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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两根、三根
梁朔夜的睫毛很长,不稠密也不稀疏,刚刚好。他的眼皮很薄,眼角有一点儿飞翘,怪不得她一直都觉得这双眼睛太招桃花。右眼眼角的那颗泪痣,好像是从他眼里流出的一滴泪,那么悲伤。他的鼻子很高很立体,嘴巴很薄很性感,接吻的时候会将她的唇全部含在嘴里。梁朔夜的下巴弧线很美,宛如一条天然的抛物线。下巴上还有新长出的青色胡茬,商晴用手摸了摸,刺刺的。
真是一张好看的脸。
商晴总是这样感叹。可这张好看的脸上,却为何总是愁云惨淡布满寂寞和忧郁呢?
就像他的背影一样,总是孤单的一个。
商晴记得,梁朔夜好像很少和别的什么人走在一起。所以,她可以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找到他的存在,雷达一般精准。
精雕细琢的侧脸,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觉得汗颜。
商晴一直都耿耿于怀他们第一次的遇见。
十七岁,纯白的年纪。
商晴的作文写得很好,语文老师指名要商晴做自己的语文课代表。
那天下课,商晴抱着大大的一团作文本准备送到语文办公室。当时,全年级就一个语文办公室,设在二楼。
课间操的时间,按照学校的规定,全班同学都要到操场上列队跑步,以缓解学习带来的困乏和无精打采。
昨天布置的作文题,语文老师让商晴今天收齐了给她送到办公室。
对于瘦小的商晴来说,抱这么大一沓本子实在不是轻松的事情。
经过高二八班的时候,商晴下意识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她这一看不要紧,恰好和从里面出来的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哎呦一声,两人俱后退一步,商晴的作文本子们也四下撒开了脚丫子跑得到处都是,散落一地。
在心里暗叫不妙,商晴赶紧蹲下来一个个将本子拾起来。
同时,一道阴影遮上来,刚才那个人也蹲了下来。
“抱歉。”没有温度的声音。
商晴一怔,她下意识地想到一个名字——梁、朔、夜。
是韩静指给她看的,尽管当时她只看到背影。然而,她不知怎么就记住了那个背影的声音。因为那个声音太敷衍又太过冷漠。
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色球衣,有阳光撒过的味道。
拾好了作文本,男生看都不看商晴,径自走开。
那是商晴第一次看到梁朔夜,也是他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抱歉。
他们都不是故意的,只是时间刚好碰上了而已。
商晴被困在梁朔夜怀里,回忆着被风吹散的记忆。
她一直都觉得梁朔夜身上有一种浅浅淡淡的味道,就像那是他的特征一样。可能梁朔夜对她毫无印象,但商晴却庆幸如此。
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很好,不能再奢求别的什么了。商晴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第二天早上醒来,商晴就觉得自己脸上黏黏的。她睁开眼,梁朔夜的吻便覆了上来。
“商晴,恋爱吧。”梁朔夜说,声音很清醒。
商晴抬眼看梁朔夜,“你醒了吗?”
“我很清醒,这也不是梦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困,先更这些多米娜桑,晚安。
☆、二十五、
“我可以想一下吗?”商晴问。
梁朔夜有瞬间的失望,但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嗯了一下。
“商晴,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我过几天去趟日本,希望在回来之后,你可以告诉我答案。”梁朔夜看着商晴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商晴点点头,心里却分外难受。
毫无把握的爱情,突然降临的狂欢,雾气般迷蒙的彼岸。
商晴只觉心里空荡荡的,没着没落。
“商晴,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也不单纯。能告诉我吗?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还是,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梁朔夜翻起身,下床。
身边突然消失的空虚让商晴浑身震荡了一下,她拿过被子盖住自己,“没有。要说有什么要隐瞒的,那是你才对。”
梁朔夜站在衣帽间里穿衣服,听到后探出头,“我可没有秘密。要说秘密的话,就是——我好像不是好人。”
“这算什么秘密?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实。”商晴小声嘀咕,没让梁朔夜听见。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商晴坐了起来,胸前拦着被单。
“什么?”
