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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晴的声音很低,但余炜和梁朔夜却都听见了。余炜快步走到后车窗前,朝车子里的商晴打了个招呼。
“小晴,你没事吧?小梁带你回来我过来看看情况,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商晴朝站在余炜身后的梁朔夜看了一眼,只是很淡的一眼,梁朔夜却读明白了商晴眼神里的意思。
“什么事?”他出声问。
“帮我招待一下余老师谢谢。”
巧的是,今天梁甫吟和沈琴也刚好在。听说商海的出殡是在今天,尽管知道商晴可能不愿意,但他们还是准备收拾收拾过去祭拜一下。在他们心中,这场祸事,都跟自己的儿子脱不了干系。
梁甫吟和沈琴见到余炜,也是一惊。虽然当年只是短暂地见过几次面,但他们对儿子的班主任却还都是记得的。
“您是,余老师?”沈琴热情地招呼道。
“是是,沈大姐还记得余炜啊!余炜之幸,余炜之幸。”能被学生的家长认出来,余炜真觉得意外。
一旁,商晴看到梁甫吟和沈琴的装扮,一身的黑色,便知晓他们来这儿的目的。虽然勉强支撑着可以一个人走路,但巨大的乏力感还是牢牢地包裹着她。商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从几个月前开始,这种不期而至的困乏都会将她的身体推向昏厥的边缘。
找了地方坐下,商晴看着余炜,很抱歉地说:“余老师,您坐啊。不好意思呢,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觉得很累。”
沈琴看了梁朔夜一眼,梁朔夜收到讯息,眸底黯沉。
“余老师,别站着,快坐下。”沈琴拉着余炜就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还不忘吩咐阿毛,“阿毛,倒些茶来给小晴倒杯红枣奶。”
红枣奶?
阿毛一愣,家里那些,昨天刚被商晴喝完。
“我刚买了些,让她们放在厨房了。对了,阿毛,先放微波炉加热下。”沈琴细致入微地嘱咐阿毛。
阿毛收到命令,赶紧去办理。
“阿姨,劳您费心。”商晴柔柔地对沈琴说道。
沈琴欣喜,不忘看梁朔夜一眼,“没事没事,都是儿子的功劳。”
沈琴心中有数,多半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没对商晴说出实情。但沈琴也明白,这种事,她掺和不得,还是要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办。
“谢谢。”商晴看了看梁朔夜,微眯起眼角。
余炜是过来人,商晴现在的情况,和他妻子那时候一模一样。但既然人家避而不谈,他也不好直来直往触犯禁忌。
余炜笑了笑,又推了推镜框,说:“我也没啥事,就是、就是来看看我的学生,哈哈没想到,小晴,你随笔里的‘他’,竟然是小梁呀!你们呀命中注定的事,总是会发生。”
余炜一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激起千层浪,在座的人,除了商晴,全部一副惊讶的表情。
梁朔夜全然迷惑,“余老师,您说什么?”
沈琴也在一旁附和道:“余老师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余炜观察着几个人的反应,忽然一种说错话的罪恶感从脚底噌噌冒出。
“余老师,都过去了就别说了。”商晴一坐下来就想睡觉,刚才她差点儿就又睡着了。
余炜尴尬地看看商晴,正准备就此打住,忽然,一股凌厉的气势逼迫得他朝一个方向看去。
梁朔夜很不悦地蹙着眉,他靠在沙发里,单手支着下颚,看他的眼神冰冷。
最终,余炜决定说出来。因为他觉得,既然两个人都走到这个份上了,对彼此坦白也没有坏处。
“呵呵那时,我刚接手商晴那个班的语文课。当时,一个前辈说,让学生写随笔是很不错的锻炼作文能力的方法,我就要求我带的班级的学生每天写随笔。后来,商晴当了那个班的语文课代表。我很欣赏也很喜欢这个小女孩。”余炜说着,朝商晴看了一眼,眼神收回来的时候,偶尔瞟到了梁朔夜。余炜吓了一大跳,梁朔夜看他的眼神,除了冰冷,还有那是什么?
