小商晴以为爸爸和妈妈出去办事还没回来,就自己一个人先吃了饭。
可,等到月牙都爬上天际,父母却都还没有回来。又等了一小会儿后,小商晴便就着写作业的书桌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中被人拍醒,便看到母亲杨自然哭肿的双眼和仍然在往外流的眼泪。
小商晴伸手替杨自然拭去泪珠儿,用胖乎乎的小手捧起妈妈的脸,“妈妈不哭,小晴最喜欢妈妈了。妈妈不哭,小晴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好好学习再也不调皮了”
商晴从不愿回忆那段往事。
五年后,商海出狱。杨自然也因日夜的操劳累坏了身体。
回忆仿佛很长,又仿佛一瞬即逝。
童年的幸福生活,并不能掩盖商晴少年时的孤独和伤悲。没有商海的日子里,商晴再没有去过露天的游乐场,再没有坐火车到过很远的地方去看海。
彩虹的颜色一直留在商晴的十一岁。
“乔木,我真的很感谢韩静。她在我最需要朋友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她就像及时雨一样。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我对韩静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依赖。我们一见如故话也投机,韩静是个很乐观很阳光又很漂亮的女孩子。你知道吗?当时好多好多小男生都偷偷喜欢她我还给她带过好多次情书呢!不过,韩静好像从不在乎也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她好像很喜欢我随手买到的小玩意什么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嘛,她要我就给她了。”
商晴似乎陷入了很长的回忆,说话时都带着甜甜的浅笑。乔木看得有些呆了。
他见过商晴的各种微笑,然而刚才那抹被回忆浸润的微笑,却是他见到过的最美的笑容。乔木知道,在他心目中,商晴的一切都是美好和纯洁的代言。
“小晴,伯父遇到那样的事情,实非人所愿。但是,你也别多往心里去。毕竟,一切都过去了,那也不是你的错。”乔木不会说太多宽慰人心的话,但他还是尽力说了,因为商晴的样子很难过。这让他比她更难受。
如果可以,他宁愿那个有悲惨遭遇人的是自己;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商晴承受一切苦痛和悲伤;如果可以,他多想时间倒流,回到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刻。
可是世上没有卖“如果”,“如果”的代价太大,大到根本就不存在。
商晴觉得自己有点儿失态。她只顾着自己在那儿回忆往事任往事如烟般飘过脑海,却忽视了乔木的感受。她知道乔木因为韩静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便想尽力多宽慰宽慰乔木。
“韩静会流产,真的是意外。不过,话说到这儿,乔木——那可就真的是你的不是了。你知道韩静怀孕了,还把她撇在家里出去忙东忙西让一个未谙人事的小保姆照顾她,你可真出息。既然你们婚都结了,你不应该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和义务吗?”
乔木明白,商晴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韩静根本不能生育,这是市里有名的老中医亲自检查之后下定的结论。
而当年,韩静真的是骗了他。
可,乔木不想让商晴知道这些。
这也是他和韩静之间的约定。
乔木不愿想起当年,不愿想起那晚自己干的荒唐事,更不愿承认因为一个阴差阳错他就真的错过了他发誓想要一生守护的女人。
“小晴,那晚,我是想打电话给你可你一直关机。我打电话给韩静,结果、结果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乔木抱着商亦晴,非常近距离地看商晴的眼睛。他说得很真很诚,商晴没有怀疑。
商晴从不怀疑乔木的话,当然,她也从不怀疑韩静。
不管韩静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从不怨恨也未曾质疑。
若是连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都不相信,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信赖的?
商晴的电话响了。
是商海打来的。
商海在电话那头告诉商晴,工地出了一点儿事,他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让商晴别等他先吃饭。
商晴挂掉电话后就觉得不对劲,商海不是说今天是他们工地发工资的日子么?怎么电话里听起来那么嘈杂像谁在打架一样?
商晴的直觉很准。
商海的工地上确实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
打人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被打的是他们的包工头。包工头本来是想给他们这些领工资的人说明事件的原委,不料,刚一开口,就被那个人当头一个大棒子打晕在地。
“让你们拖欠我们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