商晴掂量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有那种想法的?”
梁朔夜不答反问:“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很久以前?还是就在刚才?”
对话无效。
接下来的几天,梁朔夜都没有再来找她。商晴倒也因此轻松不少。
可每逢有风的夜晚,商晴都会在阳台上发呆。她会想起那个明媚的午后,微风吹过时的暧昧。梁朔夜的眼中有淡淡的思恋,神色也是那么怡人清爽。
沉浸在回忆里时,商晴很快乐也很忧愁。回到现实以后,商晴很甜蜜也很苦涩。
梁朔夜似乎觉出了什么,还是她太过不会掩饰而泄露了心中深埋着的秘密?
酷热的季节里,商晴的学校也放暑假了。
商海的工地却迎来了最紧张的施工阶段。为了不耽误每天的工期,商海干脆和其他的工人们一起住到了工地上。商亦晴便留给商晴一个人带。
商晴难得清闲的一大早带着商亦晴到菜市场买菜。
商亦晴爱吃的菜,商晴一样没落的买下,到了水果摊前,商晴还特地买了一个大西瓜。
回去的路上,商晴一手拎着西瓜一手牵着小亦晴,小亦晴手里还掂着一塑料袋的小番茄,商晴背后还背着一个大购物袋,里面也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
出了菜市场,商晴还没走几步远,一辆熟悉的车子就跟了上来。
乔木摇下车窗,朝商晴招了下手。
“今天这么闲?也来买菜?”商晴调侃乔木。
乔木不好意思,笑,“什么闲不闲的,今儿是周末。我们这些资本家哪有你们人民教师来得美?还有寒暑假。”
商亦晴看到乔木的车就趴了上去,把脸贴在车玻璃上,叫乔木:“乔木哥哥,乔木哥哥。”
商晴吃醋,瞪乔木,“你们啊,都来和我抢亦晴。”
“上车,我送你们。”乔木看着商晴大包小包的,蹙眉。
商晴也不客气,十分欢快地抱着亦晴就上了车。
乔木的车子才驶远,不远处,一辆黑色奔驰车便跟了上去。
车里,戴墨镜的女人对司机说:“远远地跟着。”
似乎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到了商晴租住的小区,门卫看到车里坐的是商晴,便伸手把车拦了下来。
商晴下车,忙问:“怎么了?”
中年门卫看了看从车里出来的乔木,略显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商晴啊,什么时候搬家哇?我们保安明天就下岗了!早搬早省心嘛。”
商晴听完后想了一下,“不是说下个月是最后期限吗?难道提前了?”
中年保安堆起脸上的肉,谄笑,“前几天梁氏的人又来视察,听说是他们的少总临时起意要提前动工。物业也是今天才接到的通知。不过,时间倒是没有变,我先给你说声,免得”
“谢谢你,房子我已经找好了。等我爸忙完了工地的事情,我们就搬。很快的。”商晴也不为难中年保安,大家毕竟相处得还不错。
楼底下,乔木抱着商亦晴提着大包,商晴拎着小包,三人一起上了楼。
黑色奔驰车驶进小区的时候,中年门卫往车里看了一眼,吓得一个愣怔。
小年轻保安见状忙问:“哥,你看见什么了?吓这么一大跳。”
中年保安喃喃自语,“见鬼了,说梁氏梁氏到。”
沈琴摘下墨镜,问阿毛:“她就住在这里?”