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
☆、五十、
余炜只觉背后阴风嗖嗖,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了,他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我对小晴的随笔印象很深。那时候,班上很多同学并不是很重视语文课,随笔布置下去也没有多少人按时交上来过。但小晴态度很认真,她很用心。每一天的烦恼,开心很多很多,她都会写进随笔里去。小晴的文笔一直很清新,笔下的文字有种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可是,到了高二,小晴的文字却突然伤感起来。哈哈我当时没有在意,因为青春期的孩子嘛,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地对忧伤的憧憬和对自我的执着。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人,这种少年强说愁的情绪,我那个时候也有过。”
整个房子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那个人的心跳声。商晴倦极,侧卧在沙发上,单手支着脑袋,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余炜正要继续往下说,梁朔夜突然打断道,“抱歉,余老师。”
接着,他起身走到即将睡着的商晴身边,俯□一把打横抱起了她。
本来快要的女人,被梁朔夜这么突然的一抱,惊得瞌睡一下子就飞没了,“你做什么?”
“回屋睡,小心着凉。”已经在往楼上走的梁朔夜,附在商晴耳边低语道。
这种罕见的温柔让商晴难以释怀起来。好像不是她认识的梁朔夜了。商晴抬头,恰好对上梁朔夜俯下来的目光。
千言万语似乎凝结成一束看不到的微光在两人中间闪闪发亮。商晴看着梁朔夜的眼睛,一并看进他眼角那颗让她难忘的泪痣。都说,眼角长泪痣的人命犯桃花此生多情。她不知道,梁朔夜是不是这样的人。
好像是。
又好像不是。
“我脸上有东西么?”
商晴哑然,收回视线,窘迫地说:“没有。”
梁朔夜叹了口气,“你在看什么?”
商晴被梁朔夜抱着,很快进到了她一直住着的卧室。梁朔夜没有第一时间放商晴在床上,而是抱着商晴——一起坐到了床上。
商晴被梁朔夜抱着坐在梁朔夜的腿上,她本想挣扎两下蹦跶下去的,但梁朔夜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打算,提前用胳膊环住了她。空间好像被隔绝开来,商晴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梁朔夜一个人。
不管什么时候,光鲜的,狼狈的,梁朔夜都是那么耀眼的存在。出现在商晴面前的梁朔夜,尽管面上满是浓浓的疲惫,但一双美如桃花的双眸依然炯炯有神,看人专注而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该怎样形容这个男人呢?商晴词穷了。她总觉得,梁朔夜之于她,就像是隔着银河遥不可及般的存在。她这种平凡的庶民,永不会有与王子际会的时刻。然而,事实却打乱了她之前全部的想法,事实证明了她有多么的幼稚。或许,不是那次阴差阳错的相遇,不是那次她被什么人陷害他们,也许还只是并道而行的路人。
曼珠沙华——没有理由的,商晴忽然想到了这种花。传说,这种花的花朵和叶子永不会相见,老死不相往来。因为绝情,她们只能生长在地下阴暗潮湿的黄泉之畔忘川之边。
“商晴?”梁朔夜看了商晴好半天,本来一些话他想对商晴说的,但他发现,商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商晴扯回跑远的思绪,歉然地看了看梁朔夜,“对不起,我又分神了。”
好像,和梁朔夜在一起的时候,她老是分神。他太耀眼,她一直不敢长时间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多看他一秒,似乎要耗尽三生三世修来的道行。
“你,一直没认真看过我的脸。”梁朔夜说,并伸手撅起商晴的下巴,让商晴的眼睛看着自己,“看着我——商晴,作一下自我介绍。梁朔夜,男,25岁,未婚。身高185,体重75。喜欢篮球、漫画,旅行;讨厌猫狗;从事房地产工作;收入差不多。”
在说到收入的时候,梁朔夜顿了一下。其实,他只是真的不清楚罢了,但他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用“差不多”这个万金油词充数一下。
梁朔夜非常认真的自我介绍,却让商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是哪里说错了?”某人不解。
商晴忍住笑,“这些我都知道。”
“你突然作自我介绍干什么?”笑毕,商晴不解。