阿毛明显很为难,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是。”
“我没看错吧?小毛,那是、是DT的乔木?”沈琴不相信地问。
阿毛继续说“是”。
“呵,这丫头什么来历?莫不是脚踩两条船?可真能耐!”沈琴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
阿毛汗颜,对沈琴说:“商小姐没什么社会背景,交际圈也很单纯。她最好的朋友,是DT财阀少总裁的太太。因为好朋友的关系,商小姐和乔总裁有些私人上的接触来往。”
“哦?是吗”
“夫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阿毛问。
沈琴闭上眼,躺到椅背里,“再等一会儿,我有些事要当面问问她。”
乔木、商晴,商亦晴三人刚到家,乔木的电话就响了。
乔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放下商亦晴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商晴看了一眼乔木,便引着商亦晴到厨房收拾大包小包的菜。
电话是韩静打来的。
韩静说:“你很悠闲嘛,现在在商晴家吧?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乔木敛起神色,问:“什么事?”
韩静呵呵笑,说:“我派去跟踪你的私家侦探告诉我,梁朔夜的母亲现在就在商晴家楼下。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人家准婆婆要见准儿媳,你在的话,会不会很煞风景?还是,你想让沈琴那老婆子故意误会你和商晴的关系?不过,乔木啊,你以为这样商晴就会看上你吗?哈哈,你可真幼稚。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商晴的心目中,梁朔夜的位置可是无人可以取代的。这一点,你早该知道。”
乔木木然地挂断电话。
一转身,他正对上商晴关切的眼神。
“乔木,你的脸色不太好。”
乔木勉强笑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哦?是吗?可能天太热了吧。”
“嗯?不对劲哦,乔木,你一向不擅长撒谎的。”商晴察颜观色,心里有了疑问。
乔木也不解释,他继续掩饰道:“谁说的?是人都会撒谎。”
商晴咋呼,“呀,那你承认你在撒谎喽?”
“没有没有,我只是阐述一个未被认证的事实而已。”
“小晴,韩静打电话找我有事儿,我看我还是先走一步为好。”乔木说,可商晴听着心里很别扭。
“乔木,你和小静不会又吵架了吧?”商晴进一步逼问。
乔木退一步解释,“没事,一点儿小事。”
临出门前,乔木转身对商晴说:“那边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找个时间就搬过去吧。”
“好,我会尽快搬。”商晴说。
乔木的车子驶离小区之后,沈琴才从奔驰车上下来。她对阿毛说:“小毛,你在这里等着。”
沈琴按照阿毛给的地址找到了商晴的门牌号并按响了门铃。
商晴家的门没有猫眼,她一打开门,看到沈琴后就瞬间僵住了,“你、你是?”
沈琴自报家门,“商小姐,我想我们见过一面。我是沈琴,梁朔夜的母亲。”
坐下后,沈琴也不隐晦,直接开门见山,“商小姐,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商晴有点儿紧张,抱着商亦晴的手微微收紧,“您说。”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和小夜他爸从不干涉。我们尊重你们的意愿相信你们的选择,只要你们自己觉得合适能过到一起,作为长辈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商小姐,你的出现确实让我们觉得很惊讶。毕竟现在风气是这样,我们很怀疑,你接近小夜的动机。当然,如果我们的猜疑冒犯了你,还请你见谅。我知道,你也有父亲,你父亲好像是我们小夜工地上的工人吧。你应该知道,也应该体谅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情。”沈琴将心里话全部说与商晴。
商晴没有意外,她说:“阿姨,要是、要是我说那件事是真的,我也没有刻意要接近梁朔夜,你相信吗?”
沈琴问:“那件事?难道是报纸上说的那样?小夜当真强迫了你?”
“不,梁朔夜没有强迫我,我也不是自愿。”
沈琴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听糊涂了。”
商晴干脆不再隐瞒,“我那晚本来是去参加一个Party,结果在湾仔酒店被人被人陷害了。当时我被他们下了药,是梁朔夜救了我。”
沈琴心里一个疙瘩马上就起来了,“下药?春~药?”
商晴赧颜,阿姨啊,您能不这么直白吗?
“算是吧,只是梁朔夜好心帮了我。后来,我也没有主动要去找他要他负责什么的,我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但是,出乎意料的,不知道的谁把这件事泄露给了警方,警察后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