“商晴,原谅我——之前做的一切。”梁朔夜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顿了顿,继续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虽然是请求的句子,但被梁朔夜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来,听着倒像是命令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一股巨大的惊喜从商晴心底盘旋而出,可就在即将破腔而出的刹那,她却被什么东西生生拦住了。
“为什么?你突然这样?——梁朔夜,你之前,从不会这样。你不会道歉,你不会这样恳求,你不会爱上我。”总是在幸福的悬崖边上,那些不好的回忆就会涌窜出来,将她拉回属于她的灰色地带。商晴觉得,幸福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凭什么,梁朔夜会爱上这样单薄的自己?属于梁朔夜的,应该是风情万种的名门闺秀的大小姐,而不应该是她。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梁朔夜默默地想,爱情这种东西,真的需要那么多理由么?他真的不明白。
“我不知道。”梁朔夜实话实说。
梁朔夜的话,商晴相信。但,商晴不相信,梁朔夜会真的爱上她。
“除了我,你可以选择任何女人。”商晴给出了答案。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静静的空间,忽然响起梁朔夜斩钉截铁的声音。
商晴就知道这样,这个男人想要的任何东西,他都会想法设法不择手段地得到。
“梁朔夜,我希望你明白,我承受不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不觉得不觉得你会爱上我。我太普通,根本就配不上你。”
梁朔夜蹙眉,他终于明白商晴瞻前顾后的原因。
“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我?这种理由,你是怎么说服你自己的?”梁朔夜彻底不解,他不明白,这种下三滥的理由,商晴是怎么想出来然后还顺理成章的成为理由的。
“我、我我一直都以为这样。”商晴也结巴了。
“你以为怎样?你以为你配不上我,然后你就离我远远的?你大度地让我去找别的女人?商晴,你怎么知道,你就不如那些女人?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我真正真正想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真正想做的事情?”这下,换商晴彻底不解了。
梁朔夜现在不想跟商晴说这些,他现在一心一意想让商晴明白自己的心意,“都过去了。”
“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人呢?”商晴问梁朔夜,也许,梁朔夜的答案会让她不再那么胆小。
梁朔夜一直绷着的表情稍微松弛下来,他看着商晴笑,笑容好似夏日荷塘盛放的红莲,一支支,一朵朵,都洋溢着沁人的花香。
“可爱的女人。”梁朔夜给出了简单的答案。
可爱商晴琢磨,这个词她貌似还挺喜欢的。
梁朔夜起身,放商晴在床上,接着,他在商晴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可爱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瞌睡啊~~~啊啊啊!!!SO,我决定了,今天先更新到这里,要是大家表现好的话,明天继续更哦~~~不然,哼哼哼偷懒去。
☆、五十一、
可爱
刚才,梁朔夜用了这样的词语形容她。商晴终于鼓起勇气直视梁朔夜的眼睛,“谢谢你,让我”
爱上你。
商晴哽住,这样羞涩的话,她到底还是说不出来。
“嗯?”梁朔夜正在给商晴盖被子,闻声反问了一句。
商晴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可能是刚才动了太多的脑子,商晴一趟下来就困得要命,上下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
见势,梁朔夜轻轻笑了笑,“真是可爱的女人。”
迷迷糊糊的,商晴好像听到梁朔夜说了什么,但巨大的乏意很快就涌了上来,昏昏沉沉的感觉越来越重。
“困”话没说完,商晴就闭上了眼睛。
梁朔夜看着睡着的商晴,突然就心安起来。他知道,商晴对自己并不是完全的厌恶,最起码,他认为是。只要商晴不讨厌他,他就觉得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再来。
起身,关灯,锁门。
感应灯适时亮了起来,梁朔夜背对着走廊,手仍旧停留在门把上。就像一个面壁思过的小学生一样,梁朔夜站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母亲沈琴的声音。
“小夜”隐隐的担忧,沈琴停了余炜的讲述,心情非常复杂。一